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毅算是看明白了,敢情這個丁勝利,操控著江州的假酒市場,還控制著拉皮條的生意!
他口口聲聲說不要錢,但他做出來的事情,卻比強盜頭子還厲害!
莫非,這個陸平日後走上奸商的道路,還是因為這個丁勝利的引導?
陸平雖然極不情願同意丁勝利的霸王條款,但他在商場裡混了這麽久,深知一條定律,那就是寧可得罪官,也莫得罪賊!得罪官府,還有個說理講理的地方,再艱難的事情也總會有過去的時候,而得罪了賊人,那這輩子就是不死不休了!
因此,他明知道張一山是公安,李毅更是市委副記,但他還是不敢得罪這個丁勝利。*1*1*他甚至害怕張一山和李毅出手幫忙,因為李毅和張一山只是他的普通朋友,今天來捧場,明天后天就不一定在了,今天可以抖起官威,把這幫人嚇走,但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保不齊明天或是後天,這個丁勝利又會上門滋事!
正是陸平這種想法,滋長了丁勝利這種犯罪份子的囂張氣焰。
丁勝利拿鋼管指著陸平,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聽清楚了沒有?”
陸平道:“聽清楚了,勝利哥。”
丁勝利得意的點了點頭,揚了揚下巴,說道:“那還愣著做什麽?趕緊的,把那些酒全部砸了!”
陸平愣道:“勝利哥,這些酒可都是花大本錢買的,不能砸。”
丁勝利啐了一口:“你傻啊?這裡的酒,賣的都是我的酒,你一個人賣外面來的野路貨,客人們吃出味道不對了,怎麽辦?你今天賣這個味道的酒,明天賣我那個味道的酒,你怎麽做生意?”
陸平道:“勝利哥。那也不用砸了,我收起來,我自個喝。”
丁勝利發狠道:“不服怎麽的?你想怎麽樣?”
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就是不服,你又想怎麽樣呢?”
丁勝利撇過頭。看到一個年輕的高大帥哥負手站在面前,左邊站著一個黑不溜秋的矮個男子,右邊站著一個笑靨如花的美女,身側還站著一個不太起眼的瘦弱男子。
“哼哼,”丁勝利從鼻子裡哼出兩聲來,指著李毅道:“剛才的話,是你說的?”
李毅傲然揚頭。*1*1*沉聲說道:“就是我說的。你真替你害臊啊,那麽不要臉的事情,在你說出來,就跟做正經生意一樣隨便!”
陸平最怕的就是李毅出頭,而李毅偏偏出頭了!陸平苦瓜著臉,看著英氣逼人的李毅,不敢出聲。
“喲,小子。你老板都答應跟我們合作了,你一個小跟班,怎麽還這麽磨嘰呢?是不是皮癢癢。想叫人跟你松松皮啊?”丁勝利咬著牙,用鼻音哼出這麽一段話來。
李毅道:“丁勝利,你擾亂市場秩序,強買強賣,販賣假酒,控制婦女從事色.情行業,壞事做盡,你還有臉在這裡大言不慚,大放厥詞!真是恬不知恥!像你這種敗類,監牢才是你的居所!”
“你。你!”丁勝利氣得渾身發抖,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啊?有人在咒罵你們的大哥呢!”
他手下那幫混混們,聞言大聲道:“砍死他!敢罵我們大哥!”
“呯!呯!呯!”三聲響聲從門口傳過來,
眾人愕然回顧,只見站在門口堵門的那三個紋身男,被人從外面踢飛。摔倒在酒裡面的地板上,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什麽人?”混混們大喝一聲,暫時把李毅扔下,一齊撲向門口。
門口走進來四個人,這四個人都長得高大而強壯,每個分開來看,那硬扎的身板,看起來都是空手能打死老虎的主啊!這四個人放在一起,那就好比是金剛下凡!
