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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任俠》二千一百一十五章 1些兄弟的謝幕,以及有情人終成眷屬
  正值齊朝諸部精銳軍旅奉詔令先後開撥,而往原夏國西面疆域集結,而蕭唐也開始準備禦駕親征,往西域去統領各路雄軍與耶律大石展開國戰的期間。可歎畢竟人都不得不經歷生老病死,也有些一並出生入死多年的知交兄弟不免因重疾在身、年華老去而無法再為蕭唐竭力建功......

  當中齊朝的開國功勳大將孫安,於征服夏國戰後後班師回朝之際便已是疾症複發,又因行軍戰事操勞過度而忽然病倒,時至今日,仍須終日臥床調養,身子骨已是大不如前。

  蕭唐自知按著他這個屠龍手原本的軌跡,便是於征討王慶之後突患暴疾,卒於營中。而先前孫安便已染過一次疾症,所幸有名醫救治得及時,這才保住了性命,可如今看來孫安仍是有固疾隱患,非但再不適合戎馬倥傯的征戰沙場,恐怕便是打理日常司掌的職事,也會有加重病情的可能......

  是以蕭唐親自前去探訪孫安,彼此傾心長談。本來生得身長九尺、腰大八圍而十分健壯的孫安此時臉上神色卻是病怏怏的,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很難再操勞支撐下去,也乾脆回絕了蕭唐仍教他領受個閑職領受俸祿,也不必赴任的安排,而釋然說道:“微臣為報父仇殺人,棄家逃走,流落江湖,有幸得遇陛下共聚大義,後來做下許多轟轟烈烈的大事,仍恍如在夢中也似...如今縱然病逝,此生也是不枉了......而陛下厚封賜賞,也足夠微臣家小活得富足安樂,如今我朝名將良臣如過江之卿,微臣便是辭官也能心安,又何必再做個屍位素餐的閑人?也莫不如功成身退,只顧將養身子,還望陛下珍重,待微臣病情稍轉好些,以後也仍有相會的機緣......”

  蕭唐見說喟然長歎,也任從了孫安的堅持。提前因病告還官誥的孫安,歸隱後將養身子,也能與家人共享天倫之樂,於七年之後病故。蒙齊朝厚賞撫恤之後,其家小按孫安意願,舉家遷回家鄉故裡,廣招佃戶莊農,經管得莫大田園為生計,世代為涇原大戶。

  而另有朝廷中樞重臣聞煥章因年事已高,也終不免病故長逝。其子於國子監中受教向學,待弱冠之齡後於地方上歷任一番,在任期間頗有政績,而後轉任升遷,又至京師做到了吏部侍郎。聞煥章後世子孫,也多有出仕齊朝做文官的,代代相傳,也成了在中原地域聞名遐邇的書香門第世家。

  原來總掌水泊梁山馬步軍諸部操習事務,而後把主要精力放在講武院教導功勳將門世家子兵事的王進,也因上了年紀請辭求閑。而告老辭官前與蕭唐會面之際,王進也是感念道:“林衝賢弟那邊,微臣也已話過別了。而如今講武院教習眾弟子的才乾後繼有人,而當年微臣與周侗前輩於蕭家集中教習後生兵家本事,嶽賢侄最是勤勉刻苦,如今身為名師也是教導有方,為我朝栽培將才助益實多...而殿前司有陳廣兄弟接管禁軍都教頭職事,他也足以勝任......

  當初得蒙陛下仗義搭救,護應微臣不至被圓社高二那奸廝迫害,至今又能得以衣錦榮歸...雖然尚未報答盡陛下洪恩,而微臣自問司管得職事從不敢有半分懈怠,只是如今早有才俊能接替微臣,也是時候辭官求閑,還望陛下恩許......”

  的確為了心中志願勞碌了一生,到了暮年也總會有人期望能享得清閑安樂的生活。對於王進的訴求,蕭唐也是當即準奏,只是雖已辭官致仕,王進也仍樂於做為顧問的身份協助收錄、整理齊朝兵家典籍。他這個武神通所擅長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鐧、錘、戈、镋、棍、槊、棒、矛、耙這十八種兵器技法奧妙處,經口述也盡皆被記錄在典籍當中。其它時候王進也樂得清閑度日,雖再無官職在身,但於大名府、燕京遷居之時與執掌殿前司大權的故交林衝仍能時常來往。直到王進無疾而終,他雖無子嗣,也自然有朝廷與聚義兄弟操辦其身後事,得以風光大葬。

  至於王進的畢生所學,也幾乎囊括了一應馬戰武將常用的軍械兵刃,盡記錄成書得以流傳,也實教於齊朝擔任武階軍將的後輩受益良多......

