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飯呢,司婧忽然笑道:“李〖書〗記,我過去給候縣長他們敬杯酒吧?”
李毅道:“你想去就去唄。”心想你明知道我跟候正英不對付,你還要去跟他們敬酒,置我於何地?心裡老大不悅,但人家畢竟是在候正英手下當差呢,在酒樓見面,敬上一杯酒,倒也在情理之中,沒有什麽不妥當之處。
司婧明明看出李毅的不悅,但她還是端起杯子,扭著小蠻腰起身,走到門口,回過身來,嫣然一笑,在李毅臉上親了一口,說道:“我幫你去探探情況。看到你吃醋,我很高興。”咯咯一笑,走了出去。
李毅mō了一下被她親的地方,暗道自己還是玩不過這女人啊!妖精一樣的司婧!能說會道,會哭會鬧áng上功夫了得,哄人本事一流,這種女人不是妖精是什麽啊?
司婧走進候正英那邊的包廂時,裡面熱鬧的談論,瞬間冷場。
所有人都看著司婧,有的驚訝,有的驚豔。
候正英微笑道:“司局長,這麽巧啊!”
“各位領導,大家好,我跟李〖書〗記在隔壁吃飯,看到各位領導在這邊,李〖書〗記叫我過來敬大家一杯酒。”司婧笑著舉起杯子,高聲道:“各位領導,我先乾為敬!”眾人的表情頓時變得豐富多彩。
候正英原本很開心的臉,瞬時變得十分難看,他原本以為,司婧今天能主動走過來敬酒,多半是想向自己賣好呢。而且今天請了這麽多的常委共聚一堂,這麽盛大的場景,能被司婧看到,正好讓她見識到自己的厲害之處。這麽好的機會,正好收伏這匹胭脂馬啊!誰料到她居然是跟李毅在一起吃飯!
孔榮和跟洪偉明兩個人倒無所謂,他們兩個本就跟李毅不對付,自己跟誰在一起吃飯李毅看沒看到都沒有關系。
呂智鵬和吳開林兩人的臉sè就有些精彩多變了,他們兩個人,以前跟李毅的關系還算可以,李毅對他們兩個也很友好,現在自己sī下裡跟新來的候縣長吃飯,又被李毅撞破,多少會有些尷尬。
那兩個投資客則馬上就黑了臉,上次被那個李毅絲毫不留情面的拒絕掉,很傷他們的面子,但他們看中了臨沂省級經開區的優勢和發展前景很想把項目投資在臨沂縣省級經開區,正當他們心灰意冷,準備離開之際,臨沂縣裡換帥了!新來的臨沂縣長,居然同意他們落戶!這個利好消息,立即讓他們喜出望外。
今天就是他們兩人做東,請縣裡的幾個領導聚餐他們請的本來只有候正英和洪偉明兩個人,這兩個一正一副的縣長,基本上就能決定他們項目的前途了,其它的人他們也就可請可不請了。其它幾個縣領導,卻是候正英約來的。
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碰上了李毅那個瘟神!
司婧仰起螓首,lù出雪白細膩的脖領,右手一遞一倒,那杯酒就倒進了自己嘴裡,咕噥一聲長長的脖子輕輕滑動,那酒進入了她喉嚨。
幾個大男人看著她強此豪爽的一口喝幹了杯中酒,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子。
司婧妙目流轉,把眾人的反應和表情盡收眼底,輕輕笑道:“諸位領導我可是已經先乾為敬了,您隨意就好。”
候正英笑道:“司局長,何不坐下來,陪我們喝上幾杯酒?敬酒也不是這麽個敬法啊,我們這裡有這麽多領導,你要是有誠意就應該一個一個輪流來敬啊。這種圈敬法,可不厚道。”
司婧心裡罵他老狐狸,面不改sè地笑道:“只要各位領導高興陪幾位喝幾杯酒倒也是小事情,只是我剛才那杯酒是李〖書〗記叫我過來敬的,說不得,我那杯酒,那可是代表李〖書〗記喝的。”
她這話說得就很重了,她代表李毅來敬酒,而且是一口喝幹了,你們卻一個個沒有絲毫的表示,還想拉她來陪酒,這就顯得對李〖書〗記不敬了。
吳開林也不管其宅人如何,端起杯子,略微示意,一口喝幹了,倒過杯底亮了亮“好酒量啊!吳〖書婧āo聲一笑,向吳開林豎起大拇指,然後雙眸一轉,落在呂智鵬臉上,俏笑道:“呂部長,我記得上次李〖書〗記請我們喝酒,您跟李〖書〗記可是連幹了三大杯啊,那個英雄氣概,看得小女子我當時是敬佩不已。”
她十分巧妙的點出呂智鵬跟李毅關系非淺,而你呂智鵬,今天居然坐在這裡,跟李毅的對頭喝酒吃飯,是不是真的不給李〖書〗記面子了?
