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劃過天空,逐漸化為一個黑點,消失不見。
石嵐轉了下眼睛,心裡喟歎一聲。
大宗門就是不一般,竟然派遣築基弟子來做接引弟子這樣的簡單任務。
遠處大殿裡有兩人緩緩走近,逐一將手裡物件分發給在場的每一個人後,其中一人指著遠處矗立的山峰道:“從今天起,你們就住在那裡,有疑問就去那裡的老人,領任務過來找我。”
那人環顧一圈道:“你們還有什麽問題?”
眾人心裡無語,都說有疑問去問別人了,還能有什麽問題。
那人見沒有人出聲,滿意的點了下頭,竟然直接扭頭走了。
眾人目送兩人離開,都連忙往山峰奔去。
此時天色已晚,他們不過是練氣期,禦劍飛行什麽的不過是水中月,還是靠自己的兩條肉腿比較靠譜。
石嵐隨大流,跟著人群下了這峰,又上那峰,最後來到一片青磚紅瓦的建築群。
略過那些已經被人佔據的屋子,石嵐挑了間比較靠近邊緣的,走了進去。
屋外還有些嘈雜,石嵐將分發來的木牌掛在門邊,又把陣旗布上,這才盤膝坐下。
外面隨著眾人敲定各自的房間而漸漸悄然無聲,石嵐閉上眼睛,開始運轉混沌決。
金光慢慢透過她的肌膚,在她皮膚表面形成一圈光暈,石嵐面容安詳的著,體內的金光從腦中緩緩流遍全身,再會腦海時,金光陡然一亮,石嵐輕輕吐了口氣,緩緩睜開眼睛,一道金光一閃,消失在她瞳孔深處。
石嵐低頭看著自己白皙的手指,微微一笑,沒想到經過了問心階,她的心靈竟然變得這般澄淨,這麽輕松就進入練氣八層。
石嵐輕輕將手指攥成拳,忽的打向前方。
氣流一陣湧動,一聲輕微的爆破音後,皮膚傳來一陣刺痛。
石嵐微微皺起眉頭,輕輕揉了揉手背。
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啊。
如今還只是練氣,她能施展的真元還很有限,如果到了築基、金丹……
石嵐依照真元的比例推算了下,得出的結果是,金丹後期時,以混沌決的強橫,她怕是只出一招就能把自己的身體震得四分五裂。
石嵐不由打了個哆嗦,連忙把屋子中央的桌椅挪開,在地上開始了慢慢動作起來。
佛陀煉體術是她目前擁有最好的煉體術,也是能將身體從裡及外都能錘煉徹底的體術。
石嵐每到一個世界,第一件事都是修煉體術,對這門體術她有著極其透徹的了解,因此在需要錘煉*時,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去宗門藏書樓尋找玉簡,而是修習這門體術。
窗外天色漸明,陽光逐漸透過窗紙,屋內石嵐手腳不緊不慢的動作著,眼睛卻半睜半合,整個人似乎陷入某種境界。
光線由明轉暗,石嵐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遍,直到身體裡忽然傳出一陣豆子崩裂的聲響之後,她才回過神。
石嵐連忙盤膝坐定,將心神放在身體內部,此時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皮膜竟然散發著一點淡淡的金黃。
這是怎麽回事?
石嵐很是驚訝,忙要再行探察,肚子卻在這時發出了煞風景的咕嚕聲。
石嵐苦著臉,按了下肚子,踏著晚霞,出去尋找吃食。
屋外這會兒並沒有什麽人,石嵐左右望了望,決定就地取材。
建築群邊上種植著片片靈田,穿過那些隨風搖擺的靈苗,遠處就是高聳茂密的樹林,依照原主獵捕靈獸的經驗,石嵐覺得自己總能有點收獲。
運起神行步,她一路疾行,沒半刻鍾就站在的樹林邊緣。
此時天色已經將近全黑,樹林裡更是半點光線都無,從石嵐這裡往裡望去,只能望到一條窄仄的小路。
微風輕輕拂過,樹葉簌簌作響,黑洞洞的林中像是有人在暗處偷窺竊語著。
石嵐眉心微皺,指尖亮起一點火苗,四下晃了晃。
溫暖的火光瞬時驅散了陰暗,高大粗壯的樹乾顯露出它本身的顏色,適才的那些聲響也好似錯覺一般立時消散。
石嵐信步走進樹林,沒留意遠處靈田中那幾個刻意隱藏身形的跟蹤者。
天色越發黑沉,半柱香不到的工夫,石嵐手提一隻疾風兔和兩隻五彩雉雞走了出來。
靈田中,幾人見她出來,都不約而同的從靈田裡走了出來。
望著逐漸朝自己逼近的幾人,石嵐緩緩停下步子,眼神戒備的看著他們。
來人走到石嵐面前,大喇喇的伸出手,道:“新來的,這裡的靈獸都是我們管理,你這樣,我們很為難啊。”
石嵐一愣,扭頭看了看樹林。
之前她忙著補充真元,後來又練習體術,外事殿發放的門規她還沒有查看,因此不知道這裡的樹林不能打獵。
石嵐低頭看了看早已沒有聲息的獵物,抬眼看來人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裡不能打獵,這件事稍後我會去外事殿說明。”
石嵐覺得自己的道歉十分誠懇,並且也說明要去外事殿接受懲處,因此說完,她便準備繞開眾人離開。
來人被石嵐的態度弄得一愣,幾人互相望了望,其中一人伸出手,攔住石嵐去路,道:“不用那麽麻煩,你把獵物交給我們,並賠償我們一百……,不,二百靈石作為賠償便可。”
聽說賠償這麽多,石嵐危險的眯起眼睛。
她打得這些都是一階的靈獸,就算剝皮拆骨賣到坊市,怕是也沒有幾個靈石。
再看幾人身上跟自己一樣,都是普通的衣服,不像外事殿的那兩個,袖口處繡有水波一樣的紋路。
石嵐冷冷看了幾人,手指朝那人手臂點去。
那人滿不在乎的看著石嵐動作,腦袋還得意的晃了晃。
其余幾人見他那樣,似乎覺得有趣,都哈哈笑了起來。
被人這樣嘲笑,石嵐也不惱,她只是嘴唇輕抿,指尖點上那人時,一點金光一閃即逝。
那人已經運起真元,只等石嵐手指落下就將她反震彈開, 誰知石嵐的指頭像是一塊棉絮不但化解了他的真元,還將真元化為為一道銳利的針刺,順著他的經脈深入到了臂膀。
那人一聲慘叫,捂著臂膀,怒道:“小賊,你竟然使陰招?”
石嵐收回手指,嘴角噙笑,淡淡回望道:“是又如何,你若不服可隨我去外事殿,我願與你等在那裡分說。”
那人看了看左右愣住的幾人,喝道:“還愣著作甚。”
眾人這才醒過神,紛紛摸出儲物袋裡的武器,朝著石嵐攻來。
石嵐嘴角一撇,扔下獵物,三拳兩腳的收拾了這些烏合之眾,接著她踩著最先被她傷了臂膀那人道:“以後這裡歸我了。”
那人臉色煞白,劇烈的疼痛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哼哧哼哧的粗喘著。
石嵐抬起腳,輕蔑的踢了下他的胳膊,拿出被他壓住羽毛的獵物,拽下幾人的儲物袋,施施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