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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任俠》七百九十九章 官場的路數,江湖的路數
蕭唐也知賀太守現在死賴不認帳,恐怕是要靠著他與永興軍路憲司之間暗中來往的關系,以及依仗著他蔡黨門人的勢要而暗做手腳,因打通關系而官官相衛,就算打起官司來,本來黑白不分的冤假錯案也都不是甚麽稀奇事,他也未嘗不能繼續做他的知府官而在華州地界橫行無忌。【】

 即便醜事敗露而又引犯眾怒,可是賀太守這種人只會考慮能不能討朝中權貴喜歡,也絲毫不會在乎自己在民間百姓中的名聲早已臭不可聞。現在竟然顛倒著還要拿大宋官法條例反咬一口,現在還存著要將王義、玉嬌枝等苦主殺人滅口的心思。

 不過硬的不成就想玩陰的,你這廝真當老子不懂法麽?

 蕭唐冷冷一笑,說道:“賀太守既然拿王法說事,那我倒想問問王畫師若是誤殺人命,如今推鞫、檢斷、勘結的訟狀文案何在?本案苦主、人證何在?死刑案件、事關人命,雖誤殺減殺人罪一等處罰,可依我大宋宋會要法例,王畫師也並沒有招供認罪,那麽上呈提點刑獄司與大理寺詳斷的奏讞如今又在何處?

 就算我是武職官將,不便插手地方州府民間鬥訟審查判決,可是按你說的規矩,在量刑判決之後,知府州官根據判稿決定判詞,而簽署判決,同時也必須對外發布公告周知。賀太守輕易定了王畫師的罪責,可曾發布公告示眾?又可曾迭成文案傳報王畫師出身的大名府衙?按法例饒是被定罪罪犯本人,與其家眷亦可以鳴冤翻異,而案件一經翻異,州府必須向所在路憲司報知複推,即因覆核審訊翻異者,提刑司須當另差遣原審官受理,王畫師一直沒有認罪,而仍要鳴冤之人,亦要請示汴京朝廷奏裁。

 賀太守,如今這案子審問的流程都沒走完,饒是府衙接到訟狀須推鞫詳刑,須緝拿收押疑犯,我還偏生要為王畫師作保,就算你要告我妨礙府衙公事,王畫師一個尚未按我大宋司法勘結定罪之人,我要保他不被歹人給害了,這又算甚麽知法罔法?”

 聽蕭唐義正言辭的一席話說罷,賀太守登時訝異得目瞪口呆。本來他急中生智,還想以州府官的身份參蕭唐個罔顧法度的罪責,或者只須將王義與玉嬌枝等女子盡數殺了,而除了敢告發他醜事的禍患。哪知蕭唐這個武職官將竟然引用大宋法例說的鞭辟入裡,並無破綻!

 先前賀太守公器私用,動用官法編織罪名迫害無辜,說到底也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他當然也可以做冤案判王義個死罪斬刑一了百了,可死罪案件須著重過審,如此更是要依照法度條例必須逐級上報,死刑凶案必須交由汴京大理寺左部斷刑複審。案件經大理寺詳斷、刑部詳複、門下省覆核的過程認為案件處理不當,則必須依法駁斥,甚至在民間影響重大或者是有極大疑點的,再由中書省可向皇帝做陳述異議。賀太守說定王義的罪名便就定下,自然也少不了構陷他人做過許多冤假錯案,可明明是冤案自然盡是破綻可以尋覓,賀太守隻為在地方州府多禍害些良家女子,又怎敢因為此而讓自己引起汴京諸多監察機構的注意?

 可是就算賀太守隻判處王義迭配充軍,他也不是高俅那種在汴京手眼通天的權貴,雖然是蔡京的門生,其實說白了賀太守不過也就是要巴結那個權相太師的一條走狗。這種事如果鬧大了,賀太守固然可以走些人情打點關系蒙混過去,可是權傾朝野的蔡京又怎麽會因為賀太守這點破事而主動幫他擦屁股善後,遮莫還要為他強奪良家女子而搖旗助威?

 所以對於賀太守而言,陷害良民最合適的法子就是做好人情,再胡亂應付過永興軍路審核州府卷案的提點刑獄司隸屬官員。對於治下草民,本官判你有罪便有罪,外鄉人在華州沒個照應,尋常販夫走卒又怎能將大宋司法審核的程序與條例記得嫻熟?饒是有訴苦鳴冤的,一通殺威棒下去先將其打暈了,旋即發配到遠惡軍州之後盡管與牢城營中那些伸手要錢、沒錢要命的管營、差撥含冤去,包你死得更快。左右都是一筆糊塗帳,上面審查司法的官員裝糊塗,下面賀太守便也糊塗結案了事,也正是因為如此,蕭唐現在反過來要向賀太守出示公文,再質問他為甚麽不按審判流程而草草結案,賀太守連個屁也拿不出來。

