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適的確自大,但李適的自大並沒有小視溪風,反而非常的重視,因為如果溪風私下裡做小動作的話,那李適自覺以自己的智商,著實不什麽智鬥的料,被人玩死都不需要一個回合。但把這一切都放到明面上的話,就不一樣了,至少這樣的局面卻是在自己的把握之下。
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李適硬是把對方的智商拉到了跟自己一個層次,然後讓自己用自己豐富的經驗打敗對方,在溪風答應了戰鬥的時候,整個局勢便是被李適納入了掌握。
此刻雙方比拚,溪風想要得是確保瑪娜的安全,而李適所想要得卻是溪風,甚至整個妖精族的資料,這些資料等到自己進入到了翡翠海中再收集卻是太遲了。而這次溪風為了甩掉自己,必然會竭盡權利,而這樣所暴露出來的信息,最是直接,也最是有效。
“上來!”溪風見李適是說真的,也沒有絲毫客氣與虛偽,直接伸出手來便把瑪娜拉上了光馬獸,俊美無雙,美人入懷,策馬奔騰,李適看著眼前的溪風,不知道為什麽卻是有種想要朝他臉上潑硫酸的衝動。而溪風的光馬獸卻是尾巴一甩,給李適留下了一臉的灰!
“我們也走!”李適讓白玉暇在自己身後坐穩,雙手環腰,同樣駕馭著自己的小墨,便毫不猶豫的向著溪風追逐了上去,而原本被拉開的距離,在蜇獸的飛奔之下,不斷被拉近!
“好快,蜇獸竟然有這麽快的速度!”感受到身後李適不斷拉近距離,溪風騎著光馬獸時不時的回頭瞭望,自然清晰見到李適不疾不徐的跟在自己身後。
蜇獸並不是種以速度在著稱的靈寵,但現在李適這隻蜇獸速度卻快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溪風卻也清楚,如果李適的蜇獸沒有幾分的本事,那麽又怎麽敢立下這個賭約。
“如果你以為這便是我光馬獸的最高速度,那你怕會讓你很失望!”溪風目光如電,胯下的駿馬一聲長啼,如流光般向著前面飛馳,卻又甩了身後的李適一臉灰。
李適看著光馬獸的速度不斷增幅,甚至連一般飛行類的寵主生物,也未必能夠比擬得了眼前光馬獸的飛馳速度,但光馬獸的速度在不斷加速,蜇獸的速度跟在它身後卻也半分都不慢,有著重力場減輕自身重量,蜇獸同樣也死死咬住了光馬獸的尾巴。
依據雙方的約定,李適並不需要超過光馬獸,只要能夠拽在光馬獸身後便是足夠了。
“那隻光馬獸的速度好快啊!”白玉暇抱著李適,看著面前幾乎成了指頭大小的光馬獸,目光之中流露著擔心,善良的她雖然並不想要囚禁瑪娜,但是更不想要李適輸。
“嗯,不過,如果只是這種速度的話,那麽他們還逃不了!”李適平靜的說道。
李適的自信自然是有著屬於自己的把握,要知道蜇獸的重力場是減輕自身的體重換句話說,蜇獸的奔跑那是跑得越遠越是省力,隨著慣性所帶來的衝刺效果會越發的得顯著。而與之相反,對方光馬獸的速度只要不是常規速度,是爆發,總是會慢下來的,而到時候如果進入到了李適重力圈的有效范圍,還想要甩開李適那可就真的是成了笑話。
而這個道理李適知道,所以李適能夠不急不慢的跟在溪風的身後,絲毫不擔心。
同樣,佔有了先手優勢的溪風回過頭去看李適,卻是依舊見到蜇獸在自己的身後不緊不慢的跟隨。溪風皺起眉頭,他自然清楚,自己光馬獸現在的速度決然不可能是正常速度,
而是屬於衝刺的高峰,隨著時間的流逝,光馬獸的速度自然會下降下來。 “既然如此,浮光掠影!”溪風一聲命令,只見奔跑著的光馬獸開始出現了一個接著一個的殘影,如真似幻,一連出現了數十隻光馬獸奔跑在了地面上。
“啊適,那些光馬獸分身出了這麽多,真的是太卑鄙了!”白玉暇開口對李適道。
