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秋婼很委屈的收回了手，撅著小嘴悶悶不樂，她沒想發善心也沒資格。

　文一鳴高興了一瞬，立馬又豎起了寒毛，難不成這契約會抽取人的生命力，而這老馬看出老子的生命力旺盛?

　老馬似看出了文一鳴的敵意，拂了拂馬尾，道:“放心，這契約是平等契約，不會對雙方造成任何傷害，待它脫離危險還能解除契約。”

　文一鳴有些不忿，看向第五秋婼，道:“為何她不行，而我沒問題。不是平等契約嗎?”

　老馬很有耐心，畢竟有求於人，道:“因為你是修羅戰體，自帶煞氣和殺意，地獄戰馬很親近這些氣息，它與你簽訂契約有益無害。”

　“我的殺意可是一大戰力，為何還有益無害?”文一鳴知道煞氣不是個好東西，但殺意卻是他現在的一大底牌。

　老馬抬眼看向文一鳴的眉心，道:“小馬只是親近你的氣息，並不會剝奪，反而能吸收你的負面情緒，你是否會經常失控?”

　文一鳴沒有回答，第五秋婼卻看向前者，詫異的眼神將其出賣，他隻得點頭承認。

　“隨著你修為不斷提升，戰體不斷進階，越往後越難控制自己的理智和情緒，入魔是遲早的事。”老馬儼然一個前輩的口氣，老氣橫秋的指點著。

　文一鳴有些不以為然，他有專注境界，眼下又有領悟了劍膽琴心的佳人為侶，對此很有信心。

　老馬打了個響鼻，仿佛在嗤笑，依然看著其眉心，道:“看來不告訴你實話你是不會相信了。”

　旋即道:“我不知道你是怎樣得到羅刹血和問卷的，而且都在體內，關鍵是兩者融合了。你知道你的天書為何不現身麽?”

　文一鳴噌的站了起來，臉色不斷變幻，把第五秋婼和老馬驚了個突然。

　他久久不能言語，羅刹血那不是被梁炙獲取了嗎?怎麽跑自己身上了，難道突破修為時腦海中那火焰血滴便是羅刹血。

　難道自己情緒經常失控是因為這個原因，梁炙曾瘋癲半生，雖未證實，不過從其筆記中還是能感受到真實性。

　敢於孤身和聖壇作對的大神都未能抵抗住羅刹血的副作用，他能嗎?還真沒信心。

　不過那問卷又怎麽會跑到自己腦海裡，他聽藏經閣的楓逆說過，天書問卷是分開的...

　事關自身，他在專注加持中高速思索，難道腦海中那頁血紅紙頁就是問卷，好像是自己激活修羅劍體時出現的，莫非是梁炙那本筆記，如此才能解釋一本筆記怎麽無緣無故消失。

　****！文一鳴沒有覺得運氣逆天的喜悅，他不想成為瘋子，隨時都準備著一個筆記，記錄自己清醒時發生的事。

　一盞茶的時間，他才平靜下來，坐下時捏了捏眼露關切的第五秋婼的小手，語氣變得恭敬起來，請教道:“前輩，還請指點，小子對這些只是耳聞。”

　“也沒什麽好指點的，活的久而已！”老馬擺擺馬尾，道:“以你此時的修為來看，應該是在龍吟果的幫助下突破沒多久。”

　老馬見文一鳴點頭受教，眼露震驚，有些得意，又道:“羅刹血在武修進入大武生後，便會開始擾亂其心神，只是作用不明顯。你的天書不回應你不是故意，而是受到了驚嚇，進入了沉睡。”

　“啊?是前輩你驚嚇了他?”文一鳴有些鬱悶，堂堂遠古書靈竟然會因為驚嚇過度進入沉睡，扯蛋！

　“我沒這能力！”老馬擺尾自嘲，“是你晉升時出現的羅刹血驚嚇了他，當然，問卷也是幫凶。我很奇怪，按理說你這沒恢復完全的書靈當時應該打回原形才對，怎麽會只是陷入了沉睡。”

　文一鳴暗道，唯一的解釋便是天書及時醒來，因為回避香豔一幕遠遁，沒想到逃過一劫。不解道:“天書怎麽會怕羅刹血?”

　老馬感歎道:“天書有靈，問卷融魂，羅刹血殺人無形。這句話說的是，這三樣寶物唯有天書具備靈智意識，問卷無意識，但能讓無情的羅刹血和天書相融合。”

　看向目瞪口呆的文一鳴，老馬打了個響鼻，道:“這三樣寶貝任何一種單一存在都是稀世珍寶，能令擁有者問鼎巔峰。但它們有如套裝中的散件，融合後才是真正絕世神物。有靈的天書正是因為怕被融合，才受到了驚嚇，羅刹血會奪取它的神志。”

　“他們竟然能融合?”文一鳴驚呆了，他不知道這三種寶物融合後會牛叉到何等地步，不禁問道:“融合後有什麽功效?”

　老馬擺頭，“沒見過，所以不清楚，只知道叫竊魂卷！”

　“竊...竊、魂卷！”文一鳴真想抱住第五秋婼猛親一口，殺人書啊！是不是這個意思，有木有?

　對於文一鳴的大驚小怪，老馬翻了個白眼道:“你的修羅戰體進階如此快，全靠問卷，它的融魂能力讓你領悟任何意境都事半功倍，如今它收納了羅刹血，雖然不影響你領悟武學，甚至更快，但你每晉升一層修為，它們擾亂你神志的副作用將提高一倍。若無小馬陪伴，你最多大武生中期就會瘋掉，成為一個殺人狂魔。”

　“我...去！”文一鳴驚喜過後是後怕不已，這都是命啊， 如果不陰錯陽差碰到老馬，天賜大陸不久就將多出一個習慣記筆記的瘋子。

　第五秋婼忙道:“前輩，有辦法驅除它們嗎?”

　文一鳴可憐兮兮的望著老馬，雖有小馬作伴，但人家成長起來如果跑回千裡焦土了怎麽辦?這不是長久之計啊！竊魂卷雖好，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老馬掀了掀寬大的馬唇，仿佛在嘲笑一般，“等天書完全恢復後，進階大境界便放在胸口前，羅刹血和問卷自會來找它。當然，它們融合為一後還會回到你腦海，只不過有書靈融合在其中，影響你神志的力度會有所降低。”

　文一鳴無語，照這麽看來，自己依然要隨時做好當瘋子的準備。

　老馬羨慕的看了文一鳴一眼，道:“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大氣運之人，竟然差一點就集齊了竊魂卷的所有散件。天意該小馬有貴人相助，我死也瞑目了。”

　“誒，等等，前輩！”文一鳴生怕老馬在心願已了之下直接自盡，問道:“有沒有別的辦法，讓竊魂卷不留在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