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位道友大駕光臨來我這間小小的龍門客棧,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道友多多包涵。”
就在龍雲風要是出手的時候,一個洪亮、渾厚的聲音響起。
就見一個年紀在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走了上來,中年人穿著一身黃袍,樣貌平平無奇,放在大街上,絕對是一扔就再也沒有蹤跡的人。只是眼中偶爾閃過的精光,表明此人絕對是個精明幹練之輩。
看著中年人,龍雲風臉上掛起淡淡的笑意,敖乾,有著第五龍王美譽的黃河龍王,也是此行的目標。
敖乾向著九頭蟲一抱拳,不卑不亢道:“道友遠來是客,想必也不樂意因為這麽點小事就跟主人家鬧得不歡而散,道友要想有的好位置,三樓雅間還有空的,二位若不嫌棄,可到三樓雅間靜心吃飯,掌櫃我一定保證二位吃得開心,玩得盡興,至於酒水錢,就全免了,就當是因為招待不周給二位帶來的困擾的賠禮,如何?”
“哦?你倒也算是個明白人,那好,本大爺就給你這個面子,公主,走吧。”見到主人家都出來了,九頭蟲也沒有再鬧下去,雖然他不懼,不過正如中年人說的,沒必要。應承了下來,轉頭問向萬聖公主。
“好……不,我要那一桌。”萬聖公主和九頭蟲打的也是一樣的心思,她本也沒再糾纏下去的心思,只是眼角余光一瞟卻看到了坐在窗邊的龍雲風,心思卻變了,指著龍雲風坐著的那一桌道。
“那一桌?”九頭蟲順著萬聖公主指的方向看去,也發現了龍雲風,這個曾被自己帶過綠帽的家夥,立刻明白了萬聖公主的心意,笑道:“就依公主之意,掌櫃的,我們就要那桌了。”
“這、這不好吧?怕是有壞規矩。”敖乾有些遲疑道。
黃河雖名為河,可這條河實際上比海也差不到哪去,而這條河更是是來歷非凡、玄妙莫測。
在龍雲風前世,黃河就被稱為中華民族的“母親河”,古老相傳,這條母親河乃是女媧娘娘留下的眼淚匯聚而成。
而在這裡黃河雖然是沒有這個說法,可卻傳言是女媧娘娘補天之時,雖是無私奉獻,舍己為人,可卻也留戀這洪荒大地的一切,故而在彌留之際流下一滴充滿了女媧娘娘對人世間留戀的眼淚。而這滴眼淚就化為黃河。
關於這個傳說的真假,敖乾自己也不知道。可他卻知道黃河的另一個秘密——化龍池,一個號稱化腐朽為神奇的池子。
每過百年,黃河之中便有千萬含有龍血的龍鯉向黃河盡頭躍去,期望進入化龍池,由鯉化龍。也就是民間流傳的“鯉魚躍龍門”。龍門客棧也由此得名。
所以黃河雖然只是一條河,可黃河龍宮的實力卻不下於四海龍宮,而且是獨立於四海龍宮之外,唯一一個不受四海龍王管轄的龍宮,故而受到四海龍王的排擠打壓。
唯一的好處就是受到四海龍宮不斷的打壓,黃河龍宮的龍都還保持著他們的傲骨和血性,同階龍族比四海龍宮的要強上不少,像敖乾雖然和四海龍王一樣同為太乙金仙後期,可他一個人就能力敵三個龍王。
今天敖乾在三樓雅間呆的好好的,聽到喧嘩聲才下來,一眼看去,敖乾就感覺眼前此人深不可測,絕非自己所能力敵的,所以才將自己的雅間讓給了九頭蟲,請九頭蟲上三樓雅間。
只是現在九頭蟲的要求卻讓他有些為難,雖然他不是真的掌櫃,龍門客棧只是也只是他用來掩人耳目的地方而已,
可無故將客人趕走,這多少有違他的道德準則。 “有什麽不好的,本大爺要了,他還敢不給。”看到敖乾遲疑,九頭蟲勃然大怒,在美人面前,自己要是不好好羞辱一下那個被自己戴了綠帽子的廢物,怎麽能顯得本大爺是多麽雄偉威武,讓萬聖明白她當初的選擇是多麽正確。
說話間就和萬聖公主一起走向龍雲風那桌斜視著龍雲風一臉不屑道:“連妻子都守不住的娘娘腔的廢物,還不快和這頭死肥豬一起滾出去,把位置讓給本大爺和公主,否則本大爺不介意再教教你做人,跟你洞房花燭夜那晚一樣的教你做人。”
“死相,人家那晚還不是給了你,那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才是,跟這銀樣蠟槍頭有什麽關系?”萬聖靠著九頭蟲一個媚眼拋去,一臉嬌嗔道,望向龍雲風的眼神毫不掩飾的鄙夷。
“那是那是,公主,是我錯了,那是我和你的洞房花燭夜才對,哈哈,能配得上公主你的也就我九頭蟲,哪是這個娘娘腔的銀樣蠟槍頭配得上的,哈哈……”九頭蟲摟著萬聖公主,一臉的得意,語氣中更是完全不把龍雲風放在眼裡。
豬八戒聽了怒火中燒,什麽叫“和這頭死肥豬一起滾出去”,搶老子的位置還不說,還在老子傷口上撒了把鹽,老子我被貶成豬已經夠鬱悶了,你個王八還說出來?真有種啊。豬八戒這一生何時受到過這種氣,就是當年在天庭的時候,因為向碧霄表達愛慕被碧霄暴打都沒有過這種恥辱。
豬八戒平日裡總是笑呵呵,沒心沒肺,可這種人要麽不記仇,記起仇來,那才是最恐怖的。
大羅金仙了不起嗎?你當我這個師兄是吃乾飯的,隨便一招都能透露著無盡玄妙和我師祖的大道,隨便幾句話就能讓雲霄和觀音讚同。
豬八戒的那把九齒釘吧已經蠢蠢欲動,就等著龍雲風出手,自己就撲上去,男的給師兄,女的給自己。
從他們的話裡,豬八戒也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小白龍當年的事可是鬧得轟轟烈烈,驚動三界的。沒辦法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這神魔世界的人動不動就修煉個數千年的,平日裡生活也是枯燥無味的很,茶余飯後能有點談資都不容易。特別是天庭這個人間的倒影,更是無聊。
而且自天庭創立以來,小白龍也是唯一一個被告上忤逆之罪上剮龍台的。所以雖然那時候豬八戒已經被貶了,可這麽轟動的事,他還是知道的。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那是不共戴天,豬八戒就不相信,龍雲風他忍得住。
出乎豬八戒預料的是,龍雲風聽了卻是一臉的平淡,先前顯露的猙獰面容也消失了,反而淡淡的笑問道:“師弟,這兩位你認識?”
