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錢多被黑衣人糾纏的空當,阿酷敏捷的往茶樓的後面竄了過去,那裡並沒有後門,只有一扇小小的透氣的窗戶,只見他足尖一點,像燕子般從小窗戶中穿了出去。
外面的〖警〗察顯然沒有在後面布防,讓他輕易的逃脫了!
錢多放倒黑衣人,怕對方還有後招,不敢去追,護著李毅趕緊出去。
外面,姚鵬程正準備率人衝進來,見到李毅和錢多無恙出來,松了口氣。
李毅看了眼那些被〖警〗察控制住的人,問道:“這些人詢問過沒有?”
姚鵬程道:“大致問了一遍,全都是本地居民,被人請來免費喝茶的。正在證實當中。”
李毅苦笑道:“這個阿酷,看來真是用了心機啊!姚局,春山同志的案子,是西州幫老大阿酷做下的。馬上通報市公安局,進行全城搜捕!一定要將這個人抓獲歸案,繩之以法!”
錢多yù言又止,李毅知道,錢多是起了惺惺相惜之情,覺得這個阿酷是個人物,不想廢了這條好漢。但法就是法,犯法必究,這才能建構一個完善的法治社會。
經濟高速發展,人民安居樂業,這是李毅從政的理想。而如果沒有法治的依托,這一切終將是個夢想。
“我也欣賞有才能的人,可是,如果這種人不把自己的才能用到有益社會的地方去,他們的才能越大,對社會產生的危害也就越大!”李毅輕聲說道,看著阿酷逃走的方向。
錢多輕輕點頭:“我明白。”
經過排查取證,那些陪著阿酷在茶樓裡坐著的人,居然全部都是本地居民!而且都是這家茶樓的常客,被阿酷huā錢雇來免費喝茶的!
李毅還以為這個阿酷擺這麽大的陣仗,是想公開挑戰臨沂警方呢!
誰知道是這麽回事情。
便是那兩個黑衣人,經過警方的查證,居然也是阿酷請來的,是一家公司的保安,阿酷以每人50元一個小時的價錢雇傭,結果錢沒有拿到,還白白挨了一頓打!
聽到這個結果,李毅不由得嘿嘿冷笑,這個阿酷,早就想好了脫身之計,也算到李毅不會輕易同意他的“生意”所以並沒有帶自己的手下涉險。
有身手而又有頭腦的道上人物,難對付啊!
接下來的常委會上,陳凱明拋出來一個令李毅實在無法接受的議題。
例行的政溶學習過後,陳凱明緩緩說道:“春山同志受傷了,未能出席本次會議,這是咱們臨沂縣黨委的重大損失啊!”
李毅皺眉,心想少了鄭春山這種人渣,也能算黨的損失嗎?
陳凱明說:“同志們,春山同志受傷一事,我們是不是商議一下,給他一個名份?”
李毅計然問道:“名份?什麽名份?他不是被賊所傷嗎?”
陳凱明道:“春山同志是種們縣委副〖書〗記啊!現在受了這麽大的傷害,我們本著對同志的愛護,也該給他正正名才行啊!給他受傷之事按上一個名分,也算是對老同志的一種安慰嘛!”
李毅算是明白過來了,陳凱明的意思,居然是想給鄭春山受傷住院找個借口,給予公家的支持和安慰,也給社會上那些不好的輿論一個說法。
孫正陽問道:“陳〖書〗記,你有什麽好意見?”
陳凱明說道:“春山同志是個老同志啊,十幾歲就參加工作,在臨沂這片熱土地上,辛勤勞作了三十個春秋,功勞和苦勞,都是大大的有啊!這樣的老同志,現在受傷住院了,我們總要給人家一個安慰獎嘛。”
孫正陽道:“那〖書〗記的意思呢?”
陳凱明道:“依我看,可以給春山同志一個因公受傷的名份,也便於宣傳部門對外澄清這件事情。”
孫正陽道:“我讚同〖書〗記的意見,現在某些〖言〗論對春山同志,對我們縣委縣政府的形象是極為不利的,我聽到有人在傳,說春山同志是因為搞了別人的老婆,被她家男人捉ān在chuáng,怒火中燒,一刀給切了小
!”
