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的話有如投了一顆手榴彈,嘭的一聲巨響,炸開了hua。
常委們個個拉著臉,卻又無法反駁。李毅的話固話把他們都給罵了,但也把他自己給包括在其中,讓他們無話可說,何況,李毅說的話並沒有錯,下面前打起來了,火燒眉毛了,他們這幫領導還坐在這裡開會研究。
匡融居然頭一個支持李毅:,“我覺得李縣長一針見血,說得很對!我們這裡會沒開完,只怕下面已經打得昏天黑地,血流成河了!”
解明珍道:,“李毅同志說得好哇。情勢是千變萬化的,我們坐在這裡討論,又怎麽能預料到事態朝哪個方向展呢?”
陳凱明黑著臉說道:,“那依李毅同志高見,該如何處理?”
李毅道:“我只有一點不太成熟的建議,我們是不是立即趕往東溝子鄉,竭力控制住事態的進一步擴大化?只要他們還沒有造成流血衝突,這事情都好處理。先把村民們勸住了,我們再來開會研究具體的處理方法不遲。”
別正陽道:,“李毅同志的建議很好,我建議,我們全體常委全部下去,都到東溝子鄉去。當前第一要務是阻止村民到方南縣去。”
李毅道:“我覺得吧,這個事情還得由政法部門來唱主角,沒哼哼效武力的威壓,僅憑我們幾個文弱〖書〗記,是無法勸阻群情洶湧的數百民眾的!可惜的是,薑浩同志暫時被雙規中,能不能回來還是個問題啊!我覺得政法委不能沒人主持工作啊!”
陳凱明暗罵道:,“這個李毅,口口聲聲,大義凜然的樣子,說要眾常委下去鄉裡主持大局,我還以為他有多高尚呢!原來商量來商量去,還不就是為了政法委〖書〗記的人選!”孫正陽說道:,“政法垂〖書〗記薑浩同志雖然已經被雙規,但還沒有具體的結果,薑浩同志是去是留,現在還不好說啊。”
陳凱明道:,“現在政法委的日常工作,是由昏〖書〗記袁俊兵暫代,有他主持大局,應該能鎮得住場面。
李毅道:,“不是我說俊兵同志不好哇,我只是就事論事”俊兵同志我了解過,他是軍轉乾,從部隊回地方後,一直在黨口工作,沒有局級一把手的資歷,也沒有主持過局裡的具體工作,叫他去指揮公安局那幫跳皮蛋子,只怕難以服眾。”
別正陽道:,“李毅同志多慮了,正職不在,由昏職暫代,這是一貫的規矩。何況俊兵同志一直在政法口工作”有什麽難以服眾的?”
一二把手聯合起來,硬生生把李毅要提姚鵬程的話給堵住了。
李毅微微一揚眉毛,說道:“辜不宜遲,那就請俊兵同志前來,聽聽他的高見吧!謀而後動,部署完畢後,我們就出前往東溝子鄉。”
陳凱明吩咐縣黨委辦公室的人,叫他們立即通知袁俊兵前來。
袁俊兵來得很快,可以看出來,他臉上有一種異樣的〖興〗奮情緒。
這可是臨沂縣的常委會議啊!現在縣委辦通知他來參加常委會,是不是意味著薑浩一去不複還了?自己可以扶正了?
,“陳〖書〗記好,別縣長好”各位領導好!”袁俊兵呵呵笑著,一一打招呼。
陳凱明道:“俊兵同志,現在政法委由你暫時主持工作,現在有一樁事情,急需你們政法口的同志出個主意。薑浩同志不在,就由你來參謀一下吧。”
袁俊兵恭敬的說道:,“陳〖書〗記請說,我們政法委一定配合好黨委的工作。”
陳凱明點點頭,把東溝子鄉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問道:“俊兵同志”你對此事有什麽好的建議?”
袁俊兵滿臉的jī憤,冷哼一聲,說道:“有這種事情生?這幫刁民,敢拿我們縣委的禁令當兒戲!陳〖書〗記請放心,我馬上回去部署,集中力量,一定把鬧事的人群都趕回家去!”
他這夾炮仗一放,常委們眾皆愕然。
陳凱明和別正陽有些臉皮子紅,心想這袁俊兵還真是不經抬舉,還以為是在部隊裡,語言粗魯不說,用詞更是不妥當!
李毅微微哂笑,說道:,“俊兵同志,鬧事的可是咱們臨沂縣的百姓,刁民這個詞語,用在這裡不恰當吧?被百姓知道了,是要罵娘的!
俊兵同志剛才說要集中力量把群眾趕回家去,請問你怎麽個趕法?如果村民不聽勸阻,跟警方起了衝突怎麽辦?你打算使用武力驅逐還是暴力抓捕?”
