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陸地海,一艘大船孤零零行駛在海面,船內沒有一絲聲音,就像一艘幽靈船一樣!
因為這個世界的大陸太大了,所以有很多的陸地海,而陸地海,都被大陸包圍這,所以沒有海族的存在……
當易蕭再次醒來時候,他已經離開了洞窟,在一艘大船上,易蕭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吃的乾糧,到底是什麽做的,到現在自己都沒有感覺到餓!
易蕭看到自己在船上,四周都是一片汪洋,就是一陣絕望,要知道離自己居住的小鎮最近的陸中海,也要半年的路程,看來自己已經徹底沒救了!
自己究竟會被帶到哪裡,是被當成奴隸賣掉?還是被當做實驗標本,被那些邪惡的職業者做恐怖的人體實驗!
正當易蕭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打開了,走進來一個身高兩米的大漢,什麽也沒說,抓住他的一支胳膊就往外拖,大漢把易蕭帶到甲板上,轉身就去另一房間,看樣子是要把所有的孩子都集中到甲板上,在甲板上易蕭看到了,很多和他一樣的男孩,都只有十五六歲,而這時從遠處走來一個佝僂身子的老頭,身後跟著兩個大漢,易蕭看到這個老頭第一眼就感覺一陣的頭皮發麻。
這個老頭六十歲左右,左邊臉好像被火燒過,全是疤痕,右半邊臉好像一個骷髏,沒有一絲血肉,只有一層老皮包著骨頭,眼睛也不見了,只剩一個黑洞洞的窟窿。
老頭走到所有小孩的前面,還沒有說什麽,就聽到一個小男孩哭到,媽媽嗚嗚嗚……接著就像點燃了導/火索,哭聲一片,易蕭也不想表現的和別人不一樣,也裝模作樣哭了起來。
老頭看了看身前哭成一片的孩子,沉默了一下,走到第一個哭的男孩面前,什麽也沒說抓住了小男孩的頭髮,就往甲板外走去,也不管小男孩如何求饒,如何的掙扎,噗通一聲,船上瞬間安靜,看著男孩在水裡掙扎著,呼救著,最後只剩一件衣服在水面飄著…有好幾個孩子,已經已經嚇暈過去了,而易蕭,已經呆住了。
“誰再哭,就是這個下場,”這時老頭說話了,出乎意了的是老頭說話的聲音充滿了磁性,十分好聽,根本就不像一個老頭能說出來的,“好了,這回安靜了。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殘狼,你們叫殘狼大人就行。看到你們身後那做島了嗎?”
這時眾小孩才發現,遠方的海面上已經出現了一座小島,而他們乘坐的大船正緩緩像小島駛去,殘狼繼續說:“那座小島叫死亡島,你們接下來的生活將要在這座小島中度過,如果你們能夠活到畢業的話,你們將在那裡生活兩年。接下來我要給你們一些忠告,你們要把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裡,這關乎你們接下來在死亡島,能不能生存下來!”
“在進入死亡島的第一天開始,你們就不要相信任何人,說的任何話,在死亡島沒有朋友,只有生存,這裡沒有法律,只有弱肉強食,在這裡一定要服從強者,只有服從強者,才會有讓你有活下去的機會,還有一定要強大,要不擇手段,不計代價的強大下去!”
死亡島?!究竟是個什麽組織。易蕭絞盡腦汁也想不透。
“弱者總有一天會被淘汰的,在這裡你要拋棄你那可憐的同情心,正義感、仁慈、那些東西只能讓你死的更快,要學會卑鄙,虛偽、殘忍、只有這些才會讓你活的更好,還要學會利用你所能利用的一切東西,包括身體和尊嚴!”
那殘狼繼續說下去,表情故意做得很誇張,讓這群無辜的孩子感到驚悚極了。
說到這裡大船已經開到了,小島上的碼頭上,易蕭和孩子們被一根繩子綁住胳膊,連成一串,緩緩的走下了大船,來接船的,一個灰袍中年人,灰袍中年人走在前面,看了孩子們一眼,皺了皺眉頭,對著殘狼說道,“這次怎麽這麽少?”
