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心臟被重創,喃喃自語地問:“他很高興?他真的……很高興嗎?”
“兩個女人都圍著他團團轉,任由他愚弄,他不高興誰高興?”北冥夜辰別開臉,咬牙切齒。
看到北冥少璽冒著大雪在地上走的時候,他差點就挫敗了,被北冥少璽執拗的深情撼動。
直到辛可琦出現,就像一個可恥的笑話。
北冥夜辰忘不掉季安安遭受的所有屈辱……
“你好了傷疤忘了疼,但是我忘不掉。”北冥夜辰嗓音沙啞,蹲下身去脫她已經被雪浸濕的毛絨鞋,“你為他吃的苦,每一杓我都親眼看著。”
他也跟著她品嘗了,好苦好苦。
“你還非要去他那裡自討傷害?不管在做什麽的時候,記得你是個母親!”
“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為我不值可是如果北冥少璽比我吃了更多苦,是我們錯怪他了呢?”
一直以為,她才是最受委屈的那一個。
沒想到,北冥少璽遭受的委屈和痛,絲毫也不亞於她。
“你為他找借口,說吧,你想做什麽隨便你!”北冥夜辰接過傭人遞來的乾淨拖鞋給她穿上,“我說過了,不管你要做什麽,就算是錯誤的決定,我也會站在你身後。”
他從唇齒間逼出來的嗓音。
季安安抬起手,將手指上的血色鑽石給他看……
燈光下,血紅剔透的鑽閃爍著一抹妖澤。
她敘述得很慢,很痛苦,北冥夜辰聽得認真。
大雪好像下的小了,洋洋灑灑、纏纏綿綿。
黑色的天際就像少女黑色的裙擺,盛大的舞會在雪中綻放。
壁爐染著溫暖火光,北冥夜辰拿著她的襪子在火邊靠著,長長的劉海垂著,不發一語地聽著她安靜的話,像從很古老的寧靜的國度傳來。
他像在聽一個和自己完全無關的故事,聽這個女孩在提到北冥少璽的時候,眼角眉梢每一處都透著濃濃的愛意。
“……這些,都是他說的,我信他。”
季安安說完最後一句話,陷入長長的寂靜。
“北冥夜辰, 你也知道現在北冥少璽把辛可琦當做我在對她好……他的腦子自從手術後就出了問題,我不能再看著他不管了。”
北冥夜辰翻著襪子的另一面在烤,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像是只有雙手會動。
“我知道我說這些話對你來說很殘忍……可他是你哥哥,他不是我們想的那種十惡不赦的壞人,他對爺爺、leo的不好,都因為腦子出了問題。你難道打算放棄他嗎?”
“我要怎麽做。”北冥夜辰喉嚨微沙,終於吐出一句話。
“把北冥少璽帶回來,給他的腦子治病。”
季安安垂下長睫毛,現在北冥少璽已經在變了,她只需要也接納他,跟他耐心地講道理,一點點引導他,請心理醫生為他治療,帶他去看腦顱科檢查問題……不信他不好起來!
“好,我派人去接他回來。”北冥夜辰面無表情地說。
“還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