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在一絲一絲的雲中若隱若現,陽光時而濃烈時而溫暖。ggaawwx每當太陽躲到雲層後面,涼風又在人們的臉上和身上漫步時,總會有人感受到一絲涼秋的氣息,但短暫的清涼過去後,悶熱又佔領了人們的觸覺神經,這時人們才會再次明白,自己還身處炎夏之中。這世界就是如此,誰都會被暫時性的假象迷惑,但只要想找,總能找到自己需要的真實。
“吱——”一輛708路車進站了。
十幾個人拍著隊上了車。一位提著拉杆車的大嬸也從站台上的座位上站起來,排到了隊伍的最後邊,看樣子是準備去趕集。
李長庚看向外面,若有所思。
“吱——”一個急刹車把李長庚的視線帶回了車上。只見一輛掛著政府牌子的車橫跨兩個道加塞到了公交車的前面,就為了少等十幾秒——其他幾個車道的車已經排成了一個龍頭,集體等待著那最後的十幾秒紅綠燈。
李長庚掏出手機,登陸微□博。一看,今天的頭條新聞是“著名科普作家、打假鬥士徐偉在博客上發表博文《假話連篇的唐哲》,以青年作家唐哲的成名作的手稿中的錯別字‘過多’,而且他記不清他十年前與宏興出版社主編的對話為理由指責其手稿是‘抄寫’的。此外,徐偉在博文中說,唐哲的多部作品均為他曾經在區委宣傳部工作過的父親所寫,並稱唐哲為‘不學無術的冒牌貨’、‘唐二x’”。
“誣陷狂。”李長庚翻了個白眼,看下一條。是“原杭州市委副書記貪汙千萬獲死緩”。
“一點有價值的事都沒有。”李長庚把手機塞回褲袋裡,拉好拉鎖。
紅燈總算變成了綠燈,公交車隨著車陣緩緩前進,慢慢悠悠地開上了西寧北路。西寧路是西寧的主乾道之一,沿西寧而修,分為西寧北路、西寧中路和西寧南路,橫跨市南、市北、平山、璁州四區,幾乎穿過了整個西寧的發達地區。西寧沿岸原本種著成片的草,碧綠宜人,自從“全國森林城市戰略”開始實施以後,大部分的草坪都被挖得千瘡百孔,種上了樹苗,擋住了清澈見底的河水和五顏六色的鵝卵石,大煞風景。自從有了這些樹,再也沒什麽人在草坪上玩鬧、野餐,來西寧岸邊乘涼、散步、約會的人也越來越少了,其威力簡直不亞於五年前被市政府下令關掉的那個臭名昭著的化工廠。水已經清了,草卻不再綠了,看來真是沒有什麽事能做到完美。
“皇上,來了個電話,是接了還是斬了……”李長庚的手機又響了。
“喂?”李長庚拿起手機。
“我是司馬神機。”
“司馬神機?什麽事?”李長庚掏掏耳朵。
“我已經到了,我沒鑰匙,進不去,你什麽時候能到啊?”
“你已經到了?你怎麽來這麽早?”
“我今天早上還有點別的事,我的幾個朋友叫我出去來著,忙完了以後我就過來了,你啥時候到啊?”
“啊……我現在在西寧北路這兒呢,估計還得再過十五分鍾左右吧……”李長庚把腿伸到過道上,“現在就你在哪兒是吧?別人還沒到?”
