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十萬丈的虱子要殺蘇北,蘇北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可是這隻身高十萬丈的虱子確實是實打實的聖人級別的戰力,蘇北單單憑借自己帝級後期的修為,又如何能夠戰勝聖人級別戰力的虱子呢?
夏沐雨見到蘇北和虱子的對戰,心中已然是不抱任何希望了,她認為在聖人級別的戰力面前,自己和蘇北的這點修為根本就是不夠看的,這一次兩人是必死無疑了,根本就沒有再翻盤的任何可能。
所以夏沐雨想到自己和蘇北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一時不免心中悲傷竟然就哭了出來。
但是蘇北的一聲大吼,讓夏沐雨不得不又安靜了下來。
蘇北竟然讓夏沐雨不要哭,說自己還沒死的,而且看他的樣子,竟然還要行逆天之舉動,一舉翻盤不成?
天啊,蘇北一定是瘋了,夏沐雨的心中不免這樣想道,蘇北竟然狂妄的想要戰勝一個實打實的聖人級別的戰力,在那最後一隻虱子還沒有和蘇北交手之前,其實夏沐雨也沒有這般的悲觀,可是見到那隻虱子和蘇北的對戰,夏沐雨就徹底絕了死裡逃生的心思,因為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那隻虱子的戰力之強,威壓之盛,根本讓夏沐雨就產生不了任何抵抗的心思,此時若是自己站在蘇北的位置的話,和那隻虱子進行對戰,恐怕現在夏沐雨早就落敗了,在一個照面之下,應該就會被這隻虱子給撕成碎片。
那虛空之中,蘇北迎風而起,站在和那隻虱子的視線平行之處,夏沐雨能夠看到蘇北此時眼中射出了狠辣的光芒,仿佛是下定決心要拚死一搏了。
可是即使拚死一搏又能夠如何?實力之間的差距是巨大的,帝級和聖級之間有著難以逾越的鴻溝,那就仿佛是天塹一般,怎麽可能越過呢?
至少夏沐雨,在面對這最後一隻身高十萬丈的虱子的時候,是沒有任何把握和抵抗的能力的。
“想要我死,你還真的不夠火候!”
虛空之中,蘇北突然間憤怒的一聲大吼,夏沐雨能夠感應到蘇北此時充盈全身的怒氣,甚至她還能夠清晰的捕捉到蘇北心中那一絲不甘的波動。
到了此刻,到來最終要進行決戰的時刻,夏沐雨反而是平靜了,她突然間不知怎麽就推翻了方才自己關於帝級和聖級之間鴻溝的一切推論,他突然間對蘇北有著莫名的信心,不為任何原因,她突然間就有了一種感覺,蘇北能夠贏下這場戰鬥,能夠帶著自己最終走出這個獸神大陸,帶著自己去領略一番外部的世界。
虛空之中,蘇北此刻已經調動起了自己最強的戰力,他渾身的血液在一瞬間由紅色轉為金色,這是血氣充盈到極致的表現,旺盛的血氣從他的體內經脈和骨骼之間衝出,直接衝到了天外的雲層之中,一瞬間甚至攪動得整個虛空中的規則都混亂了起來。
這就是蘇北的憤怒,蘇北的憤怒來自於對這個獸神大陸的不明所以,憑什麽你這所謂的獸神派幾隻虱子出來就想要收割整個世界,收割整個世界不要緊,你還想要收割我和夏沐雨的性命,這就是太過欺人太甚了,我即使是再好的脾氣,也不能坐以待斃不是!
這個獸神大陸,困了蘇北和夏沐雨整整八百年的時間,蘇北進入獸神大陸之前才是一個剛剛不滿二十歲的少年,才剛剛踏入修道一途不久,可是在這個獸神大陸之上一困就是八百年,若是尋常凡人的話,恐怕都已經生老病死生命輪回好幾次了,蘇北最好的一部分年華都放在這個獸神大陸之上了,遠離了自己在乎的人,自己關心和關心自己的人,就好像是被放逐一般,放逐在了這個廣袤無垠,卻沒有任何一個開啟了靈智的世界之中,若是沒有夏沐雨可以作伴的話,那蘇北豈不是要被憋悶死?
