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夢的夢境是那麽的美麗,如一場纖塵不染的櫻花雨童話。
夢境中,蝶夢離風前落越來越遠,雖然風前落風速般行走,但依舊夠不到蝶夢的身影。
眼見蝶夢消失在櫻花樹燦漫飛舞的遠方,而無望,風前落又不見芙幽的身影,便隻好順著來時的路走出了蝶夢的夢。任蝶夢在她的夢境王國與心愛的男子相生相守,他不想打擾或阻止一個完美女人的心夢。
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夢一方面是虛幻無情的,一方面也是現實生活的寫照。
蝶夢在她的夢中是那樣的快樂,如同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與她的王子過著天使一樣的生活,白首不相離。這是她的心聲。而現實中,她與她的王子相離別,異地而居,不能相見,可見她的苦楚。但這種苦楚是不能向任何人訴說的,如同一個沉入深藍色海底的秘密。
冬臨雪宮。
風前落從沉睡中醒來,只見蝶夢依舊睡得很怪異,表情時而快樂,時而憂心,而千裡芙幽臉色越來越蒼白與虛弱,眉心緊皺。
紫檀木雕花大床旁邊,站著兀神醫,正為芙幽把脈。雷卓旭趴在房中央的桌子上頭,似乎是沉睡了,定是進入了芙幽的夢。也好,只有他能救芙幽了。桌上的水果茶飄出清香,看來是善心的傾如又重新煮了一下。
風前落問兀神醫:“芙幽怎麽樣了?”
兀神醫兩眼微微眯縫著,臉色發青,搖搖頭,似有剪不斷理還亂的憂愁。他道:“公主可謂危險重重,這就要看玉卓少爺能否與宮主心意相通找到她了?”
心意相通?!風前落似有不解,又問:“芙幽可否是在夢中受傷了?”
兀神醫兩眼輕抬,稍稍望了一下天花板,憂愁又冷靜道:“是的,她遇到千裡世家的大仇家了。”風前落雙眉緊皺,唏噓問道:“那是誰?何人有如此本事潛入芙幽夢境,致使她傷成這樣。若我知道此人在世,我定不放過。”
兀神醫隻道:“難說啊!難說啊!”
這個人可真是怪異,口頭禪除了“不可說,不可說”就是“難說啊,難說啊”。風前落真拿他沒辦法。
雷卓旭在睡夢中進入了一片漆黑的森林。
無邊無際的黑暗湧來,遠方似有野獸類在哭號,走著走著,雷卓旭心頭不禁一涼,好像在這個陰森的死林深處,空氣中土壤裡隨時都可能會殺出恐怖的鬼怪似得。
“芙幽,芙幽……你在哪?”
雷卓旭在暗黑的林子裡一遍一遍地尋找,可是呐喊了無數聲都不見任何動靜,只有黑風吹動樹葉的聲響和蟲子翻騰飛舞的“嗡嗡”聲,或是無數毒蛇在黑暗中吐信的“絲絲”聲。這林子太安靜了。但凡是安靜下面都埋藏著深深的殺機,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悶熱。
那邊,芙幽正與暗夜絕魔抵抗。
暗夜絕魔雖然借芙幽之手恢復了真身,但卻因芙幽的強大術語生生失去了一隻手。他正在傷痛中哀嚎。他的嚎叫聲響徹雲霄,驚起一群黑烏鴉簌簌從死林深處飛向無邊黑暗的天際。
這一聲嚎叫驚動了在死林西邊尋找芙幽的雷卓旭。
他迅速以閃電雲霆之勢朝號聲處奔去。
嚎叫完,暗夜絕魔又揚起邪惡的笑臉,吐出猩紅的舌頭,舔舔嘴唇朝芙幽說:“尊貴的千裡大公主,不可一世的金族女王,你現在落到了我的手中,想過怎麽逃生嗎?”
千裡芙幽正在養精蓄銳,準備與暗夜絕魔奮力一拚,根本沒想說話,去搭理這個惡人。隻道:“滾。”
暗夜絕魔不知又在使用什麽邪術,他抬起那隻沒斷的手臂,向空中狠狠一指。一群有著邪惡黑羽的烏鴉便以雷霆之勢向芙幽飛來,勾著長長的尖尖的喙,凶狠非常,而且不止兩三隻,起碼有幾百隻之多——
芙幽席地而坐,金衣上的絲帶飛旋起舞。想到自己一生生活的無憂無慮,衣食無憂,錦衣玉食,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竟栽在這個素未謀面的大魔頭手中,真是可悲。可她不是這麽容易認輸的女子,她要反抗,要反擊,要拿出她雪宮宮主的魄力,那就是絕不認輸。
“花好月圓,與子偕老。江海澎湃,小泉溪語。以己之力,還施彼身。化劫重生,萬事大吉。”千裡芙幽用柔嫩雙手在胸前施法,念著這個舒心咒的咒語,那群黑漆漆的烏鴉在她的頭頂馬上化成了一片烏黑的濃煙,並慢慢消散不見了。
“很好, 已重傷的你又敏捷的破了我的黑鴉咒。真是了不起。”暗夜絕魔哈哈大笑道。“只是你還有什麽絕招破我的狂蜂咒。”說著,他黑袍翻卷上天際,頓時,烏雲密布,狂風呼嘯,雷聲轟轟,閃電一閃即逝,幾百萬隻巨大黃蜂從黑漆漆的天際密密麻麻的向她襲來。
怎麽辦,她已重傷。在這個緊急時刻,她算了一下,這幾百萬隻黃蜂基本上用了這個大魔頭二分之一的魔力,以她一己之力,她只能抵擋三分之一。但這三分之二基本上能把她的骨頭都啃光。
該怎麽辦?這個危急時刻,她幾乎不能動彈,便只能等待殘酷命運的降臨。
不——她不能服軟,她一定得抵抗。
她積聚畢生的內力在胸腔裡,雙手準備施法。施法前,胸腔一陣苦悶,一口血從口裡噴出。她幾乎不能使用任何內力了,因為舒心咒已用了她畢生的心血。
冬臨雪宮。
見芙幽嘴角又溢出了血紅的液體,浸染衣被,風前落著急地問兀神醫,“該怎麽讓芙幽醒來,或是為她盡快療傷。”
兀神醫沉思了一陣,道:“有是有一法子,但是……”
風前落按捺不住了,道:“究竟是什麽法子,快說,現在這個緊急時刻什麽法子都得一試了。”
兀神醫吞吞吐吐說來:“是倒是個有效的法子,但要兩個人是夫妻,不然有損公主清譽。”
原來兀神醫吞吞吐吐不說的法子是讓兩個人脫光所有衣服,包括褻衣褻褲,要兩人一絲不掛地呆在浴桶中,借助藥水的效力,為公主打通七經八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