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神救了我?
遠處是亙古不變的北淵山脈,是精靈族曾經最富饒的家園。相對於普修綴爾聖域最南端氣溫極低的南淵山脈,它溫暖濕潤,雨水豐富,其中古樹遮天,奇葩鬥妍,也是珍奇異獸安歇之所。蜿蜒在北淵山脈中閃著熒光的淵水河是精靈的母親河,他曾用它甘甜的汁液哺育著一代又一代辛勤勞作的精靈,精靈的故都森林之都茵爾沁莎就坐落在幽靜的淵水河畔……
在凌空飛馳中,他緊緊的抱著他,腦袋靠在他的胸前,感觸到他的心跳與呼吸。
淡淡的馨香彌漫在夜的氛圍中,那麽醉人,那麽奇妙。她發覺那不是一種花香,而是一種體香。並發覺這種香味在千萬人中都只有他一人俱備,聞著這襲人的體香,她心猿意馬。好像幾千萬前他們就認識,雖然她和他素未謀面。
雲霧繚繞,星光璀璨。她陶醉在這份愜意的情懷中,生怕這是夢,如果放手了,就會失去所有。
夜太靜,世界太靜了,他朦朧的合著眼睛,只聽一個無比親切的聲音說:“到了,那就是伊倫茜勒,聞名遐邇的軒轅聖都伊倫茜勒。”
醒後,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舒適的雕花大床上。床單是深沉的碧綠色,被子是清新的淡綠色。兩種顏色交織在一起,顯得柔和、淡雅、晨光熹微中,一個身著淡藍錦衣的男子走進來,面帶微笑,對她說:“你醒了,好些了嗎?”
她鼓起勇氣,迎上他的目光。天啊!她驚呼——冉明?……
他簡直就是我心中的白馬王子!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濃密的眉,絕美的嘴唇……甚至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特別是他的微笑,藹然可親,卻令人肅然起敬。
她的心怦怦直跳,有一種說不清的緊張與激動。
“冉明?!是你的朋友?”那雪裘藍袍的絕美男子溫和笑著對她說。
小涯呆了,難道他……他不是冉明?難道是冉明的前世?……瞧他一身古代服飾,俊逸瀟灑,長發飄飄,又怎麽會是她愛打籃球的同桌冉明呢?
“我告訴你,我叫羽冥,你一定要記住。”他輕啟薄唇。
“羽冥。”望著他愛撫的眼神,她輕聲念道。
“你叫什麽?”他富有磁性的聲音能勾走她的魂魄。
“麗涯。”她睜著大大的眼睛,臉上寫滿了對這個突然闖入她生命的神的無限新奇。
“麗涯,美麗的生涯嗎?”他的笑容有月光般撫照大地的溫柔。然而他又親切地說:“我們去湖邊散散步?湖中的荷花開的很妍麗。”
麗涯點點頭。走之前,他迅捷地把床被折疊的整整齊齊。而那位她心中最完美無瑕的神始終淡然微笑著,他那如菩提花開般的笑容中仿佛綻放了千年不化的思念。
這天陽光燦然,柳枝隨風擺蕩。走出名為“清水閣”的小樓,宅中那雕花的屋簷欄杆,裝飾精美圖案的窗戶,古雅的屋頂,都令人歎為觀止。宅中間有一彎星月形的的湖泊。湖水清泠泠的,倒映著湖邊楊柳青綠的葉,波瀾不驚。
湖泊上有一座浮橋,他們走過時,她發現浮橋上鏤著許許多多古色古香的圖案。
她心中有疑問:“羽公子,我只是一個豪不起眼的小丫頭,你為什麽要救我呢?”他突然怔怔的望著容貌姣好秀媚的她,似乎有一絲要把她緊緊攬入懷中的衝動,然而這種激動與興奮卻被無聲地克制住,那熾熱的眼神慢慢變得溫和而深沉,隻道:“因為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麽特殊的女子。”
“特殊!?”麗涯有些不明白。
羽冥極力壓製著激動的情緒,道:“如果你覺得這兒好,就暫且住在這兒吧。”
“可是……”麗涯突然發覺羽冥那雙憔悴的眼睛如一泓幽深的碧潭,仿佛蘊蓄了千年的傷感。她不自覺地問:“羽公子,你不舒服嗎?”
為什麽要叫他羽公子?這麽陌生,這麽生硬。思念了千年的人兒!你為何忘卻了所有記憶?
羽冥的聲音有些顫抖:“你不必擔心村寨中的人,我剛接到消息,魔軍無功而返,村寨中的所有人已被安全的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麗涯撲閃著那雙清澈見底的大眼睛,著急的問:“他們都被轉移到了什麽地方?”
羽冥道:“這我不清楚。精靈族的行蹤一向隱秘,況且北淵山脈延綿數十萬裡,如果你要找到你的朋友恐怕很難。”
麗涯道:“只要他們安全,我就放心好了。”
羽冥又露出一絲十分愜意的微笑:“你真是個懂事的女孩。”
麗涯莞爾一笑:“謝謝。”
“你願意留在這兒嗎?”羽冥再一次迫切地詢問。那汪幽深的碧潭似乎奔騰起來,洶湧著澎湃著……
那一刻,女孩的心也洶湧著、澎湃著,望著他那雙似乎飽含深情的眼睛,她無意識的說出:“我願意留下。”
六月上旬的陽光絢爛而溫暖。麗涯是一個好動的女孩,閑的無聊時,便在碧波蕩漾的湖水上、清新雅致的蓮花旁凌波舞劍。
有一天他意外地看到了那位自稱預言女神的拚瀾。 她依舊穿著湛藍的華美宮服,頭髮依舊是瀑布般微卷的蔚藍色。那種服裝與發質似乎是一個大貴族中富家公子的打扮。他真不懂她生得如此俊美,為什麽要做中性打扮。
突然她發現她的身後跟著一群宮女,雍容華貴,典雅大方,所到之處,他赫然聽到一聲“王妃”。
拚瀾是這寬廣府邸的王妃,那羽冥是……
麗涯的心驀地有些害怕。想起在暮色迷茫的月離河上,拚瀾踏浪而來的那種由內及外的豪邁與高貴,的確與她的王妃身份相匹配。她偷偷跟著她,想探個究竟。
她跟他來到了書香淡淡“南風閣”,推門進去,只見羽冥靜坐在窗前看書。拚瀾忙行禮道:“臣妾給殿下請安。”
殿下!?羽冥和拚瀾不會是……
那個想法刺得她心好酸,比吃酸葡萄還酸,
她藏在屏風後,側耳細聽。只見羽冥放下書,對拚瀾說:“我早就說過,不需要向我行禮。”拚瀾忙說:“那怎麽行?被人看見了又說我們壞了規矩。對了,殿下身體好了些嗎?長白山的雪真夠惡劣,殿下都瘦了,憔悴了。”
羽冥笑道:“王妃的話,我怎麽就那麽愛聽呢?”
拚瀾道:“現在倒終於了卻了殿下一個心願。我看得出她和赤焰一樣是一個優秀的女孩。但很多神尊聽聞殿下把她帶回伊倫茜勒都有看法,特別是武陵神說殿下太不要皇家顏面,家中竟藏奴顏媚骨的精靈。”
“武陵神竟敢如此說,真讓人憤怒。”羽冥略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