“這還少!”殘狼誇張的怪叫到,不過配合他內副恐怖的面孔就顯的十分怪異了,“你知道為了不引起注意,我們偽裝成馬戲團,每路過一個小鎮拐走兩個孩子,我感覺我都不像一個殺手,我現在就像個人口販子。”
灰袍中年人看了殘狼一眼,沒說什麽,牽著拴著易蕭他們的繩子,轉身向來的路上走去……而殘狼就這麽站這,看著他們越走越遠,直到完全看不見了為止……
在死亡島內,每天都是修羅場裡的嚴酷比鬥,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有機會成為刹狼的正式成員。刹狼是個殺手的組織,成名多半是孤兒,從小就接受封閉式訓練。他們信仰著蒼鷹,孤獨,高傲,眼睛裡永遠只有殺人,
對於刹狼,江湖上有太多的傳說,而誰都說不準。
過了半個月,易蕭又聽聞,前幾天天夜裡,刹狼部隊席卷了整個塞北,鮮血染紅了清溪,草原上一片狼藉。同抓的還有五六個少年。刹狼又有意培養他們成為殺手。
成為殺手的訓練是殘酷的,每天起早貪黑的在修羅場裡打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易蕭現在最擔心的事藍大哥,不知道藍澈有沒有順利回到中原,或許,還有一種可能……易蕭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
刹狼的成員多數為男性,可是卻又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兒混在其中,與這些被抓到刹浪來的新晉殺手比武,她並沒有女扮男裝,而是成天穿著一件玲瓏雪白的寬袖長幅擺裙,比武時神情時那般冷若冰霜,站在那兒就連雪花都要冷卻三分,白衣冉冉,不染塵埃,像天山上來的雪蓮仙子般冰清玉潔。
新晉殺手教官殘狼尊敬地稱呼她為雪公主。想必身份是極其尊貴的。於是殺手們在刹狼的訓練生活中都躲著她,私下裡叫她小妖女。易蕭卻對她生出一種講不清的莫名情愫,那種感覺如龍遇到鳳般美好。
今天上午,大約是太陽剛入中天之時,雪公主又來修羅場裡和刹狼組織成員裡的殺手比試,殺手們都讓著她,可她絲毫不心軟,不見血是不會輕易離開修羅場的。
終於這一次,易蕭和她來了一次比試。
易蕭用的是守劍神留給他的名劍浪子衝,而雪公主用的是讓江湖人聞風喪膽的最毒兵器——抽雪鞭。
浪子衝前後進攻,左右橫劈,揮灑自如,而抽雪鞭一舞動,便漫天飛雪,但凡是被雪花沾到,都有如針刺,疼痛無比。因為這些雪花都是有毒的,是鞭子上的名門暗器。
易蕭揮動劍韌,劈開雪花,身形如蝠。
這次,兩人沒有分出勝負,只是雪公主清冷高傲的性子引起了易蕭的好奇與關注。他想知道她究竟有何秘密。於是一天夜裡,她踱步到她的住處,想偶遇她。
“你跟蹤我,為何?”敏感多疑的雪公主突然從門縫裡鑽出,與他展開陣勢,並大打出手。
“別,別來真的。我只是很好奇,為什麽這殘酷的組織裡會有你這樣一個小姑娘。”易蕭在打鬥中快速講明緣由,可驕傲的雪公主哪裡聽得進去,她對易蕭雖然沒有反感,但今日她兩人打成平手,爭強好勝的她是萬萬不服的。
“你先打贏我再說。”雪公主狂亂地舞動著抽雪鞭子,一鞭一鞭都是那麽狠、厲,脫離了人世間的柔情。
“喂,你怎麽這麽冷血啊!”易蕭半開著玩笑,嬉皮笑臉的,劍也沒有出鞘,只是強有力的守住攻勢。
“誰叫你劍不出鞘,你是想送死嗎?”雪公主豎起眉頭,厲聲說道,嘴吧如此尖利,可謂伶牙俐齒。
“好個不講道理的小丫頭,看來哥哥不給你點顏色,你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易蕭假裝生氣了,略顯張揚的五官有些微微怒氣,突然一聲硬勁,拔劍出鞘,他固然知道這丫頭的內功不錯,但他也不是吃素的,經過這些時日的鍛煉,他的武功已經高出了一個層次。
“那就領教閣下的武功,究竟比我如何。”雪公主向來自恃其高,沒有認過輸,這時,易蕭來了真的,她漸漸落入下風。不一會兒,她一個落空,被易蕭用真氣甩到在地。
這時,一個雄鷹一般的男子從遠處踏風而來,挺身而出,拿起一把長刀對易蕭一陣亂劈。
“你又是誰?兄弟,不要玩真的吧!”易蕭見此人內功雄厚,比一般的刹狼高手還厲害一籌,真心有些害怕自己會因此喪命。
“你這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家夥,敢來侵犯雪公主,今天就除去你。”那人長相俊朗,卻渾身透著一股強大的黑色煞氣,相當猛烈。
“真沒,兄弟,收手吧,我還想活命呢。”易蕭在生死關頭依然不忘耍嘴皮子打趣。
“油嘴滑舌,不學無術,咱們刹狼怎麽會有你這種不知好歹的殺手,今天我就來為師傅解除後患。”那男子一臉凶光,揮刀直入,直逼易蕭要塞。
