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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屍體有個約會》第5章 虐殺豁免線人
  我是穿著新外套出門的。這外套不一般,是董豺提供的,一件深顏色風衣。它正對胸口的紐扣比其他的要大出整整一圈來,還鑲著白邊,這也被叫做“線狗服”,如果在街頭遇到穿同樣款式的,我就知道是遇到同行了。

  我下樓後發現胡子早就沒影了。我打心裡直念叨,心說這爺們真是個不靠譜的貨兒,也不等等我。

  但我也沒管這些,獨立溜達起來。現在還是下午,我也並非漫無目的光瞎溜達,想找個人打聽打聽凶宅的事。

  我一直有這麽個態度,在中國,缺啥也不缺人,但這句話在這個小區並不成立,我轉悠了整整一刻鍾,竟連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最後來到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時,我才找到一個老頭,他正拄著拐杖,坐在遠處一個石墩上。看架勢在曬太陽。

  我真不知道這老家夥上哪來的雅興,我不管這些,拿出熱情的樣子,湊了過去。

  老頭隔遠也看到我了,不過一臉麻木的表情,很快又把頭轉回去了。我依舊笑著,主動跟他打招呼,大爺長大爺短的。

  老頭隻是隨便點了點頭。我說了很多話,甚至都把搞傳銷那些人的手段使出來了。等覺得氣氛差不多了,我奔入主題,問他知不知道那個“凶宅”以前住過誰?

  老頭聽完還是點點頭,並沒多說啥。我來脾氣了,心說這老家夥行啊,夠有個性的。我拽了他一下,這是一種催促。老頭又慢慢扭過頭來,指著自己耳朵,擺手跟我大聲喊說,“大侄子,我聾,你剛才說啥呢?”

  我特想抽他一個嘴巴,但看在他一把年紀的份上,我心說算了,一轉身離開。

  這次我又溜達著走出小區,看著街邊門市。大部門都關門了,卻有一個面館還開著。我心說這面館看著有年頭了,老板肯定也是個本地通。

  我打著他的主意,又奔向這裡。但沒料到,這面館老板是個侏儒,看身高都不到一米五,鼓鼓的額頭,大鼻孔,還撅撅著直朝天長。

  我被他這恐怖的面貌弄得極不自然,原本醞釀好的套話,一時間竟說不出口了,最後我隻叫了一份熱湯面,找個地方坐下來。

  侏儒轉身去了後廚。我四下看著,這裡並沒其他人,也就是說,我是唯一的客人。這面館還掛著一個老式彩電,正放著節目。我無聊之余,盯著電視看起來。

  這是個當地的電視台,正播新聞呢,也都不是啥國家大事,全是對當地政府做一頓歌功頌德的報道。沒過一會兒呢,這新聞還結束了。下一個節目是對當地一個企業家做的采訪。

  其實這就是變相對這個企業做宣傳,但我看著這個企業家時,心裡被狠狠敲了一下。

  我認識這個人,而且是太認識了。論關系的話,我得給她叫一聲大姑,是我爸的親姐姐。

  印象中,小時候她很疼我,但自打我醉酒殺了父母,蹲了牢子後,她對我很失望,唯一一次探監,她還隔著玻璃牆,對我好一通的怒斥,吐了一口唾沫。

  我盯著電視裡的她,一時間都形容不好心裡啥滋味了。她一定不知道我出獄當了線人,其實我要是聯系上她,得到她原諒了,相信她會找人照顧我的,問題是,我真是沒臉見她。

  這時候侏儒捧著一碗面出了後廚,向我走來。但他往我這邊看了一眼後,又一臉詫異的站定身子。

  我心說這矬子什麽情況?還沒等我問什麽或做什麽呢,有隻手突然搭在我肩膀上,

還有個尖嗓音對著我哇了一聲。  我被嚇得一大跳,扭頭一看,是胡子。他還忍不住哈哈直笑,說看你那慫樣,臉都綠了。我特想損他,說走路怎沒個聲呢?

  我招呼他坐下來。胡子讓侏儒也給他做一碗面去。侏儒眼睛來回亂轉,不知道想啥呢,最後才默默轉身,端著我的面一同回後廚了。

  我跟胡子等面期間,隨便聊了幾句。我問他,“溜達這期間,你打聽凶宅的事了沒?”

  胡子點點頭,但又一聳肩說,“找不到人,怎麽問?”

  我倆沒多聊這些,很快一轉話題,胡子還反過來問我,“記不記得六子?”我點頭示意記得,還補充說,“不就是咱們一批出獄的兄弟麽?”

  胡子一聲歎息,告訴我,剛剛有別的線人放出消息,說六子為了協助警方端一個黑窩,前一陣去當臥底了,昨晚不幸被查出來了,被人勒死後,屍體還被丟到海裡了。

  我繃起臉,盯著胡子。別看我跟六子不太熟,但我們都是同命相連,他的死,對我多多少少有一種衝擊。

  胡子看了看後廚,確定沒人偷聽後,他又往前探著身子,謹慎的壓低聲音又說,“小悶,有內部消息,咱們這批減刑線人,壓根活不到最後!”