“噗!”組織部長解明珍正在喝水,聽到這話,全噴了出來。
陳凱明和孫正陽臉sè有些難看。
席如松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倒覺得,這個說法比真正的版本更令人信服。也更符合邏輯。”
陳凱明道:“現在外面傳什麽的都有,還有人說臨沂來了一個飛行俠,專殺貪官汙吏!說春山同志是作惡多端,因此才被飛行俠給盯上了,這一次割了他的命根子,只是小懲大戒,下次再犯,就會要他的命了!這種〖言〗論的散播,不僅會給我們縣委縣政府臉上抹黑,還會嚴重影響我們工作的開展。…
在這個問題上,孫正陽跟陳凱明的意見出奇的一致,說道:“是啊,這件事情發生也有一段時間天才相師了,我們再不出面澄清,任由謠言四起,對春山同志,對我們政府,都不是一件好事。我同意〖書〗記的意見,盡快給一個說法。”
李毅輕輕一笑,說道:“給誰一個說法?給一個怎麽樣的說法呢?”
陳凱明說道:“大家都想一想,這個問題該怎麽說好呢?”
常委們都不說鼻,好幾個人臉上都含著淡淡的笑意。
陳凱明掃了大家一眼,說道:“春山同志跟我們同事多年,總不能人還沒有走,茶就涼了吧?再說了,我們這麽做,也並非隻為春山同志著想,主要還是為了咱們臨沂縣委縣政府的聲譽著想嘛!如松同志,你是做宣傳工作的,想必點子多,對這方面也該有些經驗,給我們出個主意吧。”
席如松被點到名,強忍住笑意,沉重地說道:“陳〖書〗記,我耍耍筆杆子還在行,叫我編故事也還行,可是這事情,我也是頭一回碰到啊,不知道該怎麽辦。”
陳凱明道:“你就當成一個故事來編吧!只要編得合理就行。”
孫正陽道:“是啊,席部長,你就毋須客氣了,這個事情,對你來說,還不就是舉手之勞嘛!我曾經拜讀過你的文章,那可是字字珠璣啊!”
席如松同時被一二把手點名,看來隻得硬著頭皮往下編了。
大家都看著席如松,等他編故事。
席如松翻起白眼,看著天huā板,想了幾分鍾,說道:“我倒有個想法,同志們看看行不行。”
陳凱明道:“說來聽聽。”
席如松道:“我們對外宣傳,說鄭春山同志是因為出差,在路上公車失事,咳,那個,正好發生了意外,出了車禍,無巧不成書嘛,那個地方就被壓斷了。”
陳凱明緩緩點頭,說道:“倒也勉強說得過去啊。”
紀委〖書〗記吳開林道:“我看不行。只怕別人不會相信吧?鄭春山同志已經送到醫院就醫,很多醫生和護士,都看到過他的傷勢,我懷疑,相關的流言,就是從這些人嘴裡傳出來的。他們會相信這種故事嗎?”
陳凱明道:“不就是一個說法嘛!用得著那般較真?”
吳開林道:“他們會問了,出了車禍,為什麽身上別的傷都沒有?
單單下體受了致命的傷害?還有啊,既然是出差在外面,又是這麽重大的傷情,為什麽沒有送到就近的醫院,反而舍近就遠,抬回到了臨沂縣人民醫院?你們覺得這個說法能愚弄人民群眾嗎?”
席如松好不容易才想出一個點子,被吳開林這麽一分析,立刻面目全非,一無是處。便耷拉著臉,一聲不吭了。
陳凱明雙手搓了一把臉,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那大家都開動腦筋想想,還有沒有什麽好法子?”他看了一眼李毅,心想李毅若是肯幫忙,多半能想出什麽好方法來,可是,李毅跟鄭春山一直就不對付,現在要他想辦法幫鄭春山的忙,多半不會願意,因此,他也就免開這個尊口了。
常委們一時都沉默不言。
陳凱明道:“同志們, 我們縣裡最近事情比較多啊,薑浩之事,在群眾中間的影響已經十分惡劣了。如果再任由春山同志的事情演變下去,人民群眾會怎麽看我們這幫官員?不是貪汙,就是亂搞兩xìng關系!今後,我們還怎麽去開展工作,怎麽去教育治下的百姓?”
孫正陽道:“〖書〗記說得對啊,我們務必把影響降低到最低程度,挽回我們在民眾中的聲譽。”
李毅沉聲說道:“我們這麽做,是不是有些諱疾忌醫?明明有病,偏偏不肯看醫生,別人指出我們的病症來,我們還要指責別人,然後千方百計的進行掩飾!這樣子搞法,只會讓我們的病越來越重,直至無藥可醫!”
孫正陽板著臉道:“這也是無奈之舉啊!總不能任由政府的名聲,一落千丈,然後被人指責痛罵吧?”
李毅道:“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們遮遮掩掩的,只能是自欺欺人!就好像一個受傷的人,不肯把傷口拿出來給醫生看,反而把布蓋住,包起來,生怕人家發現了。雖然瞞住了人,但自己的病疼還是真切存在的,日後會演變成更加嚴重的病疼!那時,我們又拿什麽來當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