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蕭唐垂詢,先是樂和說道:“先前以犒軍為名與那耶律奴哥來往相交,他倒也算勤勉,且也與我來往得熟絡了。而耶律余睹因當初因曾叛遼投金,掉過頭來做為侵攻故國疆土的打頭先鋒,是以耶律國寶、賀重寶等契丹將官與他素來不睦,而同為舊遼宗室子的耶律奴哥的確與耶律余睹來往的相對密切,只是雖然與我交好,且尚沒覷出他行跡不軌的端倪來...倘若耶律余睹那廝真有反心,耶律奴哥雖有可能黨豺為虐,但眼下尚不能把話說死了。”
而燕青也稟複道:“耶律阿古哲、乙室八斤那邊透露的風聲倒多些,我與那廝們吃得幾回酒,且有心要誘導他們吐露些奚院大王蕭乾私下裡言行。當初若不是哥哥率兵接引得奚人諸部,蕭乾那廝多半也遭金人剿滅了,可雖然攻取遼東戰事,他統領奚人軍馬助力頗多。但如今顯然是貪心不足,而且按哥哥安置子民部署,雖然定下管理民政官吏,教大多奚人子弟與漢家兒郎混居安置,雖然也是教百姓各安其命、各執其業而穩定民心。
可經我言語試探耶律阿古哲、乙室八斤二人,蕭乾以功臣自居,也是嫌分化了他統掌的奚人軍民勢力,是以非但逾製私購軍械兵甲,對統管的奚人、契丹部下言語間透露對哥哥略顯不滿,看來也是有心試探煽惑......蕭乾那廝倒還不曾察覺其已被儀鸞鎮撫司盯上,而耶律阿古哲、乙室八斤等奚院治下軍將,來看也並無反覆歹心,只是如今他們只是見得蕭乾行跡蹊蹺,也未嘗不會已有有自保的心思。而蕭乾倘若當真要反...我也可做擔保,也必然能利誘遊說得些奚人部眾,也教這廝鳥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反而卻要遭被下屬背叛的苦楚。”
聽得樂和、燕青先後報說罷了,蕭唐點了點頭,隨即又道:“依小乙與樂和兄弟能言善道、人情達練的本事,想來也必然能與耶律奴哥等人周旋時探視出些聲息。只是如今與他們來往也須慎之再慎,也不必透露出我對蕭乾、耶律余地已然猜忌提防。三郎那邊,命儀鸞鎮撫司心腹也只是隱秘監視便可,有時遷兄弟督練的那撥體己軍士,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探覷聲息,自也不是甚棘手的難事。就算完顏宗磐、完顏宗雋那邊露出馬腳,與那廝們合謀密議的還有誰,該監察的監察,而向我稟個分明便是,絕不得緝捕入詔獄拷問。既然如今尚還未公然撕破臉皮,也切記不可打草驚蛇......”
石秀也是精細機警的性子,他聽蕭唐囑咐說罷也立刻頷首道:“我明白了,哥哥是要等候那乾居心叵測的廝鳥沆瀣一氣、同惡相濟。如今就算已有把柄能捉獲些包藏禍心的賊臣示問,但如此卻也將驚動得其他保藏禍心的廝鳥不敢妄動。如此一來,反倒不利於將有反叛歹心的奸黨徹底清剿。哥哥是要設下個局,直待那些朋比為奸的宵小一並起事,才好蔓引株求,將反臣亂黨盡數揪出來,屆時便......”
一邊說著,石秀眼中凶芒驟然大盛,他隨即又以掌做刀,用力一劈,擺出個殺頭的動作。那動作神情格外的果斷狠戾,也代表著石秀內心為了蕭唐清楚異己最直接的想法:斬草不留根!
