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月在見到蘇北的那一刻,不知怎麽就莫名感覺心安,似乎有種天塌下來,也再不用自己抗了的安全感。 可是她仔細感應了下蘇北的修為,驚訝得發現他才僅是一名八階修士,理智告訴她不能讓這個少年上台,否則就是送死。
她張開口,就要出聲阻止。
但她看到了那少年對自己擠了擠眼睛,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而後她就固執地選擇相信他,再沒有絲毫懷疑。
“哈哈,果然還有蠢貨不死心,想要逞英雄,那就做好被殺的準備吧。”
夏侯冠宇囂張得大笑,絲毫不在意蘇北的出場。
蘇北飛身躍上演武台,看了看立身亭樓上的夏侯冠宇,丟給他一個看白癡般的眼神。
夏侯冠宇頓時氣得暴跳如雷,又衝楚離刀大吼,無外乎還是讓他虐殺了蘇北之類的話。
秦追月在蘇北上台之後,心情就毫無征兆得突然變得出奇得好,再沒有一絲陰鬱。
她看著台上的蘇北,皓齒輕啟,笑吟吟得說道:“英雄,接劍。”
一把亮如秋水般的寒月長劍出現在空中,飛到了蘇北手上。
“天啊,是那把作為懸賞的地階上品飛劍。秦追月公主提前就將飛劍送給了這麽少年修士,如果他失敗了,已送出的東西已收不回,這把飛劍豈不是平白丟了?”
“這少年姓甚名誰?可是我聖劍城的修士?”
“我注意到他是和奇珍閣的獵寶師沙通天一塊來的,估計沙通天知曉他的來歷。”
“又是一個少年英雄,只是太莽撞了,但願不要平白送了性命才好。”
……
奇珍閣內的眾人又是一陣騷動,議論紛紛,一方面興奮於終於又有人站了出來,另一方面卻又擔心不是楚離刀的對手,又枉送了性命。
畢竟楚離刀的戰力有目共睹,文不中身為聖劍城有數的少年天才,又身懷文家“無畏劍”這樣的頂尖劍技神通,都沒有在他的軟劍下走上兩招。
演武台上,蘇北和楚離刀相對而立,兩道光柱照在兩人身上。
楚離刀已經被檢驗過了,八階修士的修為,這次再被光柱檢驗只是例行規矩,沒有什麽懸念。
但蘇北被光柱照射過之後,那個作為見證人的奇珍閣老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位少俠乃是八階修士,按規矩是沒問題,只是……少俠是否再考慮考慮?”
台下眾人聽到蘇北僅是八階修士後,紛紛出言勸誡,讓他趕快下台來,莫要一時意氣用事,將性命搭了進去。
蘇北衝台下笑了笑,而後對奇珍閣的老者說道:“前輩無需擔心,一切按規矩來,晚輩自有分寸。”
老者見勸不動蘇北,也不再多說,高聲宣布道:“如此,這一局賭鬥正式開始。”
蘇北立於台上,手握秦追月所贈的地階上品長劍,有一股出塵的清冷。
楚離刀陰鷙的看向蘇北,道:“在死之前,報下你的名字,我楚離刀劍下不殺無名之輩。”
蘇北冷冷得說道:“死人是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的。”
楚離刀怒笑:“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狂妄之輩,八階修為就敢來送死,半招殺你!”
楚離刀說罷,仗劍而來,軟劍卷起一股森冷劍氣,一劍之威,似乎比剛才斬滅文不中生機的那一劍,氣勢還要強上一些。
蘇北左手負手於後,右手持劍,向前邁了半步。
氣態從容,輕描淡寫,
恣然隨意。 但卻一劍刺在了楚離刀的咽喉之中!
長劍入喉後,劍氣洶湧,半息即剿滅楚離刀渾身氣機。
楚離刀隻來的及在喉嚨中發出了一陣“嗚嗚”聲,就身體一陣痙攣,仰頭倒了下去,死的不能再死了。
奇珍閣內足足有十息的時間都鴉雀無聲,而後爆發了一陣比方才任何一次都大得多的騷動。
“神靈在上,你可看到那少年是如何出劍的?”