 且先不說蕭唐當年於大名府手刃惡霸九頭蟲,遭審判命案的流程自己就親身經歷過一遭,在江湖中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固然可以快意恩仇,遇到不平事便管、撞見不義人便殺。是蕭唐卻也十分清楚自己現在既然於官場綠林雙線行事,在官場朝堂上與那些一肚子壞水的奸佞周旋的時候,有些事情,他必須要懂。

 而到了這個時候,本來要殺將過來將擅闖知府官邸的這一行人等盡數擒拿的華州禁軍、府衙差役現在也能確定蕭唐的身份,他們大多面露驚懼之色而連連後退,隻留下二十幾個被史進、武松斬斷手足的官門爪牙在地上打滾著慘嚎。

 休說賀太守不過是一個正四品的知府官,而蕭唐卻是從二品的樞密院中重臣,這些多是華州出身的官兵差人也都大概知道賀太守遭百姓唾罵,私下也沒少做過許多缺德的勾當,如今另有朝廷命官前來尋賀太守興師問罪,就算再給這些軍兵衙役幾個膽子,又哪裡敢再與蕭唐呲牙叫板?

 賀太守的眼角抽搐了幾下,眼見軟硬伎倆也都奈何不得蕭唐,賀太守忽然躬身上前幾步,又對蕭唐說道:“蕭節帥,可否借一步說話?”

 蕭唐冷笑一聲,也向前邁出幾步,賀太守便立刻又恭聲說道:“蕭節帥,是未官一時失察,不知恁與那王畫師是舊識,否則在下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斷然不敢來觸蕭節帥的霉頭。的確是未官得罪節帥舊友在先,小的惶恐,願贈白銀五千兩、錢十萬貫於蕭任俠,若是不夠恁盡管言語,隻望恁能夠大人不記小人過,切乞恕罪......

 小人也知蕭節帥蒙蔡相公看重,實不相瞞,未官不止是蔡相公門生出身,也常做人情於永興軍路提點刑獄司中諸位同僚,在華州地界但有用到小人之處,蕭節帥也盡管言語,小人必當竭力幫襯...蕭節帥,未官比起恁來雖然不值一哂,可是也蒙蔡相公提拔,生受永興軍憲司上官關照帶挈之恩......你我既然同為國家臣子,下官亦願孝敬於恁,又何必非要爭得反目成仇呢?”

 蕭唐也聽出賀太守話中含義,除了服軟示好之外,這廝言語中還說明了我既然是蔡太師的門生,在汴京朝堂中可不止有權貴關照,便是那些舉劾永興軍路治下在督治奸盜,申理冤濫上失職州府官員的那些憲司中的官吏我也早就打通了關系,就算你蕭唐要帶著這些人證去告我,既然官官相護,不止治不了我的罪,卻隻為了些販夫走卒卻枉自結了一個官場上的仇家,還甚有可能招致蔡太師不喜,你這又是何必?

 雖然現在明明伸出一隻手來,便能將眼前這個卑鄙無恥的濫官一把捏死,可蕭唐卻隻是冷冷的打量著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賀太守,並緩聲說道:“王義的女兒玉嬌枝,還有那三個女子,我都要帶走。”

 “這個...依得!當然依得......”

 賀太守先是微微一怔, 旋即立刻點頭,又向蕭唐阿諛討好的說道:“可是蕭節帥,王畫師當真是恁的摯交舊友?嘿嘿......蕭節帥可是官家跟前的紅人,小人有心結識卻苦於機緣,不想蕭節帥倒肯為了個畫匠不惜勞師動眾的趕赴到華州來,果然不愧是被世人讚作任俠的豪傑,恁的仁義!”

 蕭唐卻是面色冰寒,並一字一句的說道:“孟子曰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人既生得惻隱之心,但遇不平事與落難之人,雖非舊識,卻也會仗義出手相助。可是這些事情,有些明明讀過聖賢書的畜生卻兀自不懂。”

 本來打算向蕭唐討好示弱的賀太守卻聽對方一番嘲譏羞辱,當即被激得心中怨火陡起、毒念驟生!可是眼下這般形勢,賀太守卻也隻得強自按捺住心中怨毒,不敢與蕭唐翻臉頂撞。

 蕭唐居高臨下,冷漠著凝視著面容扭曲的賀太守,他心中暗付道:官官相護也好、朝廷腐壞也罷......你這廝合當千刀萬剮,即使我不便親手在此誅殺你這狗官,便是證據確鑿,也仍有可能教你這個狗賊仗著官府中人情關系的勢要而逍遙法外。正因為如此,官場上應該做的事,我現在也已經做完了,至於其他的事,便也隻能依著綠林道的法子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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