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農光已經跑到了三秒區附近，空出了位置。小說『*

　阿木一個擊地傳球，把球傳給了農光，後者接球就投——不進，自投自搶然後補籃——還是不進。13號搶到防守籃板。

　“哎呀。”司馬神機在場下扶著額頭歎氣。

　2號彎下了腰，不斷把球從左手倒到右手，再從右手倒到左手，卻一直沒有傳球或突破的意思。

　“你說這個2號是不是個廢柴?運這麽老半天了還傳不出球去?”司馬神機問。

　“可以這麽說吧，現在場上沒有空當，沒有人能跟他要球，以他的個人能力，想自己帶球突破也很難，我覺得我們防下這個球沒問題。”李長庚回答。

　13，12，11……進攻時間不多了。

　2號不得不強行從右邊突破。李長庚輕而易舉地擋住了他，沒讓他突入禁區。

　9，8，7……進攻時間更少了。

　2號猛地停住腳步，卻沒能及時刹住車，一不小心多走了兩步。

　“滴——”裁判果斷地吹了走步。

　“趁著丁璀璨沒回來，我們最好盡可能地擴大比分差距。”李長庚說。

　“長庚，你現在要上嗎?”子文問。

　“現在不急，再過一分鍾。”李長庚低了一下頭，繼續看比賽。

　“唰——”農光將功補過，強打籃下得手。35:27。

　“羅陽冰隊請求換人。”體育場裡的音響響了起來。

　“丁璀璨要上了。”李長庚說。

　“必須的。”嚴寬回應。

　丁璀璨和羅智想又回到了場上。

　“你現在真的不上嗎?”司馬神機問。

　“再過一會，現在不是時候。”李長庚擺了擺手。

　“他們的主力中鋒都回來了……”子文不解。

　“回來就回來吧，那跟我沒關系。我們不能讓他們牽著鼻子走。”李長庚目不轉睛地盯著賽場。

　丁璀璨接到羅智想的傳球，成功地在嚴寬頭上完成暴扣。35:29。

　“你真的不上?”司馬神機又問了一遍。

　“再過一個回合就上。”李長庚仍然盯著賽場。

　阿木連變兩次方向後相當勉強地繞開了15號，然後用最後一絲力氣保持住比較正的姿勢並拋投——沒進。籃板球被丁璀璨搶到了。其實這不能怪他，換了別人也許還沒投出球就摔倒了。

　就在丁璀璨把球傳出去的下一個瞬間，羅智想、歐風、15號立刻從左中右三路展開快攻，而洪城除了洛天和嚴寬以外，其他人根本還沒來得及回防，形成了一個前場三打二。

　阿木以二十一世紀的普通地球人能達到的最大反應率衝上去堵羅智想，但羅智想根本不跟他糾纏，下一秒就把球長傳了到即將衝到底角的15號手裡。而此時洛天正緊貼著歐風不放，事實證明他的判斷是錯的。

　15號從容地三分出手，空心入網。35:32。

　“換人，”李長庚從座位上站起來，摘下毛巾放到座位上，“我要上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丁璀璨吧唧嘴。