這時,千裡飛雪心下一軟,俏臉凝霜,厲聲喝令,“破軍,算了,是我找這個人和我比試一番,沒想被他打敗了,還真是一條硬漢。”
見狼·破軍依舊沒有收手的念頭,千裡飛雪舞動抽雪鞭橫亙兩人中間,小臉在烈烈寒風中如冰似雪,氣憤地說:“夠了,你們從我眼前消失。不然可要你們好看。”破軍見雪公主開始生氣,這才停手,對易蕭仍不給好臉色:“小子,報上名來,刹狼可不是魚目混珠之所。”
易蕭一雙好看的眼睛帶著絲絲笑意,朗聲說道:”今日有幸能與雪公主一番比試,實乃易蕭之幸。”
“原來你叫易蕭,我破軍記住了,小子,等著瞧。”狼·破軍拂袖離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易蕭回到自己房間,想到那人的招式咄咄逼人,無不透著狠勁的殺氣,心下便一陣寒涼,如果這天下落到了那人手中,想必百姓們沒好日子過了。
“聽說了沒有,狼族九皇子,狼·破軍回來刹狼了,聽說是要與我們這群殺手一決高低,分出個第一、二名來……”這時,兩個暗部的殺手成員開始在角落裡小聲議論。
“那狼·破軍可是個武學莽夫。多半習練武功走火入魔,一上台就殺人不眨眼。”一人又悄悄說。
聽後,易蕭心中一陣抖索,想必那狼破軍便是今天與他打鬥的那個鷹服男子。如果名不虛傳,一股狠勁。
接下來幾天是殺手總決賽,那破軍好生厲害,以一對十,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終於到最後的殺手決賽選拔了,易蕭對決的是破軍。刀劍比試,有浪子衝在手,易蕭贏了。可第二場是對決狼王。就是在一條通道裡,放兩個無還手之力的農民,再把兩邊出口都封鎖住,與狼王對決,最終,易蕭為救百姓而受重傷。而破軍第一刀便是殺了那兩個農民,最後騎到狼王身上,把它馴服。
破軍贏了,得了第一。易蕭受了重傷,在床上躺了十多天,畢竟是第二名,也受到了刹狼的優厚待遇。
在這十幾天內,千裡飛雪常來看他,冷落了破軍,破軍看在眼裡,隔閡暗暗在心裡延伸。
易蕭看到飛雪對自己漸漸有了好感,打趣著說:“飛兒,你看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還多虧了你照顧。”
飛雪坐在床邊,端著藥碗,靜靜地注視著易蕭:“你是嫌我煩著你了?”
易蕭被她的話嚇著了,一連說了幾聲“不是,怎麽可能?怎麽會呢?”
飛雪把藥碗穩穩當當地放至床頭櫃上,輕聲地歎了一口氣,眉角愁緒突生,“看來,我並不能和你成為真正的朋友,是我自作多情了。”
易蕭也深深地看了飛雪一眼,然後靜靜地把手放在了飛雪的手背上,想安慰她,這時有一絲溫暖傳遞在兩人心間,似乎不用語言也能心意相通。“你多想了,飛雪。其實,我只是大大咧咧,不曾想過該說什麽話才能逗女孩子開心。呵呵,你不必介懷的……”易蕭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傻氣,但飛雪看在眼裡,眼中竟然有洶湧的波濤。
微風佛來,涼意沁透全身。
“只是,想到了他。”飛雪眼神渙散,表情是從未在人前表露的傷心神色。
破軍,你真的忘了我……
飛雪地心在滴血。
回憶起青蔥歲月裡的那些美好光陰,飛雪止不住流淚,那個如鷹狼一般驍勇的男子真的就忘了她。
她知道破軍是個有野心的陰謀家,一直想統一北國,而他曾說當他做了北國的王,一定娶她作為皇后……只是現在,他對她日漸冷漠,見面也是例行公事,飛雪很不明白這個冷酷男人究竟把她置於何地。
飛雪性格雖潑辣張揚了些,但對易蕭很照顧。這讓易蕭倍感榮寵。是喜歡上了易蕭嗎?她常問自己。畢竟自那次分手,破軍和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而易蕭瀟灑熱情,言談風趣,十分討喜,也平易近人,從不與人爭鋒,不像破軍,天天一副冷峻表情,好像每天都不開心,有人欠了自己錢一樣。
飛雪越來越反感破軍的所作所為,或許是對他冷漠的排斥,或許是對他昔日的緬懷,但一切終究不能強求。
有一天,易蕭對飛雪說:“我想離開刹狼。”他想有自己的流浪,而那種流浪是自由的,不必背負太多的使命和壓力,而飛雪不能。因為她是狼族的聖女,她早已不屬於我自己,雖然她也很想有易蕭一樣的想法,但這已經有點奢侈了。
記得那天,天陰沉沉的,似乎預兆著什麽。在易蕭離開的時候,飛雪告訴他,“如果你真的選擇離開,我會第一個殺了你。因為刹狼是不允許任何人離開的,除非那個人死了。”
易蕭沒有說什麽,靜靜的走了。
如果他真的要走,我該怎麽辦?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兵刃相見,我又該怎麽辦?都說女人是水,斷不了七情六欲。
