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溫暖的落下,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風輕輕柔柔的吹過,纏繞著衣擺不肯離去,石嵐捏著滅魂釘,偷眼瞧莫雲被風吹鼓了衣料的後背,趁著他不留意,快步上前似有若無的輕輕劃了兩下。ΩE ΩΩ小說Ww%W.1XIAOSHUO.COM
細微的觸感磨蹭著他結實的肌肉,莫雲提著籃子的手一僵,慢慢轉過頭,道:“怎麽了?”
石嵐手指一握,將滅魂釘藏好,佯作無辜的反問:“什麽?”
說話時她眼睛緊緊盯著他,期待他能有所不同。
莫雲只是定神打量她一眼,說了聲“沒事”就扭過頭繼續前行。
石嵐輕輕‘哦’,有些失落。
看來隔著衣服試探行不通。
石嵐鬱悶的踢了腳邊石子一腳,忘了此時包裹著她腳趾的不是結實的牛皮,而是一層薄薄棉布的繡花鞋。
石嵐疼得直吸冷氣。
莫雲聽到動靜,轉頭看到石嵐金雞獨立,在地上一個勁的亂蹦。
莫雲要去扶她。
石嵐下意識往後一躲,重心不穩,直接向後面栽了過去。
莫雲大驚,趕忙腳尖點地,一個縱身將她摟住。
男人結實的臂膀摟著她的楊柳細腰,溫熱的大手緊緊握著她的腰側,明明那樣用力,偏又那麽克制,即便此時石嵐的全部重心都壓在男人的這條手臂上,她也絲毫感覺不出疼痛。
抬眸看距離她只有一拳遠的俊臉,石嵐有些不知所措。
莫遠定定的看著她烏溜溜的眼睛,黑白分明,水波流轉,好似一汪清泉泛著晶亮的波光,讓人忍不住想要輕啜慢品。
石嵐咬著唇看他緩緩靠近,男人獨特的氣息撲面而來,熏得她臉紅耳漲。
石嵐伸出手指抵上他的胸膛,不知道該推開,還是該應著昊澤大人的意思,只能囁囁的呢喃“別這樣。”
石嵐的聲音極小,但在莫雲的耳中卻如驚雷,一下子把意亂情迷的神志喚醒。
莫雲連忙起身,收手前還不忘把石嵐扶穩站好。
石嵐一腳虛虛點地,眼睛亂飄,好一會兒才道:“你先回去,我過會兒就來。”
莫雲哪敢放心把這樣的她留在山上,轉頭看看四周,見沒有什麽人便俯下身,對她露出沉穩厚實的背脊,道:“上來。”
石嵐瞪大眼,連連擺手,“不用,我過會兒就好了。”
莫雲側眸看她,見她不但不上前,反而還往後退,便起身來到她跟前,一個橫抱就把她摟在懷裡。
石嵐習慣了昊澤的清冷,哪裡會想到他竟然還有這麽豪邁的舉動,腳下懸空讓她下意識摟住他脖子,身體斜斜的歪進他的懷裡。
兩個成長得分量已經不輕了的軟彈半圓瞬時擠壓上他的胸膛,莫雲僵著手,立定。
從軍三年他身邊全是爺們,雖然軍中也有紅帳篷,可他自覺是個娶了妻的,一來不願沾染風流韻事,二來也想把賺來銀錢留給媳婦老娘,因此一直潔身自好。
可再潔身自好,他也是血氣方剛的漢子,對別的女人,他自然要堅忍,可是面對自己的娘子,他不覺的有這個必要,只是此時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考慮到方方面面,他深吸兩口氣,靜待到全身血液從那一處重新散開,才邁開大步,朝著山下走去。
鄰近山腳,遠遠的能看到人煙,莫雲才把石嵐放下,扶著她向下走。
一叢茂密的樹叢後,一個婦人拐著一個竹籃走了出來。
看到石嵐身邊的男人,她先是一愣,仔細看了兩眼,才不確定的道:“雲伢子,是你嗎?”
莫雲扭過頭,看婦人,笑道:“六堂嬸,是我。”
婦人臉上露出喜色,連竹籃都不要了,就奔了過來,“雲伢子你可回來了,你娘她臨走前還一直念叨著你,說莫家斷了根,對不起你爹呢,如今可好了,你回來了,你娘地下有知也就安心了。”
莫雲含笑稱是。
石嵐極快的打量著婦人,認出婦人是莫家隔了房的族親,她男人是莫雲的堂叔,當年全國征兵,每個村子都要出一定數額的男丁,他家出了大筆銀子,上下疏通關系,兒子才得以幸免,但空出來的名額要有人填充,莫雲家境不好,沒有銀子打點,於是那倒霉的名額就落在了他的頭上,這些年六堂叔一家不知是不是因為歉疚,對原主他們這對娘倆也算照顧,不但把地接過去種,還幫著原主攬繡活,讓她能多些活錢,要不然這個家隻憑原主一個,怕是早就散了。
六堂嬸看完莫雲,轉頭跟石嵐欣慰的道:“你的苦日子算是熬到頭了,以後家裡有雲伢子頂著,你也不用那麽辛苦了,”又說過了秋,等地裡莊稼收了,就把地和糧食還回來雲雲。
石嵐含笑道是,想起昨晚那些大包小卷,壞心眼一起,就說請她有空過來坐坐。
六堂嬸看到莫雲回來,本就有心過去,石嵐的邀請正中她下懷,當即就說晚些時候跟當家的過來。
莫雲是晚輩,哪能讓長輩來看自己,便說過會兒他去拜望裡正,待會便去堂叔家看他們。
六堂嬸聽了越高興,覺得莫雲懂事了,真正成了頂門立柱的漢子了。
三人又說了會兒話,也就走到村口。
六堂嬸想著他還要去裡正家,趕上飯點總是不好,便讓兩人趕緊回去,自己火急火燎的去地裡去找自家老頭兒子去了。
石嵐兩人回到家,不等進門就聽到玉秀抱怨屋裡潮被子太舊,石嵐微挑眉頭,用力憋氣把臉憋紅,滿臉愧疚的道:“夫君,對不住啊,娘走了,家裡就我一個人,我想著那些被子沒人用就放在櫃子裡,誰知這樣還是潮了。過兩天你抽空去趟鎮上買些布回來,我把玉秀妹子那屋的重新繃一遍。”
莫雲從前過得也不是什麽寬綽日子,這兩年的風餐露宿更是讓他對這些沒有講究,再見石嵐這樣沒有原則的滿足玉秀,他很是不滿的皺眉,道:“不用管她,家裡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不能為了她一個人攪得所有人都跟著亂。”
石嵐為難不已,“可是……”
莫雲道:“沒什麽可是,她要就是住不慣,就等她哥撫恤金下來,去別處另住,這樣更清淨。”
莫雲的話音未落,門便被人從裡面打開,露出一抹鵝黃色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