“是,就我,別人還沒到。”
“行,那你先在門口等會吧,我很快就到了。”嚴寬掛了電話。
“各位朋友,接下來是我們的‘音樂之聲’節目時間……”車上的數字電視開始進入無聊狀態。
嚴寬掏出耳機,插在手機上,戴好耳塞,靠在椅背上,閉上眼,開始養神。
“乘客們,西江路車站到了,有換乘02路、07路、3路車的乘客請在本站下車……”廣播終於打斷了數字電視。
李長庚收起手機,背好包,跟幾個上班族一起下了車。十幾米遠的超市入口旁邊,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正在拉二胡。嚴寬掏出一塊錢,放進老乞丐面前的破方便麵盒裡,繼續往體育館走,不一會就到了體育館門口。
司馬神機正坐在大門旁邊的花壇外面的石墩子上,低著頭看手機。
“司馬神機早!”李長庚寬大聲打招呼。
“啊,早!”司馬神機抬起頭衝李長庚笑了笑。
“你在電話裡跟我說你朋友找你有事,什麽事啊?”李長庚也坐到石墩子上。
“也沒什麽事,就是我一個朋友跟我借錢,說他急需用錢,我就先去給他錢了。”
“大早上的借錢?聽起來夠怪的。”
“是,那人就這麽怪。”
“先進去吧,裡面涼快。”李長庚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開了門。
“咱用不用掃掃地?我看這地上好像有些灰。”司馬神機用腳後跟蹭了蹭地板。
“應該不用吧?我覺得不用,擦擦這些板凳、椅子就行了,”李長庚把包放在板凳上,走到暖氣片上拿起兩塊抹布,“有灰不妨礙練球,不滑倒就行了。”
“那些啞鈴、杠鈴用不用擦?”司馬神機指著啞鈴問。
“等用的時候再擦吧,你先過來幫我擦擦這些板凳,一會還得坐呢。”李長庚走進廁所裡去涮抹布。
“那兒有幾塊抹布?”司馬神機走向暖氣片。
“四塊,我拿了兩塊了,另外兩塊還在那兒,你都拿進來,我涮一下。”
“各位,我來了!”陸豐推開門,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陸豐,你來了?”司馬神機正拿著抹布往廁所裡走,“李長庚在裡面涮抹布呢,一會先擦擦板凳和椅子,然後再訓練。”
“你給我吧,我來擦!”陸豐把包往籃球架那兒一扔,跑到司馬神機前面,接著抹布就往廁所衝去。
司馬神機走到場邊上活動手腳。不一會,李長庚和陸豐一塊拿著濕抹布出來了。
“司馬神機,你擦擦左邊那個凳子,陸豐你擦右邊的,我擦中間那條長的。”
“好嘞!”司馬神機立馬屁顛屁顛地開始乾活。李長庚和陸豐也開工了。
“早!”農光推門進來了。
“農光,我們先把這凳子擦一擦,然後再開始練。”李長庚衝農光說。
“行,我先活動活動。”農光把包在場邊一放,趴在地上開始做俯臥撐。
“我擦完了!”司馬神機直起腰來,把抹布往長凳上一扔。
“我也擦完了!”李長庚也站起來,“陸豐你擦完了沒有?”
“還沒呢,我這兒有塊老灰怎麽也擦不掉。”陸豐用力地擦著長凳上的一塊深色的地方。
“擦不掉……那應該不是灰,你不用管了,過來吧,咱們先一塊熱熱身。”
“不好意思,各位,我來晚了。”嚴寬小跑著進來了。
“沒事,不晚,你先把包放下吧,咱們一塊跑幾圈熱熱身。”嚴寬衝李長庚喊。
“還有人沒到呢。”司馬神機說。
“阿木他們有事,他們跟我說了。洛天嘛……”嚴寬看著所有人,“他準是習慣性遲到,等他來了罰他做俯臥撐。各位,你們覺得怎麽樣?”
“這行嗎?”司馬神機問。
“有啥不行的?球隊裡訓練遲到都要挨罰,有的還要扣工資呢!”嚴寬揚起眉毛。
“我同意。”農光點頭。
“我也同意!”李長庚表示支持。
“你們說多少個合適?”嚴寬問。
“一千個!”司馬神機開始裝b。
“好好說,別鬧!”
“一百個吧。”農光說。
“行,以後這幾天訓練的時候都這樣,誰遲到罰誰做一百個俯臥撐!兄弟們,聽我口令,面向我一字排開!”嚴寬恢復了賽場上的嚴肅狀態。
四個人排成了一列縱隊。司馬神機忍不住笑了一聲。
“神機,別笑!”嚴寬瞪了司馬神機一眼,自己站到隊首,“咱們先繞著場地跑二十圈,熱熱身,各位有意見嗎?”
“沒有!”四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一二一,一二一……”嚴寬喊起口令,五個人繞著體育館一圈一圈地慢跑著。除了司馬神機以外,每個人的步調都是整齊一致的。
“停!”二十圈跑完了,嚴寬讓所有人停下。五個人全都立定。
“現在活動活動手腕和腳腕,調整調整呼吸。”嚴寬上前兩步,面向其他所有人。大家開始活動手腕和腳腕。
“行了,神機跟司馬神機出列。”
司馬神機和司馬神機同時往前走了一步。
“我說過,昨天我們對李文生的防守做得很不好。咳咳,”嚴寬清了清嗓子,“我覺得我們的小前鋒這一點的防守需要加強。李長庚、司馬神機,你們兩個一組做防守步和切斷步練習。”
“防守步?”司馬神機表示不明白。“切斷步?