就看你這杯酒喝不喝了。
呂智鵬大大咧咧的一笑,說道我這個人就好幾杯酒,哪裡有酒我就往裡跑。今天候縣長盛情相邀,我就跑來蹭幾杯酒喝,司婧同志,你既然是代表李〖書〗記前來敬酒,那這杯酒,我是一定要喝的!”
他拿起酒瓶,給自己杯子裡滿上,然後雙手端起來,舉過雙眉,做了個敬的姿勢,一口喝光了,抹著嘴chún道:“司情同志,現在可以了吧?”
司婧笑道:“好海量,就憑這豪爽勁,我司婧等會還要敬你三杯!”
呂智鵬笑道:“只要司局長半陪酒,便是三百杯,我呂某人也喝了,皺一下眉頭的,不算英雄好漢!”
司婧看向洪偉明,笑道:“洪縣長,李〖書〗記以前當常務副縣長之時,對你可是諸多照顧啊!你們那時候,可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我記得上次李〖書〗記調整人事的名單裡,有兩個還是你的遠房親戚吧?我記得李〖書〗記當時還說了,如果單憑這兩個人的實力和能耐,暫時是不能升遷的,但是,既然是洪副縣長提出來的人選,那就先提拔,再看後效吧!衝著這份情誼,您是不是也該喝上一。?”
洪偉明心想,自己幾時跟李毅成過戰友了?
但司婧這話就是起一個挑撥離間的作用,候正英看向洪偉明時,明顯多了幾分猜忌,心想這個洪偉明,不會玩臥底吧?莫非,他是李毅的人,故意投向自己,來踩自己的點?這麽一想,便重重冷哼一聲。
洪偉明偏偏不能解釋,這種事情,你怎麽解釋?你能當眾說,你以前跟李〖書〗記尿不到一壺裡去?還專門跟他作對?這話能說嗎?說出來那就等於公開得罪李〖書〗記了。李毅現在可是堂堂縣委〖書〗記啊,縣裡的一把手,就算對他有意見,誰會傻到當眾宣揚?一把手要給你小鞋穿,那可是分分鍾的事情!
而且司婧剛才這話說得很好,把洪偉明的老底子都給揭了出來。
上次李毅要調整縣裡的人事,洪偉明得到消息後,找到李毅,硬著頭皮交上兩個名單,要李毅幫忙解決一下。李毅本來不答應,洪偉明又是求情又是表忠心,這才求得李毅答應。那個時候,李毅主持縣委縣政府的全面工作,洪偉明又想前進一步當常務副縣長,對李毅也是著意巴結,這些事情都是〖真〗實存在的,叫他如何狡辯?
他端起酒杯,一口抿了,嘿嘿一笑:“司局長,舌頭比小刀還鋒利啊!”
司婧咯咯笑道:“不敢當此重誇。主要是洪縣長對李〖書〗記的情誼深啊。感情深,一口抿嘛!”
洪偉明說不過她,隻得黑了臉,扭頭不理她。
司婧笑眯眯的看向孔榮和,說道:“孔劃〖書〗記,您跟我還是頭一回見面吧?您的大名我卻是久仰了。您身為縣委副〖書〗記,是李〖書〗記的第一助臂,你跟李〖書〗記之間的交情,那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比擬的啊。李〖書〗記這杯酒,您喝不喝都無所謂,反正嘛,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以前李〖書〗記敬酒給鄭春山也就是你的前任時,鄭春山都是推拒不喝的。
咯咯,吳〖書〗記,呂〖書〗記,洪縣長,你們都是跟李〖書〗記的老同志了,你們說說,我有沒有記錯?”
孔榮和原本不想理她,聞言卻是臉sè一變,這個女人,居然拿他跟鄭春山相比!
可是,他現在坐的,恰恰就是鄭春山的座位啊!司婧並沒有說錯。
司婧話裡的另一層含義,就是不喝李毅敬酒的,都被李毅踢出臨沂班子了!你孔榮和看著辦吧!
這層意思只有當事人才能去領會, 而且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這就叫孔榮和發作也不是,不發作也不是,看著面前那杯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司婧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若是喝了,那就是服軟了,若是不喝,等於公開叫釁李毅!自己初來乍到,根基未穩,敢跟李毅叫板嗎?
我忍!
孔榮和雙眉一皺,冷哼三聲:“不就一杯酒嘛!李〖書〗記怎麽自己不過來敬?卻叫你這麽一個黃毛丫頭過來?”
司婧āo笑道:“孔副〖書〗記,這話說得太荒唐。有事,弟子服其勞。我是李〖書〗記手下的兵,他要敬酒,我當然要代勞羅。
再說了,在咱們臨沂縣裡,李〖書〗記的官最大,我可不敢讓李〖書〗記向我們這種小官來敬酒,就算李〖書〗記想,我也不敢喝這杯酒啊?”
她鳳目一瞥候正英,說道:“候縣長,您是大地方來的官,想必知道這個規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