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越是支吾,李毅越感好奇。心熱既然你不願意跟我說,哪你又何必打這通電話呢?
馮長健又歎了一聲,這才說:“有件事情,得麻煩你在米國處理一下。”
李毅對這個省委一號並不感冒,兩個人的關系,也從之前的“蜜月期”,變成了現在的冷戰期:
張正華之所以趁李毅不在市裡,大搞詭什,收買常堊委人堊心,和李毅對抗,憑借的也正是馮長健的勢力。
或者,換一句話說,就是馮長健在指使張正華,想拿下李毅。
張正華是“指”,馮長健正是“身”。
或許,馮長健也覺得,要成李毅幫助做事,有些說不出口來吧?
雖然如此,李毅對這個省委一號,還是很客氣的,鬥爭是鬥爭,工作是工作,撇開工作不談,誰和誰之間,又和什麽了不得的深仇大恨不成?
因此,李毅很恭謹的說:“馮書記,您客氣了。有什麽事情,隻管吩咐就是。”
馮長健忽又呵呵一笑:“說起來,真是令人又好氣又好笑。”
李毅陪著他笑了一聲。
馮長健說:“和你們一道出國考察的,還有一個團,由嚴和平同志率領。”
李毅嗯了一聲:“我知道,我和嚴亮省長他們坐同一班飛機來的:”
說到這個嚴和平,李毅就來氣兒。
同樣都是來米國考察,奉的也都是省裡的命令。他嚴和平憑什麽不給自己一行人安排食宿和考察資金?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在米國有偌大一份家產,不缺錢不少糧,那這次就要被他嚴和平害慘了。
李毅也知道,嚴和平之所以這樣對自己,多半是因為之前的一些過節。
在主持國企改堊革時,李毅曾到在西1公乾,在西重集團的改草上,和嚴和平之間發生過很多的不愉快。
這一次,嚴和平不聲不吭的給了李毅一個不大不小的難堪。
李毅又多問了一句:“嚴畫省長他們回國了嗎?”
馮長健道:“還沒有呢!我正要跟你講這個事情。”
李毅心想,他們這次采,也沒辦什麽要緊事情,怎麽滯留了這麽久還沒有回國?
馮長健繼續說:“李毅同志,我滬人說,你在米國,人緣挺廣的?”
李毅不解馮長健此話何意,便呵呵一笑,說:“我頭一遭出國門呢,能認識什麽人物啊!只不過是我小叔在這邊,承蒙他照顧有加罷了。”
馮長健道:“那就好哇,朋友多了路好走,走遍天下都不怕。”
李毅心想,也不知道是誰在嚼舌根?人還沒回國,先就把這邊發生的事情報告回去了了
幸好李毅多長了一個心眼,在對李元逍起了疑心之後,就趕緊放了他們的假,讓他們自堊由活動,然後隻身和李元逍來到紐約,這才沒讓手下眾將參與後面發生的事情:
不然,他們還不得傳得神乎其神?
又聽馮長健說:“是這樣的,考察團裡有一個人,在米國遇到了一點困難,我想請李毅同志出面,幫忙擺平。你看?”
李毅並沒有馬上答應下來,而是問:“馮書記,什麽樣的困難?”
馮長健說:“不是什麽大不了難題,只要你肯出面,應該不能解決:”
李毅心想,殷然有困難,為什麽不向我堊國的大使堊館和駐米國各地的領事館求助?反而找上了我?
“嗯,隻耍我能力所及,”李毅說:“我一定義不容辭。”
馮長健說:“具體什麽樣的困難,我也不是太清楚 這樣吧,我把他的聯系電話告訴你,你出面調解一下,如何?”
李毅說:“好,能幫忙的我一定盡力工……”
馮長健說了一個電話,李毅記下來。
“李毅同志,”馮長健饒有深味的說道:“等你回國後,我再當面重謝你。”
李毅連說不敢當,客套兩句,彼此掛斷電話。
一個考察團的成員在米國遇到困難,卻把求助電話打到了省委一號的案頭,而省委一號又把電話打到了李毅這裡!
意味深長啊!
李毅並沒有急著打那通電話,想了想之後,先撥通了孫薇住處的電話。
孫薇他們仍舊住在加州,李毅為他們提供的酒店裡。
她正睡得香甜,被電話吵醒後,慵懶的接曠,打著哈欠說了聲喂,然後就聽到裡面傳來李毅說話的聲音,忍不住撲哧一笑:“李市長,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覺,打電話騷擾女下屬,意欲何為啊?”
李毅可沒有心情跟她開玩笑,問:“你知道嚴哥省長他們,現在在哪裡嗎?”
孫薇說:“嚴副省長他們?我不知道啊,聽說他們也是明天就要回國。哦,對了,之前我們不是看過他們的行程表嗎?你還記得嗎?”