夜深了,飛雪望著天空最北方的天狼星。孤獨,昏暗,卻永不消逝。
這天,刹狼開會,狼王很少出來的,一但出來,便會有大的行動開始。刹狼的成員並不是很多,但決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因為刹狼的組織中只有強者才可生存下來,弱者只有死路一條。狼王王拿著一把劍。她看的真真切切,那是易蕭的劍,劍把有她為他纏的綢帶。
他走了,他終於走了。什麽也沒留下。
劍,深深的插在地上。
易蕭曾告訴飛雪,那是把滴滿人血的劍。它的每一處都有一個靈魂。孤獨,流浪,漂泊。
易蕭和飛雪一樣都是孤兒。注定一輩子的流浪。
她奉命去追殺易蕭,因為她是聖女。她帶著他那把劍。狼王告訴她:“要用這把劍取易蕭的人頭回來。”她知道這些自己根本就辦不到。但又該如何。易蕭曾告訴自己做事但求無悔,猶豫不得。有時候,人都不願面對現實,總把臨時決定把最重要的話留在下次再說,因此許多美妙的機會變成遺憾的回憶。
飛雪帶著一幫所謂的殺手,漫無目的的漂流。想永遠都不要見面。
天空下著雨。草蓬,易蕭望著空空的天。
想把天空撕開,看看裡面藏的是什麽。在這還可以流淚的季節,卻不懂該如何去哭泣。
易蕭緩慢地擦著劍身,劍還沒開刃,劍口添了許多生鏽。想回憶,可遺存的還有多少記憶值得去回味。那把沒有沾上血跡,沒有流下靈魂的廢鐵。
突然間,覺得生命好短暫。一轉眼就沒了。
厭惡著血跡,厭惡著暴力,厭惡著這個社會。真的不知道這個社會還有多少值得留戀。
當飛雪來到易蕭身旁的時候,她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但現實就那麽真實的擺在面前。雨水打濕了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一陣風吹來,涼涼的。
易蕭依然坐在草棚下,喝著酒。身邊多了一把劍。
易蕭站在雨中。眯著雙眼。一切都會發生,但是來得還是太快。易蕭的劍很快,殺人的姿勢很酷。他是刹狼的頭號殺手。他的劍快得不帶一絲的風。飛雪看著最後一個殺手的倒下。他習慣的把劍深深的插在地面。然後,望著下雨的天空。
劍,那把飛雪也很熟悉的劍,它沾滿了血跡,它永遠屬於孤獨。
易蕭冷冷地,背對著她站著,而飛雪的劍離他的身體不到一寸。
她不知是什麽讓我們之間變得如此的陌生。為什麽她還要活到現在。如果早知道會有如此的結局,她情願小時候就露屍街頭。那樣就不必經歷這撕心般的痛苦。
易蕭說過永遠不會傷害她,而她卻不得不傷害他,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她想要的不是這種結果。
她把劍刺進了自己的胸口。
她知道自己無法改變這一切,她也知道自己下不了手去傷害一個知道深愛的人,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死。原以為死亡是多麽的可怕,而如今卻是如此的平靜,她看著自己殷紅的血液從自己身體一點點湧出,那血液帶著暖暖的體溫。冷血的人血液是冰冷的,而現在才發現自己的想法的多麽的荒謬。
易蕭接著她垂下的身體。他眼睛流下了淚水,但早已分辯不清。
“我會帶你回去,請狼王救你。”
飛雪哭了,她不知該去怨誰恨誰。也許我們真的無能為力吧。
下雨的季節,流淚的季節。
風狠狠地吹著,吹散了淚水,吹散了滿地的自由。
易蕭抱著飛雪在薄冰上迎寒風前行。又下雪了,雪花在戈壁上停駐,幻化了冰旅勝景。
入夜了,在胡楊樹下,易蕭燃起篝火。
“冷嗎?飛雪。”易蕭緊緊地抱著她,用自己寬大的寒衣裹著她瘦小的身子,給她取暖。
“不冷,只是我好想睡。好想媽媽,想一個溫暖的懷抱。”飛雪虛弱地說著,眼皮重重的想合上。
易蕭一邊搓著她的手,一邊說:“飛兒,你不能睡,你要聽我說話。你看,胡楊樹的葉子多美,在這寒冬臘月裡也不曾凋零,你看那遠方的麻雀,一直在寒草凍雪中唧唧喳喳吵鬧不休,你可曾知道它們有多快活,還有那小溪,那青山,都在迎接四月暖春的到來,所以你也要堅強,要快活地生存下去。”易蕭動情地說著,希望能打動重傷的飛雪,給她以生命的意志。
飛雪垂地的青絲染上潔白菱形的雪花,雪花在她的身邊打轉,易蕭輕輕一吹,那一朵晶瑩的雪花便掛上她卷而翹的長睫毛,猶如冰靈。
“好的。”飛雪鼓足勁睜開疲倦的眼睛,開始說話。
“嗯。”易蕭又在火堆中添了些薪柴,烈烈的火焰照亮了他們的臉龐,使飛雪蒼白的臉頰有了一絲紅潤。
