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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學家》258、花邊高塚臥麒麟
> .二五八、花邊高塚臥麒麟

 絕大多數時候,領導的詢問其實就是變相的命令,不存在討價還價的余地。載灃問孫元起“能不能”在彰德下車,勸袁世凱早日出來辦事,孫元起還能說半個“不”字?

 孫元起怏怏回到住所,剛進門,楊度便迎了上來:“百熙,攝政王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他是鐵了心要把我踢到四川去,不僅答應給我們暫編第四十四混成協的編制番號、武器裝備,還另給了50萬兩軍費,就是想讓我們盡早赴任。沒辦法,我隻好答應他明日出京。”孫元起有氣無力地說道。

 楊度頓時滿臉喜色,嘴上卻埋怨道:“攝政王為了把我們攆出京城,可真舍得下血本!不過倉促南下,還涉及兵員招募、武器調配、部隊集結,章行嚴、沈翔雲這幾天可有的忙活了!”

 “皙子,你這回可要隨我入川才行。如今四川亂成一團,軍政事務紛繁複雜,沒有你幫忙,我肯定抓瞎!”為今之計,孫元起只要抓楊度的壯丁。

 “好!”楊度乾脆地答應了,“此次入川不僅我要去,我們幾個人除了畏廬(林紓)、彥及(陳訓恩)留駐北京,搜集情報外,其他人都要去。”

 古代文人志士,熱衷跑去給大小官僚、諸侯做幕僚,主要目的有兩個:

 首先,幕僚本身是一個不錯的職業,薪水待遇都不錯,手頭還有些權力。以後有志於仕途的人在工作之余,還能乘機學習一下從政經驗。

 其次,幕僚還是條晉升的終南捷徑。漢代王褒在《四子講德論》裡面說:“夫蚊虻終日經營,不能越階序,附驥尾則涉千裡,攀鴻翮則翔四海。”意思是,蒼蠅牛虻即便一天到晚辛辛苦苦,也飛不了多高、走不了多遠。可你要是有幸趴在千裡馬的尾巴上呢,不要你自己走,就可以一日千裡。如果你要是依附在大鵬鳥的翅膀上呢,不要你動彈,就可以翱翔四海。同樣道理,你要是給一位有前途的領導做秘書,豈不是飛黃騰達指日可待?歷史上有很多成功的案例,比如孫臏、張良、諸葛亮、王猛、趙普,給了無數**絲以美好的希望。

 當然,這兩個目的並行不悖,誰也不會嫌棄賺錢的時候有個好前程,也不會反感在上進的同時有豐厚的薪水。

 孫元起盡管比不上渾身黑色素沉著、長了無數斑斑點點的漢高祖,也比不上自顧其耳賽豬頭、垂首過膝似猿猴的劉皇叔,但畢竟是暫署四川總督的內閣大臣。以前學部裡一個蘿卜一個坑,沒多少位置安插幕僚親信,而且天子腳下、首善之區,有些小動作也不好太露骨、太明目張膽。可一旦去了四川呢?天高皇帝遠,幾乎遍地都是位置。總督翹翹小手指,幕僚們不就撈個肥差?

 馬之千裡者,一食或盡粟一石。孫元起自然知道想要馬兒跑得快,就得先喂好馬的道理:“也好,那明天就一起走吧。對了,攝政王還要我去彰德請袁慰庭出山,你怎麽看?”

 楊度撇撇嘴:“袁慰庭不肯出山,還不是因為價格沒談攏?朝廷不願出價,你去了又有什麽用?”

 孫元起歎息一聲:“我去拜訪,不過盡人事安天命!”

 1911年10月15日早晨,孫元起、楊度、楊永泰等人自盧溝橋登車,順著盧漢線南下,於晚間抵達彰德。彰德知府聽說孫元起要在此停留一天,不敢大意,帶著全城大小官員到站台恭候大駕。

 自從武昌起義以來,彰德突然間熱鬧不少,袁黨親信、北洋軍將校都或明或暗來到洹上村表忠心,即便是平日難得一見的內閣大臣,短短兩三日間也來了兩位:除了學務大臣孫元起,之前已經有陸軍大臣蔭昌來拜過山頭。

 因為天色已經昏黑,孫元起便在城中落腳,先派人到洹上村送拜帖。shu.養壽園的門房再牛氣,對內閣大臣的拜帖也不敢小覷,當下恭恭敬敬地送進袁世凱的書房。

 在書房裡,一直對外號稱養病的袁世凱正和段祺瑞、馮國璋、倪嗣衝、段芝貴等北洋將領密商,氣氛顯得熱烈而興奮,燈光因為繚繞升騰的煙圈而顯得曖昧不明,讓整個房間都充滿一種難以名狀的躁動和不安。

 曾做過北洋第三鎮統製的段芝貴一副丘八氣:“一個小小的湖廣總督,上頭還擱著一個蔭午樓,就想請大帥出山?朝廷也太摳門了!大帥怎麽能答應?”

 馮國璋點點頭:“朝廷確實有些寒酸。不過如今革命黨形勢很猖狂,如果不盡快南下平亂,只怕局面會不可收拾。”

 段芝貴詭譎地說道:“華甫兄,叛黨自然要殺,但怎麽殺、什麽時候殺,這裡面可是大有名!”