　加油！”嚴寬喊道。

　“注意防守！”丁璀璨叮囑隊友。

　“真正的對抗要開始了。”胡小海睜大雙眼。

　李長庚運球過半場，把球傳給右側三分線附近的洛天。洛天似乎不急於進攻，接住球後拿穩，站穩，等待隊友要位。歐風也不試圖搶斷，就用野狼襲擊獵物前的狀態來防守。

　一秒，兩秒，三秒——洛天一記長傳，球直飛農光而去。

　“滴——”就在農光接到球的那一刻，裁判突然鳴哨。

　“怎麽回事?”每個人的心裡都升起了一團疑雲。

　但這團疑雲馬上就散開了——裁判對王嘯天做了一個“防守三秒”的手勢。

　“我chao！”王嘯天無奈地爆了句粗口，耷拉下腦袋盯著自己剛剛在三秒區內待了至少四秒的右腳。

　農光走到罰球線上，執行罰球。

　“咣——”沒罰進。洪城繼續掌控球權。

　“手感不大好。”農光嘀咕。

　阿木面對15號的防守強行投出三分——不中。丁璀璨搶到防守籃板。洪城迅回防。

　但羅陽冰隊更迅地動了進攻。15號帶球直突內線，一個變向甩開阿木，直接衝著籃下的農光衝了過去，一記拋投——命中，而且還造了農光一次犯規——因為他沒站穩。

　“哎，被騙了。”農光自嘲。

　“唰——”15號加罰命中。35:35。

　“大家不要亂！”李長庚盡力使隊友保持淡定。

　“乘勝追擊！”丁璀璨鼓舞隊友。

　“越來越好看了。”胡小海又點了一根煙。

　“胡哥，給我抽一根行不行?”黑胖子向胡小海伸手。

　“我這可是名牌煙，你抽得起嗎?”胡小海翻白眼。

　“胡哥，這上面有牌子嗎?”刀條臉指著胡小海扔在地下的一個空煙盒，“我怎麽啥也沒看見呢?”

　“停停停，不談這個，打住，行嗎?”胡小海把雙手從左右兩側舉起，上下揮動，示意小弟們不要扯遠。

　“嗖——”李長庚助攻洛天中投命中。37:35。

　“看看，看看，你們一扯就錯過一個好球了！”胡小海用右手指著羅陽冰隊的籃筐向小弟們說。

　“胡哥，這兩個隊似乎實力差不多啊?”坐在最左邊的那隻“猛龍”問。

　“在籃球場上，兩個隊的實力差距不在於上半場，而在於下半場。大部分強隊都是下半場球隊。”胡小海回答。

　“啪——”阿木在空中斷掉了15號準備傳給丁璀璨的球，直接一條龍前場快攻，衝到籃下，很輕松地勾手上籃得分。39:35。

　“好球！”陶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揮拳加油。

　15號投出一個近似三分的遠投——球打在籃圈上，往左彈了一下，再往右彈了一下，又往左彈了一下——最後彈筐而出，不過好在王嘯天在五個人中間成功地補了個籃，命中。39:37。

　“他們運氣真夠好的。”6豐喝了口水。

　“這不是運氣，這需要眼力、腦力和跳躍力。”子文回答。

　洛天在底線接到李長庚從中場傳來的球，二話沒說出手就投——打鐵了。

　嚴寬費力地從丁璀璨和王嘯天手裡搶到籃板，一個擊地傳球，把球傳到阿木的手裡，阿木往斜後方退兩步，45°角中投——也沒進。王嘯天保護好防守籃板。

　觀眾們的情緒似乎變得複雜了，有叫好的，也有歎氣的，不過塑料棒槌的敲擊聲一點沒有變，比賽開始時多大，現在還是多大。

　歐風搶投三分——不中。其實他根本不需要搶，攻方和守方的節奏都很平緩，好好打就是了，結果不但球沒進，還送給農光一個防守籃板。

　“你能不能不這麽急?”丁璀璨埋怨道。

　歐風低聲“嗯”了一下，算是答應了。

　李長庚嘗試突破沒成功，三分出手——也沒有進，而且直接彈出界了。

　“現在雙方的三分命中率都下降了，不知道是不是一開始出手出的太猛了呢?一般來講啊，正常的籃球比賽應該是第一節打不開，第二節才開始揮，今天的比賽怎麽這麽反常呢?”解說員已經完全是在自說自話了，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做夢。

　“我算是明白了。”子文恍然大悟。

　“你明白什麽了?”6豐問。

　“這個解說員就是個腦癱！什麽‘正常的比賽第一節都打不開’?簡直是放屁！”子文用鄙視的眼光斜視著解說員。

　“正解。”夢瑤也忍不住說了一句話，然後豎大拇指表示讚同。

　農光接住洛天傳來的球，彎下雙腿，身體前傾，用後坐力把王嘯天后退兩步，轉身勾手投籃——不中。嚴寬搶到進攻籃板，立刻補籃，丁璀璨本能地把手一揮，結果沒碰到球，揮到嚴寬的胳膊上了。球偏離了軌道，沒有進。

