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陽光和煦的早晨,林秋睜開眼,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床邊的艾麗莎。 ——好極了,艾麗莎,讓我們進行一番激烈的晨練吧!
這樣的想法並沒有持續多久,甚至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感覺自己身上每一塊肌肉都脫離了自己的控制,連動動小拇指都做不到。體內的刻痕力空空如也,就連刻印的力量也無法使用了。
這狀態和他穿越前聽說過的某種狀態有點類似。
鬼壓床。
——艾麗莎,救命啊!
他盯著艾麗莎看,艾麗莎也盯著他,然後摸了摸他的臉,語氣頗有種幸災樂禍的意味:“怎麽,現在知道難受了?”
——這根本不是難受!這是鬼壓床啊!你房子裡鬧鬼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啊!
無法說出一個字的林秋只能拚命用眼神對艾麗莎示意,他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手從他的臉遊移進了他的被子,最終停在了他的胸膛上。一股暖流湧過,他深吸一口氣,這時酸痛無比的感覺才猛然湧遍他的全身。
“阿西吧!”
林秋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又被擰了一把的腰疼得他眉頭緊皺。
“之前回帝都的時候真是便宜你了,真應該讓你疼上幾天,看你還逞不逞強!”
艾麗莎沒好氣地說道,在『浮夢宮』的時候,他可是當著眾多貴族的面,“包庇”了行凶的風爐學院學生,所以第二天天還未亮,貴族之間罵聲一片,紛紛聲討這個多管閑事的帝都新興。
當然,圓滑的貴族們可不敢對林秋做出什麽實質性的舉動,大多止於口舌。
但是,在諸多罵聲中,艾麗莎聽見了另一個“有趣”的消息:“提爾,他們說你當眾猥褻聖山學院的第三席,有這回事麽?”
林秋知道,艾麗莎臉上明媚的笑容很可能是她爆發前的征兆,所以他二話不說,吹了聲口哨,單純的耶夢加得從床頭櫃一躍而下,落在了床上。林秋大義凜然地指向這條橙色的小蛇:“真相只有一個——在『浮夢宮』,當著所有人的面,對艾琳進行襲胸的犯人,就是它!”
“你說,我會相信你麽?”
艾麗莎輕輕撥開耶夢加得,動物的天性讓它立刻有了危機感,它賣力地爬下床,一溜煙地爬出門去。
見狀,林秋冷汗直流:“你應該相信我。”
“為什麽?”
“因為我其實是……名偵探,沉睡小五郎?”
連林秋自己的聲音都沒有一點信心,他一邊說著一邊悄然觀察著艾麗莎微妙的表情。
遺憾的是,這一次他可沒有體力躲過後者的追擊了:“剛才雖然我看上去在睡覺,但其實是在進行精密的推理……艾麗莎,你怎麽笑得像生氣了一樣?”
“我沒有生氣呀。”
“那能不能……請你把劍放下去?”
劍刃冷冰冰的觸感在林秋的脖子間遊走了一圈後,艾麗莎才意猶未盡地收起劍。聖女大人聽說了這件事,特地在早勤就把她趕了回來。
——情人之間,當對方受傷時,悉心照顧他能迅速讓感情升溫。
要知道災月前夕可是聖殿騎士們最為忙碌的時候,讓身為圓桌騎士的艾麗莎翹班回家照顧林秋,聖女大人已經做出了相當大的犧牲。她都能想象到主教擺著一張撲克臉,對聖女抱怨人手短缺的場景了。
然而在回家的路上,艾麗莎聽說了一種截然不同的說法。
她原本的想象是,
林秋為了保護理查德王子的安危,逞強地去挑戰『夜影』的首領——也就是她曾經的師傅,影。 而貴族之間的版本是,林秋因為調戲影的徒弟,才招致了對方的怒火。
這兩個截然不同的版本,將會直接決定艾麗莎對於林秋的照顧方式。
“艾麗莎,我有一個問題,剛才醒來時為什麽我渾身都沒有知覺啊?”
果然這種時候就該立刻轉移話題——林秋憑借他多年的經驗,為自己避免了一場即將到來的厄運。艾麗莎也如他預料一般回到道:“昨天晚上不是和你說了麽?當你透支完刻痕力之後,第二天就會承受刻痕力斷流的痛苦——如果我不幫你的話,以你的狀態至少還要躺上兩天。”
“很好,既然我現在可以走動了,讓我們立刻前往『聖池』吧!”
林秋作勢要下床。不過他剛從被子裡伸出一隻腿,就被艾麗莎摁了回去:“你以為『聖池』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地方嗎?只有聖殿騎士,或者為賀露提雅聯盟做出傑出貢獻的人才有資格進入那裡!”
“那就沒問題了,我保護了理查德王子,應該算做出了傑出貢獻了吧。”
“是麽?”
艾麗莎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振振有詞的林秋一眼,說道:“你和那個老頭對帝都一晚上造成的損失已經超過了100萬金幣。”
當然,這100萬金幣中也有她的份——三條主河道的乾涸以及局部地區的水患讓主教一大早就大為震怒,圓桌騎士會議室,主教拍了整整一早上桌子。
林秋與艾麗莎對視了片刻,神色突然變得凝重無比:“影,到底是什麽來頭。”
為了照顧病患的情緒,艾麗莎隻得假裝被林秋拙劣的轉移話題的技巧騙了過去,她解釋道:“這要從騎士一族說起了……從阿茲-特瑞斯國王創建賀露提雅聯盟以來,特瑞斯一族,就被稱為騎士一族,這個家族的人,天生就是騎士。”
“一般而言,對大部分騎士而言,引導刻痕力的方式只有兩種——刻印,或者成為皇家騎士後的刻痕力外引。 但特瑞斯家族的人,從掌握刻痕力的那一刻起,就能隨心所以地使用它們,而在他們踏入皇家騎士的階段後,就能將自身稀薄的刻痕力化為各種形式進行戰鬥,火焰,只不過是諸多方式中的一種——影,似乎就是那個家族中的一員。”
林秋恍然大悟:“我聽說過他們。”
艾麗莎一愣。
仔細想來,她從來沒教過林秋將刻痕力化為火焰的方法,在她離開的那段時間裡,這家夥竟然無師自通了這種方法……難道這家夥,也是那個失落族群的一員?
林秋深吸一口氣,繪聲繪色地說道:“我知道的,曾經在塔倫王國的時候,我在秘史中看到過這個一遇到危險,就會喊出‘溜金哇開呀酷裂’獲得力量的家族!”
“根本就沒這種人!”
艾麗莎用力揉了揉林秋的頭髮,虧她差點就以為這家夥是那個家族的一員呢。
“總之,將刻痕力化為火焰的方法,就是影交給我的……只不過他從來沒對我提起過真實的名字。”
“可他在和我戰鬥的時候,不小心說漏嘴了!”
林秋認真無比地說道:“他當時說:源氏,為你送命!相信我,他就是島田家族的人!”
揉搓著他頭髮的手停了下來,艾麗莎也用認真的目光回應他。數秒後,一記手刀打在了林秋的額頭上。
“無論他叫什麽,反正絕對不是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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