“不認識。看了就倒胃口,要真認識了,那還不生兒子沒屁眼,誰認識誰倒霉。”豬八戒搞不懂龍雲風這葫蘆裡賣的什麽藥,前一刻還怒發衝冠的,怎麽現在就偃旗息鼓了,不過一口的毒舌卻不饒過九頭蟲和萬聖公主,那嘴巴叫一個毒啊。
“你不認識啊?那他就肯定不是你兒子,師兄我也沒這樣的兒子呀,難不成這傻冒認為天下間所有的男人都是他爸,都要讓著他。還是他老媽睡遍天下男人,所以誰都是他老爸都讓著他?”龍雲風一臉的好奇,似乎真的是很疑惑。只是說出的那話嗎,讓九頭蟲整張臉都氣得發紫。
“哈哈哈……師兄說的太對了,這貨估計就以為咱倆是他老爹捏。不過要是俺老豬有這樣的兒子,俺老豬絕對在他還在繈褓中的時候就把他掐死,免得出來丟人現眼。”豬八戒聽了頓時很沒形象的趴在桌上大笑了起來,先前還不明白龍雲風的意思,現在這一說頓時是笑的肚子都笑疼了,自己剛認的師兄太賊了。沒見過這麽罵人的,以後絕對有多遠躲多遠,沒事還是別招惹,否則絕對會被陰死。
龍雲風要是知道豬八戒的想法估計又要叫屈了,這話罵得狠嗎?在21世紀罵的更狠的多得是,就是他在世俗遊歷的這幾十年也聽過不少比這更髒的髒話。只能說是豬八戒他孤陋寡聞。
龍雲風的話說完後,酒樓上先是一片無言的安靜,接著就爆發出一場大笑。九頭蟲的囂張跋扈早就讓他們不滿,現在有機會奚落自然是不放過機會的。
“哈哈,那位公子說的太有趣了,不是你爹憑什麽讓你,太好笑了。”
“沒錯,那鼻孔朝天的二愣子估計就是把誰都當他老爹,讓大家都讓著他。”
“切!就像先前那位胖員外說的,老子要有這麽個兒子,早就把他掐死,還能讓他活到現在?”
“哎呦喂,說不定他老娘就是給他氣死的呢?所以他才活到現在。”
“那他老爹呢?”
“那還用說,肯定是乾完事後提上褲子就走人,估計壓根兒就不知道有這麽個便宜兒子吧!”
“仁兄說得有理,我幾天前在怡紅院要了個徐娘半老姑娘,說不定就是他老娘呢。”
“哦,仁兄也喜歡去怡紅院,那待會兒,咱哥兩一起去樂呵樂呵。”
“有道理!同去同去。”
“原來是同道中人,那咱待會去,小弟付帳了。”
……
不說那兩個淫兄淫弟,商量這待會兒怎麽去怡紅院。就說九頭蟲聽了龍雲風的話,氣得臉色發紫,身上氣勢起伏不定,他怎麽也沒想到,眼前這個曾被自己狠狠踩在腳下的“銀樣蠟槍頭”現在竟然敢這麽當面辱罵自己。
九頭蟲的肺都快氣炸了,若是龍雲風是個素不相識的人,九頭蟲甚至還沒這麽生氣,可被一個在印象中遠遠不如自己,被自己狠狠踩在腳下,連未婚妻都給自己搶了的“廢物”給辱罵了,這種極大的心理落差,讓九頭蟲整個人就像是座將要噴發的火山。
“誰敢再說一句?”
九頭蟲怒吼一聲,大羅金仙的氣勢毫不保留地發了出來,如高山仰止一般的威壓重重的壓在人們心頭。先前還在七嘴八舌討論的人們紛紛吐出鮮血,被推到牆邊昏迷,整個二樓一片狼藉,菜肴酒水全部散落在地。
整個二樓就只有龍雲風和豬八戒、黃河龍王敖乾、萬聖公主以及九頭蟲這個始作俑者五個人還清醒著。
九頭蟲眼中布滿陰狠之色,看向龍雲風目光猶如兩把利劍,大羅金仙的威壓直刺龍雲風心頭。
豈料龍雲風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如同看小醜一般的眼神,轉過頭眼神平靜的看著黃河龍王敖乾:“掌櫃,本少爺身為你的客人,現在被人威脅,整個二樓的客人都被壓的昏迷,不知道你要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