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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衛之皇》第一百六十一章:看球(二)
“可以說是我們還需要注意的兩個對手之一。他們是一支純粹的外線球隊,非常依賴遠投,尤其是三分。”嚴寬解釋。

 “西寧猛龍隊領先四分。整個上半場,雙方比分一直緊咬著,交替上升。除了胡小海以外,沒有誰的發揮特別突出。整個西寧猛龍隊的進攻手段比較單調,基本就是不同角度的中距離投籃,偶爾會遠投。胡小海和他們的小前鋒有時候會突破上籃,除此之外,他們幾乎沒有禁區內得分,內線球員隻管防守。”嚴寬一五一十地說。

 “就是說跟神隊差不多是嗎?”農光問。

 “嗯……是,這一點跟神隊差別不大。對了,還有一點,”嚴寬一拍大腿,“西寧猛龍隊的犯規很多,尤其是他們那個黑胖子中鋒和那個刀條臉小前鋒。那個黑胖子第二節剛開始不久就三次犯規了,之後第二節整整歇了半節。要不是今天他們對手的罰球很差,他們肯定現在保不住領先優勢。”

 “隊長,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如果碰上他們,還是要堅持主打內線嗎?”農光問。

 “沒錯,而且我們應該更有打得更有侵略性,猛突內線,努力造那個黑胖子犯規。從上半場比賽來看,我覺得我們可以放開胡小海一點,防住所有人,*他單打,這樣他的手感一定會下降,因為整支西寧猛龍隊裡除了他以外,沒有一個人的個人能力能跟我們的人相比。”

 “說得好,嚴寬。”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從嚴寬四人的上方的過道上響了起來。四個人同時回過頭去。

 “丁璀璨?”司馬神機叫出聲來。

 “李文生?”嚴寬雙眉一緊。

 丁璀璨穿著一身松散的休閑服,背著一個大挎包,臉上掛著微笑。李文生緊跟在他後面,穿一身皮衣,低著頭,眯著眼,亂蓬蓬的長發像是從來就沒怎麽洗過,仍然遮擋著臉上的疤,也擋住了他那一雙細長如柳葉的雙眼。

 “你們認識我?”李文生先開口了。

 “當年市高中聯賽的得分王,我當然認識了。”嚴寬擠出一絲笑,向李文生伸出了右手。

 李文生面無表情地走上前來,抓住嚴寬的手晃了兩下,“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你們也來看西寧猛龍隊?”丁璀璨明知故問。

 “這還用問嗎?”司馬神機翻白眼。

 “怎麽,就你們幾個?”丁璀璨把腦袋往四周轉了轉,沒看到其他四個人,“農光呢?其他人呢?”

 “哦,他們幾個去……”

 “長庚。”李長庚剛開口,嚴寬立刻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說。

 “去哪了?”丁璀璨問。

 “呃……他們幾個……有事。”李長庚及時改了過來。

 “有的回家了,有的上班去了。”嚴寬補充。

 “哦,這樣啊。我們剛才一直在上面看,”丁璀璨找到嚴寬四人旁邊的一個座位,“哎,這個位置有沒有人啊?”

 “啊?沒……沒有。”洛天費力地睜開眼,然後馬上又閉上了。

 丁璀璨一屁股坐下,李文生坐在他旁邊。

 “你們看出什麽了?”司馬神機問。

 “你們呢?”丁璀璨笑著反問。

 “一個人的球隊,沒什麽可看的。不是嗎?”嚴寬也笑笑。

 “真是可惡。”李文生突然冷不丁來了這麽一句。

 “啊?”司馬神機不明白。

 “什麽可惡?”李長庚問。

 李文生指指坐在對面的那群小學生。這個時候,那群小學生們正在輪流活動,一排一排地原地起立,然後再坐下,從低到高,再從高到低,全活動完一輪後又一列一列地起立,坐下,起立,坐下,好像一堆坑裡的蘿卜,拔出來再放進去,不折騰壞了不算完。在所有學生的最下方,一個中年女老師正在不停地指揮,雙手在空中胡亂比劃,一會兒高抬,一會兒又放下,不知道她是不是要指揮那某些號稱是歌手的五音不全的家夥們嚎的那些“神曲”。