“蕭,你說為什麽胡楊樹的葉子長青,且能在戈壁灘上生長發芽,而許多樹卻不能長青不能在大漠生長,還有為什麽麻雀不用冬眠而蛇卻要冬眠。”飛雪艱難地問出了這一系列話語,又虛弱地想閉上重重的眼睛。
這一問,問住了一向口齒伶俐的易蕭,他笑笑,答道:“胡楊樹能在大漠生長,那是因為它的生命力頑強,不畏懼大漠時而炎熱時而酷寒的天氣;還有麻雀是大地的精靈,要帶給大地歡聲笑語的,怎麽能沉睡呢?蛇凶險有毒,小動物們都畏懼他,他驕傲自滿,總是想偷閑休憩,故喜冬眠啦。”
“哦,”飛雪似乎聽懂了,憂鬱地笑了笑,撒氣道:“聽哥哥一說,我算是明白了,真是的,凶險的動物就要冬眠啊,狼可是整個大漠最凶猛的,他們可不會偷懶冬眠。”
易蕭幫她順了順長長的發縷,笑道,“我忘了,你可是狼族最驕傲的雪公主。”
這一句話說出,飛雪的神情突然凝固了。
對啊!她是雪公主,雪域高原上狼族最器重的雪公主。她有很多重大的使命,其中一條便是帶領狼族進軍中原,稱霸天下。可那是多麽遙遠的夢啊!夢中,有個深情男子牽著她的手在草原上奔跑,盡情高歌,那首歌似乎這樣唱:
……牧場,山峰,白雲,月亮,我在天空尋找著藍色的夢想,啊!心中的草原,夢中的姑娘,我多少次把你尋找,忘不掉你醉人的芳香,想讓你緊緊靠近……
似乎遠處響起了牧羊人回家的歌聲。飛雪輕輕唱起了草原之歌,她想家了,現在是多麽得懷念茵茵希勒大草原,懷念竹心小湖,懷念冬臨島,懷念海哥哥。
唱著唱著,她流淚了。用潔白的長袖擦乾眼睛,淚濕滿襟。
“飛兒,你怎麽哭了,想家了。”等雪一停,我馬上帶你走。易蕭說。
“蕭,你覺得破軍殘酷嗎?”飛雪不經意轉化話題,提起了狼族九皇子的故事。“其實,他以前不是這樣的,這幾年的成長,他變了,變得不愛說話,變得冷漠無情,可我的心感覺到他還是愛我的,我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一份不了的感情。”
易蕭又在火堆中添了些柴火。
他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說:“是的,他的確是個冷漠的人,我看不出他以前對你有多麽熱情,至少現在不怎麽熱情。”
飛雪尖尖的下巴閃過一絲晶亮,那是雪花還是淚珠,已分不清明。
她說:“以前雖不熱情,但我能感覺到他熾熱的心。他深深的愛著我,天天來竹心小湖找我聊天,直到深夜寒星寥亮。但自那次在茵茵希勒,他牽著他的小戰馬離開,便沒有主動找過我。他說要做這亂世中的英雄,問我心中英雄的含義,我說英雄就是能給我錦衣玉食,自由安逸的生活,而這亂世,要想成為英雄,必須靠一雙鐵蹄,叱詫天下,方可得到。我不知他領悟了什麽,竟說,宿命給我們的結局是分手,於是他便牽著他的小戰馬走了。我以為他只是與我開開玩笑,幾天后便會忘記與我分手的事,沒想他這一分手便是如今也未能和好如初。”
“他不適合你。”易蕭簡而明了地說。
“為什麽。”飛雪有些不明白為什麽他這麽肯定。
“你和他在一起,他只會帶給你傷害,沒有幸福可言。”易蕭十分堅決地說。
飛雪笑笑,道:“你又不了解我和他的情感,怎麽這麽堅決,不給我留一絲情願。”
夜深了,易蕭沒有回答,飛雪也不再問,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睡著了。第二天已是晴天。
他們到達刹狼部落之時,狼王和白旋鳳正在觀測星相。
時光之軸在顫動,在這十萬裡蒼穹中,四顆新星陡然綻放新芒。分別是北鬥中的破軍星,極北雪星,軒轅星及紅鸞星。
白旋鳳道:“十五年前,象征白芒星的雪聖女晴然墜下冰淵,白芒星便不再亮,而如今在白芒星熄滅的地方重生了一顆紅鸞星,這是為何?”
狼王嘴角的八字胡須輕輕一動,散發著一種來至異域的別樣風情。他道:“紅鸞星與破軍一樣象征戰爭,不過破軍是破壞神轉世,如果此人戀戰走不歸路,最終沒有好下場,而象征紅鸞星之人必是一位傾世女戰神,能成為上蒼身邊十神之首的紅蓮侍者,掌管紅塵俗世姻緣及各種事物,這必是晴然聖女從冰域蘇醒,並轉世,這轉世之人必是一位紅裝麗人,也便是紅鸞星的象征,定在軒轅建國七千年後重生,帶給大地聖戰,諾乾年後並讓帝王星獨綻光輝,統治整個聖域。”
白旋鳳道:“晴然轉世已成定局,但是不是紅蓮侍者下歷紅塵還有待考究,而軒轅星也一定是晴然之子白胤王之身。但他似乎已亡深海,不見影蹤。”
狼王道:“不錯,軒轅星光芒雖然有所隕落,但時光一到,便又有新的軒轅星出現,那時天下大亂,棋局你死我活,定是我狼族大顯身手之際,我恨不得越亂越好。”
白旋封鳳眼一閉,美麗冰冷,道:“我等候軒轅星大駕。”
回到刹狼,已經是傍晚。
路途中,飛雪多次勸他不要回來,他總是堅定的笑笑說,沒關系的。
你可知這一路風險後的回歸,預示著什麽?那是一條不歸路啊!
