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書琪拉住李毅的胳膊,諂笑道:……李兄弟啊,我實在是無路可走了啊,我的事情,只能來求你幫忙了。我今天陪完老板後,就馬上趕了過來,知道你忙,也沒敢去打擾你,就問清了你住的地方,到這裡來蹲點,專門等你回來。兄弟啊,你不幫我,就沒有人能幫我了。”
李毅心想這麽著在外頭乾耗著也不是個事,說道:“我們進去說。”打開房門,請他進去坐了,說道:“黃處,你且放寬心,你的事情我會放在心上的。”
黃書琪不再是那個什麽也不懂的愣頭青,當了這麽久的省委〖書〗記秘書,對官腔有了一定的了解,聽到李毅這麽說,就知道李毅不過是在打官腔而已,想哄他離開。黃書琪裝出一副苦瓜臉,說道:“兄弟啊,我大老遠的趕來了,你不幫我支個招,我是不會離開的。”
李毅心想你還能住在我這裡不成?我願意,你也沒有這個空閑啊。呵呵笑道:“黃處要是喜歡我們臨沂,我代表臨沂縣上百萬老百姓表示熱烈歡迎啊。不管你住多久,我們都管吃管住,還包你玩得痛快。”
黃書琪苦笑道:“兄弟,你就別拿我開心了。我是誠心誠意前來討教的。”說著,掏出一個信封來,塞給李毅:,“這是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李毅變了臉sè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黃書琪道:,“兄弟,我來得匆忙,不曾買水果,就當是水果費吧。
這走門串戚的,不都興這個嗎?”
李毅虎著臉,生氣地道:,“黃處,我當你是朋友,這才請你進來坐,你要再這般,我就要轟人了!”
黃書琪見李毅真的生氣了,連忙揣起信封,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我市儈了,兄弟莫見怪。”
李毅臉sè一緩,說道:,“黃處,不是我不肯幫你,只是我一時半會,還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幫你說這個話啊!溫〖書〗記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我要是貿然前去說情,效果只怕會適得其反呢!我又不經常在省城,不像你成天守著溫〖書〗記。隔著這麽遠,我哪裡知道他什麽時候高興,什麽時候不高興?這麽重大的事情,我難道還能一個電話打過去,叫他放你一馬?那不成我命令他了嗎?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這件事情,只能徐徐圖之。
黃書琪道:“不行啊,這事不能拖啊”拖上一天兩天沒事,拖上三五幾天,紀委的審案結果就會呈上來,那時被老板看到了”那我不死定了?兄弟,麻煩你明天就去一趟省裡,幫我說說好話求求情。”
李毅道:,“我去找溫書格幫你說好話?你覺得這靠譜嗎?他本來不知道的,也會變成知道了。你別急,容我想想。你既然在紀委有熟人,乾脆拜托他們幫忙把跟你相關的那段審問記錄給抹去了唄!或者另外改個名目,你把錢還上去”一萬三就一萬三,權當施舍了。”
黃書琪苦笑著搖搖頭,說道:“若真能這樣,我便是傾家dang產也願意啊!可惜的是,我認識的那個紀委同志”只是馬紅旗專案組裡的一個小乾事,不然,他能冒著這麽大的風險,把這麽重要的情報通知我?
還不是為了火中取栗,萬一我不倒,便欠他一今天大的人情”想著〖我〗日後拉他一把呢!抹去記錄,偷換名目的事情,借他三膽”他也不敢去做啊!”
李毅點頭道:,“那這事情就有些辣手了!”
黃書琪道:,“我想來想去,也只能求你幫這個忙,你說的話,老板或許還能信上三分。就說我是被動接受的這個手機。是馬紅旗趁我不在,放在我抽屜裡的。你看這樣行不行?”
李毅道:,“如果這樣就能解決問題,你自己直接跟溫〖書〗記去說好了,他也能夠相信你。”
黃書琪坐在沙上,捶ng頓足地唉歎道:“兄弟,我真的是後悔死了,我怎麽會拿他那個破手機啊!唉,我被他害慘了!老板知道後,一定會把我打入冷宮。我坐了幾年的冷板凳,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可以為老板服務,現在卻被自己的一時貪念毀於一旦啊!不然的話,我再跟老板兩三年,外放出去,少說也能撈個正處級實權職位,要是老板高興了,賞我一個哥廳級位置,那就更是一步登天了!唉!”