 袁世凱也點點頭:“目前我還不宜出去,因為時機尚未成熟。《國語》中說,‘時不至,不可強生;事不究,不可強成。’我還要再等等看!”

 就在這時,門房送來了孫元起的拜帖。袁世凱看完之後,順手遞給屋裡其他人傳閱。段芝貴看完有些不解:“怎麽剛送走一個唱戲的,又迎來一個教書的?朝廷這是什麽意思?打算把內閣大臣從小到大挨個派來,直到把大帥請出山為止?”

 段祺瑞道:“昨天朝廷發布上諭,在請大帥出任湖廣總督的同時,也命孫百熙以內閣學務大臣暫署四川總督,並著迅速赴任。此番送來拜帖,除了朝廷的意思,恐怕也想和大帥商談一下戡定亂黨的事務,畢竟四川、湖北唇齒相依。”

 袁世凱啜了一口參湯:“芝泉所言應該大體不差。”

 倪嗣衝卻鄙夷不已:“也不知道朝廷是怎麽想的,居然派蔭午樓、孫百熙兩個人出來領軍平亂!雖說蔭午樓平時愛好唱戲,畢竟還在德國留學過,知道些軍事。派孫元起這個教書先生是什麽意思?難道坐在陣前給叛軍上上課,叛軍便幡然醒悟,棄械投降?”

 袁世凱望著馮國璋:“華甫,你怎麽看?”

 馮國璋欠欠身子:“依在下所見,朝廷派孫元起到四川確實有些唐突,但仔細想想,卻又不失為一招妙棋。四川之亂,既不是邪教、亂黨主導,也不是苛捐雜稅過重、民不聊生所致,真正的原因是全省士紳對朝廷乾路國有政策的不滿。有了他們的縱容支持,才有如今兵戈四起的局面。他們鬧出些亂子,最初只是想要挾趙次珊(趙爾豐),借此與朝廷討價還價。誰知後來革命黨插足,導致局面漸漸失控,那群士紳才開始害怕起來。說到底,真正亂起來,受害最大的還是那些有田有產的士紳。所以事到如今,士紳們也想早些收場。

 “如何收場?就是要讓大家暫時冷靜下來,坐到桌邊繼續談判。趙次珊在成都槍殺民眾數十人,積怨已深,四川上下都不願和他坐到一塊兒,這便需要重新找一個人。而孫百熙正是最佳人選。為什麽這麽說呢?首先,孫百熙名聲極好。越是名聲好的人,越愛惜自己的羽毛,孫元起自然不能兩面三刀、出爾反爾,所以四川士紳會很信任他。其次,他性格溫和,甚至有些軟弱。四川士紳會認為他好欺負,可以在他身上獲取更多利益,也願意和他談。而且現在四川鬧事的都是些青年人,他們從小讀著孫百熙的書長大,孫百熙對他們也算是有半師之誼。如今入川,他們總不能平白無故便刀兵相見吧?年青人鬧事,多是逞一時血氣之勇,只要冷靜下來,問題便會迎刃而解。”

 “華甫,你說得也太玄乎了吧?孫百熙真有你說的那麽神?”倪嗣衝明顯不信。

 馮國璋只是笑笑,並不回答。

 倒是袁世凱點點頭:“丹忱,華甫所言是很有道理的。孫百熙是大學者、大名士,學問高、名氣大、地位尊崇、品行無疵,又沒什麽野心,只不過是想老老實實教書,做天下人的老師。國內學子對他非常尊敬,即便洋人也是讚不絕口,膜拜有加。因為在絕大多數人眼裡,他就是對的、好的、善的,你跟他作對,自然而然會被認為是錯的、壞的、惡的,成為千夫所指。所以像他這種人最是得罪不起,只能拉攏,老老實實把他供起來!要不然,你以為朝廷為什麽要讓他做學部尚書,還讓他入閣?還不是把他捧出來,當作招牌,亮給洋人看、給青年學子看?”

 倪嗣衝撓撓腦袋:“看來讀書人真的比長槍大炮有用!”

 袁世凱道:“說他比長槍短炮有用,那倒也未必,有時候還是要靠槍杆子說話的。只是既然朝野上下、國門內外都捧著他,我們也不能失了禮數。記兒!”

 袁克定乳名叫“記光”,作為父親,袁世凱通常昵稱他為“記兒”。

 聽聞父親招呼,一直侍立在一旁的袁克定立馬應道:“父親,有何吩咐?”

 “明早孫百熙過來,你在門口候著。記住,要以子侄禮相見!”袁世凱囑咐道。

 “是!”袁克定恭敬地答道。

 在他想來,給一位和父親身份差不多的內閣大臣行子侄禮,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等第二天早上他看到孫元起的時候,才如夢初醒,終於明白為什麽父親要特地叮囑自己“要以子侄禮相見”。

 袁克定生於1878年12月,孫元起按照年齡倒推則是生於1876年7月,兩者實際年齡隻相差兩歲。偏偏孫元起生在春風裡、長在紅旗下,本來就顯得年輕;到了清朝後,不知什麽原因,衰老速度似乎也比常人更慢,盡管已經35歲,看上去只有二十**的樣子。跟袁克定比起來,完全就是小弟。

 給不到三十歲的小青年行子侄禮?

 已經官至農工商部右丞的袁克定隻好一臉吃屎似的表情,朝孫元起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小侄克定,拜見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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