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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學家》242、紙船明燭照天燒(4)
> 進入臘月後,整個東北仿佛成了冰窟窿,傅家甸外的馬家河松花江先後封凍,原先規劃的設卡檢查失去了作用,只能派出巡邏隊24小時不監督巡查。好在於駟興和趙景行先後派來不少人支援,倒是不缺人手。整個傅家甸不過才兩三萬人,駐扎在此的各類防疫人員卻高達三四千,幾乎將這座小城圍得水泄不通。

 王海陽剛開第一槍的時候,周圍的巡邏隊就聽見了,以為是有人從城裡逃出來,發現的人鳴槍示警,所以一股腦地湧現事發地點。

 等開第二槍,很多巡邏隊員已經能夠看到他騎馬遠去的身影,各種槍支就像放鞭炮似的響成一片。可惜距離太遠,準頭也不行,開了那麽多槍連毛都沒碰到一根。即便如此,也把王海陽等人嚇得夠嗆,他們死命揮舞馬鞭,在馬身上抽出一道道血痕,隻恨騎的不是日行一千夜走八百的追風駒。

 王海陽心裡懊惱:就憑身後密集的槍聲,無論丁大成刺殺能否成功,自己鷹嘴崖的寨子肯定保不住了!看來回去之後就得收拾細軟,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上一段時間再說!

 巡邏隊員氣喘籲籲地跑到案發現場,只見一老一少躺在地上鮮血橫流,急忙招呼隊裡檢疫的醫生:“快來看看,這兩人是不是染病從城裡跑出來的?還有救麽?”

 醫生帶上口罩和橡皮手套,過來翻翻孟二叔的眼睛,搖了搖頭:“瞳孔放大,已經不行了。”說罷走到吳克仁身邊,檢查完傷勢,又把手指放在頸部大動脈上,說道:“如果搶救及時,這小夥沒準兒還能撈回一條命來。”

 “那快搶救啊!”周圍志願者都是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看見傷者和自己一般年紀·感同身受。

 醫生攤開手:“要救,就得趕緊輸血、動手術。不說手術器械,這裡連輸血都沒法輸,怎麽救?”

 “城裡醫院不是可以麽?”志願者們七嘴八舌說道。

 醫生道:“這裡離城裡有三四裡路·送得慢,恐怕沒到醫院血就流幹了!送得快,路上顛簸幾下,死得更快!”

 志願者鼓噪道:“送進城裡,還有一線希望;躺在這裡,只能等死。相比之下,自然要試一試!”

 “好吧·盡人事,安天命。希望這小夥子福大命大,能挺到醫院。”醫生拗不過這群熱血青年,隻好從急救箱裡掏出止血劑灑在傷口,又用繃帶纏好。志願者四下找來樹枝木棍,脫下衣服綁成簡易的擔架,抬起吳克仁就往城裡送。

 很快,這起案件出現在了濱江廳巡警局的案頭。當事人吳克仁雖然命硬·僥幸逃生,卻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吳存德搞不清楚這是一起單純的凶殺案,還是涉及城裡居民外逃·本著“有殺錯,沒放過”的原則,把案情送到了孫元起面前。

 如今,傅家甸每天死亡人數已經攀升到30人,養病院裡人滿為患,孫元起忙得焦頭爛額,哪有心思管這種事,大致翻了一下案卷便遞還給吳存德:“不管內情如何,都按凶殺案辦理,由你們巡警局負責。我隻管防疫·這些事務不在我管轄范圍。”

 此類凶殺案,在東北每個地方每年都要發生好幾起,因為各種原因,最終多是不了了之。如果真要追究起來,破案難度非同小可,巡警局肯定要脫一層皮。

 吳存德見孫元起不過問·心裡大石落地。回去吩咐巡警加強城外巡邏,避免土匪進城擾亂後,這件事情基本上到此為止。除了孟二叔、吳克仁的親屬,誰還會在意?

 正如先前剛到吉林時所預料,因為前期隔離措施不得力,現在鼠疫正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和規模蔓在東三省蔓延,幾乎每個府縣都有病例報告。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孫元起在北上前,已經在山海關等地設防,封死了鼠疫入關的道路,使得全國其他地方沒有疫情報告。

 在養病院,伍連德私下解剖了幾具屍體,加上這段時間的仔細觀察,終於得出了結論:這是一種新型鼠疫,主要依靠飛沫傳播,潛伏期短,感染者有危重的全身中毒症狀及呼吸道感染特有症狀。感染後若不及時有效治療,病人多在23天內死亡。旱獺是病毒的源頭,最先得這種病的便是在俄國境內捕捉旱獺的關內移民。

 在二十世紀初,人們發明了一種工藝,只要對旱獺的皮毛進行適當加工,其成色堪比貂皮。一時間,旱獺皮成為世界皮革市場的新寵,價格連年看漲。年,每張旱獺皮的售價比1907年猛漲了6倍多。巨大的利潤吸引了眾多中俄商人。他們紛紛招募華工捕殺旱獺。年僅從滿洲裡一地出口的旱獺皮就由1907年的70萬張增加到250萬張。

 旱獺,又名土撥鼠,在廣袤的東北、西伯利亞有大量分布。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可愛而且值錢的小生物,居然會是鼠疫病毒的根源。旱獺一旦染病就會失明、失聲、行動遲緩,並被健康的同類逐出巢穴。有經驗的獵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染病旱獺,他們絕不會捕獵有病的旱獺。