貪字多一點就成貧啊!利令智昏者,比比皆是。古往今來,世人都說當官好,當官可以耍威風,當官可以坐轎子,當官可以白銀鋪地,當官可以錦袍加身。卻看不到那斷頭台上有多少烏紗,那牢獄之中有幾多錦袍。
身後有余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
李毅心裡想著,自己若沒有得了這重活的金手指,走上這條官路之後,會不會也會像黃書琪一樣,陷入貪念之中?轉念一眼,黃書琪陷入的是錢財貪念,自己脫不離的卻是情根yù海啊!sè字頭上一把刀,這何嘗又不是自己官路上的一點貪念?有了林*這今天仙也似的未婚妻,兼有郭小玲這種如hua似玉的有情人,在柳林養一個千百媚的hua小蕊,偶爾還盼望著能佔有純潔溫婉的柳若思,見了成熟xìng感的薛雪,還要調戲一番。這種對情與sè的念想,何嘗不是一種貪癡?
這麽一想,李毅不禁有些同情黃書琪了,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先回去,我幫你想想辦法,我先聯系一下幾個朋友,看看他們能不能幫上忙,可以的話,我明天跑一趟省城。”
黃書琪得到李毅的承諾,大喜過望,說道:,“兄弟,你真是好兄弟!你放心,我一定忘不了你!日後有什麽事情要找我幫忙的話,隻管開口,我絕不推辭。”
李毅道:,“你先別高興得太早,成不成還兩說呢!夜深了,你還要趕回省城,明早溫〖書〗記見不到你,更起了疑心,反為不美。”
黃書琪道:,“好,兄弟,那我走先了。明天你要是來省城,先打個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李毅道:,“你的時間天才相師由不得你做主,你就安心的忙你的事情吧,我既然已經答應幫你,就自然會幫你到底!”
黃書琪千恩萬談,這才出門。李毅送他到門口,黃書琪一再相攔,叫他不必相送,李毅到底還是送他到了樓下,看著他上車而去。
李毅回到房裡,心想這件事情還真的很辣手,既不能去找溫玉溪明說,又能找誰幫忙呢?想來想去,也隻想到左曉霞。
自從那次從左曉霞宿舍去過後,他便有些不大願意跟左曉霞有太多的來往。自己一身的情債,還不知道怎麽處理和償還,如果再惹上這個精明多情的玉女,那更是罪孽深重了。
然而,這件事情除了找她之外,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李毅出手機,撥通了左曉霞宿舍裡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左曉霞才接起來,聽到是李毅的聲音,笑道:,“我剛做夢,還在怪你,說李毅這家夥,有事才來找我,沒事就從來不見蹤跡,哈哈,看來你還真不經念叨!一說你就來電話了!怎麽?又想說故事哄我入眠了?”
李毅真正有些汗顏,說道:,“被你猜中了,我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呢!這麽晚打擾你睡你的美容覺,的確是有事要找你幫忙。”
左曉霞笑道:,“李毅,我要是變得難看了,將來嫁不到好人家,我可要找你算帳的!咯咯,逗你玩呢!我還沒睡覺,剛回來,想洗個澡,剛脫完衣服,你就打電話來了!”說著就打了個噴嚏。
李毅連忙道:,“你先去穿衣服。別光著身子接電話,現在春寒料峭,1卜心著涼。”
左曉霞啐道:,“你怎麽知道我光著身子接電話?你沒有千裡眼吧?哼,我告訴你女朋友去,叫她挖出你那雙sè眯眯的招子來!”
李毅暴汗!說道:,“我要是有千裡眼,我早就把你看光光了!是你自己說剛脫完衣服的嘛!”
左曉霞道:,“好啦,是我冤枉你了,你沒看到就好了!你有什麽事快說吧,我裹了被子來,現在好多了。”李毅卻惡趣味的想象著她光著身子裹著被子的樣子,有些心猿意馬,收斂心神,笑道:“你最近在忙什麽案子呢?”
左曉霞道:,“你是想問馬紅旗的案子吧?怎麽,你跟他有什麽瓜葛不成?”
李毅心想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不成?怎麽我想什麽,你都知道哩?
當即說道:,“我跟他沒什麽牽扯,左大科長,你就放心的辦你的案子吧。”
左曉霞道:,“哦,那就好,馬紅旗的問題其實並不大,問題是上邊有人打了招呼,要整整他。所以,你最好別跟他沾什麽邊!”
李毅心想,聽溫玉溪在那天常委會上的口氣,分明是想保馬紅旗,難道他還沒有跟紀委的打過招呼?可是,那天嚴斯和也應該聽明白了溫玉溪的話吧?應該不會太過為難馬紅旗才對。那這個打招呼的人,會是誰?這麽跟馬紅旗過不去?更深入的想一想,這個人或許並不是跟馬紅旗過不去,而是想利用馬紅旗來打擊溫玉溪!拔出蘿卜扯出泥,難道他還想通過查馬紅旗的帳,挖出溫玉溪的什麽不是來?
,“喂,想什麽呢?不說話我可要走了。”左曉霞催道。
,“這個打招呼的人是誰?”李毅腦中有所思,嘴裡就順口問了出來,話一出口,才驚覺不該問,但卻收不回來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