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雲龍辦事效率很快,就在趙元被石學敏領進店鋪後面的小院時,他也拉著一位解石師傅趕了過來。
跟著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另外好幾個人,都是之前趙元去過的店鋪的老板,聽說趙元買到了想要的東西,便都跑了過來,想要看看入了這個極挑剔人法眼的,究竟是個什麽寶貝。
一進到後院,他們就看到了趙元手裡面抱著的廢石,齊齊一愣。
“那石頭看著好眼熟。”
“我也覺得有些眼熟……哎,那不是石學敏之前去滇省賭石看走眼買回來的廢石嗎?”
“這小哥挑來挑去,最後竟是挑了一塊廢石?這也太諷刺了吧!成雲龍不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嗎?怎麽也沒有提醒他?”
老板們議論紛紛,都很納悶,眼高於頂極其挑剔的趙元,怎麽買了一塊廢石?
唯有之前得到趙元提醒的張老板,猜測道:“難道這塊石頭不是廢石,而是真有寶貝?”
張老板的話,立刻引來了其他老板們一直的否定和嘲笑。
“別開玩笑了,這廢石已經被切解過了好幾次,要真有寶,早就出來了,會等到現在?”
“就是!我記得前不久,不甘心的石學敏,還曾把林老請來幫忙掌眼。結果林老看了後,明確表示這是一塊廢石!林老可是咱們蓉城玉石界裡的老前輩,權威人物!從業數十年,很少看走眼。既然他都說這塊石頭是廢石,那就百分之百是廢石,不可能有變!”
一群老板的議論聲中,解石師傅也看到了被趙元抱在手裡的石頭,不由的一挑眉,轉身就要走。
“哎,馬師傅,你幹嘛去?別走啊。”成雲龍急忙挽留。
“你叫我來,就是切解這個石頭?”馬師傅指了指趙元手中的石頭,問道。
“是呀。”成雲龍點頭應道。
“你是在拿我尋開心?一塊廢石有什麽好切解的,還讓我來,你是覺得我很閑嗎?”馬師傅不滿的質問道。
但凡是小有名氣的解石師傅,都不肯切解廢石。一方面是顯不出自己的能耐,另外一方面則是怕壞了自己的名聲。
廢石,不說百分之百出不了玉,那幾率也是小到可以忽視的。自己要是切解了一塊廢石,知情的人自然不會說什麽。可難免會有不知情的人,跑出去亂說自己切解一塊石頭半點玉色都沒出。玩賭石的人都看重運氣,萬一自己因此被視作霉運之人,那可不得壞了生意嗎?
正是有了這些顧慮和考量,馬師傅才不肯幫著切解廢石。
成雲龍急了,自己好不容易為趙元辦了一件事情,還給辦砸,這豈不是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嗎?他趕緊開勸,各種好話說盡,甚至還許諾會給對方數倍的工錢,可依舊沒有用,這馬師傅就是不肯松口答應。
這時候趙元開口了:“算了成老板,別勸了,不一定非要多好的解石師傅,隨便找個懂解石的人來都行。”
成雲龍想了想,說道:“這樣啊,要不讓我來吧,我也會解石,當然技巧上面比不上這些老師傅。但要將這塊石頭交給別人解,我又怕他們會給你解壞了,實在不放心。”
擠在周圍看熱鬧的人們,忍不住齊齊笑出了聲。
在他們看來,成雲龍這番話根本就是在拍馬屁,而且還是毫無節操的馬屁。
“一塊破廢石,還有什麽好不放心的?我就不信,這廢石裡面還能解出寶貝來!”一個人在笑過之後,出言譏諷道。
旁邊有人起哄:“老吳,
你可別這麽說,萬一人家真的解出寶貝來了怎麽辦?” “要是真的解出了寶貝,我就把切下來的那些石皮給吃了!”被稱作老吳的人,顯然不知道,他這是給自己立下了一個。
與此同時,趙元同意了成雲龍的提議,將石頭交給他,讓他來幫忙切解。
成雲龍抱著石頭,走到了解石機前,調試了一下機器後,扭頭問趙元:“趙大師,您看,咱們從哪裡開始解?”
“先從這裡切一刀。”趙元在石頭上面比劃了一下。這一刀下去,足以將石頭一分為二。
馬師傅沒有走遠,就站在人群中看熱鬧。聽到了趙元的吩咐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嘟囔道:“哪有這麽切解石頭的?這不是瞎胡鬧嗎?”
一般來說,解石都是先在石頭上面開個小窗,然後仔細觀察分析後,再找準方向,一層層慢慢往下切。在看到了玉色後,就要圍繞玉色進行打磨、細解。哪有像趙元這樣動刀的?這是在解石還是在切豬頭肉啊?
周圍人聽見了馬師傅的話, 笑道:“馬師傅,切解廢石,本來就是一件胡鬧的事情。咱們今天,就當是看場笑話。”
馬師傅一聽,點了點頭,覺得是這個理。
在場的這些人,除了趙元和成雲龍,以及被趙元小露一手驚到的張老板外,其余的人都是把這事兒當作了笑話,等著看趙元和成雲龍出糗丟臉。
就在人們打趣的時候,成雲龍已經按照趙元的吩咐,衝石頭斜著切了一刀,將它一分為二,成了一大一小兩塊石頭。
沒出意料,石頭的切口上面,光禿禿灰暗暗的,沒有一絲玉色存在。
“果然是廢石!”人們異口同聲的說,一副‘我早就知道會是這個情況’的表情。就連成雲龍也禁不住有些忐忑,抬頭看了趙元一眼。
“看我做什麽?繼續呀。”
趙元將較小的那塊石頭扔到一邊,通過觀氣術他看的很清楚,這塊裡面是沒有炁的,炁,都存在於大的那塊石頭裡。
他指著大塊的石頭,一邊比劃一邊吩咐道:“這次切解的時候,要小心一些,沿著這裡往下切,切到這個位置後停下……”
眾人將趙元的話,聽的清清楚楚。於是他們又一次笑了起來。
“這小哥還玩上癮了嘿。”
“他真當自己能夠看見石頭裡面的情況啊?把解石路線吩咐的這麽細。”
“這小哥買廢石,不會就是為了過把解石的癮吧?”
大夥兒依舊認定廢石中不可能切解出寶貝,趙元和成雲龍就是在白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