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少璽冷凝著神情,跪地的姿勢都是王者般傲氣。
季安安一看到他就很不舒服——
想到曾經兩次讓她下跪,一次跪了一夜,一次當眾羞辱。
導致整個莊園的傭人都看不起她,給她臉色看。
他單腿跪地算什麽?她才不會心軟!
“老爺,家法棍來了。”
兩個仆人抬著一根大長棍。
北冥老爺深深歎了口氣:“打吧——安安,你看著辦,爺爺就不攙和你們小夫妻的事了。”
季安安咬了下唇:“怎麽不打了,抬著棍子擺給我看的嗎?”
他對她從來沒有憐惜過,她為什麽不能下狠手?
仆人聞言,站好姿勢:“大少爺,得罪了。”
一棍子打在他背部——
北冥少璽渾身本來就帶傷,身體顫然一動,單手支地。
嘴角扯著一抹冷厲的笑,皮肉的痛與他而言不算什麽,痛的是她對他狠戾無情的態度。
“接著打,不用停。”季安安別開臉,故意用惡狠狠的嗓音說,“北冥先生,除非你答應跟我離婚,這杖刑不會停。”
“季小姐,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
“我看你能逞能到什麽時候!”
啪——啪——啪——
一棍又一棍沉悶的聲音響起。
季安安的心臟也被一棍棍揍著。
關是看看都覺得很疼,北冥少璽一聲不吭、面不改色,他是鋼鐵水泥做的?
十棍下來,北冥少璽的姿勢明顯有變,挺直的腰肌微彎,兩隻手都支在地上。
“跟我離婚吧,隨便娶什麽女人。”
啪!
“北冥少璽,我不懂你,為什麽要霸著我不放?”他對她不好,並不喜歡她!爺爺也都答應可以離婚,他為什麽卻變得固執愚笨了?
啪!
北冥少璽突然嗆咳一聲,嘴角溢出濃稠的鮮血,掛著下巴滴在地上,牽扯出一根長長的血絲。
季安安又慌又難受,吐血了?沒那麽嚴重吧?
她……也吐過血,他見了不也視若無睹麽?
“你答應,我們以前的恩怨就兩清了。”
“兩清?”北冥少璽狂肆地冷笑,齒縫上都是溢出來的鮮血,妖冶邪氣得驚人,“我們之間永遠都清不了!”
仆人打得累了,停下棍子擦汗:“少奶奶,16棍了。”
“才16棍,他不跟我離婚,打100棍!”
仆人震驚,那會出人命吧?
“北冥少璽,跟我離婚,還是死,你選一條路。”
北冥少璽解開舒服的紐扣,敞開大半傷痕累累的胸膛,身體伏下撐地,做好受罰的準備:“繼續。”
“你瘋了?真的打死你,我也不會心疼!”
他忽視心臟劇烈的抽痛,猩紅的眼盯著複古印花地毯:“就當做我欠你的,還給你。”
要怎麽還?
受這幾十棍,就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嗎?
血腥的味道在房間彌漫,她不想看他,眼角余光卻忍不住——撇到他身上布滿的傷口。
北冥少璽渾渾噩噩,承受著每一擊重棍。
他第一次愛人,手足無措,不知道要怎麽做,才會讓她的心裡也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