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投懷,暖玉溫香,柳清歡在這一刻終於有了種腳踏實地、極為安心的感覺,之前數百年的分別,都化作久別重逢的喜悅。
穆音音在他懷裡抬起頭,眼中淚光盈盈,將他看了又看,仿佛在確定他是不是真的一樣。
“好了,好了,我回來了。”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抱歉,讓你等了這麽多年。”
穆音音破啼為笑:“你我夫妻,何需說等不等的,當年本想去青冥找你,誰知後來因為事耽擱了,等忙完後,你又傳來消息說已離開青冥,不然我們也不會分開這麽久。”
柳清歡輕拂過對方如畫一般精致的眉眼,想到回頭岸上的世世輪回,心中感慨萬千,手道:“放心,這次回來,沒事我就不會再離開的。”
“主人!”這時,終於趕上來的小黑大咧咧地打破了兩個人的你儂我儂,嘴都快咧到了耳後根:“你總算回來了,老黑想死你了!”
柳清歡放開面露不好意思的穆音音,道:“去去,別說肉麻話,沒我管你,不是更樂嗎。”
又朝一旁的櫻娘點點頭:“這些年辛苦你們守在門派了。”
櫻娘捂嘴笑道:“這有什麽辛苦的,不用跟著你東奔西跑,還省事了呢。”
柳清歡將初一和福寶都招了出來,看著四隻靈獸歡天喜地的團聚在一起,也不由露出淡淡微笑。
只是,櫻娘和小黑到現在還是五階修為,沒跨過空階的瓶頸,看來大概已是極限了。
四隻靈獸中,小黑的修煉潛力最低,能升到五階,還是因為跟在他身邊不缺資源的原因。而櫻娘之前受的傷太重,即使天資上乘,實際上仙路也早就大打折扣。
讓四隻靈獸自己歡鬧,柳清歡和穆音音攜著手往前走去,路旁野花爛漫,輕風細語。
穆音音道:“所以門派還不知道你回來了?”
“嗯,我看前山正在進行門內大比,想必他們都在忙,便先回後山看你在沒在。”柳清歡道:“晚點等我見過師父和二師兄,再去找掌門吧。對了,現在門內是誰當掌門?”
又想起自己還有個徒弟,問道:“念恩呢,還有不是說柔兒留下了一子,他現在應該挺大了吧?”
穆音音道:“師父那裡你暫時可以不去,他老人家最近在閉關,二師兄出門遊歷去了,也不在門內。念恩應該是去萬斛界了,至於那個孩子……”
她頓了頓,道:“那孩子天資有些不足,因此在數年前已經壽元耗盡。”
柳清歡默了一下,沒說什麽。與帝柔的一段師徒情,實際上早在帝柔身死那刻便已結束,會問到她的孩子,不過是念及余情罷了。
穆音音又道:“現任掌門姓嶽,元嬰期,大概幾十年前上任的,我也沒怎麽接觸過,不過看他理事還算兢兢業業。”
柳清歡不由停下腳步,感慨道:“我離開得太久了,掌門應該都換了兩任了吧。今日我回來,門內弟子一個都不認識,只有一個小弟子說覺得我面熟。”
修士的壽命雖然比凡人要長得多,但幾十幾百年在像柳清歡這樣的大修士眼裡,其實也可能只是一次閉關而已。
穆音音輕笑出聲:“你的畫像就掛在太一殿側殿,大概那個弟子有見過吧。”
柳清歡淡淡一笑,轉而正色道:“空無師兄和雲逸師兄現在在門內嗎?”
穆音音搖了搖頭:“不過大衍師兄在,你要不要去見一見他?”
柳清歡牽著她著手,跨過一座小橋:“不著急,反正也沒什麽急事,回頭再去找他就行。”
話雖這麽說,跟穆音音待了一會兒後,
他還是前往前山,去找那位新掌門。嶽掌門正與一眾文始派元嬰修士商量大比的事,看到憑空出現的柳清歡,下巴都差點掉到地上。
“你、你、你……”
元嬰修士還是有一些老人的,曾經見過他,此時手忙腳亂地跪拜下去:“拜見青木太尊!”
柳清歡掃過人群,神色平和地道:“不用行大禮,都起來吧。”
他回來的消息,沒用多久就傳開了,並且在門派內造成了轟動。而當知道他的修為竟達陽實境後期,小弟子們的歡呼聲即使隔著幾座山,都傳到了不死山的山頂。
“看來,你的回來讓整個門派都振奮起來了。”大衍淡淡笑道:“你的修為也長進不少, 想必假以時日,升上合體期只是時間問題,以後文始派就要靠你了。”
柳清歡坐在他對面,一邊沏茶一邊笑道:“師兄也太看得起我了,有你坐鎮門派,哪裡輪得到師弟我啊。不過,我看師兄似乎興致不高?”
大衍道:“還好,只是最近雲夢澤出了幾樁事,外面的形勢有點緊張。”
柳清歡身體微傾,問道:“到底怎麽回事,我回來時遇到了仙盟的婧言殿主,也說到了這個。”
“倒也沒多大事。”大衍道:“只是查出有兩個門派和一個世家似乎與九幽那邊的界面暗中有勾連,後來他們解釋說,是門內長老私下行為,現在都已處理了。”
柳清歡道:“九幽那邊想幹嘛?”
“不知。”大衍道:“事情敗露時,勾連之人便已被滅口,所以並未查出他們的目的,但現在許多門派和世家有點人人自危之感。”
見柳清歡眉頭緊皺,他輕咳一聲,又道:“其實每次到戰季末期,這樣的事都會有。總的來說,與我門關系不大,所以師弟也不必憂心。”
柳清歡舒展開表情,道:“那就好,我這次回來,準備不久後就閉關的,若有這些瑣事,怕是閉關都不安心。”
“嗯,你現在修煉為重,至於門內的事,有我們就行。”
與大衍一番交談,又了解了下門派情況,柳清歡不多時便告辭出來,回到清澗峰。
他是真的打算閉關,既然現在修為已到陽實境後期,如果能早日到合體期,自是最好的。
只不過,合體期是一個大階,間壁瓶頸極深,並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