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聽了趙國山的話,就明白過來,趙國山不只是要查江南會所,更要抓到魏學榮。
趙國山現在的處境,十分尷尬,被魏學榮打壓,他要想破繭而出,要麽調職,要麽將魏學榮拉下馬來,換言之,他和魏學榮之間,是魚死網破,是你死我活。
“好!”李毅這一聲回答,無疑給了趙國山極大的支持。
趙國山道:“李省長,我這邊有什麽情況,就第一時間通知你。”
李毅心裡一動,說道:“行動之前,打個電話給我,我給魏學榮,帶點好禮物過去。”
趙國山嘿嘿一笑:“好!”
李毅掛斷電話,回到座位,笑道:“楊記者,今天晚上,還有什麽安排?”
楊珂眼珠一轉,嘻嘻笑道:“難得李省長興致這麽好,要不,帶我們出去兜兜風?”
李毅呵呵一笑:“這麽大冷的天,出去兜風?”
燕子看著窗外的鼓山,說道:“其實,秋夜賞景,也是人生一大樂事。杜甫的詩,大都是秋天之作,登高臨遠,感時傷情。這種天氣,要是登上鼓山,看看秋夜長天,倒也是風雅之事。”
李毅道:“杜甫寫秋,讓世人歎為觀止,他是一個為秋天而歌的貧困老頭,也是為秋天而生的詩吟歌者。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又有萬裡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可見他的貧病交加。”
燕子秋波流轉,望了李毅一眼,幽幽說道:“聞道長安似弈棋,百年世事不勝悲。王侯第宅皆新主,文武衣冠異昔時。這一首詩,就寫盡了世態炎涼。”
李毅道:“信宿漁人還泛泛。清秋燕子故飛飛。秋風秋景,躍然紙上。”
燕子臉色微酡,因為李毅引用的詩裡。有她的名字,也不知他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
她輕吟道:“佳人拾翠春相問。仙侶同舟晚更移。雖是一片秋殺氣象,卻也能寫出這等溫柔溫馨的氣質。”
楊珂有些嫉妒的笑道:“你們兩個,一和一答,倒是有趣得很,哪裡知道這許多古詩呢?”
歐陽蘭道:“燕子是個才女,曉得一些古詩,倒也不奇怪,只是李省長的博學強記。令人刮目相看。”
燕子羞澀的一笑,不再說話。
楊珂道:“既然你們都這麽在興致,那要不要去對面鼓山上走一遭?”
歐陽蘭道:“晚上去鼓山?那裡夜深人靜,怕是有歹人出沒呢!”
李毅道:“歹人倒是不怕,只是山上風大,怕你們幾個女同志經受不住。”
楊珂道:“那就去ktv唱歌玩吧?又熱鬧,又有氣氛。”
說完,她便殷切的注視李毅,希望他能同意。
李毅臉有難色,說實話。官位高了之後,他很久不曾進入那種**了,雖然只是正當的娛樂。但也總覺不合身份時宜。
但是,今天晚上,他想借重這幾個省電視台的記者主持人,去ktv的話,更可以拖延時間,到時也就可以順理成章,請她們出馬。
“呵呵,我是不會唱歌的,只能陪你們去坐坐。”李毅笑笑。
楊珂高興極了。她本沒指望李毅能同意她的這個請求呢!
歐陽蘭似乎也是個喜歡熱鬧的人,笑著拍了拍手。連說幾個好字,又說要去哪家ktv比較好。
李毅見燕子不言語。便問:“你去嗎?”
燕子微微點了點頭:“去的。”
楊珂道:“李省長,你別看她文文柔柔的,我們這幾個人裡,就她的歌聲最好聽。她瘋起來比我們還狂。”
李毅意似不信。
燕子笑道:“瞎說!我幾時瘋過了?”
楊珂道:“上次我們去唱歌,你還不是爭著當麥霸呢?我們都搶不過你,我隻唱了兩首歌呢。”
燕子咯咯一笑,不再否認了。
來到ktv,服務員領進包廂,問李毅,要不要點歌公主。
楊珂搶先回答說:“我們這裡有三個公主呢!不需要你們這裡的公主。”
眾人笑作一團。
服務員看看這三個女子,覺得確實漂亮得過分,便不敢推銷,轉身離開。
李毅坐著,慢慢品酒,任由三個女人瘋狂的唱歌。
她們都是電視台工作的人,歌喉自然是一流的,就算是燕子,外表過於文弱一點,但唱起歌來,其神情動作,卻比楊珂和歐陽蘭更勝一籌。
唱歌的時光,容易過,一晃就是兩三個小時過去。
楊珂請李毅點歌,李毅只是搖搖手,說欣賞她們唱便夠了。
快近午夜,李毅接到趙國山打來的電話,說行動要開始了。
李毅便對楊珂說:“今晚就到這裡吧?”