 由於山東、直隸兩省連年遭災,大量勞工北上闖關東。許多毫無捕獵經驗的關內勞工加入了獵獺隊伍,他們卻沒有這樣的經驗,往往還會因為染病旱獺容易捕捉而大量獵殺。在東北冰天雪地的原始森林中,獵人們渴了喝一口雪水,餓了就以旱獺肉為食。鼠疫病毒就這樣由染病旱獺傳給了捕獵者。

 集得十幾張獺皮後,獵人們便寄宿客棧。這些客棧簡陋至極,往往幾十個人擠在一張大炕上。冬天為了保溫,更是門窗緊閉,一旦有人感染鼠疫,全客棧幾乎無人能夠幸免,很多人在不經意間成為受害者。這些人順著鐵路南下,又會成為新的傳染源,感染更多的民眾。就這樣,疫情從北向南,很快傳遍了東北平原。

 拿到伍連德的研究報告後孫元起趕緊派人請來北裡柴三郎和哈夫肯,向他們通報最新的發現:“北裡先生、哈夫肯醫師,根據我們研究人員在養病院的觀察,這確實是鼠疫但臨床表現卻和以往不同,應該可以確認為一種新型鼠疫,它的病源可以追溯到染病的旱獺。這也是北裡先生為什麽沒有在老鼠身上發現鼠疫杆菌的原因。最關鍵的是,這種鼠疫可以依靠飛沫傳播,在防疫過程中必須做好隔離和防護,其中,口罩更是必不可少——”

 哈夫肯哈哈大笑:“約翰遜博士我知道你是新型口罩的專利所有人,生產口罩的正是你妻子的工廠,但是你在你們國民中間推銷口罩就可以了。至於我們,你是知道的,我們有鼠疫疫苗,不需要什麽口罩。我建議你下次推銷前,最好先調查清楚客戶的狀況。”

 孫元起一愣:難道莉莉絲也染指了口罩生產?旋即正色說道:“口罩廠商問題,和我們現在要談的病情沒有多大乾系。我再次嚴正地告訴你們一遍這種新型鼠疫可以通過飛沫傳播!”

 哈夫肯滿臉不屑:“我隨著我叔父曾經多次參加過印度、香港等地鼠疫防治,有著豐富的防疫經驗,那就是鼠疫由老鼠傳播滅鼠才是防治的關鍵。隔離、口罩之類的根本沒有必要。

 知道為什麽你剛到傅家甸事每天隻死亡十幾人,現在卻上漲到每天三十多人嗎?道理很簡單,就是你的方法錯了!你不應該戒嚴隔離,而是要去滅鼠。明白麽,博士?”

 對於頑固不化無可救藥的哈夫肯,孫元起已經不打算說服他了,改而問北裡柴三郎:“北裡先生,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摒棄舊有的防治方法,注重隔離和防護?”

 北裡柴三郎含糊地答道:“啊,既然孫博士研究出這樣的成果在一度程度上加強隔離和防護也是必要的,至少帶上口罩不會增加鼠疫的感染率嘛。當然,如果能保持衛生、消滅老鼠,應該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證疫情不在居住區泛濫。總之,對於鼠疫的研究,還需要繼續深入尤其是用科學的手段。”

 孫元起是聽出來了,看來北裡柴三郎對於自己的研究成果也抱有很大的懷疑。

 既然他們不配合自己的防疫措施,看來只有繼續單幹了。說是單乾,其實除了消毒、隔離,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得了病基本上就是等死。趙景惠等人甚至嘗試使用最新研製的青霉素,效果也很不明顯。就在孫元起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噩耗傳來:幾天前還跟自己頂牛的哈夫肯,竟然感染鼠疫死在了俄國鐵路醫院裡。

 原來,哈夫肯醫生絲毫沒有聽進去孫元起的建議,回到醫院後依然我行我素,穿著白衣、白帽和橡皮手套就給鼠疫病人檢查身體。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次好運氣終於用完,鼠疫杆菌在他身上生根發芽、開花結果,注射再多的鼠疫疫苗也於事無補。他先是頭痛、發燒,而後脈搏加速、咳嗽不止,最後全身發紫,在感染鼠疫的第三天不治身亡。

 一位防治鼠疫的專家竟然死於鼠疫!

 整個東北頓時陷入一片惶恐,連老油條北裡柴三郎來見孫元起的時候,也規規矩矩帶上了口罩。隔離、消毒、口罩在日俄居住區得到大范圍推廣。此時距離孫元起抵達傅家甸已經達一個月之久。

 一個月來,疫情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反而愈演愈烈,孫元起的心情也日益沉重。就在這個時候,孫元起再次接到志願者的線報,還是那一家,還是有病人,還是拒絕入門檢疫。孫元起心中早就埋著一股無明業火,只是沒有找到發飆的機會。如今聽聞消息,頓時怒氣上湧,帶著程子寅等人就直奔過去。

 站在牆外,就可以聽到屋裡病人的咳嗽聲。這次大家連門都懶得敲,眾人直接砸門而入。

 進屋就看見丁大成躺在床上,臉燒的通紅,不停地咳嗽。醫生不用孫元起吩咐就上去檢查,檢查結果卻是令人錯愕:只是受寒發燒,並不是鼠疫。

 既然他是普通感冒發燒,自己一行人破門而入就有些過分了。孫元起上前正準備說幾句場面話,丁大成從被子裡掏出手槍,衝他胸口就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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