“我原本便是打算讓他盡情發揮所能!”李適很是平靜的說道,對溪風的光馬獸所展現出來的分身幻影的能力,李適倒是沒有半分在意。對李適來說,隨著實力的提升各種幻影類的技能與能力見識得著實是太多,眼前溪風的浮光掠影,在李適的眼中算不得什麽。
李適的天心感應運轉極致,眼睛能夠騙人,耳朵也能夠騙人,但天心感應追蹤得是電磁波,每個人的電磁波各自有各自的特點,就算李適也不能夠完全清晰的分辨,但用這種方式來判斷哪個是幻影哪個本體卻已經足夠了。
因為本體的磁場複雜度源源高過幻影,而這種只是用來擾亂視覺的初級幻影對李適來說,作用著實不大。而溪風幾次讓自己的幻影走岔道,想要引開李適,但李適都一直不疾不徐的跟在他的身後,卻是讓他知道了自己的利用浮光掠影來逃跑的計劃完全無效。
溪風在這一刻,卻清楚感受到李適的難纏,雖然他並不知道李適是通過何等辦法確定了自己所處的位置,但雙方交換了信息後,溪風能夠確定,李適有種屬於他的追蹤手段,不能夠把李適當作一般的家夥看,普通手段是甩不掉李適的!
“溪風,那個壞蛋又追上來了!”瑪娜時不時的回過頭看李適的身影,李適雖然追逐得不疾不徐,但就這種看起來穩穩當當的跟隨,卻帶給兩人難以想象的壓迫感!
聽到瑪娜的話,溪風的目光掠過瑪娜焦急的臉,目光由急切轉而溫柔,繼而漸漸堅定,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李適,下一秒便是下了決定。
溪風從自己的懷中掏出許多細小的種子,灌入靈力後,便灑在地面上,片刻間卻是見到這些種子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這些靈草種子的生長出來的植物都可謂奇珍異草,有銳利牙齒的紫色巨大花朵,有鋒利如刀的青綠色長葉,不斷生長的青色蔓藤。
“這些……不知道能夠擋住他多久的時間!”溪風看著自己灑下的靈植,心中卻也沒有半點的把握,唯一有得便只是希望這些靈植能夠幫助自己拖延一點時間而已!
而幾乎是溪風灑下這些靈植沒有多久,李適的蜇獸便是已然衝到了這裡!
李適的目光掃過這些靈植,雖不是第一次的碰到這種直接催熟植物戰鬥的戰鬥方式,但再次遇到,面對這種堪稱撒豆成兵的手段,李適卻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李適握住了自己手中的碧水長槍,蜇獸更是瞬息間包裹上金屬光澤的防護層,便就勢如破竹的向著眼前阻攔的植物衝刺了過去!
用最是直接的手段,衝破眼前的阻攔!
溪風最後種下得是蔓藤,但這蔓藤卻最先動得手,蔓延的蔓藤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向著蜇獸的腳纏繞了過去,顯然對於奔跑著的蜇獸而言,如果腳上被纏繞上了,那麽所造成的後果,絕對不僅僅是輕輕摔上一跤這麽的簡單。
但是就在蔓藤纏繞上的瞬間,一股巨大的衝擊波從蜇獸的腳下蕩滌肆虐,踐踏石菱!
這個早已經被蜇獸運用得深入骨髓的招數,此時此刻發揮出來,就仿佛是中間開花似得,直接把原本打算纏繞蜇獸的蔓藤扯了個七零八落,銳利的石菱更是切割了無數斷藤!
蜇獸衝開了蔓藤的阻撓,卻也不過只是開始,此刻紫色巨花,如同捕獵似得張開血鵬大口,向李適撕咬,同時青綠長葉更是鋒利如劍,在風的搖曳中,向著李適面前斬來!
前後交加,李適卻是沒有半分的遲疑,手中碧水長槍或是向前,或是向後,明明是同樣的一招,但卻準確的向著一前一後兩個方向進行攻擊,不論紫色巨花,還是青色利劍,面對李適的碧水長槍,卻都無可抵禦,或是被撕扯開口子,或是被攔腰斬斷,毫無抵抗之力!
