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莎,我已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林秋在醫院遇到艾麗莎的第一時間,就將自己想法分享給了對方。
不過艾麗莎似乎心情有些低落,她沉默片刻後,忽然拉起林秋的手走出醫院。
事實上與老師交手時,她的內心就一直處於茫然的狀態,僅僅憑借身體的本能與對方戰鬥著。而劍尖割破對方左臂的瞬間,她才恍然發現那個老人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威震八面的刺客公會首領了。
出劍的姿勢僵硬,握劍的手輕微顫抖。
這些細節無一不證明了在刺殺格拉海德的任務後,這位老人的處境並不好。
林秋瞄了一眼明顯陷入低氣壓的艾麗莎,心情十分複雜。他還從來沒有安慰女孩子的經驗。
難不成要講個笑話?
“有關你體內的冰流,醫生怎麽說?”正當林秋猶豫不決時,艾麗莎開口問道。
“醫生說我並無大礙。”
“嗯……”雖然這麽說著,但她完全在思索另一件事。
信上的內容她還沒看過,不過即使不用看她都能猜到上面的內容:
對不起。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百風』總是這麽對她說,她覺得信上的內容多半也是如此。
艾麗莎晃了晃腦袋,索性讓自己不再去想這件事。這也是艾麗莎一向自我調節的方式。
“不過拉莫夫說,這是一個機遇,所以我打算過段時間再前往一次北境。”
“是嗎……”
氣氛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
夜間的醫院大院內寂寥無人,晚風不由給人填了一絲寒意。
“艾麗莎,這種時候果然應該做一些輕松的事放松一下心情。”林秋一拍腦門,提議道。從前他情緒低落的時候,要麽睡上一覺,要麽就去放縱地玩上一個通宵。
這種時候再去問艾麗莎有關十年前任務,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
“正好,坎特老大決定在今晚展開慶功儀式,艾麗莎你也來一起參加吧。”
慶功儀式當然是他瞎編的,不過林秋認為喜慶一些的氣氛說不定能感染到艾麗莎。況且慶功儀式並不是什麽難事,在政變中受傷的新生們此刻都在這所醫院之中,參與慶典的人數根本不是問題。
之後只要隨便安排一些聚餐和即興表演之類的節目,臨時搞一場慶功儀式同樣不是什麽難事。
“慶功儀式?”艾麗莎愣了愣,她緊盯林秋,似乎在判別這件事的真偽。
“嗯……說起來,我也得協助坎特老大完成儀式了,請在我的房間內稍等片刻!”
……
“總之,就是這個意思。”
光線陰暗的房間內,林秋對圍坐在桌前的四人說道。窗外的月色映照在每個人臉上,幾人表情凝重,屋內氣氛森然。此刻病房裡的,都是在大戰中最為搶眼的幾名學生,然而除了這個身份外,他們在各自的學校無一不是極具號召力的人物。
其中以組建救援隊,而聞名諸多騎士院校的坎特-拉傑爾為首,短短兩天,拉傑爾一家的名望便在學生之間攀升上了頂峰。
而另外三位……
一位是聖山學院這一期新生的代表安度果-奧古斯丁,在龍塔上的宣言直接讓搖擺不定的塔樓學院化為了他們的助力;而另一位昆斯塔爾-苦艾爾則在內殿之戰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最後,則是坐在林秋對面的則是理查德王子。
“包在我身上吧,提爾當家的。”坎特率先表態。
“慢著,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這次新生交流賽因為刺客公會的到來而被迫終止了,因此聖山、風爐、塔樓還未分出勝負吧?”
安度果話鋒一轉:“正好借此機會決出勝負吧。”
昆斯特爾-苦艾爾眉頭一皺:“難道你沒聽到麽?這可是慶功儀式!”
在慶功儀式上演全武行,聖山的學生腦子是抽了麽?更何況他可不是新生,所謂的新生交流賽本來就與他沒有什麽關系。
“當然不是傳統儀式上的武鬥,提爾不是說了麽?這次慶功儀式目的的本質,是為了讓艾麗莎開心起來……那麽誰能先讓她笑出聲來,誰就是勝者。”
安度果志在必得。
如果真動起手來,恐怕他未必是在座的幾位的對手,但是對人心的掌控方面,他卻有著絕對的自信——他的刻印,賦予了他能夠看見他人思維的可能,而這,無疑是他通往勝利的最大保障!
“好主意,難得你能想出這種方式。”
坎特讚同地點了點頭,黑道從不畏懼任何挑戰——即使是在逗人發笑的方面!
“哼……我倒是不介意,不過你最好也別高興得太早。”昆斯塔爾-苦艾爾冷哼一聲,他當即猜到了安度果心裡的小算盤。在比賽開始前,他翻閱過大部分新生代表隊的資料,而作為聖山學院的首席,他的刻印能力早就被塔樓學院調查得一清二楚。
完全拋開實力,進行另一層面的較量。
“如果拋開了實力差距,任何學院的代表隊都可能成為你潛在的對手……或許有一些學員雖然實力不濟,但在搞笑方面卻是一等一的高手!”
苦艾爾的話不由讓安度果臉色一變。
正是因為他的目光至始至終都鎖定在風爐與塔樓身上,才導致他忽視了這個規則的弊端。
但是……
擁有窺探人心力量的他,是不可能在這個方面失敗的!
安度果堅信。
“還有一點。”一直沉默不語的理查德王子忽然發話了,他的眼神在月光的映照下變得像鷹隼般銳利。
安度果與苦艾爾之間相互的冷嘲熱諷也停了下來,等待這位原本風爐學院名義上的代表人發話。
理查德頓了頓,在眾目睽睽之下問道:“我希望確認一下,會議的內容是為了讓艾麗莎前輩開心起來吧?”
眾人不置可否地點頭。
“那麽……為什麽這氣氛總讓我覺得我們是在謀劃炸了這家醫院。”
……
一時間,竟沒有人能回答理查德王子的問題。所以其余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這次會議的發起者。
他們也是被臨時叫來這間光線陰暗的屋子的。
“那時因為……”
林秋的話讓幾人不由吞咽了唾沫,神色緊張地等待他接下來的答案。
“我進來的時候忘記點蠟燭了。”
他鎮定自若地起身,絲毫不顧突然間像是被水嗆了嗓子般的安度果和苦艾爾。
——“總之,這件事就拜托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