吳澤遠雖然是在請教,但說話的語氣,卻十分霸道,盛氣凌人,甚至帶著幾分譏諷意味。
李毅卻一臉平靜,淡淡說道:“我沒對海江市做過更加深入的調研,我不能建議你們該做什麽。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無論如何,你們都是應該去做的。”
吳澤遠問:“什麽事?”
李毅道:“將沒有完工的城建工作,全部做完,還海江市以整潔舒適,也還市民以寧靜方便。”
吳澤遠眉毛一揚,說道:“李毅同志,你這是在抨擊我們海江市班子,不會執政嗎?”
李毅道:“不敢,我只是據實以言。”
吳澤遠輕哼一聲,說道:“你既然沒有調研,也就沒有發言權。我在海江市多年,海江市應該怎麽發展,我比你清楚得多。”
李毅道:“海江市怎麽樣去發展,我也不想過問,我只不過是提出我的一點建議,僅供參考。不管海江市將來會以哪個產業為發展主題,城市建設總是必不可少的。”
張廣明見他們兩人鬥起嘴來,呵呵一笑,說道:“澤遠同志,李毅同志也是一番好意。嗯,我喊你來,也是為了商談此事。”
吳澤遠沉吟不語。
張廣明敲擊桌面,提高聲音,說道:“澤遠同志,不能再猶豫了!必須盡快解決!”
李毅道:“吳書記,城市的發展,離不開各個方面的建設。就算你們今後想大力發展工業,但要想拉到投資,就必須先將城市建設搞好。投資商們一般都會整體考察,如果看到這許多爛尾工程,他們會怎麽想?他們還敢將資金投入到海江市裡來嗎?相反。如果城市環境搞好了,不愁引不來投資商。”
這番話,終於打動了吳澤遠,他眉目一動,緩緩點頭,說道:“李毅同志說得頗有道理。行吧,我回去後,和劉光偉等同志商量一下,拿出解決方案。”
張廣明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我只要結果。海江市,千萬不能出任何亂子!”
吳澤遠道:“請張省長放心,我們這屆班子的執政目的,也是為了海江人民謀取更大的幸福,這個問題。我們將盡快解決。”
張廣明道:“事不宜遲,我意以為,現在就請劉光偉同志過來,一起商量一下。”
吳澤遠無路可退,隻好同意。
劉光偉很快就來了,四個人經過一番研討之後,最終確定了海江市的發展思路,那就是先將所有遺留的工程做好。再去發展其它產業經濟。
吳澤遠和劉光偉,再一次提到資金缺口這個大問題上。
李毅提出一個意見:“既然海江市沒有資金繼續建設下去。那可以將這些工程,承包給社會上有實力的建築商。”
吳澤遠道:“哪有這麽在實力的建築商?資金缺口,高達上千億呢!”
李毅道:“我認識四海集團的老總,我可以請他們過來考察一下。”
吳澤遠和劉光偉相視一眼,不由得雙眼一亮。
四海集團當然有這個實力!
這事情若是成了,那不僅堵上了海江市的資金缺口。還為市裡拉回來上千億的投資額!
吳澤遠和劉光偉當即改口,表示支持城建建設,還拜托李毅,一定要盡快和四海集團方面聯系。
商談完畢,李毅回到辦公室。看到桌面上有個白色的信封,上面一個字也沒有,順手拿起一看,沒有封口。
李毅拉開房門,問徐冰:“這信封是怎麽回事?誰放在我桌上的?”
徐冰一臉迷茫,訝然說道:“我不知道啊。沒有人呈遞過什麽信封。”
李毅也覺疑惑,打開口子,朝裡面一看,又伸出掏摸,摸出一張a4紙來,打開一看,上面沒有一個字,隻用紅筆畫了一把血淋淋的尖刀。
“啊!”徐冰也湊眼一望,不由得嚇出一聲驚叫,“李省長,這、這是什麽!”
李毅眉毛一揚,冷笑道:“這是一把刀子!而且是帶血的刀子。”
徐冰道:“這是什麽意思啊?”
李毅道:“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徐冰憤怒的道:“什麽人這麽無聊,居然玩這種遊戲?”
李毅緩緩搖頭,嚴肅的說道:“這不是無聊的遊戲,這是有人在向我示威!在威脅我!”
徐冰道:“威脅您?誰這麽大的膽子?”
李毅一時也不得解,問道:“剛才沒有人進過我的辦公室?”
李毅可以肯定,在去張廣明辦公室之前,自己的辦公桌上,肯定沒有這麽一張紙,這張紙,分明是在他離開之後,被人放上桌面的。
徐冰道:“沒有人來過啊。啊!對了,李省長,我上過一次洗手間,不會就是那個時候,有人進來過吧?”
李毅點點頭:“估計就是這樣的!”