“防守步就是以後退步伐做出‘之’字形防守動作,”嚴寬做了一個示范,“是職業比賽裡面的標準防守動作。你們昨天防李文生防得不大好,其中很大一個原因就是你們的步伐還不大熟練。”
“那怎麽練?一個人攻一個人守嗎?”司馬神機問。
“對,一個人持球進攻,另一個人防守,每隔二十分鍾互換一次。”
“那切斷步呢?”司馬神機問。
“切斷步也是兩個人一組,一個人切入,另一個人做出‘撞牆’式接觸防守,”嚴寬一邊做示范一邊解釋,“這種切斷步是通過用雙手護胸來阻斷對手順利移動接球或者是卡位的。你們昨天在這方面的防守做得也不是太好,給了李文生很多帶球突破的機會。”
“哦,那,我們現在就開始練嗎?”李長庚握起拳頭。
“嗯,你們上那邊的球筐裡面去拿球,然後上那邊去練,”嚴寬指著另一邊的球筐,“上午先練防守步,等下午再練切斷步。”
“好嘞!”李長庚和司馬神機屁顛屁顛地上對面的球筐裡拿球去了。
“記住,每二十分鍾換一個位置,一個半小時以後休息!”嚴寬衝著另一邊喊。
“隊長,那我們現在練什麽呢?”農光問。“我們三個練內線配合,”嚴寬說,“其中一個人防守,另外兩個人配合著進攻。”
“內線配合?練二打一嗎?”嚴寬問。
“嗯,我負責防守,你們兩個攻我一個。”嚴寬把手指關節捏得哢哢響。
“隊長,有這個必要嗎?對手的內線水平不至於老是讓我們二打一吧?”農光問。
“不是,這種訓練的重點不在於進攻的兩個人,而是在於防守的那個人,”嚴寬解釋,“是為了鍛煉防守球員的反應能力和對抗能力。跟他們兩個一樣,我們也是每二十分鍾一換位置。農光,你去拿個球過來。”
農光跑到另一個球筐前面,拿出一個球扔給嚴寬。
“待會你們就站在禁區的兩邊,”嚴寬指著禁區線,“一個人持球,另一個人在另一邊接球。持球的人先強打內線,然後防守者上來防守,然後持球者找機會把球傳給接球者,再由接球者出手投籃或者上籃。還有,持球者和接球者每十分鍾換一下位置。明白了嗎?”
“明白了。”農光說。
“行,那就開始吧!”嚴寬站到禁區邊上。
嚴寬站到籃筐右邊,底線附近。農光持球站到罰球區左邊。
“嘭、嘭、嘭……”整個半場只剩下了農光運球的聲音。三個人都跟正式比賽一樣彎下身,雙眼緊盯球,雙手伸開,雙腿叉開。
“哈!”農光突然大喊一聲,往左做了一個假動作,然後掉頭從右邊進攻。嚴寬立刻貼上來防守,但貼得不是很緊。
農光擊地把球傳給嚴寬。嚴寬剛一起跳,“啪——”嚴寬從背後一巴掌把球蓋了下來。
“怎麽回事?你怎麽沒跟上呢?”農光有點不滿。
“我……”嚴寬很尷尬,“我沒準備好……”
“你得快點,正式比賽裡這麽慢不行。繼續。”嚴寬站回到禁區邊上。
農光再次從嚴寬右邊帶球突破。嚴寬貼得緊了一點,但還是比較松。
“接著!”農光用高拋把球拋出去。
“啪——”嚴寬用指尖把球打出了界。
“俊揚,撿球,”嚴寬衝著農光指了指球,“繼續。”
半個小時後,“吱嘎”一聲,門被推開了。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各位,我來晚了,”洛天步履蹣跚地慢跑進來,“哼哧哼哧”地喘著大氣。
“你爬著來的啊?這麽慢?”李長庚剛投進一個漂亮的中投,轉過身就拿洛天開涮。
“太……太太太……太不好意思了,”洛天好不容易倒過氣來,“路上堵車了,一輛大貨跟一輛小轎車撞了,路堵了十幾分鍾……”
“行了,你先放下包歇五分鍾吧,”嚴寬把球放在地上,指著李長庚那半場的籃球架,“一會上那兒做一百個俯臥撐。”
“啥?!”洛天當時就崩潰了,“一百個俯臥撐?!”
“我們剛商量好了,誰訓練遲到罰誰做一百個俯臥撐。”農光擴胸。
“對,而且遲到多少次都要記上,一直到決賽結束,遲到最多的那個人請所有人吃飯。”李長庚奸笑著說。
“哎哎哎,我們好像沒說過這個吧?”司馬神機問。
“神機說的有道理,就這麽辦!”嚴寬大手一揮,把頭轉向農光,“農光,這個事你負責記著。還有,大家都互相監督啊,聽到沒有?”
“聽到了!”李長庚和司馬神機一起答應。
“還——不——快——去?”嚴寬衝洛天奸笑。
“拜托……一百個太多了……”洛天表示很為難。
“你怎麽跟個娘們似的?行了,八十個,不能再少了!快去!”