現在倒好,你這個世界的掌控者,這個世界中所謂的獸神,一朝醒來,就想要毀滅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就想要將這個世界上的生靈全部重歸混沌,你這樣做經過我蘇北和夏沐雨的同意了嗎?經過這個世界上一草一木一花一鳥的同意了嗎?你怎麽就這麽大的起床氣?
退一步說,即使你想要徹底毀滅這個世界,成,這個世界是你創造的,你是這個獸神大陸上的獸神,是這個世界的造物主,你想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想要怎樣做決定就怎樣做決定,因為這個世界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鳥都是因為吸收你自然散發的靈氣,才得以生存的,那麽好,你把我和夏沐雨放走可好?
蘇北在這個獸神大陸之上的八百年,雖說也多少吸納了一些這個獸神大陸之上的靈氣,可是最多的還是吸收的自己隨身攜帶的元液,當時聖劍大典,他作為兩個擂台的雙料第一名,所獲得的元液獎勵是十分巨大的,所以足夠他修煉到帝級後期,不僅如此,就連夏沐雨修煉所需的靈氣,也大多數吸收的蘇北的元液,所以蘇北和夏沐雨兩人並沒有佔這個獸神大陸多大的便宜,既然我沒有佔你多少便宜,你為何又非要殺我,非要置我於死地不成?就不能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
這八百年來,蘇北和夏沐雨無時無刻不想從這個世界當中跳脫出去,可是這個世界封閉的嚴實緊密啊,蘇北和夏沐雨找了八百年,都沒能夠在這個世界找到一個口子,都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通道可以通向外部世界的,你獸神為什麽不開個口子來,把我倆給放出去,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豈不是很好?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最糟糕的情況,獸神派了自己的七隻虱子出來,是鐵了心要置蘇北和夏沐雨於死地,兩人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恐怕是真的就殞命在這個獸神大陸之上了,畢竟夏沐雨和蘇北還都僅僅是帝級的修士,而獸神派出的這最後一隻虱子,確實實打實如假包換的聖人級別的戰力。
蘇北越想越憤怒,他心中的憤怒因為這場不對等的戰鬥不斷攀升到了最高點,在這一瞬間蘇北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之中,在這個境界之中,他隻想著去戰勝對手,再不去想起他,他真正的做到了物我兩忘,整個人的腦子裡就僅僅剩下了一種對勝利的渴望,這是真正的物我兩忘的境界,蘇北不知怎麽就進入了這個境界之中,讓蘇北的戰力在一瞬間就又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而且他一直以來不斷浸淫的心劍式,不管是心劍一式、心劍二式還是新近悟出的心劍三式,都在一瞬間威能得到了一個很大程度的提升,本來他悟出這三式心劍式之後,其實已經是打磨的非常成熟了,幾乎就沒有了再往上提升的可能,可是在這一瞬間蘇北進入這個物我兩忘的境界之中後,竟然奇妙的將自己的戰力又提升了上去,連帶著自己這種最強神通的每一式的威能都有了提升,若是蘇北能夠在這場對決中活下去的話,那不得不說這又是一個天大的收獲。
“我蘇北生也天才,在修道一途,只要給我時間,我無懼任何修士,無懼任何天才,我想來以弱勝強,從來都是越級挑戰,無往不利,今日又豈能敗在你這一隻愚蠢的虱子的手上。”
蘇北一聲大喝,他的聲音之中仿佛有真言發出,而他的手上,此時追月劍也被一層迷蒙的光華包裹著,在劍身上突然綻放出一股浩大的神芒,這神芒似乎是無堅不摧無物不破,以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沒有絲毫花哨的,就這樣向前衝去,衝殺到了那隻身高十萬丈的虱子的身上。
“嘭!”