李毅說,“他們主要是考察米國政堊府機堊構管理職能以及先進的行政管理經驗,政堊府機堊構如何扶持當地企業發展等,行程包括夏威夷、洛杉礬和拉斯韋加斯在內的七座城市。”
孫薇笑道:“我知道了,他們應該住在括斯韋加斯,晚上我還F同志們聊天,說嚴省長他們一行這次真是瀟灑到家了,都羨慕得不得了,我就說,你們要是想去玩也可以去拉斯串加斯跟他們一起玩啊,但他們都說怕您,不敢去。咯咯,李市長,你現在的官威可真大啊。
李毅道:“你們在背後,還說我什麽壞話了?”
孫薇說:“哪敢啊!全是歌功頌德的話:所怎麽忽然問起他們來了?”
李毅心裡有底了,說沒什麽,你接著睡吧。
孫薇便說,我都被你吵醒了,哪能說睡就睡啊?你還當我是沒心沒肺、沾枕即睡的二八少女呢?
李毅無奈的笑笑,說那你想怎麽著?
孫薇說,我們聊聊吧。就說到了池栩身上了
原來,李毅和李元逍離開加州後,點把池栩留在了當地,給了她一筆錢,讓他自堊由遊玩。
孫薇說:“李市長,你也太沒有伸士風度了,那麽秀麗可人的一個女孩子,你就把她丟開不管不顧的?她可是想死你了呢,我們一回到酒店,她就找上我,詢問你的消息,得知你並沒有跟我們一起回來,她又是傷心,又是難過,差點就當著我的面掉眼淚了。”
李毅尷尬的笑笑:“別亂說,她是我一個朋友的親戚,同在異國他鄉,我只是幫著照顧一二。”
孫薇咯咯的笑:“放心,你我是什麽關系啊,我肯定不會出去亂說的。”
李毅連連說:“不說了,不說了,我還有事。”
孫薇說:“我知道你有什麽事,帶我一起去開開眼界吧?”
李毅說:“什麽啊?”
孫薇說:“你瞞不過我,你半夜三更的采問嚴副省長他們的行蹤,肯定有什麽情況,難道不是嗎?”
李毅說:“你啊,真是鬼聰明!”
孫薇說:“是不是嚴副省長他們在括斯串加斯賭得太大,把內堊褲都輸掉了,要你過去救急啊?”
李毅暗自一驚,心想這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孫薇所言,雖然是開玩笑的口吻,但馮長健求自己去處理的,未必不是這和事情!
“好了,你就不要去湊這和熱鬧了,不管什麽事,你們都不要胡亂傳播。”
孫薇說:“好吧,我也想睡了,你去忙吧。”
李毅本來想,自己和上官謹等人在紐約坐航班回國,而孫薇他們則在加州回國,但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李毅不得不再飛一趟米國西部了。
紐約和拉斯串加斯在米國的地理位置,可以說是天各一方,紐約在米國的東海岸,而拉斯韋加斯則在米國的西北部,兩地相隔了二千多英裡,相當於我堊國的天津和招薩。
括斯韋加斯在內華達州,和加州相鄰。
馮長健既然把事情托到了自己頭上,那自己說不得隻好幫忙處理了:
如果只是欠賭債這樣的事情,那還只是小事,李毅一個電話1托那邊的人前去解決一下就夥了。
李毅柯通了馮長健留給他的那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一個米國人,說著純正的米式英語。李毅微微一愣,便問他是否有一個姓嚴的華人在?
那邊說請你稍等,不一會,就F到嚴和平的聲音傳了過來:“喂,我是嚴和平。”
李毅說:“嚴哥省長,我是李毅。馮書記叫我撥打的這個電話:”
嚴和平一聽,便即明白一切,說:“李毅同志,麻煩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李毅說:“馮書記也沒跟我說具體,嚴副省長,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嚴和平吞吞吐吐的,還是把事情說清楚了。果然不出李毅所料,是考察團裡有幾個人,嗜賭成性,一時忘形,輸得有點多,最後居然把自己的一隻手給押上了賭桌,不用說,還是輸掉了。
李毅皺起眉頭:“嚴副省長,您怎麽不約束一下呢?內華達州那不是什麽好地方,尤其是拉斯串加斯,黃、賭、毒泛濫成災,而且大都是通過州議會進行合法化了的,由此滋生的涉黑犯罪也是數不勝數。馬上就要回國了,您怎麽還帶他們去那邊玩?”
被李毅劈頭蓋臉的數落一通,嚴和平又惱又羞,又無可奈何,隻說:“李毅同志,這個人身份有些特殊,我也不太好管束啊。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解決此事,不然,他們就要剁他的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