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到處都是鱷魚,雖然這裡沒有山,但陳未名還是想用漫山遍野來形容。
每一條都是巨鱷,加上頭尾超過十米,有個別甚至長達十五米,頭頂上有圓圓鼓鼓的肉瘤,猶如龍角一般。
鱷魚,在修行界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鼉龍,加上這般龍角似得肉瘤,難怪此地會被稱作惡龍灘了。
沼澤、鼉龍……催動破妄存真之眼,將這裡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丟了一根茅草在沼澤上,看著那茅草慢慢沉下。
很有意思的事情,此地堪稱鵝毛不浮,但那些鱷魚卻是可在其中穿梭。這些鱷魚已經不是普通的野獸,可以說是妖獸了。單打獨鬥,練氣期修士自然是不在話下,可若群起而攻之,便是劍神冥刀他們恐怕都得避之。
看過許久,陳未名心中突然一動。
與飛雪一戰,讓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大,也因而收斂了許多。這次任務他本想著隨便取點功勳,活著回去就行了,可此時卻是改變了主意。
這樣的環境實在是太適合自己作戰了,他人想要進入惡龍灘取花,要找到可以落腳的地方,還要避開這遍地的鱷魚。而自己施展風之翼,完全沒有了這些阻礙,可以輕松進出。
風之翼讓自己擁有了他人難比的速度,其他人至少還要六七天才能到達。自己可以先進入其中取到花朵,然後再做其他。
若自己能在那些落腳之處先布置上陣法……陳未名想想都覺得興奮。他並非嗜殺,只是既然已經成為了敵人,自然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施展風之翼飛入沼澤之中,運轉破妄存真之眼四處搜尋。
本以為會是個簡單的任務,沒想比想象的麻煩。惡龍灘說是灘塗,可實際面積卻是比之前去過的吳國還要大。飛在空中的自己的確可以避免鱷魚的攻擊,但這麽大一塊地方,卻只有二十株紅龍草,搜尋起來實在麻煩。若非有破妄存真之眼和招風之術,陳未名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尋了。
花了四天時間才好不容易的找到了十二株,不過也將大部分的地形都記在了心中。采了其中十株,留下了兩株,並以其為中心分別布置下了兩個一級陣法。在這樣的任務之中,紅龍草就是最好的誘餌。
算算那些人應該快要到來,陳未名沒有再急著去搜尋,而是開始尋找一些特殊的落腳處,比如必經之路,比如四周稀疏僅有的落腳處……一一布置,陸續布下了二十幾個一級陣法。
一切準備好之後,陳未名又飛出惡龍灘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調息恢復。縱然他精神力很不錯,但如此頻繁布陣也是難受。等到完全恢復,竟已經是五天之後了
五天……這並不是個好事情,五天的時間足夠做很多,誰也不知道那些人已經做了什麽。
重新回到惡龍灘,腳印、氣息……陳未名看到了其他殺手學徒活動過的蹤跡。飛在空中,慢慢的掃視四方,對他而言,現在已經進入了狩獵時間。
到了自己留下的兩株紅龍草附近,發現並沒有他人活動的蹤跡,此地有些偏僻,那些人沒有風之翼,行動沒有自己這麽方便。
在找其他地方,很快又見到其他人行動的蹤跡,還有殺手學徒。不過陳未名沒有動手,他的目標只有種子學徒。
這是一次看似容易實則凶險的任務,好幾處已經發生了戰鬥,面對一群鱷魚的圍攻,很難扛得住,已經可見好些人命喪鱷魚之口。
等到了一處惡龍灘之中最大的硬地時,
終於是找到了那幾個種子學徒的蹤跡。此刻接近日落,沼澤之中霧氣濃重,能見度不高,卻是遮擋不了他的破妄存真之眼。 修煉影之道紋的黑狼,修煉荊棘道紋和金之道紋的刺針還有修煉霧之道紋的蒼茫,三個人坐在一起調息。四周有大量的鱷魚屍體,細細一數,足有上百條。
三人聯手了……從戰場的情況來看,戰鬥發生在兩天前,三人都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從破妄存真之眼中可看到三人身上都有一株紅龍草。
黑狼的真氣已經完全恢復,刺針和蒼茫都還需要些時間,若不是聯手,三人不可能這般和平共處。
十五棵紅龍草已經確定,還余下五棵……陳未名在心中暗暗的提醒了一下自己。
該如何下手……又是在心中暗暗思量,陳未名不會放過眼前的機會,能多鏟除一些對手的力量有利無弊。
偷襲該是不會有機會,這三人既然選擇了聯手,就意味著已經將自己當成了共同的敵人。兩個排名幾乎要近前十的殺手,警覺性必然很強。
強殺……自己恐怕不是三人聯手之敵,反倒是自己危險。
心中想過許久,終於還是決定誘敵深入,若能將其中一人引到自己布置的陣法之中,並將其擊殺,余下的就能慢慢了。只要殺死一個,自己就穩佔上風。
主意打定,閃動風之翼慢慢靠近,算到合適的距離,正要加速之際,突然心中警兆一生,轉身就是一記風鋸刀。
但見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柄黑劍劈下,一記硬拚,風鋸刀與黑劍同時崩碎,逼得陳未名急速後退,等到穩住身形時,已經到了那三人不過五米的高空處。
“行者,你果然來送死了!”
黑狼冷冷一笑,手捏法訣,一柄影子黑劍在他手中出現。其他兩人也是站了起來,做出戰鬥準備。
“你以為憑你們三人就能殺我嗎?”
陳未名冷冷一笑,看似淡然,心中卻是在疑惑,這三人是如何發現自己靠近的。那個距離,絕非一般神識手段能感覺到的。
刺針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知道你學了風鈴子的風之翼,但你以為這手段就能保你周全嗎?別忘了,風鈴子本人都不過排名在三十七。”
“那是她弱!”陳未名微微笑道:“雖然我也不是多強,但在這裡,我可佔了不少便宜。”
“那可未必!”
刺針冷哼一聲,騰空一躍,直接動手。
陳未名拔高身形,正要嘲笑他自不量力,誰知讓人驚愕的事情發生了,刺針不僅沒有掉下去,反而虛空踱步,好像踩在平地上一般對著他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