易蕭並沒有多大情緒波動,顯而易見,他並不是一個杞人憂天的人。天塌下來,他自當被子蓋,沒有多大憂慮,也不太計較太多得失,是一個瀟灑的少年。而飛雪張揚的背後隱藏的是一張憂鬱的臉,她太看透世事,總是心懷憂傷,又隱跡很深,不給自己一絲脆弱的機會。
回到刹狼時,破軍站崗的部隊正好迎面撞上,破軍一句話也沒說,搶過易蕭手中的飛雪,橫抱起,冷漠的直接來到後居,為她療傷。
她傷的如此之重,而他卻不曾對她說些什麽,哪怕是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一臉寒氣罩著他,飛雪猶見他剛冷的下巴,有條深深的刀痕,這或許又是在哪次鮮血中鍛造的。
幫她療完傷,他迅速來到大廳,因為處決易蕭的事不能後延。
狼王一身青色裘衣高坐在廳堂之上,黑亮的八字須更顯精神得意。白旋鳳沒有來,她一向不管閑事,冷漠高傲,俯瞰眾人。
破軍站在狼王左側,冰冷無敵,橫眼睥睨天下萬物。
易蕭單膝跪地,低著頭,不說話,心中想著,若狼王要殺我,我的劍也不會手下留情。狼王賊眼溜溜地望著易蕭,半響才說:“破軍,你看我該如何處置他。”
破軍絲毫不留情,斬釘截鐵地說:“殺,背叛刹狼的人都該死。”
狼王陰險地一笑,道:“似乎他的劍術不在你之下,你可是嫉妒他的才華。”
破軍休口不提劍術高低,直接道:“怕是狼王惜才,舍不得殺。”
狼王哈哈笑道:“破軍啊破軍,你可真是了解本王。”
易蕭抬起頭,孤獨的臉龐上咬緊了牙齒。手中的劍在顫動,他多麽想不被這個人利用,而做刹狼死士殺手,就是被利用做殺人工具,什麽惜才,不過是把他當作借刀殺人的利器罷了。他多麽想殺出重圍,拚出一條血路。
可是,不能。
因為他還有自己想愛的女人,他不能死。
冰兒,我在瀚海遇到你的母親,他被封鎖在龍墟裡,禁寂百年,不得自由。她讓我照顧你,可是我總是一次次地錯過你,你可知我愛你,如同魚兒離不開水。
冰兒,我一定會活著走出刹狼,與你相會。你等我。
最終,易蕭答應狼王服下敢死丹,去中都落梨刺殺青國後主風前落。
風前落數年前成立落梨總舵,招攬中原武林人士,共商天下大計,那一股勢力強大,嚴重影響了狼族進攻中原的歷程。所以,派殺手殺掉風前落是最好的辦法。
易蕭收拾行禮走的那個清晨,飛雪來送她。
“你真的決定了嗎,刺殺風前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飛雪緊鎖了眉頭。
“我沒有選擇。但如果能解了敢死丹的毒,可能我不會去刺殺,也不會回來了。”易蕭如此直白地說。
“可是那是種不易解的劇毒啊,三個月後,若還沒拿到解藥,必定毒發身忙,我想你還是去殺了風前落好,畢竟風前落有潔癖,身邊沒有幾個侍從,好像只有一個十幾歲的義女,名叫陸小泉,是一位藥師。”飛雪望著易蕭的眼睛,沉重地說。
“再見。”易蕭背起行囊,走了。飛雪靜靜目送他離開,有一絲說不出的愁緒。而遠方亭欄處,破軍仔細地望著這一幕出神。他該是嫉妒他倆的感情吧!
離開刹狼,沿著塞北走廊一直走,易蕭來到了嘉北城中。如果說冬臨郡是草原上的明珠,那麽嘉北城則是草原的眼睛。那裡有著熱鬧的集市,與爽快的打漁人。
易蕭肚子餓了,摸了摸口袋,還有一錠銀子。他來到一個館子,要了碗蔥油面下肚。還算好吃,不過幾個銅板,雖比不上在刹狼的夥食。雖然刹狼組織嚴密,狼王對手下十分吝嗇,但在吃的方面還是很善待他們,比較有講究,畢竟讓有能力的人吃飽睡好,才能完成上方下令給的艱巨任務。
晚上,易蕭睡到半夜起來,覺得渾身無力。似乎有人給他下了什麽迷毒,不像是敢死丹提早發作。管他呢,先睡醒再說。
又過了許久,客棧裡出現動靜。一群黑客進屋,先放大量迷煙,然後點了易蕭的穴道,並把他裝進一個黑色麻袋裡。
易蕭還睡的昏昏沉沉的,沒了知覺醒來後,是在一座大山裡。山裡有個巨大的煤礦。想必黑客抓他是為了把他賣到煤礦窯洞幫煤老板賺錢。想想也氣憤。
