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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合怪的嘶吼有意地將林秋等人引向某處,正如拉文霍爾所說,盧瑟兒的執念根深蒂固地影響著它。幾人不知在肉芽的襲擊中前行了多久,才終於看見了一道通向下層的通道。
“這原本是個階梯才對啊。”齊格勒站在向下塌陷的入口前,一時拿不定主意。
這裡早已看不出階梯的面貌了,兩側的牆壁被縫合怪的完全吞噬了,隻留下了在地上蠕動著的窟窿,一張一合的狀態酷似一張血盆大口。窟窿下漆黑無比,在上面根本看不清底層的狀況。
“就是這了。”拉文霍爾的聲音有些激動:“心臟所在之處,也是受寄生影響最重的地方,我的推論看來沒錯,它的心臟就藏在關押盧瑟兒的牢房裡!”
“你確定這不是陷阱?”莉莉絲臉色十分難看,她覺得二層已經夠惡心人了,然而只是看上一眼,她都能想象到下面一層流淌的著的血河以及堆積成山的血肉。她打心底不想下去。
就在幾人猶豫之時,菲尼克斯起到了表率作用。她食指一彈,一團火焰便落在了窟窿周圍蠕動的肉上,在火焰的炙烤下,血肉迅速潰爛,窟窿很快便擴大了一圈。接著,菲尼克斯挑釁地回望林秋一眼,滿臉不屑地跳了下去。
還是那句話,比這惡心多了的巢穴她都見過不少。
“走吧。”海蓮娜見狀,一把抱起露娜,在後者的驚叫聲中,帶著她一同跳了下去。幾乎在她一躍而下的同時,瘋漲而出的肉芽尖刺封鎖了他們後退的道路,縫合怪的意思十分明顯,它似乎在等待林秋等人的到來。
“走吧。”
莉莉絲站在隊伍末端,拉文霍爾連恐嚇帶勸地說了好一陣,才終於讓她下定了決心。但在落地的瞬間,莉莉絲便愣住了,映入眼簾的並非她想象中不堪入門的景象,踩在她腳下的是一地枯黃的乾草,而並非流淌著的血水。
牆上的火把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兩側的牢房皆是黑色的人影,他們完全呈虛影狀,像是沒有注意到林秋等人般重複著往日的舉動。
“犯人們。”齊格勒低聲說道。
自他擔任護衛長以來,不止一次來過這裡,每一個牢房裡的犯人他都能叫出名字,並將他們形象銘記於心。要不是教會的律令,他早就把這裡的每一個人拖出去絞刑示眾了。
而現在,這些惡犯們只剩下一個黑色的輪廓。
“原來這就是縫合怪的心臟!”拉文霍爾驚歎,如果上古時期那些煉金術師的聯合軍能更進一步,說不定就能還原出實驗室的原狀了。難怪他在縫合怪消失多年後重返那間實驗室還找到了一些殘破的記錄。
他真希望這有一支筆,讓他把有關縫合怪的記錄加以完善。
“心臟應該就在這,計劃是這樣的……”借助火炬黯淡的光芒,他隱約看見了走廊盡頭一位身披輕甲,背對著他們的男人。最為顯眼的是他手中握著長劍,那劍只有一個劍柄,前端則是流動著血色火焰:“在我和他戰鬥時候,你們盡快找到怪物的心臟所在。”
“等一下,你是說你一個人和盧瑟兒戰鬥?”齊格勒勸說道:“現在的他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你需要我們的援助!”
“這不是實力的問題。”林秋望向遠處沉寂著的男人,他看起來既不憤怒也不焦躁,反而冷靜無比地準備迎接這一場必將到來的決戰:“他在等我,這是男人之間的戰,否則他就不會把我們引過來了。”
“沒錯,提爾。”沉默不言的盧瑟兒竟忽然發話了:“這便是你們想要的心臟。”
他回過頭,向一側挪開一步,眾人頓時看見了他身後懸浮在半空的紅褐色物體——那是一顆漂浮著的心臟,四根血肉結成的細線連接在它的四角,而這四條細線蔓延到了四個不同的角落。
“就是它,縫合怪力量的源泉!”拉文霍爾按耐不住言語中的興奮,他恨不得立刻衝到心臟前端,將這個煉金學最頂尖的造物仔細端詳一番。他雖然最終與那些狂熱的煉金術師們產生了分歧,並退出了研究,但這失落的知識對任何一位煉金術而言都是無價的——尤其在當下,他可能是第一個了解縫合怪真相的煉金術師了,同時,也是這片大陸最後一位煉金術師。
“規則很簡單,提爾……只要你贏下這場決鬥,這顆心臟就由你們處置了。而一旦你失敗了,那麽你的刻印,將歸我所有——而我會使用你的力量,摧毀這個王國。”
“來吧。”林秋上前一步,直面盧瑟兒。
下一刻,盧瑟兒手中的長劍紅光暴漲,並在林秋身後聚起一座光牆。菲尼克斯上前一觸,光牆竟將她的手直接彈開了。
“好強的能量。”菲尼克斯握住生疼的手,表情驚愕極了。這能量,已經絲毫不遜色於高階魔物了!
而紅光聚起之時,林秋突然有些頭暈目眩,遠處的盧瑟兒的身子出現了重影。他揉了揉眼睛,眩暈感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讓他的頭脹痛難忍。接著,牢房裡的一切都扭曲在了一起,他的眼前陷入了長時間的黑暗。
……
“喂,喂!”
不知過了多久,林秋的耳邊響起了一位粗獷男人的呼喚聲。只是那聲音時重時輕,而他的眼皮很沉,足足花了許久才勉強睜開。當他意識恢復的第一時間,一股冷風便打在了他的臉上。
“喂——!”男人見他沒有反應,又加大嗓音。
林秋側過臉一看, 穿著一身羊皮大衣的男人竟然是齊格勒……只是這齊格勒看起來似乎年輕了一些,他下巴上沒有滄桑感盡顯的胡茬,臉色紅潤,一說話就帶來一片弄類的酒氣。他的懷裡捧著一個酒壺,見林秋終於有了反應,才大興奮地說道:“我說,你在這幹什麽,大家都在等你呢。”
兩人似乎站在一間酒館外,酒館內熱烈的氣氛隔著門都聽得一清二楚。
“等我?”林秋愣了一下:“心臟呢?你們已經搞定了?”
“心臟?什麽心臟?”齊格勒比他還莫名其妙。“我看你是喝傻了吧,盧瑟兒?”
“你叫我什麽?”
林秋錯愕不已的問題竟讓齊格勒捧腹大笑起來,他捂著肚子,全然不管落在地上的酒壺,他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早知道你酒量這麽差,我們就不灌你了。”
他一邊笑著,一邊推開酒館的門:“哈哈哈,你們猜怎麽著……盧瑟兒那家夥醉得連自己是誰都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