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柴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1分48秒。他不斷地和大夥們交換著望遠鏡,又朝曾元均望了望,究竟他能不能在5分鍾之內找出人來,他心也沒有底。
現在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蛛絲馬跡也看不出來,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石頭,草叢,樹木,土炕,都看了個仔仔細細。
沒有人。
“這次,總教官是不是自信過頭了?”閻柴懷疑地望了一眼曾元均。曾元均並沒有動,依然拿著望遠鏡在一動不動的觀察著。
大家都不知道總教官在看什麽,空蕩蕩的平地,看不出來什麽異樣。
閻柴又看了一次時間,已經是2分33秒了,只剩下2分27秒,曾元均沒有把人找出來就算是失敗了。
曾元均的失敗就是他的失敗,他不願意曾元均被士兵們討論,哪怕是一個小小的過失。
“他難道飛上天了不成?”閻柴和陳思弦交換了望遠鏡,他試圖找找周圍的樹身,看看剛才那班長是不是全身掛滿樹葉,看一一個遍,沒有。他再次看看凸凹的泥堆,仔細看看他是不是全身抹了泥土,和泥堆混在一起,看了幾遍,泥土堆也沒有人。
人呢?都到哪裡去了?
“總教官,是不是這小子不遵守約定,早就跑到1千米開外的地方去了?”幾個班長圍著曾元均問。
“不,我相信他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曾元均拿著望遠鏡眼睛沒有移動,肯定地回答問話的幾個班長。
“可是我們都采用了無數方法,眼睛都看出了眼淚,細心的翻查了樹丫和樹葉,都沒看見什麽蛛絲馬跡。幾個班長垂頭喪氣地說。
五分鍾,在1千米之內找出來一個經過隱藏訓練的士兵,只有曾元均說的出來。
難如上青天。
時間已經過去了4分48秒,正在大夥都認為總教官不可能把人找到的時候,曾元均開口了“六點鍾方向,石頭堆下面。”
大夥朝曾元均說的方向看去,就一個孤零零的石頭堆,旁邊長著薄薄一層的野草,哪來的人?
大家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
擦了擦眼睛,依然是平坦坦的草地上長薄薄一層的野草。
明顯的沒人啊!
“山地班長出來吧!”曾元均朝拿著望遠鏡朝六點鍾方向的石頭堆走了過去。
曾元均把那層薄薄的野草一掀開,就看見了山地班長烏溜溜轉動的眼睛和半個腦袋。
“哇!真的有人!”眾人驚震。
“總教官,你是怎麽找到我的?”山地班長大聲地嚷了起來。
“快出來。”曾元均把山地班長的手用力一拉,山地班長感覺快要僵硬的身體被曾元均呼啦一聲,從泥土炕裡拉了上去。
“教官,我也沒有露出什麽破綻,這些翻出來的泥土,我都小心翼翼地鋪了一層野草,一點痕跡有沒有,你是怎麽找到我的?”被翻出來的山地班長不解。
“對!是什麽破綻也沒有。”曾元均肯定山地班長的隱藏技術。
泥土和野草鋪的一切渾然天成。
“我們的總教官有千裡眼,眼神能飛天能鑽地,所以你就是沒有破綻,總教官也可能找到你。”閻柴對曾元均猛地誇獎起來。
“真的?總教官你的眼睛真的能穿越地面?”幾個班長被閻柴的誇獎說的半信半疑的。
一齊把曾元均團團圍住,好奇地問。
總教官能把人找出來真是奇怪,他們也一直在看,就是看不出來山地班長藏在眼前的任何破綻。
總教官真神了。
“穿越地面的眼神?以為我是西遊記的齊天大聖嗎?”曾元均被閻柴的誇張說的笑了起來。
陳思弦也不明白,曾元均是怎麽找山地班班長的,他也是看了好幾遍石頭堆的,也是看了那一層薄薄覆蓋著的野草,一切都看起毫無破綻,他曾元均是怎麽看出來的?
“總教官,你快給我們說說。”幾個班長急了。
“我其實就是比你們細心一些罷了。大家無論是在學院裡,還是在軍營裡接受到的隱藏術,就是上樹去,到草叢裡面去,或者把自己全身綁滿樹葉和藤條,或者是臉上,身上塗滿泥土和泥土混合,這些都是最基本的隱藏。剛才山地班長已經做的非常好了,毫無破綻。”曾元均表揚起來。
“做的再好,還不是一樣被總教官揪出來了,還說什麽毫無破綻。”山地班長之前挑戰曾元均的銳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總教官沒有5分鍾,就把綠洲城治安隊山地班的班長認為自己一直很優勢的驕傲,捏起來掐得粉碎。
曾元均再怎麽表揚,對他來說都是另外一種批評。
“所以我們才要不斷改良自己,學習別人的技術,大家要知道,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每一次行動都關乎人的生命,,有時候是自己的生命,有時候是別人的生命,我們盡量要以更小的損失換取更大的勝利,在戰場上只有勝利才是最小的死亡。隱藏術是戰場最常用的,小到個人,大到整個隊伍的隱藏,我們的隱藏術更多的時候要使敵方產生錯覺,放松戒備,然後創造出對自己一方有利的條件。隱藏這一戰術是自古就有的,孫子兵法有雲:“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則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古人常說:“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兵以詐立”,這些都是古時代戰場上軍事思想的智慧和結晶。”
曾元均說的有條有理,班長們聽的出神入化起來。
總教官真是太有才了,一個小小的隱藏術,都能博古論今,滿腹經綸。他們之前在訓練的隱藏術,大多是怎麽樣保護自己,怎麽樣的刺殺敵人。沒有想到過整體和局面的問題。
陳思弦聽的懂曾元均的全盤化軍事理論,覺得曾元均元均把古代的理論和現在的實踐相結合起來了,他的目的不是個人強大,而是整體。
陳思弦覺得黃成林是用對了人,自己從小就學習兵法和武術,也沒有曾元均想的那麽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