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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學家》49、楚雲燕月2迢迢
進入七月,MIT電子學實驗室率先取得成績,信號調製線路搭建成功,在紐黑文的耶魯大學校園內,通過組裝好的超外差式無線接收機,順利接收到其發射的《聖母瑪利亞》音樂,聲音清晰洪亮。原先預計五年才能完成的無線電廣播試驗,居然隻用了不到兩年時間,著實讓孫元起大大震驚。仔細思忖個中原因,感覺除了研發中有先進理念的指導、研究目標的明確以外,那就是小瞧天下英雄了。  在無線電廣播的研發過程,先後取得了包括超外差式無線接收機、音頻編碼、調頻技術、調幅技術等在內的二十余項專利。多家寡頭公司對此表示強烈興趣。當然,糾紛也隨之而來,盡管之前的無線電報是采用開關控制連續波的發射與否來傳輸莫爾斯碼,和調頻技術相去甚遠,但尼科拉·特斯拉依然認為觸犯了他在1897年獲得的無線電技術專利,他已經宣稱要上法庭控告MIT電子學實驗室。雖然免不了一番周折,不過實驗室的研究人員對能否贏得這場官司抱有絕對的信心。

  目前,實驗室的主要任務是把相應的設備固定化、小型化、產業化。未來研究的方向,則是研究如何對圖像信號進行編碼調製,並爭取把它與音頻合成在同一信號中傳播。接收這種信號的機器,就是我們非常熟悉的“電視信號接收機”,簡稱電視。

  八月下旬,耶魯元素實驗室也傳來好消息,他們在鈾的衰變物中發現一種新物質,據信就是孫元起所以尋找的新元素。因為它放射衰變為錒,所以給他取的名字叫Protoactionium,意思是“錒之母”,縮寫為Pa。大家正加緊時間研究它的各種參數。

  1900年發現氡,1901年發現鑥,在又發現了鏷之後,耶魯元素實驗室的同事對約翰遜教授是奉若神明,假如孫元起某天說:“南非好望角的泥土裡面可能含有一種新元素。”毫無疑問,當天實驗室就會認真考慮:如何從南非好望角進口一噸各種類型的泥土,如何對泥土進行各種物理、化學分析,當然,還會向學校申請一大筆科研經費。至於校方接到這份經費申請,反應更簡單:直接撥付經費即可。在他們看來,來自遠東的約翰遜教授所說的“可能”,其實隱含的意味是“一定”——據說,這是東方式的含蓄,普通西方人是不懂的。

  至於和盧瑟福、馬丁教授共同研究“放射性衰變模式”的課題,那可是一個浩大的項目,短短的三四個月時間,只夠完成前期的準備工作,並就目前發現的放射性衰變作出一個概括性的了解。真正出結果,最樂觀的估計,也是要一年以後。好在這兩個科學家都是耐得住寂寞、安心學術的人。

  在來之前,孫元起的打算是在美國隻呆三個月,八月中旬回國,正好趕得上薇拉生產。現在由於莉莉絲也臨盆在即,於情於理,都不能在這個時候回國。

  聽說孫元起打算多留一個月,MIT、耶魯自然歡喜無盡。可到了九月,孫元起完全不在工作狀態,陪在莉莉絲的身邊,心裡掛念留在中國的薇拉;在實驗室工作,好麽,心分成兩半,一半給莉莉絲,一半飛到薇拉左右。這幾日,實驗室的試管、燒杯都被碰碎了無數個。為了不添亂,除了必要的問題需要解決外,工作時間乾脆躲進辦公室裡,不出來添亂。

  這一日下午,孫元起正在辦公室中對著一本雜志發呆,薇拉的二哥亞瑟爾連門都沒敲,直接衝進屋裡,帶著喘息:“快、快,

薇拉……”  雖然亞瑟爾沒有把話說完,孫元起已經知道意思,立馬趕到城外的別墅。途中,歇過氣的亞瑟爾才道明原委。原來吃完中飯,莉莉絲覺得有些倦怠,起身準備回房午睡一會,剛走一步,就腹痛難忍。熟知經驗的伯格曼太太,立馬派大哥去請助產士,而亞瑟爾則被派來喊自己。

  雖然馬車出了城,在城外跑得飛快,孫元起還是嫌太慢,幾次催促車夫快些。打了家門口,直接跑進屋裡,撂下亞瑟爾與車夫慢慢會帳。

  進門正撞見伯格曼太太端著一盆熱水,從莉莉絲的房間走出來,急忙問道:“嶽母,莉莉絲怎麽樣啦?”

  伯格曼太太看滿頭大汗的孫元起,笑道:“還好,醫生在裡面呢。”走了幾步,又回頭解釋道:“這是莉莉絲第一次分娩,時間會很長,至少還要幾個小時呢!你們不用太多擔心。”

  孫元起正要進屋看看莉莉絲,伯格曼先生叫住了他:“揚克,不要進去!過來,還有托尼、亞瑟爾,一起過來喝杯咖啡吧!”