　“滴——”裁判吹響了防守犯規的哨聲。

　嚴寬走上罰球線，準備罰球。雙方球員也都做好了搶籃板的準備。

　“啪——”第一罰沒進。

　“哎——”一部分觀眾一起歎了一口氣。

　“噫——”另一部分觀眾一起出一聲噓聲。

　“唰——”第二罰命中。4o:37。

　“觀眾很不正常啊。”李長庚一邊回防一邊說。

　“哪兒不正常?”洛天也一邊退防一邊問。

　李長庚還沒來得及回答，羅智想就已經衝了上來，李長庚趕忙上去補防，可羅智想已經把球傳到了已經殺到籃下的15號手裡。

　15號起跳後來了一個空中換手，在空中把球從左手換到了右手，勾手上籃——命中。4o:39。

　“好強的技術啊！他到底是什麽人?”嚴寬暗自心想。

　“他是我們的秘密武器。”丁璀璨在心裡暗暗回答。

　王嘯天和歐風突然像兩個幽靈一樣堵在了準備球的洛天前面，把他的前路堵得密不透風。洛天急忙踮起腳尖，用力往高處把球出，只見15號一個前撲就把球斷了下來，嗖地一下把球扔向籃筐上空，丁璀璨用力把球灌入了籃筐。4o:41。羅陽冰隊將比分反。

　“暫停。”嚴寬向裁判要了暫停。第二節剛好打完一半多一點。

　全場的氣氛似乎變得更加狂熱，幾乎人人都沸騰了起來，有人加油，有人喝倒彩，有人罵娘，有人歎氣，有人吹喇叭，有人敲汽水瓶，幾乎沒有不出東西的事物，無論它是死的還是活的。

　正因為如此，誰也沒有注意到貴賓席上的一個黃色的身影。

　因為她實在是太安靜了，和她身上的黃色連衣裙一樣安靜。從比賽開始到現在她就沒有出過一點聲音，好像所有的爭鬥、拚搶、歡呼和歎息全都與她無關一樣。

　她那雙烏溜溜的眼睛一直在四處轉動，好像在找什麽東西，卻沒有誰能猜出她要找的究竟是什麽。染成棕黃色的卷垂在她的兩鬢，略微遮擋著她的雙頰，顯出一種秀麗而大方的美。她可愛的臉蛋嫩得像是能擠出水一樣，誰看了都想摸一摸。

　“好吵啊。”

　“大家千萬不要亂，”李長庚從椅子上站起來，“不能讓他們打出氣勢來。要爭取處理好每一個球，加強防守，減少失誤。”

　農光咽下一口水，“那個15號很不好防。”

　“我知道，大家應該都看出來了，那個15號不僅僅是第六人，他很有可能是對方的真正王牌。”

　“我休息好了，讓我上吧，我非虐死那個15號不可！”司馬神機信心十足地捏手指，出“哢吧哢吧”的響聲。

　“好，司馬神機，你呢?”嚴寬轉過頭對司馬神機說。

　“我想休息會，我有點累了。”司馬神機靠在椅子背上。

　“好，我上。”司馬神機脫下外套。

　“農光，你也休息會吧?”6豐問。

　“不用，我沒問題。”農光說。

　“洪城，必勝！”洪城和羅陽冰隊同時回到場上。

　“滴——”裁判吹響了比賽繼續的哨聲。

　司馬神機運球到禁區前沿，乾拔跳投。不進。王嘯天搶到籃板。

　“噫——”上方的觀眾在猛噓。

　“噢——”下方的觀眾在更猛地噓。

　“噓個屁啊！”司馬神機低聲罵道。

　“等我們將來打客場的時候，那噓聲至少比這大十倍。”李長庚說。

　“唰——”15號在無人盯防的情況下投進三分。4o:44。

　“怎麽回事?你怎麽漏人了呢?”農光不滿地對司馬神機說。

　“哎呀，”司馬神機捶自己的腦袋，“我光顧著說話了，忘了。”

　“行了，準備反攻吧。”嚴寬拍了拍李長庚的肩膀。

　“加油！乘勝追擊！”丁璀璨大聲給隊友們鼓勁。

　“啪”，農光穩穩地接住了球，轉身面對王嘯天，上半身往上一傾，沒有起跳——假動作——趁王嘯天起跳時把球傳給了左側的嚴寬。嚴寬一接到球，丁璀璨立馬緊貼了上來，羅智想也跟過來補防。

　嚴寬不慌不忙，利用身高優勢把球舉過頭頂，用力向正在外線不斷跑位的李長庚扔去。李長庚接到了球，卻投不出來，因為歐風把他死死地逼迫到了底角，幾乎快要變成零度角了。

　7，6，5……進攻時間所剩無幾。

　李長庚豁出去了，強行出手。籃球很聽話的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