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照例是忙碌的一天。
自從花小蕊當上柳林鎮朗鎮長,以前每個周末都會來的·現在變成了每半個月來一次,花小蕊來的時候,李毅就會盡量推掉應酬,陪花小蕊宅在家裡或是出外踏青遊玩。掌握了這個規律之後,每到她來的日子,李毅都會叫錢多開車去接她。
這個周末,李毅卻把花小蕊要來的事情給忘了,臨到周五,錢多問他,下午下班後要不要去花小蕊時,他怔住了。明天是周六,他答應沈歆瑤,要去陪她看演出呢!
正自傷腦筋呢,司婧的電話又打了迂來,問他這兩天是不是要到小崗山上的別墅裡去度假。李毅知道她所謂的度假,其實就是想他了。
李毅又幫她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幫她弟弟的女朋友安排進了四海集團臨沂大酒店工作,薪資是她弟弟的兩倍多,據說那個還沒畢業的女孩子,聽到這個消息後,高興的狂虐了她弟弟一夜,搞得兩個人曠課了一天。
司婧打這個電話時,語氣異常的溫柔,流lù出想要好好報答他的意思,李毅隻得找了個借口,以要去看媽媽為由·把這個美好的約會往後推辭了一個星期。
李毅這才感覺到,有著曖昧關系的女朋友多了,也是一樁麻煩事情,最怕的就是時間安排不過來,彼此撞車。現在自己幸好是在臨沂,郭小玲和林馨這兩尊真佛不在此處,她倆若在,自己估計就沒有多少時間出去偷腥或是幽會了。
好不容易打發了司婧,李毅又打電話給花小蕊,告訴他自己明天有事情,不在臨沂,叫她不要過來了。
跟花小蕊的關系現在有些古怪,明明早就睡過了人家,現在偏偏要將她當成妹子看待·難怪花小蕊總是質問他,是不是玩膩了?如果只是玩膩了,她可以變著法兒滿足他的另類需求。嚇得李毅連連否定。
在李毅看來,花小蕊也罷,司婧也罷,她們都是他生命旅程上的過客·他現在的意識裡,只有郭小玲是他舍不去的牽掛,而林馨是他推不拒的伴侶。其它的異xìng,或者可以當成朋友,或者可以當成炮友,或者只是同事,或者隻可以曖昧。
人生要經歷的風景會很多,我們可以終生記掛的,總是有限。
因此·他對花小蕊講電話時,就比較直接而且毫無愧疚之心,說完謊語就掛掛了電話。雖然他明知道電話的那一頭,那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一定會十分的失望和落寞。
他也知道·花小蕊再失望,也不會怪他,她的思想,是十分傳統的,如果她要是把自己交給一個男人,那這個男人就成了她的天,她的君主。她只會逆來順受,只會默默付出·從不計較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李毅心裡一直沒有完全放下花小蕊,她用她的奉獻和愛心·在李毅心裡的一角,留下了一個位置。
臨沂縣的工作,經過李毅的撥亂反正,又進入了正常運行和發展的軌道。
李毅身為一把手的威信,通過對候正英的有效打擊和有限的退讓,更加深刻的樹立在了臨沂縣機關幹部們心中。
做一把手的感覺和以前做副縣長的感覺完全不同。
李毅現在走在路上,機關裡的同事見了他都要點頭哈腰的致意,臨沂縣裡他最大啊!他的頭可以一直高昂著,對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臉孔,只需要輕輕的點點頭,甚至什麽都不做·他們也會照樣畢恭畢敬。
另一個感覺就是會議多了,不僅是本縣的會議,市裡的,甚至是省裡的許多會議,都要求縣委書記參加。參加完這些重要會議後,回到臨沂,又要召開會議進行宣傳講解上級會議的精神和文件。
常委會、書記辦公會、黨政聯席會、人大會議、政協會議、逢年過節的慰問會、老乾會······等等,不一而足,其它時間,還要管理本縣重要事項,批複相關文件。一天到晚忙得不可開交,自由時間和可支配時間比起當副縣長時,要少得多了,有時想要下鄉鎮或者縣直局辦裡去轉轉,反而很難抽出時間來了。
見他的人越來越多,需要排隊等候,每天的日程,都是由秘書田源和縣委辦主任莊春平安排好,每天早上交給他審閱,如無意外事項,基本上一天的工作就是按照日程表進行下去。
這個周五的下午,他剛剛接待完一個鄉鎮的書記,聽完了他的匯報後,中間有十分鍾鉤休息時間,隨後就要見一個外地來的投資商。這個投資商來到臨沂,看中了經開區的發展前景有意向在臨沂投資,但是有一個條件,一定要面見縣嬰書記李毅,說只有縣委書記親口許諾的條款,他才相信。
趁著這個機會,田源進來給李毅換茶水。李毅則抽空上了趟廁所,抽了支煙。
以前自己沒當領導之前,偶爾要跟政府相關部門打交道時,總是見不著領導的面,那時總怪領導太忙,心想他們真的有這麽忙嗎?不知道他們是真忙還是假忙。現如今,自己也當了領導,也一天到晚的忙忙碌碌,日子迂得充實無比,這才明白了領導們是真忙啊!