  我頭次聽到這種話,看樣也不像是胡子瞎編出來的。我讓他再詳細解釋下。

  胡子臉色也有些差,補充說,“知道麽?釋放一批減刑犯,省裡的大領導得同意,也得下正式的紅頭文件,但聽說大領導壓根不知道咱們這批人的事,反倒是那個二領導大筆一揮批準的。咱們現在無名無分,如果上頭追究起來,你想想會什麽後果?”

  我順著往下想,心說那我們豈不是犧牲品的代名詞了?但我還是強作鎮定,勉強笑著說,“胡子哥,想多了吧?”

  胡子挺較真,還要跟我說啥。侏儒捧著面出來,這讓胡子閉嘴了。我也對他使眼色,那意思別說用不著的,趕緊吃吧。我哥倆一人捧著一個大碗,很快把它消滅光了。

  出了面館後,天有點黑了。我不想亂轉了,問胡子回去不?

  胡子結結巴巴說,“好、好吧。”這表明他還是不太自在。而且等我倆來到凶宅門前時,胡子故意往後縮。

  我也有不想進去的意思,但我倆總不能這麽乾耗著。我當先做了表率。打開門後,我還直接奔向客廳,來到便攜式攝像頭旁邊。

  隔了這麽一會兒,攝像頭還插在牆上,但歪歪著待著,甚至插頭處都露出來一截。它也停電了,處於關閉狀態。

  我覺得奇怪,特意擺弄幾下。能肯定的是,這插座挺緊的,要沒人碰的話,它不可能突然歪。

  這時胡子也湊了過來,他看著攝像頭,不用我多說啥,就明白一切了。另外他嘖嘖幾聲,讓我躲開,他又試著擺弄幾下。

  他嘴裡反覆強調一句話,“怎麽可能歪呢?奇怪!“

  我心說他嘀咕這些有用麽?倒不是瞎想,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來,附耳對胡子強調,“不會真有鬼吧?不然咱們出去後,這屋裡也沒來外人!”

  胡子身子明顯哆嗦了一下。他還嗖的一下轉過身子,對整個凶宅來回打量。

  這個攝像頭也帶著存儲器呢,隻要有電腦,我們就能把剛剛錄下來的畫面重播出來。

  我打心裡衡量一番,又把找黃珠子的事拋在一旁,把攝像頭徹底拔下來,跟胡子建議,“咱們找個網吧,先看看這裡面的錄像。”

  胡子連連說好,還特別積極的先出去了。

  這種鬼地方,附近這麽荒涼,我倆走了少說五裡地,才勉強找到一家。

  這家還死貴的,上網一小時要五塊錢。我和胡子也沒在乎,甚至為了防止有其他人看到攝像頭的錄像,我倆還選了一個雙人包間。

  我入獄時,電腦才剛剛流行,還都是四八六、五八六那種。我倆出獄後,也都隻是抽空學學,對這玩意兒並不太懂。

  我倆費勁巴力老半天,才把攝像頭的存儲卡弄出來,插到電腦上。

  之後我們看著整段錄像,其實一直是一個畫面,照的是凶宅客廳全景, 但在錄像最後一秒鍾,畫面偏了一下,就消失了。

  我倆反覆研究這最後一秒。胡子還把攝像頭舉起來,跟我比劃說,“就是這裡,絕對被碰了一下。”

  我盯著這個地方,想知道上面會不會留下啥蛛絲馬跡,但這外表都是硬塑料殼子,一沒可疑指紋,二沒破損,也看不出啥來。

  一晃之下,眼瞅著上網時間要到了,這時我電話響了。

  我還在琢磨攝像頭上的古怪呢,心不在焉的接了電話。但接通那一刻,董豺的聲音響了起來。他拿出咬牙切齒的樣子,罵咧著說,“兩個人渣,真他媽無組織無紀律,讓你們去那屋裡查案,你們倒是悠閑,跑到網吧了!”

  我第一反應是看了看我倆的腳,心說這“豺狗”一定是查跟蹤器的資料了。我急忙拿出好態度,說了幾句捧臭腳的話。

  胡子隔遠也聽到董豺的話了,他跟我不一樣,拿出咬牙切齒的樣子,對著手機掄拳頭。

  我打手勢,讓胡子消停點,而且我這一番話說完,董豺怒氣沒那麽大了,他語氣略平和的又問我,去網吧做什麽?

  我跟訴苦一樣,想把下午撞邪的事念叨念叨,但沒幾句呢,董豺打斷我說,“別的以後再說吧,有一個很急的任務,迅速去北郊墳場,聯合其他人手,抓一個逃犯,也別開那輛二手吉利車了。”

  而且他也讓我把免提打開,他又給我倆放狠話,說別再讓他失望,尤其是胡子,如果這次辦砸了,今晚半夜,他一定讓監獄那邊的同事把我們押回去,以後永遠別指著能見到監獄外的陽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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