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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林秋等人就駕著兩匹馬車,在晨露谷村民們感激涕零的歡迎下朝夜色中的鋼鐵城行駛而去了。在村長的普及下,他們也算對鋼鐵城有了一個全面的了解,總體來說,東部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畸形的國度,它與賀露提雅普遍的貴族政治不同,迪瑪手下的士兵隻效忠迪瑪一人,貴族階層在王都地位遠不及騎士,一個士官長級別的騎士俸祿就遠超普通貴族了,因此在這樣的體質下,貴族充其量只是個名譽,他們手下連騎士團都組不起來。
王都之內,除了少部分老一輩的貴族與外來的商人外,其余大多都是不同級別的軍人,鋼鐵城看起來,反倒更像是一個大得驚人的兵營,而迪瑪正是用這種方式,穩固地維系他的鋼鐵政權。
城內的大致情形來看,通常是軍人第一,貴族第二,商人則被視為最底層的存在。所以臨行前,村長告誡林秋等人,切勿在城內和軍人起爭執。
然而事實往往令人遺憾。
因為林秋還沒進城,就已經和王城的軍人起了爭端。
幾人將馬車停在高聳入雲的王城入口前。黑鐵著稱的城牆圍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圓形,將王城的一切遮擋其中。林秋乍一看,還以為自己誤闖了進擊的巨人劇組,可惜他們不是巨人,不能扒在城牆上觀察神秘的王城裡到底是怎樣的景象。
而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守衛們擋了下來。
在他們看來,林秋這幾個自稱商人的外來者實在太可疑了,所謂的商隊連一個護衛都沒有,反倒是商人各個佩劍,身上也完全看不出一路奔波的疲態,反倒是那幾個姑娘看起來各個白白淨淨,裝扮看起來更像是貴族家庭的深閨大小姐。
“老實交代,你們來這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衛隊長警惕地問道。
“他們是幫我刺殺……”誠實的安吉爾話還沒說完,後腦杓就挨了林秋和奧菲莉亞的共同一擊。安吉爾雙目含淚,委屈地抱著頭蹲了下來。
“難道你沒看出來麽?我們是為了給整個東部帶來快的歡笑商人。”林秋解釋道。
“從沒聽過這種人。讓開,如果你們心裡沒鬼,應該不介意我們盤查一下你們的貨物吧?”衛隊長鷹隼般的目光逼視林秋,他的手下看見他的眼色,將兩架馬車圍了起來。
“等一下,這些貨物不能輕易示人……”林秋用身體擋住護衛長,他的動作不由加深了對方心中的懷疑。
“讓開,我不會再重複第二次!”衛隊長沉下臉來。
不會錯的,這兩架馬車裡,絕對藏有私運進王都的違禁物品。他猛地上前一步,手中的寬劍一挑,掀開了遮在貨物上的黑布。看吧!這些就是你們反抗迪瑪王子的證……
他勝利者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臉色一時間變得通紅,周圍試圖一探究竟的衛兵們也露出了相似的表情。
太不知廉恥了!竟然有如此不知廉恥的商隊!
“果……果然是給人帶來快的商人啊。”衛隊長輕咳一聲,將黑布蓋了回去。態度也產生了極大的轉變:“真是辛苦你們千裡迢迢帶來了這些東西……不過,這些東西對東部人來說實在過於刺激了,恐怕兩車貨物會讓王城裡的人氣血失調,為了避免這種事發生,我們就先扣下一車。”
說著,衛隊長擦拭了一把出賣他實際想法的鼻血。對周圍的商隊大喝一聲:“大夥別為難他們了,這些家夥是名副其實的『歡笑商人』,打開城門,別再為難他們了!”
林秋按照衛隊長的指示,將其中一駕馬車停靠在了衛兵營房附近,衛隊長這麽一說反而幫了他們大忙,他正愁進城後不好處理這輛車貨物呢,結果見義勇為的衛隊長就自行分擔了一車貨物。
剩下的一車,正好在救了零之後能讓她藏在裡面。
林秋在心裡草擬了一個計劃,出來時卻忽然發現奧菲莉亞等人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少年,他覺察的與自己同行衛隊長在看見這個笑眯眯的少年時渾身一僵,過了約莫兩三秒才反應過來。
少年穿著土氣的亞麻布長袍,腰間的劍看起來像是已經生鏽多時了。
反倒是少年先開了口:“衛隊長,你們在做什麽?”
“魘……魘大人!我們只是對商隊例行檢查!”衛隊長連說話都變得有些磕絆了。
“哦?我們國家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商隊了。”
少年現實將目光掃過城外所剩的一駕馬車上,接著他的視線掃過每一個人,最終將目光停留在抱頭蹲防的安吉爾身上:“既然帶著貨物,應該是商人無疑了。近期肯來王都經商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你們可要好好對待他們啊。”
他說著,與林秋擦肩而過。
“祝你們經商愉快。”
留下這麽一句話後,少年快步走入王城。
“進城, 進城!”對於這個小插曲林秋並未太過在意。
截至目前,他們的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接下來只要按照晨露谷村長給他們的地點找到接頭人就可以了。零出自晨露谷,成為迪瑪的近衛後,她有對晨露谷有過大恩,村長說哪怕只有一絲希望,晨露谷的人也願意竭盡全力解救零。
一旦林秋等人救出零,並將她運送到接引點,之後的事就不必他們操心了,接頭人是一位王都的老牌商人,早就和守衛們混熟了,屆時將零藏在貨物中運送出城並非難事。難就難在他們尚且不知道監獄中有多少負責看押零的守衛,他們不但要救出零,還不能弄出太大動靜。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剛才那個少年右手手背上的黃色印記,似乎是魔紋……”
待方才笑眯眯的少年走遠後,朱迪斯提醒眾人。
“我認得他。”安吉爾心有余悸地向遠處張望一眼,發現遠處已經沒了對方的身影后,才松了口氣。她剛才抱著頭不敢起身,就是害怕對方也認出她來。她用手捂住小半張臉,以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他是哥哥身邊的近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