丁勝利的手下都是打慣了架的人,一見這四人的模樣,就知道不是好相與之輩,他們慣會欺軟怕硬,一見到這四個人的架式,馬上就滅了氣勢,情不自禁往後退。
丁勝利陰冷的一笑,料定這四個人就是錢多剛才喊來的幫手。他雙眼一轉,知道李毅應該是這些人的老大,就算不是這家藍調酒的老板,肯定也是個大哥一類的人物,自己露臉之前,多半就是這小子在罩著這家酒呢?這麽一想,丁勝利就把李毅劃到自己的同類當中去了,還以為李毅是跟自己爭地盤來了。
擒賊先擒王!丁勝利緊了緊手中的鋼管,瞅準李毅的胸口,猛然戳了過去。
丁勝利手中這根鋼管,是經過特殊處理的,端口磨成了尖子,中間是空的,最大的殺傷力,就是戳入人的心口,那血就會順著鋼管的空心流出來,跟箭上的放血槽一般,最能致人於死地。
李毅一直留意丁勝利的舉動,一看他的攻勢,就知道這是個真正的會家子。
打架是很有講究的,同樣一根棍子,那種舉在頭上咶咶叫的,多半是些跳梁小醜,而那些拖著棍子走的人,才是真正的行家裡手。
打人時,舉著棍子砸人的,那多半是不會打架的人,而拿棍子戳人的,才是厲害人物。
李毅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看準那戳過來的鋼管,將身子一閃,不退反進,緊貼著那根鋼管向前兩步,伸出右手抓住鋼管,左手握拳,猛擊丁勝利的側門太陽穴處。
丁勝利咦了一聲,顯然沒有料到李毅的反應如此迅速,而且攻擊如此凌厲!微怔之後,丁勝利的左手格擋住李毅的攻擊,右手使勁,想把鋼管從李毅手裡拔出來。但李毅抓得很緊,丁勝利盡力一抽,那鋼管居然紋身不動!
錢多和上官謹雙雙欺近丁勝利,生怕李毅有個閃失。
李毅自從在澳門跟米國特工交手,打了第一個勝仗之後,這手就癢癢的,一直想找機會跟人再試試身手。
都說俠以武犯禁,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練武之人,心性好動,難免惹事生非啊!就連李毅這樣的人物,還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呢!
眼見錢多和上官謹要上來幫忙,李毅猛喝一聲,左腳踏進丁勝利的雙腿之間,左手攀住他的肩膀,兩下裡錯開用力,嘿的一聲,將丁勝利放倒在地上,右手同時用力,奪下了那根鋼管。
丁勝利被李毅出其不意的一招就放倒在地上,大驚失色,掙扎著想爬起來。
李毅一腳踩在他的胸口,右手舉起鋼管,對準他的眉心就用力扎下去,下手狠毒,沒有一絲的猶豫!
“啊!饒命!”丁勝利本能的伸手去擋這一著殺招,同時大聲尖叫。
李毅的氣勢把他完全鎮住了!
與此同時,四大金剛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幫紋身男給收拾得一乾二淨。
四大金剛不是錢多和上官謹的對手,但對付這些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小混混,那就是菜刀切西瓜,大象踩螞蟻,簡單得緊哪!
這些小混混,靠著手中的武器,靠著身上的紋身,靠著一股狠勁,靠著老大的威風,嚇唬一下普通老百姓還是綽綽有余的,但一旦碰上真正厲害的人物,馬上就歇菜了,只剩任人捏拿的份。
陸平看得目瞪口呆,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也不知道是啥子滋味,李毅以市委記之尊,親自出手,教訓了這幫流氓!
這讓陸平又是驚喜又是憂愁。
李毅親自出手,表明他對這件事情肯定會一管到底,這讓陸平看到了希望,但他又在憂愁,李毅是市委記啊!這麽大的官,今天若是興趣來了,插手管一管,把丁勝利等人抓進去,但這個罪又不重,坐完牢,他們還是會放出來的啊!那個時候,他們前來尋仇報復,肯定不敢去找李毅這個當官的,那自己這個經商的就要倒大霉了!
這種患得患失、瞻前顧後的小市民心態,正是丁勝利之流成功的主要原因之一!
李毅手中的鋼管,在丁勝利的腦袋前停止了,他松開了丁勝利,說道:“丁勝利,我不會傷你,自有法律治你!你就等著坐牢!”
丁勝利在地上爬走了幾步,滿含怨恨,指著李毅道:“你敢打我!你有種!你知道我是誰嗎?”
每次聽到這種問話, 李毅都忍不住想笑,但這次他沒有笑,而是譏誚的回答道:“你不是叫丁勝利嗎?”
“我是叫丁勝利,但你知道我大哥是什麽人嗎?”丁勝利冷笑著說道。
李毅道:“你大哥?原來你們這個團夥裡,你還不算老大啊?那麽,他是誰?”
丁勝利道:“你懂什麽?土包子,我告訴你,我大哥是丁大勇!”
李毅搖了搖頭,說道:“沒聽說過,怎麽?他很有名嗎?”
丁勝利哈哈大笑道:“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曉得我大哥是誰!你要知道他是誰,你就得跪下來向我認錯了!在這江州城裡,有我大哥罩著我,哪個敢動我?叫我去坐牢?哼哼,我倒想要看看,哪個牢房敢收我!”
“哦?這麽牛逼?”李毅不禁來了興趣。
旁邊的錢多忽然想起什麽似的,靠近李毅,低聲說道:“毅少,這個丁大勇,我認識,是省政府小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