在蘇北的劍身上的光華和虱子的身體接觸之後,那隻身高十萬丈的虱子猛然向後退了了半步,別小看這半步,這隻虱子的身高何其之高,足足有十萬丈那麽高啊,它向後退了半步,這半步就足足有幾千丈那麽長了,而且這也是蘇北和這隻虱子交手那麽久,這隻虱子第一次吃虧,被打退的第一次。
也許是憤怒於被一個自己一直以來就沒有放在心上,一位很容易就能夠輕易解決的螻蟻一般的生靈打退,那隻身高十萬丈的虱子此時也是無比的憤怒,但是詭異的是,當這隻虱子無比憤怒的時候,竟然沒有發出聲音出來,而是傳出了一股浩大的波動,這波動當中明顯帶有很強的憤怒之意,而且還是一一種十分奇特的音波攻擊,立身在獸神大陸之上的夏沐雨在被那音波的余波波及到的時候,都覺得十分痛苦,好在她僅僅是處在蘇北和那隻虱子交戰的邊緣地帶,所受到的衝擊並不大,所以才能夠抗了過去,但即使是如此都感覺是無比痛苦了,那麽立身在交戰正中心的蘇北,所受到的衝擊之大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蘇北被那隻虱子的憤怒的音波攻擊衝擊到身上之後,並沒有表現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反而他的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個十分嘲諷的笑意。
是的,蘇北在嘲笑這隻虱子,嘲笑它的憤怒,因為它的憤怒並不能傷到蘇北分毫,這樣的憤怒豈不是徒勞無功的?不能夠給對手傷害的憤怒,除了代表自己的懦弱以外,又能夠代表什麽呢?
其實這本就是蘇北的戰術,他就是要嘲諷這隻虱子,要讓他無比憤怒,讓它在憤怒之下露出破綻,這樣蘇北才能夠在絕無可能之間,絕地反擊,將這隻聖人級別戰力的虱子給徹底滅殺。
在收到那隻虱子的音波攻擊之時,其實蘇北的胸中早已經是翻騰了起來,就仿佛是大海之上翻起了浪濤一般,此時可謂是海浪滔天,當時蘇北的喉嚨就一甜,胸口一悶,就有一股淤血衝到了喉嚨裡,但是蘇北硬生生的給又咽了回去,目的就是不讓這隻虱子看出自己的頹勢,要徹底打擊和消滅這隻虱子的信心,不僅如此,蘇北還用自己的言語和神情不斷的打擊這隻虱子,要在氣勢上徹底壓製住它,唯有如此,蘇北才有一線獲勝的可能。
那隻虱子被蘇北的眼神深深地刺激到了,它是什麽?是獸神身上最厲害的一隻虱子!雖然僅僅是一隻虱子而已,但是它卻得到了獸神的點化,獲得了天大的機緣,一身造化堪稱逆天,所以才能夠成為媲美聖人的存在,一身戰力和聖人相比絲毫不弱,它如此的強大,又怎麽可能將一個連聖人都不是的渺小如螻蟻一般的生靈放在眼中,可是現在這個渺小的如螻蟻一般的生靈卻顛覆了它的認知,似乎有打破帝級和聖人之間有不可逾越鴻溝的神話,竟然有隱隱要壓製它的感覺。
這怎麽可能?帝級和聖級之間的鴻溝存在了那麽多年,又豈是那麽容易就跨越過去的?若是能夠輕易跨越的話,或是哪怕僅僅是有一絲跨越的可能的話,這麽多年過去了,無數天之驕子沉沉浮浮,無數天才如明星一般照亮一個時代,可是為何就沒有一人真正的打破這之間的阻隔,在還是帝級修士的時候,就戰勝聖人級別的修士呢?
這隻虱子根本就沒有將蘇北放在眼中, 因為它認為一切不成聖的存在在它面前都是螻蟻,可是現在蘇北竟然打退了它半步,不僅如此,這個螻蟻一般的生靈還如此的狂傲,竟然在將它打退之後,還如此的輕視於它。
可是就在下一刻,這隻虱子的思考就結束了,因為蘇北不知怎麽卻陡然綻放出一股比方才更加明亮萬倍的神芒,以手中的長劍為載體,一劍衝殺在了那隻虱子的身上!
“怎麽會這樣?”
這是這隻虱子在魂飛魄散之前,腦海中冒出的最後一句話,它實在想不通,蘇北的戰力為何在突然間飆升了那麽多,竟然一劍就讓它徹底一命嗚呼。
原來方才蘇北眼中的嘲諷之意,並不是單純的要激怒它而已,而是真真正正的有嘲諷的含義在裡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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