袁俊兵聽了李毅的話,看見眾常委都是一昏深以為然的表情,額頭馬上就冒出冷汗,知道自己剛才說話太衝了,連忙補救道:……我這嘴,平時刁慣了。一時沒改過口來,我下次一定會注意文明用語。老百姓哪裡敢跟官鬥啊?
只要我們公安〖民〗警一到場,警笛一鳴,喇叭一叫,他們還不乖乖的回去睡覺?”
陳凱明道:“這樣吧,那就由俊兵同志回去緊急部署,半個小時後,我們出!”
一把手定了調子,眾人都不好再開口,李毅也緘口不言了,只是微微冷笑了一下。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為了拉姚鵬程上位,李毅對縣政法委的兩個哥〖書〗記都做過一番比較,覺得這兩個人,都沒有姚鵬程那種能力,所以才敢力tǐng姚鵬程。
袁俊兵馬上以主持政法委工作的各義,跑到縣公安局,緊急召開相關部門會議,以一把手的姿態,對相關負責人號施令。
姚鵬程等人提出不同意見時,被袁俊兵否決了,一意孤行的按照自己的方案進行了部署。
半個小時後,縣垂和縣公安局一長溜車隊準時出,前往東溝子鄉。
皚皚白雪,把天地間裝飾得粉妝玉琢,路上行人稀少,只有道路兩旁的大棚裡,可以見到村民們勞碌的身影。
這季大棚菜得到大豐收,而且都賣了一個好價錢,大部分村民都有余錢過年了,這也更加刺jī了他們多種大棚的渴望。
很多在外地打工的村民,聽說在家裡種菜就能賺得比他們還多,都有些不相信,跑回來一看,果不其然!於是都不外出務工了,安心留在家裡,把家裡的山田土地,全部利用起來,搞種植養殖。
這個時代,村裡人口還算多的,沒有像後世那般,到處是留守兒童和空巢老人。
故鄉若得安穩,誰又願顛沛流離?像候鳥一樣四處飛翔,卻沒有一個落腳的窩!
父親是農民工一代,兒子是農民工二代,別子是農民工三代!世代受盡城裡人的白眼,用雙手和血汗建設起了一座座高樓大廈,幾代人奮鬥下來,卻連一個給兒子入學的城市戶口都賺不到!
李毅看著車窗外閃過一片片雪白的大棚,心緒起伏。重活後,但願能憑借前世的記憶,在實現自己理想的前提下,盡可能來改變社會上一些不公平的狀況!
電話忽然響起,李毅接通之後,傳來姚鵬程焦急的聲音:,“李縣長,袁〖書〗記怎麽安排的?那不是瞎指揮嗎?這樣子搞,非引起群眾衝突不可!出了事情,我可負不了這個責任啊!李縣長,你是不是跟袁〖書〗記溝通一下?”
李毅沉聲道:,“他是〖書〗記,你現在還只是一個劃局長!市局連你的局長位置都還沒有批準呢!你急個啥?聽你的還是聽他的?我告訴你,他教你怎麽做,你們公安局的同志就怎麽做,不得擅自行動!聽清楚了沒有?”
姚鵬程急道:“李縣長,不是我不想聽指揮啊,這種事情我以前也遇到過,還不止一回兩回。群體xìng事件,不是這麽個處理法啊!照他那般搞法,估計要出大亂子!你們這麽多縣領導都去了,群眾鬧起事來,要是不小心傷到了你們,我這個昏局長是要負責任的!”
李毅道:,“你也知道這麽多的領導都下去了。有他們做主,你這個小小的哥局長,你急著跳出來做什麽?槍打出頭鳥的話,你不懂嗎?
再說了,袁俊兵同志是陳〖書〗記親自點的將,暫代政法委〖書〗記一職,行使的是政法委一把手職權,你敢不聽他的話?明白了嗎?”
李毅雖然有些話沒有明說,但也暗示得夠清楚了,真要把什麽都說出來了, 反而不美,也顯得李毅太過用心計,更顯得姚鵬程這家夥無能了,這點理解能力都沒有。
姚鵬程一愣之後,幡然大悟,立即笑道:,“請李縣長放心,我保證聽從縣委和政法委的統一部署,堅決執行袁〖書〗記的工作安排,絕對不搞小動作!”
李毅微微一笑,心想孺子可教也!
錢多坐在駕駛位置,專心開車,但也聽著李毅說的話,見他掛了電話,便問道:,“毅少,這可不像你的xìng格啊!怎麽對一個小小的袁俊兵還畏畏尾起來了?”
李毅笑道:,“你沒看明白嗎?”
錢多搖頭:“沒看明白。怎麽,毅少,你又安排了什麽好戲不成?”
李毅冷笑道:,“不,這出好戲,是人家安排的。我們隻管看。你現在雖然不明白,但等你看過後,就能明白了。這也是你需要學習的地方。
錢多哦了一聲,心想毅少越來越高深莫測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