徐冰惶恐的道:“對不起,李省長,是我工作沒做好。”
李毅道:“這與你無關。他們既然想警告我,自然會想方設法的接近,防不勝防。”
徐冰道:“什麽人這麽大膽呢?”
李毅道:“能上到這層樓,並利用你出恭的機會,進來投遞,由此可見,這人對省政府很熟悉。”
徐冰道:“對啊!一般的外來人員,他也進不了這裡。李省長,我們趕緊報警吧?這些人來意不善呢!咱們不能掉以輕心。”
李毅擺擺手:“無謂庸人自擾了!”
徐冰道:“李省長,還是備個案吧!我怕他們懷有歹意。”
李毅道:“他們的歹意,已經很明顯了!不過,我李毅也不是怕事的人!別說是一張畫著刀子的紙,就算是一把真的刀子放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哼哼!想拿這一套來嚇我?他們打算如意算盤了!”
徐冰道:“李省長,這會是什麽人做的呢?”
李毅略一沉吟。便道:“我知道是誰了。徐冰,你忙你的吧,不用管這事了。”
說罷,李毅便將手中的紙,連同信封一起,撕碎。扔進垃圾桶裡。
徐冰見狀,便不敢再問,但心裡卻是驚疑不定,感覺周圍似有一雙歹毒的雙眼,正在某個看不見的角落,窺視房間裡發生的一切。
李毅回到辦公室,照常辦公,完全不把那封恐嚇信當一回事。
第二天,趙國山來向李毅匯報。說打擊三手黨犯罪的成果,十分顯著,已經抓獲十幾個慣犯,正在逼問匪首張鳳等人的下落。
李毅道:“打擊力度還要加強!在年底之前,一定要肅清這股犯罪!”
趙國山道:“請李省長放心,我們一定盡力!”
李毅又把恐嚇信的事情說了。
趙國山驚道:“居然有這種事?肯定是張鳳做的!”
李毅道:“我也以為是他所為。這個人,膽子太肥了!”
趙國山道:“他這是在玩火!哼,我一定要親手抓到他!把他投進大獄!”
李毅道:“張鳳這個人。手段多端,又狡猾異常。殊難對付。但是,越是這種歹毒的敵人,就越要消滅掉!”
趙國山道:“不管有多難,我們都會努力,爭取將他們一網打盡!”
李毅道:“國山同志,我給你一個月的期限。務必給抓到張鳳等人!”
趙國山領命而去。
於是,東海省裡,打擊犯罪的行動,更加緊密,每天都有便衣警察在繁華的街道巡查。就連很多公交車上,也有便衣警察執勤。
火車站等人流密集,偷盜犯罪頻發的地段,更有不少便衣警察混在人群中,伺機抓捕犯罪分子。
如果過了一個星期,海江市裡的扒竊犯罪率,就直線下降。
但張鳳等三手黨匪首,卻仍然沒有抓到。
緊接著,東海省的其它市裡,相繼爆出消息,三手黨徒向周邊城市流竄,進入其它城市作案。
海江市河清海宴,而其它城市,卻因此而遭殃了。
李毅緊接著進行部署,在全省范圍內,布下天羅地網,誓要把這些為害民間的毒草割除。
海江市裡,吳澤遠使了緩兵之計,安撫了憤怒的群眾,這一陣子,暫時沒有人有異動,也無人跑到市政府去請願。
郭小玲一直關注這個事情,向李毅說道:“海江市這是在玩火。”
李毅訝道:“為什麽這麽說?現在不是處理得很好嗎?”
郭小玲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海江市只不過是在糊弄市民,根本就沒有想解決問題。”
李毅道:“凡事總要有個程序嘛,就算海江市肯下力氣解決這些問題,也是需要時間的。”
郭小玲道:“如果他們肯想辦法解決,那自然沒問題,就怕他們根本就不想解決,隻想無限期的拖延下去。”
李毅道:“這不可能。張省長已經關注這個事情,並找吳澤遠談過話了,吳澤遠也答應處理好這些遺留問題。小玲,你不要著急嘛。事情總要一步一步來做。 ”
郭小玲道:“我著什麽急?我只是一個記者!我管你們做成什麽樣子呢!”
李毅笑道:“怎麽?生氣了嗎?”
郭小玲道:“我是生氣,不過,我不是為這個生氣,我也犯不著為這點小事就生氣。”
李毅道:“那你是為什麽生氣?”
郭小玲道:“我問你,我特意留在海江市,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怎麽我不來找你,你就不來找我?是不是嫌我煩了?你要是嫌我煩,我馬上就走。”
李毅道:“我怎麽可能會煩你呢?小玲,你多慮了。事情是這樣的,上次我們去外面約會,碰到過一個女交警,你還記得嗎?就在舊城區那邊。”
郭小玲嗯了一聲:“怎麽了?你不來找我,難道跟她有什麽關系?”
李毅歎道:“那天晚上,她全看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