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曲曉楠戚戚然的模樣,蘇棟忙攬住她溫言勸慰了起來。蘇瑾蹙著柳葉眉,芳心慍惱,暗怪自己剛剛怎麽不仔細些呢,隻得把目光投向了陳瀟,指望他有什麽解決法子。
陳瀟快速思付了下,道:“放心,那賊應該還在大廈裡,跑不遠的。”在沒發現戒指被偷前,他始終都盯著那竊賊的舉動,恰好當竊賊走到拐角電梯口的時候,曲曉楠也恍然覺察,於是迅疾朝下樓的電梯追跑了下去,原本從扶手邊探頭往下還能看到那竊賊,可是眼看要追上了,卻在二樓口的人群裡盯丟了人,來不及多想下,他直接衝到了一樓,看嚴了出口。
想到自己領著蘇棟夫fù過來遊玩,被扒走了彌足珍貴的結婚戒指,陳瀟一陣忿然,當即按照門口牆上的提示欄,給大廈保衛打了電話,
說明了情況後,等了幾分鍾,就從樓上下來兩個保衛員。
一個腆著大肚腩的保衛員先問了下具體事發地和時段,當聽說是丟了一枚鑽戒後,目光閃了下,問道:“有看清人不?“見幾人應是,扭了下帽沿,皺眉道:“估計這會人早跑得沒影了,要不你們直接去〖派〗出所報案得了。”
“還是先調取你們這的監控錄像吧,這竊賊應該還在商場裡。”大肚腩沉吟片刻,道:“那也行,你們派個人跟我上去吧。”“這欄吧,陳瀟,你和小瑾守在這裡,我陪曉楠上去認人。
蘇棟做了決斷,怕陳瀟記不清那人長相,婁xìng讓妹妹陪著盯梢了。
大肚腩瞥了眼陳瀟兩人,領首道:“三子,你也留在這做個照應。”綽號三子的保衛員哦了聲,待大肚腩領著蘇棟倆人上樓後,陪著在門口站了會,閑著無事就走到一旁。
“有沒有瞧出什麽名堂來?”
陳瀟眸光漸漸收斂。
蘇瑾美眸圓瞪的瞅了瞅那保衛員,輕道:“什麽名堂?”
“我看你是照本宣科念那些時政新聞的文字稿太久了,腦袋都定型了,連這些細節貓膩都瞧不出來。”
陳瀟揶揄說著,見蘇瑾板起俏顏,輕笑道:“我看你哥上去也是一無所獲了。”
蘇瑾一怔,正想細細詢問,手機響起,放到耳畔接通道:“哥,找到了沒……什麽?”頃刻間,精美的蛾眉軒得更緊了,抬首瞟了眼陳瀟後,嗯嗯了幾聲就掛了電話。
“猜中了吧?”
“你還笑得出來?”
蘇瑾見這家夥這時候還一副悠然愜意樣,真恨不得狠狠踩一腳解氣,嗔怪道:“快說,你是不是有什麽線索了,那可是我哥送嫂子的結婚戒,丟不得的!”
陳瀟朝她擠了擠眼,低聲道:“放心,等會那賊自己就送上門來了。”蘇瑾驚詫片刻,正yù再問,可眼看陳瀟自顧走到一邊打手機了,隻得暫時按捺下來,但心緒卻也沒再惶亂了,似乎已經可以預見這麻煩事總會被他解決掉,自己沒必要再費心。
不過,蘇瑾看著他神神叨叨卻又智珠在握的模樣,不知道怎麽回事,總心癢癢的想著打擊下,很是受不了這家夥在自己面前扮高深莫測,亦如以往看到他的洋洋得意,自己就有種探手去捏他雙頰的衝動。
竟然還跟自己玩懸念,真以為自己是諸葛武神了,純屬一頭豬還差不多!
陳瀟哪曉得自己被蘇瑾暗自裡翻來覆去的腹誹蹂躪了好幾遍,過了不久,大肚腩領著面sè難看的蘇棟倆人回來了,歎息道:“全樓的監控都看過了,根本沒找到你們說的那人,估計早跑掉了,我勸你們趕緊去〖派〗出所報案得了。”
“會不會藏到更衣室或廁所裡了,再找找吧。”
曲曉楠猶自不甘心,那枚鑽戒對她的意義,遠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都看了幾遍,哪怕他真恰好躲在更衣室裡,也被漏過去了,要不這樣,你們先去報案,我讓人再各個樓層找找,有消息就通知你們。”“不用了,我已經報了警,現在警車就要過來了。”
陳瀟走了回來。
“先生,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嘛,連監控都找不到了,把〖警〗察找來能頂什麽事,反而我們這生意不好做了。”大肚腩眉頭頓時擰起,見陳瀟仿若未聞,哼了口氣,甩手道:“隨便你們了,東西又不是我們搞丟的。”
說罷,大肚腩就臉sè不耐的站在了一邊,而另一個保衛員則有意無意的走離開去,一邊從兜裡掏出手機。
“陳瀟,你看這。
……”
蘇棟心頭窩火,好好的心情全給攪亂了。
“大哥,沒事的,等〖警〗察來了就能解決了,要不你們先回去,我繼續守在門口,一個個的認臉,總能把那賊逮住的。
陳瀟玩笑道:“放心,關乎你倆的定情信物,我就是在這忤上一天一夜,把整個商廈翻騰過來,也給你們找回來。”撲哧苦悶不已的曲曉楠也忍不住失聲笑了,對蘇家這姑爺的感觀是愈發不錯了,正想道聲謝,忽然就見到陳瀟的眼眸瞬間陡現寒光,一個箭步就衝向了那兩個保衛員身後,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下,把一個平頭、戴著眼鏡的男人不由分說按趴在地!