楊珂說:“怕什麽啊?明天是周末,玩個通宵也沒事。”
李毅笑道:“你們三個女的,和我在這裡玩個通宵?這傳出去,怕是不太好聽,有損三位美女的令譽。”
歐陽蘭笑道:“我們倒是不怕的,就算李省長怕受影響。”
燕子道:“太晚了,我們還是走吧。”
楊珂笑道:“那好吧,李省長,下次再出來玩哦。”
李毅可不敢答應她,只是含糊的唔了一聲。
開車送她們回家,李毅已經吩咐錢多,讓他開車經過江南會所。
到達江南會所門前時,李毅咦了一聲:“你們看,這麽多的警察。”
楊珂道:“喲,不會是掃黃打非吧?”
錢多便道:“李省長,趙廳長好像在那邊,要不要下車看看?”
李毅點點頭:“去看看吧。”
楊珂道:“正好,我們順隨可以采訪一下,說不定,這就是一樁新聞。”
燕子道:“台裡沒通知有這類采訪啊。”
楊珂道:“怕什麽!這類新聞,向來是可以播出的。”
說著,她便第一個下了車,朝那邊跑去了。
李毅來到江南會所門口。
趙國山已經安排好了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江南會所圍住,一個行動組,衝入會所裡去了。
見到李毅過來,便和李毅笑了笑:“李省長,這一次,肯定能抓他個正著了!我事先安排了便衣進去,查探到了幾個房間,都在進行不正當的交易。”
李毅道:“哦?看來,你這次又要立大功了啊。”
趙國山道:“裡面的保安,真是不知好歹,見到警察辦案,還敢阻攔,被我們全放倒,抓了起來。”
李毅嗯了一聲,負手而立,說道:“我和幾個電視台的朋友正好路過,她們見到這裡有情況,說是要下來看看,你們要是不忙,就配合一下她們的采訪工作。”
趙國山會意,笑道:“好咧!電視台同志的工作,我們自然要好好配合。李省長,要不要進去瞧瞧?”
李毅道:“我就不進去了。”
過了幾分鍾,就看到有警察押了幾十個衣不蔽體的男女出來。
這些是當場抓獲的,正在進行非法交易的男女。
後面又押出幾十個小姐,這些是坐台的,也要押回去審查。
李毅大略看了一眼,見這些女人,個個打扮得妖豔異常,都有幾分姿色,心想難怪這江南會所生意好,全靠這些台柱子得力。
忽然,一個破鑼大嗓子傳來:“瞎了你們的狗眼!連我都不認識了嗎?誰叫你們來的?嗯?哪個王八蛋,派了你們來查這裡的?”
不用說,這人就是魏學榮了。
趙國山這次是有備而來,早就派了心腹手下,先偵察到魏學榮和情婦住的房間,然後又指派心腹去查這個房間。
結果,真就掐得極準,闖進去,抓了個正著。
魏學榮隻穿了一條內褲,被兩個警察押著出來,後邊跟著一個長發披垂,遮住了腦袋的苗條女子,也被兩個警察押著,想必就是魏學榮的情婦,也就是這江南會所的女老板。
李毅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魏學榮叫囂不停,但那幾個警察,卻是趙國山的心腹,才不管魏學榮是不是廳長,隻管將他帶了出來。
魏學榮氣得大罵,抬起腿來,亂踢一氣。
“魏廳長,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實在對不起。”警察贈罪,但手下卻不放松。
這一次, 趙國山下了決心,一定要將魏學榮一扳到底,所以跟心腹密議好了,要叫魏學榮出這個醜,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魏學榮光溜溜的走出來,瞧見趙國山,吼道:“好你個趙國山,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來抓老子?”
趙國山道:“喲?這不是魏廳嗎?怎麽回事?”又故意板起臉,朝心腹手下說:“你們怎麽搞的?我叫你們抓黃抓嫖,怎麽把魏廳給抓了過來?”
“報告趙廳長,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奉命進去,看到魏廳和這個女人在做苟且之事,而且這個女人,顯然不是魏廳的老婆,我們隻好將他帶了出來。”
趙國山道:“太混帳了!就算魏廳在嫖,你們也要識點大體,給魏廳一點面子啊!快把魏廳的衣服拿來,讓他穿上,還愣著做什麽,快去啊!哎呀,魏廳,這是我的不對,我吩咐他們,要把嫖客現場抓住,不能讓他們穿上衣服。我哪裡想到,魏廳你也在裡面呢?實在對不住得很。”
魏學榮氣得直翻白眼,肺都要氣炸了,他橫目瞪眼,似乎要擇人而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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