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基諾與簡還在為奧菲莉亞的“缺陷”扼腕歎息時,林秋早就看穿了一切。
論表演能力,奧菲莉亞絕對稱得上影后級別,她在帝都這個藏龍臥虎的城市整整待了四年,卻從未被其他人識破自己藏了能力。不過在見到教會對西斯的重視程度後,林秋多少理解了奧菲莉亞的做法了。
若是讓主教知道了她有著西斯一半的力量,恐怕早就被拉去做人體實驗,研究對付西斯的方法了。
簡和蘇珊將三位重要獻血者帶入了一個房間,並將三人安置在了柔軟的床上。林秋則坐在另一側的椅子上,和奧菲莉亞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話題主要圍繞林秋不在學校時的狀況,對話間充分體現出了一位學姐對學弟的關心以及殷切的期望。
林秋差點就信了。
但在如此祥和平靜的氣氛下,還是有不和諧的一幕發生了——簡出去一圈,笑眯眯地推進來了一個手推車,車上擺著三個大罐子。見過飲水機上面的水桶麽?林秋粗略地估計了一下,這罐子要比水桶還要大上一圈。
“簡……?”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林秋委婉地問道:“你是不是把獻血和謀殺搞錯了?”
“放心吧,他們都是這個王國最優秀的騎士,這對他們只是小意思。”簡巴不得直接抽取一陣年的儲備量,能找到讓審判軍中的騎士答應她的要求,可遇不可求,下一次還不知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如此放心大膽地抽血。
所以稍微放肆一下的話,應該也不會有人在意的吧?
不在意才有問題啊,你這一鎮扎下去,恐怕這三個人就要永遠留在這了!
林秋剛欲義正言辭地製止簡這慘無人道的行為,冷漠的女聲卻先一步接過了對方的話茬:“那是當然的,我們是這個王國最優秀的騎士,這種小事對我們根本不值一提,我在任務期間可受過更嚴重的傷。”
說話的是朱迪斯,說話的同時,還在暗中觀察奧菲莉亞臉上的表情。
很顯然,這位圓桌騎士候補對剛才比拚的結果很不服氣。雖然最終評定為平手,奧菲莉亞只是逼退了她,並沒有采取進一步的攻勢,但對於她這個級別的騎士而言,平手,就相當於失敗。
“當然,至於一些從來沒執行過危險任務的小孩子,就另當別論了……如果不行的話——”
面對這種顯而易見的激將法,奧菲莉亞平穩起身,走到朱迪斯面前居高臨下地凝視著挖苦自己的女子。奧菲莉亞臉上一如既往得缺乏表情,讓人看不出她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麽。
這兩個……該不會在這裡就打起來了吧?
簡的心裡也有些沒底,因為審判軍的其中一大特點就是我行我素。
然而下一刻,奧菲莉亞居然對朱迪斯鞠了個躬,她打了個噴嚏,聲音疲態盡顯:“那真是多謝了,朱迪斯前輩。我最近不慎感染了風寒,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呢,那麽,我的那份就拜托你了。”
說罷,奧菲莉亞瀟灑地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出門前,她還特意朝林秋眨了眨眼,悄然比劃出一個“計劃通”的手勢。
居然對激將法免疫啊!
朱迪斯盯著那碩大的罐子,欲哭無淚。這要真是抽了這麽兩罐子血,不死也殘。於是她將求助信的目光轉向基諾。基諾顧左右而言他。
“慢著!”林秋覺得自己不能再忍耐下去了,這是身為大好男兒挺身而出的最佳機會,只見他一排凳子,直挺挺地站了起來,他的形象在眾人眼中突然變得高大偉岸了幾分。林秋十分滿意,他繼續開口,猶如一名即將就義的烈士:“我來!”
然後菲尼克斯莫名地被林秋捧在手心遞給了簡:“放心吧,這家夥無論抽多少血都不會死。”
“誒?”連菲尼克斯都愣了一下。
食我啄食攻擊!
菲尼克斯撲騰起來,一嘴巴不偏不倚地啄在了林秋腦門上。
真以為她暫時沒了力量就只能仍人欺負了?
而對於林秋的“英雄事跡”,房間內的眾人默契地把他趕了出去,押送他出去的人是蘇,出門後,蘇關上門,將其反鎖,充分保證了“手術室”的隱秘性與安全性。菲尼克斯則不斷用爪子撥拉著林秋的頭髮,不依不饒。
“冷……冷靜點!我只是開個小玩笑,你們也太沒幽默感了吧?”
“一點都不幽默!”菲尼克斯第一時間回應道。
“唉,你總是這樣的話,艾麗莎應該會很辛苦吧?”蘇珊歎息一聲。
她一看到林秋就覺得心累,這種不羈的性格乍一看似乎挺有趣的,但相處久了卻給人平添數之不盡的麻煩。她有點難以想象艾麗莎的生活。
“這個項目,你們應該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進展吧。”林秋撥了撥頭髮,一把將躁動的菲尼克斯抓在手裡,迫使它安靜下來。蘇珊的愁眉苦臉已經寫在臉上了,以至於林秋心裡也有些愧疚,她這些天似乎都在忙碌項目的事,他卻因為裝病,害得她不得不在醫院與研究院之間兩頭跑。
林秋很少有自我懺悔的時刻,因為他屬於那種惹了麻煩就立刻溜走的類型。
“也不能這麽說。”蘇珊答道:“那種感覺很玄妙,就像是什麽都抓住了一點,卻又什麽都沒抓住,我和簡想到的點太過分散了,很難將我們的想法拚接起來。”
蘇珊似乎突然有了傾訴的心思。
這個項目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永生的公式從未出現在任何一本書上,從過去到現在,它都作為一個現象擺在人們面前。所有人都知道晉階聖殿騎士後,就相當於擁有了永恆的生命力,而不少魔物也具備這樣的功能。
可是,為什麽?
她不知道曾經有沒有人研究它,但蘇珊至少可以確定,至少到目前為止,從來都沒有人得出一個相對明確的結論。
“理論上來說,『為什麽』就是解開一切的鑰匙,如果我們掌握了這種公式,就能它運用到普通人身上,這將成為人類從未享有過的恩賜。”
蘇珊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每位聖殿騎士的血所展現出的內容都各不相同,變量太多,已知的東西太少。
“我說了這麽多……你呢?”
蘇珊忽然反問道:“你對我們的公式有什麽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