  這時候,孫元起才看到莉莉絲的幾位兄弟都在客廳裡,面上皆有焦急之色。伯格曼先生到底是過來人,顯得從容許多:“我第一次做父親的時候,也和揚克一樣,憂心忡忡,心神不寧。不用擔心,醫生已經說了,應該是順產,不會有太多危險。過來坐吧,一邊喝咖啡,一邊等待!”

  這頓咖啡真是喝得沒滋沒味,估計就是裡面不放糖、或者錯放成鹽巴,孫元起也察覺不出來。莉莉絲的每一聲呻吟,都揪動著他的心。屋裡小有動靜,就緊張得站起來。一下午過得,比一年都漫長。

  等到掌燈時分,屋裡終於傳來一身清脆的啼哭。這時候,連以穩重示人的伯格曼先生都忍不住站了起來。至於孫元起,早不顧阻攔,衝進屋裡。

  伯格曼太太正把小東西放在溫水盆裡,洗去身上的血汙。疲憊已極的莉莉絲側著頭,憐愛地看著母親手中的寶寶,見孫元起闖進來,柔柔地說了一聲:“揚克,那是我們的兒子。”

  小東西的中文名字,孫元起老早就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就叫“懷祖”;如果是女孩,呵呵,就用自己曾經的女友的名字。至於英文名字,自然不用孫元起費心,命名權歸母親莉莉絲。考慮數日,莉莉絲才給出最終答案:亞倫,亞倫·雷利爾·約翰遜。

  既然莉莉絲已經分娩,那麽薇拉的臨產期也就是這幾日了。可是孫元起一直沒有收到來自中國的電報,發電報去沒沒有回音。小懷祖的出生,讓他一則以喜,一則以懼,心中的滋味真是別提了。

  看見母子平安,孫元起卻不能馬上動身回國,因為按照猶太教的習俗,男孩在出生後第8天接受割禮。他的意義不下於成人禮,作為父親,怎麽能不在身邊呢?

  割禮之後第二日,孫元起滿懷愧疚,作別還在床上靜養的莉莉絲和小懷祖,與實驗室的同事、O&C事務所的工程師一道,踏上了歸國之路。緊趕慢趕,到了舊金山碼頭,馬丁教授送上考斯特先生發來的電報。原來在孫元起走後沒半天,中國就發來電報,薇拉也生了一個兒子,母子平安。孫元起吊起的心才放下,而著急回去的心情越發強烈。

  到碼頭詢問,那艘熟悉的“傑拉爾德號”郵輪卻要一周以後才到。如果不嫌麻煩的話,還有一艘叫“皇后號”的遠洋客輪,只不過終點是日本橫濱,需要換乘,倒是次日便可起航。孫元起大喜,買票之後,又給薇拉發一封安慰的電報,並告訴自己的行程,讓她不要擔心。

  1902年9月14日午後,橫濱山下町的街道上寂無一人。

  夏末的陽光,在午後顯得尤為熾烈。不過橫濱的居民無疑是幸福的,因為這個時候,涼爽的海風正習習地吹來。吃完茶泡飯,推開紙門窗,就著風鈴和蟬鳴,睡上一個美美的午覺,真是人間無上享受。

  這時候,街角出現一個報童,手裡捏著一份電報,循著門牌號急急前行。“152番!”報童終於找到送達的人家,又仔細核對了一邊。要知道,在這個時候打擾主人的午休,可是非常失禮的行為。如果按錯門鈴,一頓臭罵是免不了的。

  “沒錯,山下町152番,《新民叢報》社!”報童確定以後,按響了門鈴,怯生生地喊道,“失禮啦,社長先生在家嗎?”

  “哈依,來了來了。”屋裡迅速有了回應。

  這讓報童松了一口氣:看來屋裡的人沒在午休,應該沒有什麽脾氣,沒準兒,還能賞幾分錢呢!

  開門的是一位青年男子,非常和藹:“請問有什麽可以效勞的呢?”

  報童鞠了一個躬:“突然打攪,真是非常抱歉。這裡有一封《新民叢報》社長的電報,請查收一下!”

  “哦,這樣啊,請進請進。”青年打開門,把報童讓進院子,“社長先生在裡面,請跟我來。”

  走進院子,發現裡面有好多青年人,都在非常努力的做事。“大家都在一生懸命啊!”報童心裡暗暗感歎道,“或許只有有錢的社長大人,才能在這個時候安穩地睡午覺吧。”

  年青人並沒有帶他進屋,而是繞到院子後面,那兒有個小亭子,一位青年人正伏案疾書。從兩個人走近,乃至站立好大一會兒,那人都沒有抬頭,仍在寫他的東西。報童偷偷瞟了一眼,那人似乎寫的都是漢字,沒有平假名。是中文麽?報童想。

  終於,那人擱下筆,抬起頭:“君武,什麽事?”