“喂!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快放開我!”
男人氣急敗壞的喊道,吃力的想爬起來,卻被兩只有力的手紋絲不動按住了!
“先生,你這是幹什麽,這不是你要找的人,趕緊放手啊!”大肚腩叫道,卻有些sè厲內斂,而同時,四周的人群也圍聚了過來一看究竟。
曲曉楠上前辨認了下,又看看對方的衣著,道:“陳瀟,這不是剛剛那賊吧。”“這麽看還不像,把眼鏡摘掉就像了!”陳瀟一把扯掉了對責的眼鏡,箍住腦袋反轉向了蘇瑾三人。
“是他!”
蘇瑾目銳眼利,心頭登時恍然,難怪監控裡找不到呢,原來剛剛那竊賊頭上的蓬頭長發是假發!
見被識破,竊賊霎時嚇得毛骨悚然、如喪考妣,死死埋下了頭。
蘇棟走去掐住了對方的領口,沉聲道:“戒指呢?”
陳瀟在他的口袋裡搜了下,很快就把那枚璀璨爍亮的大鑽戒找了出來,在周圍人群的低呼聲中,遞給了笑顏逐動的曲曉楠。
恰好此刻,一陣警笛聲在外面由遠到近的響徹起來,不多時,三個〖民〗警就走了進來,目光四下一掃,當看到陳瀟的時候,微笑的點了點頭。
“粱所,這賊就交給你們了。”陳瀟把耷拉著腦袋的竊賊推了過去,同時朝面sè如紙的兩個保衛員揚了揚下巴,清晰記得剛剛大肚腩聽聞鑽戒時眼裡閃現的貪婪之意,道:“這兩個保衛員也麻煩你一並查證下吧,我看他倆可能和這賊認識。”粱所一皺眉,當即意識到這保衛員和竊賊是蛇鼠一窩,大手一揮,就讓人一塊帶走。
待人群散掉後,陳瀟等人也不再留,拿來那些購物袋後,就徑直上車返回了,而蘇棟夫fù也沒什麽心思再遊逛,隻說晚上休息下,讓倆人不用再陪了,臨告別前,自然又對陳瀟感謝了番。
“今天謝謝你了。”
回去的路上,蘇瑾轉過泛著驚鴻笑顏的玉靨看著他,雖然依然不忿這家夥的裝模作樣,但總算鬼點子奏效了。
陳瀟輕笑不跌:“一家人有必要說這些嘛。”蘇瑾貝齒微啟,剪水雙瞳凝聚了幾縷光輝,半響後輕輕嗯了聲,chún角微微翹起,不過驀地想到了什麽,蹙眉喃喃道:“對了,我還得找自己的戒指。”陳瀟看了眼那寸素手,空無一物,道:“你平常有戴戒指的?”“廢話!那可是……”蘇瑾頓時訕然,發覺自己太過jī動,捋了下發鬢,道:“是結婚時候的戒指,我也是前幾天覺得閑置著可惜,就戴上試試,可昨天洗完澡後忽然發覺不見了那戒指的尺寸有些偏大,很容易脫落。”“不會丟在外面了吧?”“不會,我只在家裡戴著,應該是不小心放哪忘記了, 回去再找找吧。”蘇瑾盡量讓臉sè平靜,又瞥了眼陳瀟也是空無一物的手,不由有些憋悶,忍不住道:“你的戒指呢?”
陳瀟在記憶裡尋覓了遍,壓根沒印象,苦笑道:“我也徑不得放哪了,好像是往房裡放著吧。”
蘇瑾哦了聲,不再言語,瞳孔中眸彩流轉,似有百般思慮,待抵達別墅後,就自顧上樓去了。
陳瀟聽著樓上的動靜,估mō著她是上去找戒指了,失笑了聲,就自顧去餐廳找水喝了,不過當從櫃子裡拿玻璃杯的時候,偶然間察覺到一抹亮澤在旁邊閃動,伸手進去探了探,撚出了一枚潤光剔透的鑽戒,顯然就是蘇瑾遺失的。
打量了下,陳瀟還真覺得尺寸略大了些,想起那時候結婚前,似乎家裡是在不清楚蘇瑾具體戒圍的情況下羅致的。
若有所思間,陳瀟細細摩挲著涼絲絲的鑽婁,正想上樓交給蘇瑾,鈴聲倏地響起,隨手拿出看了眼來電,當發現是伍月打來的,忙接通了起來,正想詢問她這幾天怎麽玩失蹤了,可音筒裡率先傳來了一陣虛弱無力、且壓抑艱澀的嗓音:“陳瀟,你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