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季情裳指著流火問道。 流火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
季情裳這一嗓子,讓季家眾人這才注意到站在季風煙身邊的流火,而這一看,卻讓他們都愣了一下,那小少年長得無比俊俏,甚至於有著聖龍帝國第一美男子之稱的國師都不遑多讓,只是略顯青澀了些許,但是再過幾年,只怕這一絲青澀褪去之後,也是個不得了的美男。
季酋的臉色沉了下來。
“季風煙,今日是你父親下葬之日,你平日再如何胡鬧也由得你,可是今日,你怎可帶不相關的人過來?你就不怕擾了你父親安眠嗎?”
季風煙好笑的看著季家的嘴臉,她毫不在意的抬手,一把攬過身旁的流火,微微抬著下巴道:“不相關的人?大伯,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小流火是我未來的夫婿,今日來送送我父親,有何不對?”
季情裳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瞪出來了,之前聽聞季風煙在季城裡和雷旻,因為一個小白臉撕破臉,她還頗為不齒,可是……誰想到,人們口中的小白臉,竟然長得這般禍國殃民?
且看流火雖然一言不發,卻絲毫不抗拒季風煙的親近,頓時讓季情裳嫉紅了眼。
季酋的嘴角微微抽搐,被季風煙這話堵的愣是無話可說。
只能低咒了一聲“不知廉恥”,便不再理會。
一旁的季玲瓏微微一愣,這才想到,那日在季風煙家門外看到的少年,正是眼前這位。
“父親,時間不早了,還是早些讓小叔入土為安吧。”季玲瓏上前打圓場。
季酋冷哼了一聲,卻也不敢怠慢,只能繃著臉點了點頭。
季家的侍衛捧著季隕的骨灰盒,緩緩的放入已經挖開的墓穴之中,四周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安靜,凌鶴等人強忍著鼻腔裡的酸澀,紅著眼睛,看著那小小的一方木盒,埋葬了他們心最敬愛的人。
一杯黃土,一寸方盒。
不論生前何等風光,何等苦難,人死如燈滅,一切都在此刻煙消雲散。
當最後一捧土蓋上,季家的人只是敷衍了一會兒,便準備打到回府,朗朗晴天,此刻卻已經被烏雲遮蔽。
季風煙和凌鶴等人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季隕的墳前,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季酋根本懶得管他們如何,直接將其他人叫上,徑自離去。
寂靜的陵園,此刻顯得更加的空曠了。
季風煙和十幾名侍衛站在季隕的墳前,看著那冷硬的石碑,不知在想些什麽。
“大人,小姐來送你了,你看看啊……”忍了許久的凌鶴,終是忍不下心口那股堵塞的壓抑,眼淚無聲無息的滑下。
其它侍衛,嗚咽的哭成了一團,卻強撐著站直了身子。
“小姐,大人雖然許久不曾歸家,可是每一次大戰之前,他都會想著你,他說過,等到送鎧甲回來修複無的時候,他就能見見你了。”凌鶴抖著唇片,看著季風煙。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可這歸來的,卻是有那一盒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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