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蒼茫大地上,硝煙四起,血光四濺常有發生。
千裡芙幽回到陸地,大海一聲怒,冰族也就是蒼古龍神守護下的冰夷與大陸五族便發生了動/亂。
這是異域的戰場,人、神、魔以及大型的猛獸、鬼怪混戰在這片昔日寧靜富饒的土地上。聲嘶力竭的怒吼聲,那是人生盡頭的悲歌,那是即逝生命的終結。
戰場的正前方,雲霄之上佇立著一位絕美的金衣女子。
瞳,如火的精魄一般的豔麗。
金衣女子目露諷刺,用那傲視萬物的姿態睥視身下的修羅場,天地萬物在那雙瞳中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許久,交戰聲逐漸消逝,金衣女子勾起唇角。“吾是凌駕這蒼穹之上的唯一真神,亦是決定這世界毀滅與生存的主宰——金星聖母上蒼。世間萬物都將在吾創造的‘夢’中生死沉浮。”
她的膚色白潤如水,香水百合花瓣型的嘴唇微微上翹,修長豐滿的纖腿,赤足瑩然如有光澤,腕上佩環叮當,金色長發如浩渺星辰宇宙。
這場戰爭是冰族,也是蒼古龍神統治下的子民引起的,主攻先後以強大兵力統佔神州大陸五國的青國木族。上蒼千裡芙幽作為青國風前落的媳婦,在這場戰爭中佔據了很重要的地位。
青國,繪院琉閣。
淡金色的月光揮灑著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身型修長的男子正淡然地朝岸邊走去。
淺色長髮夾雜著水光,被月光鍍上一圈圈七彩的光暈。
深色的衣褲受到潮水的侵襲,緊緊包裹在身上,線條優美略微有些消瘦的雙肩,挺直的腰線,修長均勻的雙腿,足下蹬著覆蓋住小腿的白色皮靴。
仿佛感覺被人窺視,風前落緩緩地抬頭看向遠方,只見月光湖上,千裡芙幽凌波而來,金絨羽衣翩翩有度。
月光下,風前落的容顏如清水蓮蓉,五官完美到不行。而他最出眾的不是完美的外表,而是那濯灩風流的氣質,舉手投足間的雍容華貴。
而此刻,上蒼已徹底地離開水源,慢慢地上了岸。
風前落恬然微笑,看著好似碉堡一般的女子,膚如凝脂,明目皓齒,金衣豔麗,妖嬈動人,好似這月光湖中的仙子,出落凡塵。
上蒼走近他,道:“前落,你們木族現如今蒼鬱強盛,為何不休養生息,體恤民情,而要征戰冰海,多惹是非。”
作為青國世子的風前落道:“夫人生為白國金族的唯一女王,都隸屬咱青國,而他冰族統治四海不止,且囂張跋扈,進攻內陸,我青國怎能不有所行動。”
白國金族也稱吸血鬼族,他們國家歷經過一次浩劫現還剛剛起步發展。
上蒼黯然失笑心想:我吸血鬼統治疆域何等四海,乃至北溟聖域,而青國木族何等放肆,敢出此言。
千裡芙幽說:“前落,我倒有一計,不如讓你的侍女,貌美多才的傾如姑娘和婚冰海,或許能解一難。”
風前落道:“龍神肆怒,咆哮四海,我青國是將有難了,只是這和親之事,不知是否能行。”
廊上,繡閣屏風後,傾如隱隱聽到了要送她去和親之事,淚瑩然而落。風前落娶了千裡芙幽,她已經沒有喜歡的人了,去和親雖不願意,但能為前落解難,定不會推辭。
司音聽說了此事,忙找到傾如,對她說:“聽說冰帝為人古怪,性情多變,傾如姐姐真的要去嗎?”