 “確實夠他媽可惡的,”司馬神機表示讚同,“幸好我們都長大了。”

 比賽繼續進行。雙方的比分仍然在交替上升。場上仍然鮮有胡小海以外的亮點。

 “你和他竟然還在鬥。”丁璀璨感歎。

 “你知道我和他的事?”嚴寬問。

 “當然知道,”丁璀璨有點得意,“我有個小學同學在你們的高中。聽說他還找人拍了你女朋友做人流的照片?”

 “你別胡扯啊,”嚴寬板起臉來,“再胡扯我跟你翻臉。”

 “抱歉,我開個玩笑而已。”丁璀璨道歉。

 “你拿我開玩笑可以,拿她開不行。”嚴寬嚴肅地說。

 “好吧,好吧,我了解了,”丁璀璨陪著笑,“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件事是他指使的嗎?”

 “你問這個乾嗎?”嚴寬反問。

 “隨便問問而已,你不想說就算了。”丁璀璨靠到椅子背上。

 “我也不知道。再說了,那事早就過去了,知道了又有什麽用呢?是他又怎樣?不是他又怎樣?”嚴寬盯著正在帶球突破的胡小海。

 “不是吧?難道你不記恨他?”丁璀璨問。

 “你覺得我會因為那種事而記恨他嗎?那事根本沒給我或她帶來任何真正的傷害。”嚴寬的目光緊跟著胡小海移動。

 “那就是因為丟了那個冠軍了?”丁璀璨帶著幾分得意。

 嚴寬瞟了丁璀璨一眼:“聽起來你似乎挺高興啊?我記得那年的冠軍隊裡好像沒有你啊?”

 “就是,你是不是找碴啊?”司馬神機有點不爽了。

 “神機,”嚴寬瞪司馬神機一眼,“淡定。”

 “不是,我就是隨便猜猜,”丁璀璨賠笑,“行行行,我不開這些玩笑了,好不?”

 “你要還想開玩笑的話,你就跟這位開吧,”嚴寬指著半睡半醒的洛天,“今天我們是來乾正事的,不是來陪你扯淡的。”

 “都是來乾正事的,聊一聊怎麽了?”丁璀璨伸懶腰。

 “什麽?”嚴寬立刻把頭轉向丁璀璨,“你剛才說啥?”

 “黑哨。”李文生突然開口。

 “怎麽了?”丁璀璨問。

 李文生把手指向了主裁判。主裁判剛吹了西寧猛龍隊進攻犯規,兩個西寧猛龍隊的隊員正在指手畫腳地解釋,但起到的效果不比啞巴打的手語強多少。

 “這麽吹沒錯吧?”司馬神機不明白,“這應該就是進攻犯規啊?”

 “不,是防守犯規,”李文生說,“防守隊員的腳步還在移動中,沒有站穩。”

 “,是這樣嗎?”司馬神機看著嚴寬。

 “不知道,剛才我光顧著說話了,那個球我也沒看清。”嚴寬搖頭。

 “我也覺得應該是防守犯規。”丁璀璨說。

 李文生沒有回答,閉上雙眼,搖了搖頭,靠倒在座位上。

 “嘀——”裁判吹響20秒短暫停的哨聲。全場比賽只剩下38秒,西寧猛龍隊以86比85領先一分,並握有半場發球的球權。

 “這一幕你一定很熟悉。”丁璀璨看著嚴寬。

 “你這是廢話,”嚴寬盯著在外線和底線間不停來回跑動,企圖擺脫兩名包夾防守球員的胡小海,“雖然落後變成了領先。”

 “咱們打個賭怎麽樣?”丁璀璨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錢硬幣,“就賭一塊。我賭胡小海投不進。”