李適雖然並沒有掌握適合枯榮槍法完全發揮出全力的道種,但對枯榮槍法的招數,李適卻也有所收獲,這手仿佛左右互搏似得雙向攻擊,便是李適從枯榮槍法中獲得的真意。
這一槍直接讓李適從這看似前後交加的窘境中殺了出來,目光直視著跑出不遠的溪風,卻是繼續的追尋而去,好不停息的速度讓李適,再次跟上了溪風。
溪風的看著李適又追了上來,臉上不由流露出了難看的神色,雖然他早就明白李適並非泛泛之輩,但卻從沒想到自己布置下來的靈植,竟會被李適這麽輕易便解決,根本沒有給自己爭取多少速度。雖然自己手中還擁有電未曾使用的底牌,但這張牌要是掀起來,那麽自己就徹底暴露在了李適的面前,如此代價,說實話對於溪風來說,卻是有些高了!
畢竟如果李適步步緊逼,溪風或許會毫不猶豫的動用自己的底牌,但現在只要等到自己族人到來,那自己就能夠取得實力上的絕對優勢,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同李適血拚,說實話,人在佔有優勢的時候,都不會這麽無腦的選擇硬拚。這不是正常人的思維。
溪風是個正常人,在發現自己無法甩開李適,被李適一點一點的追上之後,溪風便選擇了慢慢停下光馬獸的腳步,安安穩穩的等待李適騎著蜇獸趕上。
李適輕松追上了溪風,見到溪風不再跑,卻是說道,“你倒是好心情,不跑了嗎?!”
“不跑了!”溪風很是平靜的回答道,“我還是等我的族人們到了再說!”
李適看著溪風的決斷,倒有些意外,但並沒有看不起,很多的人覺得拚盡全力,失敗才放棄踩是志氣,但有的人在發現了不能夠成功便馬上止損,重新上路何嘗不是一種智慧,這與品德無關,只是一種選擇。李適能夠理解,因為李適自己便是這種人。
所以,溪風這個家夥真的好討厭啊!
李適心中嘀咕了一聲,說實話,李適卻也知道,這場摸底的戰鬥中算不上是誰佔便宜誰吃虧,畢竟李適已經明白了溪風擁有了浮光掠影與撒豆成兵的能力,雖不敢說接下來的人都會擁有這樣的能力,但對李適來說,至少需要做好應對這方面的考慮。
畢竟一個種族隻依賴一個兩個尖端的實力是沒有辦法強盛,妖精族能夠以人族為主的世界之中生存下來,必然是有著屬於他們的能力與特效。
“接下來距離去翡翠城的路程卻是不遠了,我們慢慢走吧!”李適轉頭看了一眼身後臉頰通紅的白玉暇。剛才的飛馳,對自己來說無所謂,但對白玉暇而言,哪怕呼嘯而過的風刮過她的手上,怕也冷得很。這種寵主級非直接戰鬥的交鋒余波,也讓她的身體有些不堪重負。
李適說到這裡,目光不由向著瑪雅兩人打量了一下,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你要幹什麽!”雖然說溪風便是在自己的身邊,但是看著李適的目光,瑪雅還是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就連對李適說話的與其,也變得有些弱弱的。
“你換身衣服吧,就這樣的進入,我可不想要逢人便是有人問你的轉售價格!”李適道。
“你你你……”聽到了李適的話,瑪雅卻是氣得半死,正準備反駁,還好被溪風給攔了下來,勸慰了幾句,然後又白玉暇帶著找了一個地方去換洗衣服。
看著瑪雅離去,溪風的目光看著李適說道,“李適先生,我知道你是個天才,更是個強者,但我希望對瑪雅報以尊重,如果還有下次,我縱然不是你的對手,卻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對瑪雅侮辱!”
“你喜歡她……”李適聽到這話,不由眉頭一挑,冷冷道,“但我不喜歡,你要照顧他的情緒,但我不用。如果真的喜歡他的話,那就表現給她看,你現在私下裡同我說這些話,只是表明了你的懦弱,而不是你的勇敢!”
李適說道這裡,聲音再次低了下來,說到,“看來俘虜了她的確是一張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