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水門的矛盾

流霏是“渦旋疾風爆裂第零式”開發成功之後，第一個中招的目標，而她的狀況，讓水門理解到，螺旋丸融合了風的查克拉性質之後，破壞力究竟提升到了一個如何驚人的程度。

它大范圍的攻擊規模，先前那直徑超過二十米的范圍風力已然足夠看出，但是它最可怕的地方，卻不僅僅是如此。

這個術的本質，就仿佛是在用無數肉眼無法觀察的風刃進行攻擊，水門掃了一眼那忍術范圍內，鋼鐵傀儡碎渣上的無數細小穿孔，便是不難理解。

這新術針對人體的攻擊，只會更為恐怖，至少水門本身右手的經脈，都有多處斷裂。

身處忍術中心的流霏，更是渾身上來的滲血絲，卻沒有大規模出血。

就是水門沒有白眼與寫輪眼這一類的瞳術，也不憑借感知，也可以判斷出，此刻的流霏，恐怕已經真正的成為了廢人一個。

現存的醫療手段，已經救不了她了，這位砂隱村的支柱強者，伴隨著那鋼鐵傀儡一起，都成為了水門新術的煉金石。

她已經必死無疑！

旗木朔茂觀察完畢之後，眼眸中也是含著一些別樣神采的掃了一眼水門，後者注意到，他竟然是偷偷哽咽了一下。

“你的新術...太恐怖了。”一段時間後，朔茂才出聲。

水門也是尷尬的笑了聲，不過他眸子卻一直盯著場中的琥蛭與流霏。

後者連聲音都發不出了，但嘴唇依舊在蠕動著，忍者大多都懂得一些唇語，水門也不例外。

流霏的話語很簡潔，只是告訴琥蛭，讓他丟下自己，撤軍回村。

在水門新忍術擊破她鋼鐵傀儡的那一瞬間，木葉與砂隱，兩大忍村之間的角逐，已然是以前者的勝利為結束了。

然而獲得了戰爭的勝利，此時水門卻連一絲一毫都興奮不起來。

因為呈現在他面前的一幕，令得那段他不願回憶起的記憶再度浮現腦海。

此刻琥蛭眼中的那種無奈與憤怒，便是當初的自己...

“讓他們撤軍吧...”

水門對身旁的旗木朔茂說道，流霏已然必死無疑，而千代也是懂得大局之人，不會再做這無意義的爭鬥。

雖然朔茂之前說要取了流霏和琥蛭兩人的性命，不過水門相信，在看見眼前的這一幕，他也該有所於心不忍。

對於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身的殘忍，這句話身為四代火影的水門和如今的朔茂自然都明白。

但是戰爭打到這個份上，雙方付出的代價都已經太沉重了。

失敗者固然歎息，可是勝者，卻也沒有什麽必要驕傲。

總歸是整個忍界的戰爭，削弱的是忍者的實力...

朔茂也是點了點頭，回過頭去，看向那數十米外正在對峙著的千代與綱手幾人，剛要出聲，從其身後方向，便是傳來了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哀嚎。

“啊！”

琥蛭懷抱著流霏，聲嘶力竭的嘶吼著，滾燙的熱淚從他眼眶之中不住的淌出，根本就無法止住。

水門看著他，心頭不由的顫抖，琥蛭失去了流霏如此。

當初他失去了玖辛奈，又何嘗不是呢?

他也在心痛，不是因為憐憫對手，而是因為感同身受。

琥蛭這一聲嘶吼，再度引來了戰場中無數的目光，美琴眉頭深深地蹙著，她聽得出其中的悲憤。

千代那老態的臉頰也是在此刻更顯得蒼白，她倏然看向琥蛭的方向，大喝道:“小蛭，帶上流霏，撤軍！”

她的牙根已經滲出了鮮血，整個臉皮上的氣血都仿佛要爆炸開來。

但是事已至此，再沒有挽回余地。

敗了就是敗了，此戰之後，至少十年之內，砂忍村一家，再也不敢冒犯木葉。

她眸子掃了一眼水門，其中殺意不必說，然而更多的，是無比的忌憚。

這個小鬼曾經硬生生逼迫自己在優勢之下撤軍，接連破壞自己的好事。

今天殺不了他，等待戰爭結束，幾年之後，就更加不會有機會。

一個年僅十一二歲的少年，便是有了如此的程度，待他真正的成長起來之後，放眼整個忍界，能夠鬥得過他的人，又剩下幾個?

到時候就算是自己，也沒有了把握。

對於千代撤軍，綱手、大蛇丸、日向天奇本身也沒有多少阻攔的意思，畢竟這一仗真正的目的已然達到了。

在風之國境內，木葉部隊擊潰了砂隱千代所率領的忍者部隊。

自初代火影平定亂世，建立木葉忍者村以來，這種勝利，在木葉的歷史上，都是頭一次。

然而面對著千代的喝聲，此刻的琥蛭卻是仿佛充耳不聞。

他的哀嚎怒吼，直到聲嘶力竭之時，方才停止，此時他懷中的流霏，已然失去了生息。

琥蛭撫摸她那滿是細小血跡的俏麗臉頰，手掌在顫抖。

水門心頭想要出言勸阻琥蛭，但是欲言又止，因為將流霏傷成這樣的人，正是他自己。

這便是好比當初的面具男在勸誡自己，不要因為玖辛奈之死再傷心。

他相信，如果沒有村子的話，自己絕對會第一時間取走他的性命。

哪怕這中間的路途， 橫跨時空間！

所以此刻他的內心，是極為矛盾的！

琥蛭將流霏的屍體放在原地，然後從身後忍具包中取出一件寬大的袍子，蓋在流霏的身上。

他伸手拭去眼角甚至已經在這寒冷天氣下結冰的眼淚，那顏色卻並非是透明的。

結冰的眼淚，帶著血色...

“小心，看來這家夥是打算拚命了。”旗木朔茂驟然集中精神，並對著身旁的水門說道。

單打獨鬥，就算有了一些消耗，他也未必會弱於琥蛭，再加上現今的水門。

琥蛭執意要戰，也只是枉送性命。

但是，人生到了某些時刻，即便知曉前方是一條死路，雙腳也得狠狠地踩下去。

因為若是退了，那便不再為人。

“也罷，看來歷史...終歸是歷史。”

水門心頭歎息一聲，旋即眼神當中猶豫湮沒，手中也是緊握飛雷神苦無。

琥蛭與流霏夫婦，注定是要在這與木葉白牙的最後一戰之中，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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