 “我不喜歡賭錢。”嚴寬假裝沒看見。

 “一塊錢而已,輸了又能怎樣?”丁璀璨用兩根手指把硬幣轉了起來。

 “好吧,”嚴寬也掏出一塊錢,“我賭他投進。”

 “不是吧,你希望他們贏?”司馬神機表示不明白。

 “難道你希望他們提前出局?”嚴寬看了司馬神機一眼,“我記得你好像說過,要把他虐趴下吧。”

 “哎呀,,我那是開玩笑的,”司馬神機尷尬的笑笑,“真跟他一對一的話,我很難跟上他的速度。”

 “不是‘很難’,”李文生說,“是你根本不可能跟上他。”

 “你怎麽個意思?”司馬神機站起來,斜著眼瞪著李文生,“要不要改天我們倆再比一局?”

 李文生沒理他,舉著飲料瓶子自顧自地喝。

 “行了,神機,”嚴寬拍司馬神機的肩膀,“你又不是沒跟他比過。”

 司馬神機一肚子不爽地坐下。

 “嘀——”裁判吹響了發球的哨聲。

 胡小海從左側底角接到球,立馬突入籃下。只見神隊隊的得分後衛從後面繞前,大前鋒從正前方硬擋,得分後衛從右邊補防,三名防守隊員對胡小海形成了包夾。

 胡小海不慌不亂,假動作晃開得分後衛,在大前鋒開始下落的那一刻強行起跳,出手——“唰——”,空心入網。

 “嘀——”裁判示意加罰一球。

 “我靠!”司馬神機兩隻眼和一張嘴同時張得,“,他果然跟你一樣牛*啊!”

 “他的進步是不是超出了你的想象?”丁璀璨問。

 “不,”嚴寬搖頭,“他還在我的想象范圍之內。”

 “唰——”胡小海加罰命中。

 神隊隊的暫停已經用完了,只能後場發球。

 “啪——”,胡小海把球斷下,直衝前場,一條龍上籃得分。91:85。

 “那現在呢?”丁璀璨看著嚴寬。

 “這也很正常,”嚴寬說,“這種事他當年就乾過不少。”

 神隊隊最後一攻不中,比賽結束。

 “好了,我們該走了,”丁璀璨站起來,背起包。

 “拜拜。”嚴寬衝丁璀璨揮揮手。

 “哎哎哎,你還沒給錢呢!”司馬神機吆喝。

 “哦,不好意思,忘了,”丁璀璨尷尬地笑笑,一揚手把硬幣扔給嚴寬,“拜拜!”

 李文生仍然面無表情,一句話也不說,自顧自地背起包,跟著丁璀璨走了。

 “這個李文生怎麽跟個紀檢部的人似的?”司馬神機問。

 “什麽紀檢部?”嚴寬問。

 “就是我們初中學生會裡面的一個管紀律的部門,那裡邊的人都是傻x,整天找別人的茬,雞蛋裡面挑骨頭,個個都跟別人都欠他們錢似的。”

 “除了那個事以外,他應該也經歷過很多事吧?”李長庚揉著眼睛。

 “你那不廢話嗎?這一看就知道。”司馬神機說。

 嚴寬推了洛天一把,“洛天,起來!你怎麽還睡呢!”

 “啊,啊?”洛天猛地站起來,摸摸鼻子,揉揉眼,晃晃頭,整理了一下頭髮,“比……比完了?”

 “明天我們得好好聽聽農光怎麽說的,他們肯定比胡小海他們更難對付,”嚴寬站起來,背起包,“走吧,天也不早了。”

 “哎,,不一塊吃飯嗎?我都餓了?”司馬神機問。

 “你想吃什麽?”嚴寬問。

 “吃燒烤怎麽樣?”司馬神機也背起包。

 “我昨天吃過燒烤了。”嚴寬帶頭走向通道。

 “那就吃中式快餐吧?”