“饒了我吧……”洛天嘟囔著走到另一邊的籃球架下面。
“自己大聲報數,大家都聽著啊!沒報不算,多報加罰!”嚴寬衝洛天喊。
“不抬屁股也不算啊!”司馬神機補充。
“你大爺的……一……二……”洛天咬著牙開始做。
“換位置,你持球,我接球。”嚴寬對嚴寬說。
秒針一圈又一圈地轉。不一會,一個半小時過去了。
“大家都休息會吧!”嚴寬喊。
“啊——”洛天長籲一聲,躺倒在地上,“好累啊——”
“至於嗎你?不就是做了幾個俯臥撐嗎?”農光捏手指關節。
“什……什麽玩意還‘幾……幾個’?你……你做八……八十個試……試……”洛天有氣無力地回答。
“行,我現在就做八十個給你看。”農光立刻站起來,趴好。
“行了,農光,別跟他一般見識。”嚴寬活動脖子。
“,我沒水了!”司馬神機喊。
“外面有個小部,你去給大家買點水去,先買上十瓶,不夠再去,回來我給你錢。”嚴寬衝洛天說。
洛天小跑著出去了。
“農光,你跟我上裡面的儲藏室,咱們一塊把裡面的那幾個警示樁拿出來。”李長庚對農光說。
“警示樁?拿那玩意幹嘛?”農光不明白。
“一會咱們練持球運動投籃,拿那玩意模擬對方防守隊員。”李長庚說。
“那直接在一對一防守的情況下練不是更好?”司馬神機擦了一把汗。
“不,一對一防守那是注重練對抗,我們是為了注重練投籃。”李長庚解釋。
“那我們不用練定點投籃嗎?”農光問。
“我覺得應該不用。我覺得我們投籃的問題不是很大,只需要加強球感以及帶球進攻與投籃動作之間的協調性。”
“那到底應該怎麽練呢?”農光問。
“嗯……跟職業籃球裡面的技巧挑戰賽差不多,只不過把所有的動作都改成了投籃,每個人帶球突破,然後到了每個點就投籃,然後花樣也沒那麽複雜。一個人投,其他人給他傳球。”
“行,”農光拔腿往儲藏室走去,“師傅,拿幾個?”
“六個吧,”李長庚跟上,“左右兩邊的中距離各一個,兩邊內線附近各一個,然後罰球區兩邊各一個。對了,還有裡面那幾個小的球筐也拿出來,也是每個點放一個。”
“牛b!”嚴寬對著手機感歎。
“什麽?”司馬神機湊過去。
“你看這兒。”嚴寬指給司馬神機看。
手機屏幕上是一張美國小學生們跟總統一塊過節的照片,後排的一個小男生正在偷吻小女生。
“你個猥瑣帝。”司馬神機翻白眼。
“這多好玩!”嚴寬拍司馬神機肩膀。
“無聊。”司馬神機把腦袋轉過去。
“各位,我回來了!”洛天提著兩大袋礦泉水出現在門口。
“洛天回來了?把水放凳子旁邊。”農光拎著三個警示樁從儲藏室裡走出來。
“拿這些玩意幹嘛?”洛天走到凳子旁邊,把袋子放下。
“一會練投籃,用這些模擬防守球員。”農光正用力往外推著兩個球筐。
“神機,你過去幫農光把這幾個小的球筐裝滿球,再搬過來!”李長庚衝司馬神機揮手。
“哎,來了!”司馬神機屁顛屁顛地往儲藏室跑去。
“各位,我來了。”阿木一臉疲憊地出現在門口。
“阿木?你不是來不了了嗎?”嚴寬抬起頭。
“我這不是來了嗎,”阿木走到凳子前邊,一屁股坐到嚴寬旁邊,“我好不容易才把我媽安慰好。”
“阿木?你媽沒事了?”農光再次拎著三個警示樁出來。
“沒事了,,咱們待會練什麽?”阿木放下背包,系緊鞋帶。
“移動投籃,”嚴寬從農光手裡接過球筐,推到警示樁旁邊,“你先熱熱身吧,待會你第一輪最後一個上。”
“好嘞!”阿木站起來, 開始熱身。
“好了,各位,我們開始練投籃吧!都過來!面向我排成一列!”嚴寬衝凳子那邊喊。
李長庚和嚴寬一塊走到嚴寬旁邊。司馬神機也跑了過來。大家面向嚴寬排成了一列。
“運動投籃的規矩很簡單,就是從底線或者半場開始運球,運到第一個警示樁就投籃,然後每到一個警示樁就拿起球,然後帶球跑到下一個點再投籃,前一個投完了後一個上。每一輪投籃完後,命中率最低的那個負責撿球和重新擺球。全投完以後,誰命中率最低罰誰多投一輪。明白了嗎?”李長庚問大家。
“明白了!”大家異口同聲地回答。
“阿木,你先把我包裡的筆和本子拿出來,你先負責記我們每個人的命中率。以後每一輪都是上一輪命中率最低的那個最後一個投,每一輪的命中率都由他記,互相監督,誰記錯了一樣罰做俯臥撐。怎麽樣?”
“沒問題!”大家再次異口同聲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