  而除去病退、身故、告老的幾員心腹文臣武將之外,這段時期齊朝皇宮內城又發生了一件事:原宋朝宗室茂德帝姬趙福金,入宮也被皇帝蕭唐納為嬪妃。

  蕭唐也已履行了當年對趙福金許下的承諾,按朝代更迭時二王三恪之製賜予宋朝降從宗室以封地,教他們好歹能安生過活。然而當初兩人之間的隔膜,是因為一個是宋皇室待出嫁的金枝玉葉,另一個則是已娶妻成家的武階軍將,而後蕭唐再度與宋廷撕破臉皮,已出走的趙福金再是對自己的父皇、皇兄心寒齒冷,而再是對蕭唐心懷情愫,以她的性情也終究不可能委身許以要顛覆她家族江山社稷的反軍首領。

  自是一寸相思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趙福金心中懷著遺憾安然度日,到了如今恁般時節也已熬成了個老姑娘,就連隨著她一並出走的妹妹趙嬛嬛,經時逢來看覷照托這姐倆的樂和主持,也已許配給了當地官宦家一個可說是才高行潔的世家子。然而如今宋朝皇族宗室,也已經降從於蕭唐稱臣,按說趙福金與蕭唐之間的隔膜也已經煙消雲散了,只是這一天來的也的確忒過遲了點......

  自己昔日的父皇、皇兄乃至血脈族親都被安置在齊朝給他們劃分的封地之內。趙福金當初雖然是滿心悵怨的出走,但如今於情於理,也須去探訪自己的族親。趙佶、趙桓等人眼見當年正值汴京城破,宗室眾人卻又被蕭唐救還回京,而宮廷門禁正值混亂無序之時忽然杳無音訊的趙福金忽然前來探訪自是又驚又喜,而在聽聞過趙福金與趙嬛嬛出走的因由後,趙佶與趙桓也不免是長籲短歎、羞慚滿面,只是再聽聞趙福金又訴說,這些年來她是如何被蕭唐安頓的種種經歷之時,也有趙氏子弟聽出蕭唐與趙福金彼此實則都暗懷情愫的意味......

  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如今蕭唐齊朝得天下民心所向,趙佶等前朝宗室降人也不會再指望能夠複辟舊時山河社稷。然而蕭唐雖然肯善待他們,倘若齊朝治下再鬧出甚風波來,也未嘗不會有朝廷中梁山綠林出身,尤其是對他們宋朝皇室厭惡痛恨的權臣會進諫蕭唐不如尋個由頭根除隱患。雖然可能性不大,但趙佶、趙桓等廢帝的性命,乃至宋朝宗族趙氏如今全在蕭唐的掌控當中, 時不時自然也免不得惶恐不安。

  倘若蕭唐肯納趙福金為妃,我等生計不也能更為平安穩妥?

  為吃下顆定心丸,趙佶、趙桓...乃至以往與趙福金關系還算不錯,如今卻早已泯然於封地內趙氏子弟中的趙構先後拿言語示意過後,哪知趙福金頓時怫然色變,隨即便拂袖離去。就算對蕭唐仍心懷情意,但趙福金聽自己的父親、兄長再一次要利用她獻於他人以求心安,又怎能不會感到悲憤交加?

  負責安排趙福金前來探訪其父兄族親的樂和自是心思縝密,他得知趙福金與趙佶、趙桓等不歡而散之後,再言語試探一番,便將來龍去脈知道個大概,隨即樂和便入宮將此事稟說個分明。而蕭唐得知後思付一番,便立刻趕赴至大名府趙福金所住的府宅探訪,兩人久不曾相見,而再度敘話期間,蕭唐驀的說道:“你父親兄長,乃至前宋朝宗室子弟,我已承諾善待他們安生,便不會言而無信。畢竟天下時局大勢,他們也無力扭轉了。而他們以己度人,又要利用你求個心安踏實,如此行徑,也難免教你齒冷寒心...但是如今你也無須理會你父親兄長,若是全憑己願,你又願不願意?”.......

  再後面的事,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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