 “行,”嚴寬轉過頭看司馬神機,“你請客。”

 “啊?”司馬神機愣在原地,嘴張得。

 一夜無話。

 嚴寬坐在公車最後面的位置上,左手握著背包帶,右手緊緊攥著對陣表,雙眼緊盯著自己前方的一個握著把手站著的中年男人的啤酒肚。平時,在這個時候,他早就已經勾勒出一套基本可行的戰術了,至少能心裡有底。可今天他的心卻一直靜不下來,腦子裡不停地浮現出丁璀璨說的那些話。

 “吱——”尖銳的刹車聲打破了車上的沉默。

 嚴寬閉上眼,用力晃晃頭,努力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忘掉,不去看自己眼前的上班族們的那些毫無表情的臉,重新盯著那張新拿到的小組賽決賽表。對陣表上明明白白地寫著猛龍VS洪城。

 嚴寬背起包,跟在一對老夫婦的後面下了車。天似乎很快就要下雨,烏壓壓的烏雲遮蓋住了大部分的天空,高樓顯得更灰暗,櫥窗失去了明亮,加快了趕路的步伐的行人們的表情變得更加急躁,就連那個拉二胡的老乞丐也懶懶地躺在他的那條髒乎乎的破毯子上,似乎已經料到今天討不到錢了一樣。嚴寬直奔體育館而去。

 …….

 “好了!”嚴寬衝大家喊,“今天訓練就到這了!大家先休息會兒吧!”

 “啊——”洛天伸懶腰,躺倒在地上,“好累啊——”

 “你哪天不累?”司馬神機翻白眼。

 “行了,你別找他茬了。”農光擦汗。

 “哎,農光,你拿的是不是我的毛巾?”嚴寬放下手裡的水杯。

 “什麽你的毛巾,這是我的毛巾,”農光把毛巾衝嚴寬揮了揮,“我的毛巾有花紋,你的沒有。”

 “一會咱們一塊出去玩玩怎麽樣?勞逸結合嘛。”李長庚問嚴寬。

 “行,”嚴寬說,“不過不能玩的太晚了,這幾天我們需要調整狀態。”

 “我要去值班了。”司馬神機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了。

 “還有誰不去?”嚴寬問。

 “我一會也有事。”阿木說。

 “行,你去吧。其他人都去,是嗎?”

 其他所有人紛紛點頭。

 “好,隊長,我們一會去哪?”農光問。

 “去桌遊店吧,我有一個朋友是桌遊店的老板,他可以給我們打八折。”嚴寬提議。

 “桌遊店?那有意思嗎?還不如上網吧呢。”司馬神機覺得沒勁。

 “神機,你不是不知道網吧裡都是些什麽人。”嚴寬不同意。

 “就是,那兒不是煙味就是方便麵味,還擠得跟罐頭似的。”李長庚放下手裡的水瓶。

 “不是有包廂嗎?”司馬神機問。

 “包廂多貴啊?你出錢我就去。”李長庚低著頭系鞋帶。

 “那去唱歌怎麽樣?”司馬神機想出了另一個方案。

 “我不會唱歌。”李長庚看著天花板。

 “我也不會。”農光背上包。

 “哎,那好吧。”司馬神機無力地妥協了。

 “隊長,咱們去哪個店?”農光問。

 “去‘加遊站’吧,就在廣源商廈附近,離這兒也不遠,”嚴寬說,“我問問雪瑤,看她跟不跟我們一塊去。”

 “行,那我也問問珊珊。”農光掏出手機。

 嚴寬把頭轉向洛天:“洛天,你也叫幾個人來。”

 “啊?還……還用再叫人嗎?”洛天從地上坐起來,“我記得那兒人一直不少啊。”