“這絕不可能,以楚離刀的實力,初級修士中怎麽有人能半招就將他擊殺?”
“果然英雄出少年,我仿佛已看到他攪動聖劍城風雲的那一日。”
“快去問沙通天,這少年到底叫什麽名字。”
……
演武台上,蘇北立在當場,負劍於身後,抬頭看了眼亭樓上的秦追月,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
另一座亭樓之上,夏侯冠宇已氣得七竅生煙,目眥欲裂。
“你叫什麽名字?敢殺我夏侯冠宇的侍從!”
“既然夏侯少主問起,那我自然沒有不答之理。在下名叫蘇北,膽子不大,但殺你侍從也不需多大的膽子,一劍就夠了。”蘇北朝夏侯冠宇嗤笑了一聲,回答道。
“蘇北!”夏侯冠宇惡狠狠的重複了一遍,“本少主記得你了!”
“不勞夏侯少主掛記,賭鬥還未結束,蘇北我還立身在台上,夏侯少主可還要比下去?”
“你夠狠!”夏侯冠宇氣得一咬牙,衝立在身旁的又一名侍從吼道,“厲空,你去替本少主殺了他!”
名叫厲空的侍從雙眼現出一抹驚慌之色,但卻不敢怠慢夏侯冠宇的命令,猶豫了一下就向前走了兩步,跪倒在地,拱手說道:“謹遵少主之命。”
此刻台上的蘇北卻搖了搖頭,笑道:“夏侯冠宇,你也不用一個一個派侍從下來這麽麻煩,你方才說楚離刀之後你還有六名九階修為的侍從,不如讓他們全都下來,我一並接著。”
蘇北的一席話又引起了軒然大波,剛才還震驚於蘇北戰力的眾人,又紛紛出言勸他不要衝動,切莫逞一時英雄。一個個對戰或許還有全勝的可能,但一對六個頂級九階修士,斷沒有能勝出之理。
“好!好!好!”夏侯冠宇怒笑了三聲,揮手一指身邊的另外五名侍從,吼道:“你們幾個,和厲空一起下去將他的腦袋提來給我!如果提不來,提你們自己的腦袋來見我!”
另外五名侍從也排眾而出,跪倒在地,口中稱諾。
而後厲空六人一起,縱身飛入了演武台之上。
“奇珍閣的前輩,一對六,這不符合對戰的規矩啊,還請您出來主持大局,切莫讓蘇道友枉送性命。”
圍觀的眾人見勸不動蘇北,有人靈機一動,向主持賭鬥的奇珍閣老者大喊起來,希望取消這場對戰。
老者出聲道:“蘇少俠自己同意……並沒有壞了賭鬥的規矩。”
而後他看向蘇北,歎了口氣,道:“夏侯少主一方六人皆是九級修士,這一局對戰,可以開始了。”
夏侯冠宇的六位侍從互相看了一眼,而後十分默契得同時使出了自己最強的神通。
有操長劍如金蛇,噬神殺佛!
有手持方天畫戟,如神將臨世!
有人身影變換,動作迅如奔雷,手持一把噬魂短匕。
有人張口吐出一方大印,重如山嶽,勢將蘇北砸成肉泥。
還有人一呼一吸間,天地翻騰變幻,虛空中湧現無窮殺機。
更有人手握兩把巨斧,每一把都重達千鈞,似乎一斧即可開山。
所有人都緊張到了極點,一些女修士甚至都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看接下來蘇北被六人虐殺的場面。
只見蘇北不緊不慢得動了下腳步,同時輕描淡寫得將手中的長劍揮出。
這一劍,仿佛折疊了空間,穿越了時間。
蘇北總共出了六劍,六劍之後,身形回到原位,長劍依然負身於後。
而後只見六人同時捂住自己的咽喉,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震驚之色,生機迅速從身上抽離了大半,一身修為十不存一,再無半點再戰之力。
雖然在最後一刻,蘇北收了點力,沒有對六人痛下殺手。
但六名九階頂級高手,也只是六劍的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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