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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學家》76、江頭未是風波惡
七十六、江頭未是風波惡

 後世有一句名言:世界上難的兩件事,一是把自己的思想裝進別人的腦袋,一是把別人的錢財裝進自己的口袋。

 孫元起自忖沒有短時間說服他人認同自己觀點的本領。既然梁啟超固執地認為中國需要皇帝,也不願和他較勁,且由著他去。畢竟難得才見上一回,何必為此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呢?當然,梁啟超也不是專程來找孫元起宣傳自己“開明君主**”思想的,犯不著為此抬杠。於是兩人都退了一步,避開此話題,各自說些旅途見聞,倒也其樂融融。

 梁啟超找孫元起,除了朋友小聚外,還有就是托他捎些書信、物品到日本和國內。

 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中國數千年歷史中,委托回鄉熟人捎東西回去已經是慣例。早先是沒有寄送包裹郵件的民用郵局,只能依靠這種人際關系。等清末有了郵局,大家的習慣一時半會兒還改不過來,老覺得交給郵局不放心,還是朋友親手送達比較靠譜。而且郵局有這樣那樣的弊端,確實讓人不放心,經歷古今兩種服務待遇的孫元起就有多感慨。

 首先,信件傳遞速度太慢,如果你從上海寄信到北京,然後再動身,保證你到了北京,信還沒到;

 其次,郵費太貴,普通幾頁紙的信件也要二十文,要知道,孔乙己“溫兩碗酒,要一碟茴香豆”才不過九文大錢!如果超重,那就不得了,光緒二十五年郵政總局制定的《大清郵政民局章程》明文規定,“若重十二兩(即一磅也)應納銀六十四分(即六角四分也)”;

 再次,大物件、運輸不便的東西,郵局不收;

 第四,貴重物品可千萬不能交給郵局,丟件率太高;

 第五,**的信件不能用郵局寄,沒準兒郵差比你先知道消息。信還沒到你手上,留言已經到你耳朵裡了;

 ……

 梁啟超要捎的東西,除了信件、物品之外,多的是稿件。前文說過,他橫濱創辦了《民叢報》,每月發行兩期,作為主編和重要的撰稿人,每期怎麽能少得了他的文章呢?這時候可沒有qq、電子郵件來傳送,也沒有使命必達的聯邦快遞。次日到達的飛機?現萊特兄弟正玩模型呢!

 即便是美國,如果想給日本寄稿件,也只能先交到郵局,郵局再交給海上來回漂的郵輪,郵輪靠岸再轉給郵局,郵局分揀之後再依靠人力送達。既然如此麻煩,還不如直接找熟人捎去呢,省時省力又省錢!

 見友人如此信任,孫元起自然滿口應允。

 一路無話。輪船海上漂了近二十日,終於到達日本橫濱。孫元起牢記囑托,趁著靠岸休息的時間,下船把東西送到報館。有心不帶惹禍包劉斌,可同行沒有一個會說日語的,又確實非常不便。隻好勉強帶上劉斌,路上不知警告了他多少遍,劉斌隻好答應做回悶嘴葫蘆。

 到了報社所的山下町152番,按了好久門鈴,馬君武才出來開門。見是孫元起送來梁啟超的稿件,馬君武大喜,連忙把師生二人讓進屋裡。

 相比上次的喧囂,屋裡明顯安靜許多。坐了片刻,幾乎沒有聽見任何人聲。孫元起心中生疑:“君武,你們報館今天怎麽這麽安靜?哪些學生呢?是不是朝廷的探子來過?”

 馬君武放下手中的茶杯:“您是問教育會的學生吧?他們有些回國了,沒有回國的也準備到東北去,配合日軍作戰,所以散了。”

 “去東北,配合日軍作戰?”孫元起驚訝到目瞪口呆。如果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搞個投票,選舉痛恨的國家,日本絕對名列榜首。——注意,是痛恨,不是討厭,否則誰能與泡菜國爭鋒——配合日軍作戰?那不就是漢『奸』麽!

 然而劉斌並無反常,馬君武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沙俄不是庚子年強佔了我東北麽?國際社會的干涉下,本來今年應該退兵的,結果沙俄出爾反爾。據可靠消息,日本準備和沙俄東北開戰,所以教育會的部分學生準備提前到東北,發動民眾,配合日軍作戰,給沙俄侵略者一個狠狠的教訓!”

 孫元起大為不解:“日本與沙俄作戰,同樣也是覬覦我東北,為何我們要配合他們?好比蔣門神和西門慶搶奪潘金蓮,”

 這時,坐一旁的劉斌低聲嘀咕道:“蔣門神和潘金蓮可沒有任何關系。”

 “我說的是:好、比!”孫元起堵上了劉斌的嘴,繼續說道,“好比蔣門神和西門慶搶奪潘金蓮,武大郎卻自告奮勇去幫蔣門神。這不是荒天下之大謬、滑天下之大稽麽?”

 馬君武奇道:“這怎麽能一樣呢?”

 “怎麽不一樣?沙俄佔了我北方大片領土,可是日本也割據了我琉球、台灣及澎湖列島,不僅如此,還讓我們賠償軍費2億3千萬兩白銀。現他們都是圖謀我東北,怎麽就不一樣了?”孫元起詰責道。

 馬君武有些詞窮,旋即辯解道:“台灣乃是彈丸之地,得失原本無關大局。日本與我國乃是同文同種的兄弟之邦,偶有紛爭,無傷大雅。那沙俄乃是外人異種,自康熙年間以來就蠶食我國土,亡我之心不死,自然和日本不痛。《左傳》中有一句說得好,‘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我們現聯日拒俄,就是共禦外侮!”