於是他被一些煤工用鞭子抽著工作。工作時間超越了極限。從白天到晚上,從清早到第二天凌晨。一個字,十分累,這樣下去,簡直累垮了。
沒辦法啊,誰叫他這麽倒霉。做一天算一天,再找機會溜走。
想著,突然聽到一聲哭叫,易蕭朝那邊望去,一群煤工圍著一個渾身髒亂的小家夥不知在幹什麽。正出神,一條鞭子狠狠打來,易蕭抓住鞭子,道:“這位兄台,請手下留情啊,人都是肉長的,怎麽能經得起抽打。”“你知道就好,好之為之,好好工作,免得受皮肉之苦。”那人凶氣的地說。
遠遠望去,那個小家夥似乎力道十足,和幾個少年扭打在一起。
一個人說:“你是女孩嗎,這麽有力氣。”另一個人說:“脫光他的衣服看看就知道了。““是啊,是啊,這小妮子長奶/子了,我摸到了,有點軟。”眾人起哄。
易蕭甩開煤工,徑直朝那群欺負別人的煤工走去,雖然手上使不出力氣,但還是把一個騎在小家夥身上的人推到了。
“你是什麽人,敢來壞我們的好事。”他們掄起拳頭,凶神惡煞地想要攻擊易蕭。易蕭拉起地上稚氣而髒亂的小妹妹,義氣十足地說:“好啊,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女的,這世界沒天理了。”
只見那小女孩十來歲左右,細細絨絨的垂肩長發,煞是可愛。她嘟起嘴巴道:“大哥哥,我們打不過他們的,你還是快走吧。”
打鬥中,突然易蕭一聲長嘯,整個媒洞都塌了。天崩地裂。
“我叫汀雨綿,你叫什麽?……”
突地,他抓起她的手瘋狂地奔跑。黑暗鋪天蓋地而來,漸漸吞噬了兩個孩子小不點似的身影,當一線光明被撕裂成碎片時,血腥染紅了那片窒息的晦暗,灑下余溫未逝的暗紅的液體,沉寂在無語的呻吟中,徘徊,靜寂……
汗珠在他額頂涔涔直下。
奔跑了許久許久,見煤工們沒更來,易蕭總算放心停下來了。“你叫什麽名字啊,愛哭鬼。”易蕭摸了摸小家夥可愛的絨發。
“人家有名字的,不叫愛哭鬼。”“那你叫什麽?”
“我叫綿綿,我的媽媽在汀雨花從中撿到我,所以又叫我汀雨綿。”
“哦,綿綿,真是個有趣的名字啊!”易蕭玩味地笑笑。
綿綿見易蕭言語親切,仿佛熟識,不禁起了眷念之心。易蕭同她並肩走著,邊走邊說:“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汀雨綿帶領易蕭來到了河邊一片青翠的草叢裡,那兒有一個喬木搭建的茅屋,四下無人,只見草叢裡有幾隻肥羊在啃草。
“三面環水,芳草相伴。不錯,這裡的環境可真優美。”易蕭讚歎到。“可有羊奶。”他問。
“有的,不過需要擠擠。”汀雨綿笑起來的時候,有兩個小酒窩,十分可愛伶俐,招人喜歡。有時易蕭都看著出神,他感慨,如果長大了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少女。
汀雨綿把羊集中趕到一起,邊擠羊奶邊說:“這些小羊羊是媽媽留給我的,那隻喜歡打盹的我給它取名叫懶羊羊,那隻毛色灰黑的叫醜羊羊,那隻小巧玲瓏的叫美羊羊……”汀雨綿有滋有味地向易蕭介紹著。
易蕭蹲下身,也來幫綿綿擠羊奶,不忘打趣她:“那麽,你呢?你就叫傻羊羊咯。”
汀雨綿不樂意了,凶猛的朝易蕭眨著眼睛,“才不是呢,人家有名字的。人家叫汀雨綿。”
“呵呵呵……”兩個人在一起聊得十分開心,直到夜幕降臨,兩人各喝了一碗暖羊奶,便在小木屋裡睡下了。
第二天,汀雨綿醒時,易蕭已遠走。他不想破壞她的好夢,所以選擇獨自離開。
可憐的綿綿醒後發現不見了易蕭,又哭著像五年前媽媽不見了一樣四處尋找。以後的每天她只能在汀雨仙草中對著幾隻肥羊發呆了。懶羊羊,醜羊羊,美羊羊……
她數了數羊兒,心酸的想著,為什麽每個關心我的人都要在我最無助的時候選擇離開我?我究竟有什麽毛病惹他們嫌?還是我本孤星?