蕭唐悠然一笑,說道:“正是如此,似是與耶律余睹來往較為密切的的耶律奴哥,以及蕭乾帳下部將耶律阿古哲,外甥乙室八斤...何況還要牽扯至其余女真、契丹、渤海、奚人...等眾部歸順的文武臣子,當中大多人期盼枕穩衾溫,隻生平所願是能教自己族親家小、所部子民安樂過活,也就不會再打算鋌而走險,而會竭力盡心的把握住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儀鸞鎮撫司倘若大肆搜捕盤查,反而會致使人心恐慌思變,拿捏不住,倒要迫得諸部生出異心,如此卻是本末倒置了。完顏宗磐、完顏宗雋、耶律余睹、蕭乾之流倘若真是已打算起事反叛,那廝們也很清楚謀反之舉倘若不能成事,將按不赦之罪淒慘伏誅,也必然萬般小心、如覆薄冰,但求能一蹴而成。他們如今也是仍在相互試探圖謀,耶律余睹既然已與完顏宗磐、完顏宗雋搭上了線,以他當初遼朝宗室子的身份,與蕭乾之間,也有話說。
何況待耶律大石在西面建制稱帝,號為遼朝的消息傳開,且看那廝們又能鼓動得多少舊時遼朝臣子響應。他們小心謹慎的密謀計議,倒已教三郎所掌管的儀鸞鎮撫司精乾銳士覷出端倪,可是我等卻要更為謹嚴把穩,且教那乾廝鳥繼續以為可以謾天昧地、暗中圖謀。待時機成熟時,便給他們個機緣以為可謀反成事,如此那些各懷鬼胎的叛臣為了一舉功成,謀圖教我齊朝立刻陷入兵戈搶攘、戰禍連綿的局面才好教那廝們從中取利。的確正按三郎所說,我就是要設下個局,而這個局又當如何去設,我心中大概也已有個構想了......”
依燕青、石秀、樂和三個兄弟機警機靈的性子,蕭唐自然也完全信任他們理解貫徹自己的計劃,何況事關重大,而以他們三人的本事基本也都能將他們結義兄長、方今陛下的指示安排布置的妥妥當當。而燕青、樂和是齊朝皇城內務府的臣子,以石秀的性情手段,蕭唐又怎會信不過?如今既然以洞察得先機,儀鸞鎮撫司經為人心思縝密機警、性情重義且狠辣的石秀整肅提拔,且司署內時遷、楊雄、蔡福...等人集也可說就都是切切實實信得過的心腹兄弟選拔人手、謀劃部署,自然也不會走漏出半點聲息。
蕭唐也曾想過,如今自己所設立的儀鸞鎮撫司, 而如正史當中機構權限與明成祖朱棣複建他老子朱元璋立而又廢的錦衣衛選用紀綱做指揮使。然而除了狠勁之外,石秀心思縝密果敢的手段,且因他絕對不會違背的兄弟義氣而如今對自己結義兄長的耿耿忠心,也就絕對會比起那個因受寵信驕縱、鏟除異已,到底惹得朱棣震怒,而被凌遲處死的佞臣要強上太多太多.......
所以蕭唐十分相信手下這些兄弟,能徹徹底底完成自己所交代下來的人物。
又經過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直待蕭唐與燕青、石秀、樂和三個心腹把個中細節商榷定了,到底是彼此能推心置腹的兄弟,再歡言暢談一番之後,他們三人便也已告退,各自奉自家哥哥諭令行事去了。
然而蕭唐卻仍舊在禦書房內飲茶閱覽,略作等候,直到殿前侍衛司前來傳報。而得蕭唐應允後,未過多時,便又有兩人押解著一個審批枷鎖的漢子前來覲見。
而那個披枷帶鎖的漢子,卻正是當初為了周全孤城內諸族各部百姓免遭戰禍牽累而盡數驅散出城,那時也早已打算隻身赴死,而與敵國國君進行一場酣暢淋漓的廝殺,卻是終究是被技高一籌的蕭唐縱馬錯手而過時以刀柄敲昏,而被生擒活拿,乃至扣押關留至今的蒲察阿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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