當然啦,如果你不想忙,也是很容易的·縣裡除了一把手外,還有那麽多的副手和主管部門,你可以把所有的工作都推給他們去解決,自己就可以悠閑的坐在辦公室裡·泡上一壺龍井,享受半日清閑,或是找三個牌搭子,湊成一桌,砌砌長城什麽的,一天時間也很容易就打發了。
李毅當然不會當甩手掌櫃,他有自己的施政理想,想要造福一方百姓,想要實現自身的更大價值,雖然談不上事必躬親,但重要的事項,他都會親自過問。
縣委書記辦公室,在縣委機關大樓的頂層,靠近走廊的最北邊。
李毅上完洗手間出來,站在走廊上吸煙,樓梯口處忽然湧上來一群人,熙熙攘攘的,東張西望一陣,看到李毅站在走廊上,其中一個fù女上來詢問;“喂,小同志,縣委書記的辦公室在哪裡?”
李毅看他們都穿著工裝,工裝上面都繡著工作單位的名稱,是縣紡織廠的工人。
紡織廠以女工居然,今天來的人中間,女工就佔了八成。女工的平均年齡不大,三十多歲的樣子,很多還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妹子,穿著藍sè的十嘰工裝,秀發挽在帽子裡,別有一番說不出來的漂亮味道。
“呵呵,你們是縣紡織廠的職工吧?你們有什麽事?”李毅微笑著問。
“跟你說不上,小同志,快告訴我們,縣委書記辦公室在哪裡?”那個三十多歲的fù女說道。
這時,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指著走廊的北邊道;“大官的辦公室,都愛坐北朝南,就在那裡!我們走!”
李毅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生得柳眉鳳目,一張瓜子臉蛋,五官生得異常精致,在她白裡透紅的nèn膚上,組成了一個黃金構圖。苗條的身材,出落得水靈靈的,標致有韻味。心想這女孩子生得好生美麗,心思也靈泛得很啊。
“小櫻說得沒錯,我們走!”
李毅怔忡間,工人們一擁而上,向李毅的辦公室裡衝了進去。
李毅快步跟上去。
卻見那個叫小櫻的女工,率先走進去。田源忽然見到這麽多人到來,嚇了一跳,日程安排中,沒有他們啊!
“喂,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擅闖縣委書記辦公室,快快出去!你們怎麽進來的?誰放你們上面的?嗯?快出去!”田源指著門口,一迭聲的喊眷。
“你就是李毅書記?”小櫻打量了田源一眼,輕聲細語的問道。
田源道;“我不是李書記,我是李書記的秘書,你們是什麽人?找李書記有什麽事情?”
小櫻道;“我們都是縣紡織廠的工人, 我們聽說了,李書記要把咱們廠子給賣掉,我們不同意,束找李書記討一個說法!李書記憑什麽替我們這麽多的工人兄弟姐妹們做決定?他說賣就賣啊?他問過我們的意見沒有?,,田源一聽這口氣,多半是來找李毅鬧事的,頓時苦不堪言,偏偏還不能擺官架子,李毅的脾氣,他十分清楚,對待來上訪的群眾,向來是好言好話相待,千萬惡聲不得,不然非被李書記踢開不可。
“哎呀,原來是紡織廠的各位兄弟姐妹,大家不在廠裡工作,跑到這裡來做什麽?李書記並不是要賣掉紡織廠,而是要對紡織廠進行破產處理。紡織廠這些年的業績,十分慘淡,每年都要吞掉大量的財政撥款,這個包袱不甩掉,會拖咱們臨沂縣經濟發展的後tuǐ啊!”田源小心的做著解釋,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小櫻道;“我不管,我們每天都在辛苦的工作,就是為多生產幾匹布料,廠子為什麽不賺錢,不關我們工人的事情,那是廠領導的原因,跟我們亢關。最終受傷害的,為什麽是我們工人?”
李毅微微一訝,心想這小姑娘tǐng會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