傾如道:“此去和親,我非去不可。”
司音道:“千裡芙幽這個女人狡詐多端,乃紅顏禍水,不可相信,若世子身邊沒有姐姐照顧,怎行?我定去找世子理論,不讓姐姐以身犯險。”便轉身離開,走去繪院琉閣,任傾如怎麽都攔不住。
風前落對理直氣壯的司音說:“我對不起傾如,讓傾如嫁給一族之帝,也是我心所願,便了卻我對她的一番虧欠。”司音這才息火。
傾如盛裝遠嫁冰海,千裡芙幽作為主婚人,自然得多提醒這個心比天高的青國第一侍女,在青國繪院琉閣清苑中,千裡芙幽假借叮囑之名來探望傾如,神色滿是得意。
“傾如姑娘如今要嫁於冰海之帝,即將成為冰海帝妃,這可是青國難得一遇的好事,可是我卻瞧見姑娘暗自落淚,這是為何?”
千裡芙幽鳳目張揚,烈焰紅唇,一副凌厲之態,居高臨下瞧著傾如。可是傾如依舊不悲不吭,神態自若,眉目間自有一股安詳之態。
“傾如自當奉世子的話為必須履行的命令,若是能為世子分擔責任,傾如自是義不容辭。”忽而,她又話鋒一轉,眼中迸出一股激憤的火花,定定瞧著千裡芙幽:“夫人已經嫁於世子,就該為世子著想,可是夫人不知隱瞞了世子多少秘密,這是你為人妻子的夫妻之道?”
千裡芙幽見傾如話中有話,有如岩漿灌耳,心下起了疑心,不由的加重了語氣,“你究竟知道了什麽,為什麽敢如此對我說話?說——”
傾如一笑,想到自己因為她的一句話便要遠離家鄉,並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暴君,心下已是十分淒涼,不由得想將自己知道的所有秘密一並說了出來。
“你命令白旋鳳引誘雲蔚設計讓晴聖女的馬車失火墜下山崖,讓她受傷失憶,你敢說這件事不是你做的?”傾如一吐為快,沒想到千裡芙幽只是肆意地笑出聲來。
“你就這麽認定是我做的?要是我不承認呢?你覺得我又是怎樣的人呢?我有必要不承認嗎?他們死的死,走的走,我有必要不承認嗎?真是笑死我了。”千裡芙幽笑聲張狂,金色的裙擺肆意的舞動,驚起一陣嗖嗖涼風,刮得人心寒冷。
“真的不是你做的?你以為世子會相信?”傾如雖然也有疑問,但是司音精通各種秘術,她的推斷應該不會有錯,難道司音撒謊,還是想讓她欺騙世子?
“信不信由你,而且我根本不怕風前落誤會。”千裡芙幽拍拍身上的塵埃,走出了繪院琉閣。
傾如之所以沒有告訴世子,是因為她心有不忍。晴然出事的那一天,正是青後叛亂的那天,風前落無法抽身出青國,去救晴然。但是那一天清晨司音對她說出了這個秘密,似乎預料著什麽,她卻沒有告訴世子,因為世子太忙。
次日,傾如和親冰海。冰帝對傾如的姿容才色非常歡喜,但傾如誓為風前落守身,幾次抗拒他的寵幸,冰帝怒,強行要了她,且讓她懷上了冰族血脈。
傾如十月懷胎後,冰帝暴斃而亡。傾如又聽說金族與狼族不滿青國,與青國發生爭執,並且白旋鳳斬風前落雙腿於冬臨故居。傾如知道後非常傷心,恨自己為什麽不聽司音之勸,留在風前落身邊,提醒他多防備。
她把剛生下來的女/嬰放入填滿棉被的木盆中,順溪流而下,自己服毒沉入死海。後來被冰族反叛者救下,鎖於冰海深海龍墟裡。
風前落去往青綿山之際,知傾如如此結束自己的生命十分痛心,在十裡坡碧潭泉救起傾如與冰帝之女,看到了傾如給孩子取得名字——冰雅泉,繡在嬰兒藍色的小棉襖上。風前落道:“冰雪聰明,雅靜之泉,雖好,但太露。冰帝已亡,冰族定反亂不安,此名如此,不適。故改之為陸小泉,以解陸遇小泉之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