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很讚同胡子的話,他還特意咧嘴笑了笑,不過他很快又看著我,那意思很明顯,你是一幫之主,你下決定才能算數。
我沒回答,只是擺了擺手,讓他去做吧。
大嘴喊了句,“得令!”他又蹲下來,把擲彈筒豎著擺起來。
胡子一直對擲彈筒有興趣,他這時也湊過去,想趁機跟大嘴學一學。
大嘴說了一些專業術語,又教胡子一些要領。胡子很認真的學著,他還念叨說,“我覺得自己挺聰明,很容易上手。”
但等要調整角度時,胡子徹底扛不住了。
大嘴讓他往左微微調整半個卯的距離時,胡子不是過了就是少了。
我能看出來,他盡力了,他也故意拿捏著力道,但最後哪怕是輕輕一發力,這都不行,都調整不當。
胡子來脾氣了,也不拿聰明不聰明說事,他反問大嘴,“你說的角度,人類能夠做到麽?”
大嘴繃著臉,說我就能做到嘛。
隨後大嘴頂替胡子。我也算開眼了,他的手太精確了,而且隻用了一下,就把角度弄得妥妥當當。
胡子看的瞠目結舌。大嘴感歎一句,說他十六歲入伍,光是學舉槍就學了整整兩年。
看胡子一直搖頭不信,他做了個端槍的動作,解釋說,“當時用的都是淘汰或壞的步槍,在槍口下方綁著一塊五斤重的鉛疙瘩。兩年啊,硬是把手法練出來了。”
我打心裡豎了個大拇指,另外我懷疑大嘴入伍時絕不是一般的兵種,弄不好跟特種兵掛鉤。
胡子隨後感歎一句,他原本覺得當扒子是最累的,因為他磕頭拜師後,練火炭中取物,就練了一年多,現在一看,當兵比當扒子竟然還難。
我心說他就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而且在這麽個時候,我們沒時間多瞎扯。
我讓大嘴別管胡子,自行用最快速度把擲彈筒弄好。
大嘴應了一聲,而且他自己做起來,也真挺效率,也就一分多鍾吧,他跟我倆說,可以了。
我倆都蹲在他身旁,也都蹲在擲彈筒的後面。
我示意大嘴,投彈吧。其實說不好為什麽,這命令剛一下,我心頭緊了一下,因為這命令也代表著死神馬上駕到了。
大嘴沒我這麽多雜念,他豎起大拇指,把它放在擲彈筒前,用這種土辦法再次校正一下。之後他拿著一枚炮彈,把它放到擲彈筒裡。
我聽到嗤的一聲響,這炮彈又被彈了出去。
這一聲嗤也有點刺耳,尤其我和胡子離得這麽近,我耳朵有點癢,也嗡嗡響。
我和胡子都選擇捂了捂耳朵。大嘴並沒閑著,在這發炮彈打出去後,他立刻微微調整擲彈筒的角度,也很快的把第二發炮彈裝了進去。
再說三棵老楊樹那裡,斷續的砰砰的炸了起來。
這四發炮彈中,第三發炮彈落到那邊地上爆炸時,我隱約看到一個黑影被崩上天了。
它足足離地有兩三米高,又重重的落了回去。我猜這是個人,換句話說,大嘴的眼睛真毒,這四發炮彈還真都打出名堂來了。
大嘴在打完炮之後也沒松懈,他迅速的向旁邊的一顆樹湊去,還飛快的爬了起來。
我本想跟上去看看,但我沒大嘴的眼力和視力,所以真爬上去了,我也看不出個啥來。
在大嘴觀察的期間,三棵老楊樹那裡有了大動靜,我看到好幾個黑影從枯葉堆裡站了起來,另外也有一個人從一顆老楊樹上落了下來。
這些人很不友好,他們中有拿砍刀的,也有拿槍的。此刻拿槍的敵人也不管準頭,全舉著槍,對著我們這邊射擊。
我和胡子怕被流彈擊中,為了保險期間,我倆都蹲了下來。
大嘴倒是能壓著性子,等遠處那些黑影都往我們這邊衝來時,大嘴嗖的一下從樹上跳了下來。
落地後,我們仨匯合。大嘴跟我倆強調,“還有八個敵人,其中三個受了傷,另五個沒啥大礙,這五個看起來也都是讓人頭疼的硬茬子。”
胡子發狠的眯了眯眼睛,他把獵槍握在手裡,接話說,“怕什麽,大嘴,你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交給我們哥倆了。”
大嘴盯著獵槍欲言又止,其實能猜出來,他想要槍。而且他當過特殊兵種的人,槍技一定不差。
我此刻跟大嘴想到一塊去了。我不僅拿著自己背的獵槍,又對胡子一擺手,讓他把他的獵槍給我。
胡子和大嘴都不解的看著我,胡子還反問,“給你了,老子用啥?”