 “你認識那麽多女的,叫幾個怎麽了?光我們這一幫男的去沒意思。”嚴寬開始撥號。

 “嗯……行。”洛天也掏出了手機。

 “哎,別叫那些不正經的人。”嚴寬提醒。

 “知道了。”洛天點頭。

 所謂的“加遊站”,就是廣源商廈附近的一個小區邊上新蓋的一排二層小樓中的兩戶合一的一個桌遊店。據說這片小樓本來是打算用作小區居委會的辦公樓的,但後期施工的時候,一部分工人因為老板欠薪而罷工,有幾個工人還爬到了老板家對門的寫字樓上打標語,後來這個事傳到了市領導耳朵裡,之後一部分工人拿到了一部分工資,這棟小樓才順利竣工,但工程質量是沒法保證了,也就是比爛尾樓強點,連粉刷都沒仔細粉刷,自然不可能再做辦公樓。因此,它的一部分被改成了一個小旅館,另一部分就是現在的“加遊站”。整座小樓可以說是毫無特點,整座樓都是灰白色的,只有牆根處和排水管出口處因為髒水和汙物的衝刷而發青發紫。店門口一左一右貼著兩張新款桌遊的大海報,門上方掛著寫著“加遊站”三個字的招牌。

 店裡的人確實不多,一樓的七八副桌椅只有兩副有人坐,還都各只有兩三個人,這幾個人還都很安靜,有的默不作聲地出牌、翻牌、看牌,有的一步一步地走棋,只有蹲在角落裡的那個一邊抽煙一邊端著無線手柄猛玩遊戲機的大胡子偶爾會出一點聲音。每一面牆上都貼著各種桌遊的海報和日本動漫裡的所謂“萌女”,這中間的縫隙還貼上了各種不知道幹啥用的標語牌,都是跟警示牌一樣的黃底黑字,上面的字千奇百怪,什麽“24k純爺們”、“危險區,勿進”、“我總在牛a和牛c之間徘徊”之類,令有腦子的人也摸不著頭腦。除此之外,什麽裝飾也沒有了,只有最簡單的桌子、椅子,以及吧台下面和櫃台裡面堆積著的各種桌遊和卡牌遊戲的包裝袋或者鐵盒。地上很乾淨,沒有一點灰塵和垃圾,只有幾張不用的遊戲卡片散落在桌子腿之間。

 大夥找了一個地方,玩了起來.......

 “喂?啊,隊長啊……今天還是照常訓練嗎?哦,行,我知道了,那啥,我乾爹今天很忙,恐怕沒有空……哦,那東西我這兒還有,但是不多了,有一些我都賣給別人了……等明天吧,明天行不行?乾爹今天很忙,我見不著他……哦,行,我知道了……這……這我恐怕也沒空,下次吧……成,沒問題,我下午還是會準時到……沒事,我正給我乾媽送東西呢,很近啊,就在少年宮這邊……明白了, 我一定到,再見。”

 樂高掛了電話,把手機塞回口袋裡,握緊手裡的袋子,走進了祥興路34號——少年宮的大門。

 所謂的少年宮,只不過是一棟略顯破舊的大樓和附帶的一個小體育館而已。這棟大樓的頂部是球形的,被一層一層的甲殼一樣的白瓷磚包裹著,本來說是要蓋一個天文台,但據說是因為資金不夠而沒蓋成,於是這頂樓就荒廢了,堆滿了鋼筋、鐵皮、舊教具和廢門板之類的東西,沒人去清理,更沒人願意清理,這麽多年過去了,誰也不知道那裡面長了多少隻蟑螂、老鼠、臭蟲。本來上半部分的樓刷的是白漆,代表天空;下半部分的樓刷的是藍漆,代表海洋。但是由於風吹日曬雨打,加上沒人管,白色的樓層變得灰蒙蒙的,藍色的樓層的漆要麽脫落了,要麽被雨水染成了青銅色或灰黑色,有的地方還是大片的褐紅色,變成了講解霧霾和赤潮的最佳教材。

 這少年宮剛蓋起來那一陣,還有幾所中小學來這兒搞過春遊、秋遊或者課外活動,但自從八年前市教育局實行新教改以後,就再也沒有學校來過這兒,這兒也就慢慢地衰落了。

 所以沒有人知道樂高在這裡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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