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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之痕》第20章:新王的追隨者們
如果說阿爾伯特是一位野心勃勃的政治家,那麽迪瑪便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暴君。在賀露提雅近代史中都很難找出一個像他這樣殘暴的君主。但另一方面,恐怕在近代史中也找不出任何一個戰功能與他媲美的王子。

 埃貝爾-尤因不行,帕拉丁也不行。

 單論百年戰爭的功績,年輕一代中也就只有艾麗莎與他不相伯仲。只不過由於性格原因,兩人戰後的名望天差地別。在回到自己的祖國後,迪瑪迅速壟斷了第六王國奧瑞姆的政權,雖然恐怖的暴政成為了奧瑞姆及其附屬國揮之不去的陰影,但在迪瑪的鐵血暴政下,困擾人們百年的蠻族問題得以解決。

 擁護迪瑪的人是他的死忠,反對者則將他恨之入骨。

 “不錯嘛。”雖然被林秋用劍抵住了喉嚨,但迪瑪面不改色:“許久沒來這裡,看來帝都能人輩出……阿爾伯特應該在偷著樂吧?”

 而迪瑪另一個不可忽視的身份,便是他所帶領的奧瑞姆與賀露提雅東岸勢力是阿爾伯特最強有力的支持者,所以他能在帝都王城中肆無忌憚,別說殺掉一個平民侍者,一些小貴族看見他都不得不繞著走。

 “那麽……”迪瑪若無其事地將誇刀收回,撥開林秋手中的劍:“這件事就過去了,這是對強者的致敬。”

 說罷,他又邪笑著地掃視倒地的侍女一眼,旁若無人地走向斯蒂安:“斯蒂安隊長,你這是逮捕我麽?”

 斯蒂安氣得臉色發白,卻還是放他離開了。

 埃貝爾與帕拉丁見事情平息,也都松了口氣。

 以他們對迪瑪的了解,這家夥做出什麽事都不會讓他們太過意外,迪瑪在戰場上做的荒唐事可要比現在多上太多了,那時他的副官隔三差五就要換上一個,其中大多都不是死於戰亂,而是死於在迪瑪手上。

 迪瑪缺乏耐心,從不容忍部下的錯誤,正是這種暴虐的性格,才幫他打造出了賀露提雅最鐵血的大軍。

 “那個人是誰?”帕拉丁小聲問道。

 同齡人間,能和迪瑪過幾招的人一隻手都能數過來,他和埃貝爾都不敢說自己能穩勝這位殘暴的王子。

 “提爾-賽琉斯。”不等埃貝爾介紹,奧菲莉亞反倒興致勃勃地介紹到。

 “哦,我聽說過他。”以榮光之國與教會的關系,想不知道提爾-賽琉斯這個名字都難。不過正統的騎士對林秋的評價褒貶不一,他們承認的林秋的實力,但有一部分批評家則指責在林秋身上看不到任何騎士精神。

 他們所代表的一派人認為真正的騎士不僅需要強大的實力,同時還有恪守教會的每一個準則。這種輿論來自塔倫王國的事件,林秋與圓桌騎士候補安迪切爾大打出手的傳聞對他的名聲造成了極為負面的影響。

 而作為榮光之國下一任的接班人,帕拉丁對林秋的固有印象並不好。

 當然,林秋從來都不是一個在意別人怎麽看他的人,所以他早就收了劍,招待斯蒂安坐了下來:“消消氣,消消氣。”

 他對方才還幫過他們的斯蒂安到有不小的好感,另一個原因則是他完全不想卷入帕拉丁與奧菲莉亞的尬聊旋渦,也不想讓他們誤會他們幾個是來偷聽,所以他表現出和斯蒂安有約在先的模樣。

 “氣死我了!”斯蒂安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列王宴在即,她帶領部下們自發組織違和行動就這出於這個原因——除了帕拉丁、埃貝爾這種較為和善的王儲外,賀露提雅的暴君不少,其中以迪瑪為其中的翹楚。

 迪瑪之外,還有幾位凶名遠揚的存在,這些凶徒們大多都是阿爾伯特的追隨者,真可謂是一丘之貉。

 讓斯蒂安為難的是迪瑪等人的身份是帝都的貴賓,教會並沒有逮捕他們的權力,並且在統治者們眼中,死去一個平民從來都不是什麽大事,若是她剛才讓部下們抓了迪瑪,他不僅會安然無恙,而且逮捕他的人都要被問責。

 杜絕這種事的唯一方法,便是在他們傷害到平民前阻止他們。

 就像林秋剛才所做的事那樣。

 “你是好樣的,不過……”斯蒂安面露疑色:“你剛才不是還坐在輪椅上動彈不得麽?”

 怎麽一眨眼的功夫不見,這個少年就成了力敵迪瑪的人物了?

 阿爾伯特執政前,絕大部分圓桌候補都在各地執行隱秘任務,斯蒂安也不例外。因此她雖然聽過提爾-賽琉斯這個名字,卻從沒見過林秋的模樣——除了在教會備份的畫像。

 問題在於……

 畫畫像的人是拉莫夫-蘭斯洛特大人,而他一向以抽象派著稱。上一次他殷勤地為歌斯婭大人畫了畫像後,被歌斯婭追著揍了十條街,當時教會裡雞飛狗跳的場景如今還歷歷在目。

 “實不相瞞,我剛才中了奸人的劇毒,剛剛才緩過來。”林秋如實說道。

 這個蘇珊竟敢對他下麻痹粉,而且還是兩次!

 林秋以驚人的恢復力再次證明了蘇珊的診斷是個笑話,僅僅過了一天,他不僅不用躺在床上,甚至還能出來和朋友聚餐。除了站起來還有些不太方便外,其他已經沒什麽影響了。

 機智的林秋剛才無師自通了板凳戰鬥的精通。

 “原來如此。”斯蒂安點了點頭。

 她的部下們已經將侍女送回了後廚,所幸迪瑪與林秋交手就在幾招之間,並沒有造成太大破壞。

 “不對……”她很快又意識到了什麽:“以你的身手不該默默無名才對, 你也是來參加列王宴的麽?”

 “不,我們只是路過的食客。”尤裡烏斯代替林秋回答道。他現在心情不太好,這個迪瑪肆無忌憚的對平民出手就算了……更過分的是,他竟敢吃了屬於他們的飯菜!

 不可原諒!

 他可是期待了好久才等來這麽一桌豐盛的晚餐!

 “好吧,既然你們不想透露姓名,那麽作為對你們的獎勵,這頓晚餐就由我請了。”斯蒂安向不遠處的侍女招了招手,輕車熟路地點起菜來。

 正當尤裡烏斯覺得自己終於能享受晚餐的時候,一個看起來比他們大了不少歲的年輕人走到桌前。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林秋,說道:“你好,我是帕拉丁,榮光之國的王子。”

 遠處的奧菲莉亞朝林秋眨了眨眼,露出了無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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