我嫌他話多,索性強行把他的槍搶了過來。
我又讓胡子和大嘴別閑著,趕緊假裝撤退,至於這八個追兵,都交給我了。
我隨後往地上一躺,還快速扭著身體,把自己深深的埋在枯葉之中。
大嘴反應快,一下明白我的意圖了。他連續喊了兩聲,“老大!老大啊……”
這兩個老大的意思不一樣,但我並不是莽撞行事,反倒對這次偷襲很有信心。
胡子最後拉著大嘴,強行一起“撤退”了。
我此時已經躲在枯葉堆裡了。兩把獵槍分別放在我的左右手邊,我還騰出左手捂在嘴巴前。
這枯葉堆裡很悶,不過我大口呼吸著,一時間還缺不了氧氣。
我也細細品味著周圍的一舉一動。我腳下方的方向上,傳來的腳步聲是胡子和大嘴的,而在我腦袋上方的位置上,傳來的雜亂的腳步聲,都該是敵人的。
這些敵人時不時就開槍,我光憑槍聲,也能知道他們跟我埋伏之地的距離。
大約過了半支煙的時間,敵人離我很近了,腳步聲也越發的清晰。
我被小人指導者,聽著這些腳步聲,就大體知道了這些人數的分布。
我因為有點小緊張和興奮,整個心跳的有些快,不過我也強壓著這股勁。
這些腳步一個個的從我身旁經過,這都沒什麽,突然間,我肚子一疼。
我難受的一呲牙,估計是哪個王八蛋踩了我一腳。
這王八蛋也挺敏感,踩完之後停了一下,他念叨句,“地上有什麽幾把玩意?”
他同夥沒多想,催促說,“喂,追人呢,你他娘怎停下來了。”
這王八蛋沒在多想,又跑起來。
但我沒這麽容易放過他們,打心裡把這個王八蛋罵了一通後,我猛地坐了起來。
我先把左手邊的獵槍拿起來。
我對著前方這些敵人,砰砰的開了火。
在近距離下,獵槍的威力真是太大了。我只是把一把獵槍的四發子彈全打光了,這時放眼一看,這八個人全倒在血泊之中。
我撇下這麽個沒用的獵槍,又把右手邊的獵槍舉起來。我整個人也站了起來。
我吹了聲哨,算是給胡子和大嘴提醒了。
大嘴用嘯聲回應著我,那意思他和胡子這就趕回來。
我舉著槍先去這八個人的身旁溜達一圈。這八個人中,有七個都死掉了,尤其最慘的那個,身上跟個漏壺一樣。
我對他肚子輕輕試探的踩了一下,他身上立刻有無數個窟窿往外噴血。
另外這八人中,也有一個幸存者。這人受了很重的傷,腸子也流出來一截。
他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他也用惡毒的眼神看著我。
我大步走過去,盯著他看著。
這人跟我對視一番後,一咧嘴,一股血順著他嘴角往外流。
他還呵呵笑了,跟我說,“老子這輩子沒服誰,但你夠陰損,我敗了!”
我聽出來了,他語調很尖。我問他,“你是那個假喪狗吧?我問你,喪狗在哪?”
這人依舊冷笑著,回答說,“喪狗?早就被剮了,而且那個沒骨氣的,最後松口了,說了一些秘密!”
我心頭一緊,而且我一下子很討厭這些人,因為他們太毒了。
我再想問什麽時,這人緊閉上嘴巴,只是用惡毒的眼光打量著我。很感覺出來,他是一肚子的不甘心,他原本是獵人,沒想到卻被我這個“獵物”逆襲了。
我估計換做是胡子或大嘴的話,肯定會好好折磨這人一通,直到把他折磨的死去,因為要給喪狗報仇。
但我最後仁慈了一把,舉起獵槍,用槍托對準他的太陽穴,狠狠來了一下子。
伴隨哢砰一聲,這人雙眼都紅了,還往外凸凸著。他也因此立刻斃命。
我跟他念叨,“你這傷,就算立刻送醫院也保不住,與其這樣,我給你個痛快,走好吧,畜生!”
隨後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煙吸了起來。
胡子和大嘴趕回來後,看到這一幕,尤其看著我繃著臉吐煙圈時,胡子沒啥太大反應,大嘴就不同了。
他拿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架勢,而且他研究一番後,真心實意的讚我說,“幫主,好槍法。我他娘的以前聽幫內人說過,你不懂槍,現在一看,那幫人全是傻逼。”
我只是隨意的笑了笑。我也把煙掐了,讓他倆就地取材,趕緊找一件趁手的武器。
胡子對獵槍情有獨鍾,所以又從死屍中撿了一把獵槍。至於大嘴,他找了一把老式的左輪手槍。
他很熟練的擺弄著,也檢查一番,確保這左輪手槍沒壞後,他把槍插到後腰上。
我們仨沒再多待,結伴離開了。我們直奔墳地,我想把資料或者說證據都取走,之後我們殺回義村,再想辦法弄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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