易蕭來到中原,落梨山莊。
連綿的梨樹林是落梨獨有的風光。正直四月梨花開,白/粉花瓣似得梨花清香撲鼻,帶給人陣陣美好心情。
易蕭走在梨林大道上,兩邊都是馥鬱的滿樹梨花。
落梨是歡迎強者入駐的,所以易蕭想以劍客的身份入住落梨。表面幫落梨辦事,實則刺殺風前落,要到敢死丹的解藥,然後再離開刹狼。
正想著,前方出現一個畫面。一位中年如溫玉般的男子坐在輪椅上由一個少女推著前行。少女約莫十五六歲,身著湛藍的衣裙,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有遺世獨立的射姑之姿容。他們迎面而過。這個女子好生眼熟,似乎在哪見過。易蕭確定在夢裡而非夢裡。
雙足多年傷殘,遠行需做輪椅。身邊有一位美貌義女相伴。莫非……此人正是風前落。肅殺的氣氛,尷尬的氛圍,一切切湧動的心機籠罩著三人。
“等等……”易蕭叫住了他們。
他們停下腳步,藍衣少女回過身來,望向易蕭。
“大俠,有何事?”多麽清純美好的聲音。如夢的回旋。
“哦,沒事。”易蕭見到少女如玉般的容顏,不禁羞澀,憨笑著摸摸腦袋,轉移話題道:“我就是想問一下,這裡可否是落梨山莊。”
“是的,只要沿著梨樹林一直往前走,方可見落梨門匾。”少女冷淡地對他說著,待說完,沒聽他一聲謝謝,便登足遠去。
還等什麽,這是個刺殺風前落的好機會。雖然人常說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但易蕭畢竟是仁慈寬厚的。他心中堅定想,一定不可錯殺。於是高聲呼出:“前輩可是風前落。”
輪椅的行走聲突然中斷。天地間一切仿佛靜止,只聽一個溫厚的聲音道:“正是,我是風前落。”
易蕭心中忽喜忽哀,喜地是終於碰到一個刺殺風前落的好機會,哀的是風前落身旁的少女定是冰兒。沉困海底龍墟的傾如之女。
該怎麽辦呢?是殺還是不殺?殺,易如反掌。不殺,自己掉命。
於是,為了自己的命,易蕭還是驍勇一搏。他擎劍,向風前落刺去。感覺到情況不妙,藍衣少女從腰間橫笛而出。這一擊,千年寒冰做的玉笛並沒有破碎。倒是易蕭感受到了這個孤傲少女的內力之強大。
風前落引動清風決,清風席卷而來,忽然化作狂風雨露,直逼易蕭,易蕭敗,被擒。
落梨山莊,風前落臥居。
莊主徐謙道:“昨日刺殺主上之人身中狼族的敢死丹,只有幾日性命。也用不著我們動手處決了。”
風前落道:“莫非他是狼族死士。狼族一脈在大漠雪域一帶較為猖狂,今竟到我中原來鬧事,真是借了他好大的膽子,不過那少年無辜,只是棋子罷了,帶我為他療傷,好生開導。”
“是,我主。”徐謙告退後,風前落和義女陸小泉來牢獄探易蕭。風前落讓陸小泉用落梨的獨門解藥為易蕭解毒,解毒時,陸小泉忽見易蕭有一塊有字墨玉掛在頸上。而形狀與自己的碧玉有所相似,遂問風前落,是為何。
風前落一看,念想道:“晴然,這可是你的寒月玉璧。“遂問易蕭親母是誰。易蕭道:“自從墜下瀚海,我便不記得我的身世和名字了。”風前落道:“也罷,我今日便收你為徒,好讓你不再流浪有個家。”
易蕭一愣,天下還有這等好事,先是解毒,後收徒。陸小泉道:“還不謝謝師傅。”美麗在她容顏裡落下芬芳。易蕭連忙下跪,拜師。
幾個月後,易蕭在落梨所學若有所成,於是想把獨自流浪的綿綿接到落梨山莊來,一起生活。
他乘坐一騎快速奔走至瀟水河岸。果然,綿綿還在羊毛鋪成的小床上呼呼大睡。見易蕭來了也沒有驚醒。 易蕭靜靜地看著他甜美的睡臉,親昵的一笑。道:“傻瓜,天塌了還有大哥哥陪你啊,用不著不理人吧。”
綿綿差不多睡了一天一夜,終於醒了,易蕭給她帶來了各種落梨的美味糕點,她醒後吃得津津有味,最後全吃完後把手指都塞進嘴裡津了津。“已經有好幾天沒吃了吧!真是個好吃鬼。”易蕭道。
“嗯。”綿綿應了一句。易蕭說:“你沒有父母,又這麽小,每天有一餐沒一餐的,還是跟我走吧,我帶你去落梨山莊,只要滿足你有吃就行了。”“好啊!這樣我就叫你蕭蕭哥哥吧。”於是綿綿歡呼著:“好耶,好耶,我有哥哥了,我有吃的了。”
途中,來到中原,經過十裡坡的時候,一個長滿絡腮胡子的酒鬼叔叔一把把綿綿抓走了,易蕭急忙追趕而去,來到了距離落梨山莊郊外的楓樹嶺。
原來抓綿綿的那位形容邋遢的怪叔叔是一直在救濟幼小綿綿的人,開始不知,易蕭與他大鬥了一番,沒想那位怪叔叔功夫奇高,力所不及,易蕭被他打翻在地。幸得綿綿解釋,才險過一關。
自此,在楓嶺休憩了幾日,不料正想離開時,又來了一位怪婆婆,她渾身裹著黑紅布紗,一把鋒利彎刀,凶氣環繞。出口就說,進楓嶺著死。阻礙了易蕭的離開。
易蕭與她纏鬥了一番,但她一見綿綿,便退避三舍,遠離開去。易蕭心中不解是什麽緣故。
易蕭與守劍神一直打到深夜,多半是武功高出易蕭一倍的守劍神在調戲易蕭,易蕭欲逃走也苦思無計。深夜,寂靜的楓嶺一切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