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煙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可是那話,傳入副將等人的耳中,卻無比的刺耳。
接回去!
這要怎麽接回去?!
季風煙將染血的砍刀隨意的扔在了一旁,哪了手帕細細的擦乾手上的血跡,她漫不經心的抬起頭,看著臉色難看到極點的副將道:“看在此人是你們將軍的表情的份上,我準許你們現在就將他帶回去,或許趁著他斷氣之前,你們還有本事把他救回來。”
腰斬之人在行刑之後還能留一口氣,可是這口氣,留與不留都沒有任何的差距,除非是神明降臨,否則再厲害的大夫,也絕對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人治愈。
季風煙這份“好意”,分明就是殺意已決!
副將的臉色從未如此難看過,他軟的硬的都來了一遍,可是季風煙卻死活不理會。
看著倒在血泊中,氣息漸弱的前鋒,副將的臉由青轉黑,一雙拳頭緊握在身側。
身為青魘軍的人,他從未受到過如此愚弄!
“怎麽?你們不想救嗎?那麽他的死,可就與我無關了,我給過你們機會了。”季風煙笑眯眯的看著面色陰沉的副將。
這番話,傳入副將的耳中卻是如此刺耳。
這可不就是跟他們青魘軍當初對季隕的死,視而不見的做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這一刻,副將終於意識到,季風煙為何會選擇腰斬這麽一個刑罰,這麽一個讓人不會在行刑之後立刻死去的刑罰。
她反手,直接將前鋒的死,推到了他們“見死不救”的頭上,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一口怒氣堵在副將的胸口,可是此刻他卻沒有任何辦法可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名前鋒在絕望和劇痛的折磨下,斷了最後一口氣,一動不動的躺在血泊之中。
“哎,真是可憐……你們既然同屬青魘軍,為何不出手救他呢?”季風煙看著那人斷了氣,還煞有其事的輕歎了一聲,仿佛很不解青魘軍的“冷眼旁觀”一樣。
青魘軍副將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
這樣的傷,如何救?怎麽救?
季風煙根本是從來沒準備放過那人!
副將強忍下吐血的衝動,讓手下的士兵將前鋒的屍體收拾起來,那滴滴答答還帶著溫熱的血,仿佛都在嘲弄著他的愚蠢。
把前鋒的屍體收拾好之後,副將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把胸口那抹壓抑的氣壓製了下來,他面容僵硬的看向季風煙道:“今日打擾了,我等先行回去複命。”
季風煙單手支著下巴,看著想要離去的副將等人,卻道:“稍等片刻。”
副將眉頭輕皺,卻見季風煙命人前去查看營地的大門處。
副將的臉色瞬間又黑了一分。
不多會兒,前去查看的士兵就匆匆跑了回來,稟告季風煙,門前守衛的幾名士兵竟然都被青魘軍的人打成了重傷,只因他們阻攔了青魘軍闖入軍營的打算。
此話一出,原本愣在刑場四周的士兵們看向青魘軍的眼神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