  “任公,有一封你的電報,需要查收一下!”馬君武回答道。

  這位被喚作“任公”的,就是時代巨子梁啟超,在多學科多領域做出了傑出的貢獻,是中國近代史上著名的政治活動家、啟蒙思想家、資產階級宣傳家、教育家、史學家和文學家。

  梁啟超在戊戌變法失敗後,流亡日本,創辦了《清議報》。然而在1901年12月《清議報》發行第一百號的次日,報館被慈禧老奶奶派人燒了精光,《清議報》被迫停刊。可是梁啟超毫不氣餒,在一個多月後的1902年2月8日,又於橫濱創辦了《新民叢報》,每月一日、十五日發行。為此,梁啟超做了大量工作:一方面大量查閱資料,購買西方哲學、社會科學著作,學習新知識;另一方面還要把獲得的知識轉化為文字,他每日奮筆疾書,經常是一天寫五千多字。——這麽說來,和如今的小說寫手非常類似。報紙出版後,市場反應非常良好,立即引起了搶購熱潮,發行萬余份還不能滿足需求,社會上更是盜印成風。

  每日的勞累,在給梁啟超帶來成功的愉悅外,也給他增添了新的苦楚,那就是他的理想和思想:

  我們現在說到梁啟超,除了說他是戊戌變法的領袖外,就該說他是國學大師了,而且他的學術成就也得到了後世的肯定。然而在20世紀的前二十年中,他一直非常熱衷於政治,積極參與各種活動,辦報、演講、籌款、組黨,一度出任北洋政府的司法總長和財務總長。而此時他正好虛歲三十,“風雲入世多,日月擲人急,如何一少年,忽忽已三十。”而立之年卻漂泊海外,以辦報為業,無疑背離他遠大的政治理想。這是讓他非常苦痛的。

  在辦報寫文章的過程中,梁啟超大量閱讀西方著作,思想逐漸發生改變,與老師康有為的尊孔保皇開始出現分歧。梁啟超是典型的“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遙想當年,17歲就中舉的梁啟超到萬木草堂拜會康有為,認為老康確實有兩把刷子,便拜那時還不過是個秀才的康有為做老師。現在依然秉性不改,接連寫了《釋革》、《新民說·論進步》等文章,鼓吹革命破壞;又寫了《保教非所以尊孔論》,公開反對恩師的保教主張。這讓康有為大為惱火,除了寫《複美洲華僑論中國之可行君主立憲不可行革命書》、《與同學諸子梁啟超等論印度亡國由於各省自立書》兩封很長的信,專門討論革命自立問題,駁斥弟子大逆不道的言論而外,甚至以“斷絕”、“決裂”來威脅梁啟超,來信有“大病危在旦夕”之類的言語,讓尊師重道的梁啟超惶恐不安。

  “哦。”梁啟超沒有著急簽收電報,而是拿起桌上的文稿,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圈改了幾個字,遞給馬君武,“這是為本期報紙寫的文章,你看一看,沒問題的話,就拿去趕緊排吧!”

  馬君武接過稿紙,名字卻是《論學術之勢力左右世界》,便一目十行地讀了下去,讀到最後,不覺大聲朗誦:

  歌白尼地圓之學說出,而新世界始開;倍根、笛卡兒格物窮理之哲學出,而數千年來學界之奴性靡有孑遺,全歐思想之自由驟以發達。日本之福澤諭吉,當明治維新以前,以獨力創一學校,名曰慶應義塾,創一報館,名曰《時事新報》;著書數十種,專以輸入泰西文明思想為主義。日本人之知有西學,自福澤始也;其維新改革之事業,亦顧問於福澤者十而六七也。苟無此人,則世界或不得進步,即進步,亦未必如是其驟也。我堂堂中華,有數萬萬之同胞,英俊輩出。當此國危民困之時,豈無一二人如此輩乎?

  今吾聞諸泰西人,曰我中華有一學者名孫元起,特精通於格物致知之學,首言構成物質之粒子結構形狀,又言光具波紋、微粒之二相,皆破泰西人成說,而為實驗所證實。故彼輩鹹稽首拜服,以為其乃繼創重學製奈頓後之第一人也!繇是可知,我中華故不乏具大智慧、大魄力之學者,惟少為人所發見耳。假以時日,中華必有能左右國家者。而能左右國家者,是所以使我國左右世界也。吾以心香,禱之頌之。苟見其人,吾雖老邁,必尊之愛之、從之師之,亦願吾國吾民尊之愛之、從之師之。

  “好!好!讀了任公的文章,讓人仿佛看到中華複興之曙光!”馬君武拍著稿紙,大聲說道,“我馬上拿到前頭,讓大家也讀讀!”

  看馬君武走遠,梁啟超這才喚過報童:“讓你久等,真是失禮。來,現在我就簽收。”

  報童急忙遞過電報。梁啟超簽了字,隨著憑條遞過來的還有一角錢:“這麽熱的天還麻煩你,這算是請您喝茶的。”

  “謝謝社長先生!”報童歡天喜地地接過錢,恭敬地鞠完躬,才蹦跳著離開。

  梁啟超裁開信封,上面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孫元起乘皇后號23日抵橫濱,祈代買次日赴天津船票10張,款隨後匯上。大謝!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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