 孫元起驚呆了:中國留日學生居然是這種思想!

 然而可怕的是,馬君武的這種想法,居然當時很長一段時間內,是國人的基本想法!

 比如聯日拒俄,1904到1905年的日俄戰爭中,中國雖然宣稱中立,但從官方到民間都充滿了“聯日拒俄”的呼聲,日軍也充分利用了這一點,以“長白俠士”、“遼海義民”之類名義撰寫檄文,東北秘密張貼散發,號召民眾助日抗俄。日軍參謀本部是派遣曾做過北洋軍教官的青木宣純大佐,以使館副武官的身份緊急來華,與袁世凱面商日中聯合組織情報機構和招募東北“馬賊”等事宜。袁世凱從北洋軍中挑選數十名畢業於測繪學堂等軍事學校的精乾士官,與日軍組成了聯合偵探隊。這其中就有後來大名鼎鼎的“秀才丘八”吳佩孚。鎮守“中立區”的直隸提督馬玉昆是甲午戰爭中的抗日英雄,此時也全面配合日軍,為日軍的敵後遊擊隊“特別任務班”提供了大量軍火和經費,特別任務班成員甚至能危急時遁入清軍兵營獲得庇護。馬玉昆還曾經秘密協助日軍招募馬賊,組建所謂的“正義軍”,直到後來關東軍和偽滿洲國『政府』對此進行公開表彰和紀念才揭密。“革命先鋒”孫中山和秋瑾等人,聽到日軍的捷報時都歡呼雀躍。膾炙人口的詩句“拚將十萬頭顱血,須把乾坤力挽回”,就是鑒湖女俠寫來謳歌日軍的。

 比如中日是同文同種的兄弟之邦。民國時期,很多『政府』官員都是留日學生,對於一衣帶水的日本抱有深切的信賴依戀之情,骨子裡認為“中日提攜,東亞共榮”是理所當然的。比如“偉大的無產階級的文學家、思想家、革命家”魯迅,日本發動九一八事變、佔領東三省之後,還寫詩道:“度劫波兄弟,相逢一笑泯恩仇。”

 比如中國故土。雖然不是大多數,但確實有不少人認為中國固有領土只有直隸、江蘇、安徽、山西、山東、河南、陝西、甘肅、浙江、江西、湖北、湖南、四川、福建、廣東、廣西、雲南、貴州十八省區,外蒙、東北、西北、藏區、台灣並非華夏故土,雖然他們比琉球、朝鮮、暹羅、安南、廓爾喀這些藩屬重要得多,可特定條件下也是可以放棄的。毫無疑問,這種思想是極端錯誤的,一寸河山一寸血,中華尺寸之地都不能讓人!——不過由此也能看出秦始皇的偉大,這十八省區幾乎和秦朝的疆域重合。

 聽到馬君武的話,孫元起氣得笑了起來:“台灣得失,無關大局?中日友善,兄弟之邦?笑話!你提到康熙年間沙俄侵略,你怎麽不提明代的倭寇啊?告訴你,如果你一直抱著這種想法,三十年後,必是漢『奸』!”

 說罷起身:“吉甫,我們走!”跟馬君武招呼也不打一聲,徑自走了出去。

 劉斌也連忙站起來,說道:“這回來,我啥也沒說啊,以後報館被燒、被查封,可不關我的事兒!”說完,隨著孫元起出門去了。

 回到船上,那口鬱曲之氣胸腹間徘徊,始終排解不去,讓孫元起覺得煩悶無比。托尼已經下船,開始籌備他的jb去了,只有劉斌一人邊上,除此無旁人。隻好和劉斌聊天:“吉甫,你說英、法、德、俄、日、美等列強中,哪些是可以倚借的?哪些是需要提防的?還有哪些是死敵呢?”

 劉斌歪著腦袋想了下,答道:“先生,我覺得可以倚借日、美,提防法、德,死敵是英、俄!”

 孫元起搖搖頭,不說話。

 “那先生的答案是什麽?”劉斌問。

 “我的答案?”孫元起說道,“我的答案和你的不太一樣。我覺得,可以倚借是美國、德國、法國,需要提防的是英國,而日本、沙俄則是死敵。”

 “為什麽?”劉斌有些奇怪。

 孫元起分析道:“美國這個國家, 對於別國的領土不太感興趣,相對來說,它喜歡利益、資源以及它自己認為的‘正義’。從這個角度來說,它和中國衝突不大。德國歐洲一直希望與英、法抗衡,也希望亞洲培養一個盟友牽扯英、法,很多時候,它對中國比較中意。法國雖然現佔據了越南一帶,但只能止步於此,它們喜歡浪漫悠閑的國民『性』格,決定它不會稱霸世界。所以說,這三個國家是可以倚借的。

 “至於英國,一方面它與沙俄中亞和其他國際事務上有衝突,另一方面它又想染指中國的領土,尤其是藏區。所以,它需要提防。

 “至於沙俄,與我國接壤,時時蠶食我領土,不用多說,自然是死敵。為什麽日本也是呢?因為日本素來就有通過朝鮮半島侵略中國的野心。現朝鮮已經被它吞並,下一步必然出兵東三省,進而是華北,直至全國。如果說沙俄是一次又一次地從我們手中奪走零錢,那麽日本則是偽裝親善,騙取我們信任,後直接奪走我們的錢包!

 “假如這六個國家都用罪犯來譬喻的話,那麽美國是詐騙犯,德國是縱火犯,英國、法國是搶劫犯,俄國是搶劫殺人犯,而日本,則是搶劫殺人強『奸』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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