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嵐饒有興致的看師徒兩互動,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有點貓膩,肯定不止師徒那麽簡單。 冷清越輕漫的看了眼王海波,神色間有著不易察覺的鄙薄:“她已經沒事了。”
言外之意極其明顯。
王海波不自在的點了下頭,勉強咧了下嘴,朝周燕走去。
周燕一扭身子,哼了聲,滿臉的委屈不悅。
王海波忙堆起笑,快步走到周燕面前,想要拉她,卻又顧忌身邊有人,隻得訕笑著道:“好了,別生氣了,剛才是為師的錯,以後一定不會了。”
要說,這周燕也真是好哄,王海波不過就說了句軟話,她就破涕為笑,不再計較。
石嵐嘲諷的咧了下嘴角,心裡暗道,這就是愛情,既不可靠又不值得信任。
旁邊牆壁輕輕的發出‘哢’的一聲,石嵐微微靠了下,發覺它竟然活動了。
石嵐不禁大喜,得意的掃向兩步外的黃婉柔,豈料這額外一眼,反倒讓她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險些沒尖叫出聲。
棺木中,那個一身華服,面容清俊的男屍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坐了起來,也許是聽到牆壁的響動,這會兒他烏黑的眼睛正從周燕那邊轉過來。
石嵐臉色青白,當即憋住氣,低下頭裝木頭,腦中卻在極力搜索關於僵屍的內容。
記憶中,僵屍的等級有好多,她只知道低級的是長著白毛的,叫白僵,稍高一級的是長著黑毛的,叫黑僵,這兩種神志都不高,稍微注意還還有希望逃脫。
至於這種可以保持著生前容貌,神態也很是自然的,她就不清楚了,不過只看那是那雙靈動的眼睛,即便不清楚也能想到,肯定比前面兩種厲害許多。
石嵐進入這具身體時,就已經來到這裡,她根本沒有時間錘煉自己,這就導致她此時弱得殺隻雞都費勁。
石嵐捏了捏豎著汗毛的胳膊腿,覺得反正這些人對原主和她也不好,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她悄悄推開已經活動的牆壁,小心而又靈巧的向裡面挪動。
男屍似乎察覺了什麽,轉著眼睛定定看她。
石嵐僵在原地,伸出的手指撐著牆壁,一動不動,就連喘氣也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聽說,僵屍是通過氣息來辨別活人的,只要不呼吸興許就能蒙騙過去。
男屍看了石嵐幾秒,眼神波動片刻,又看向王海青師徒。
石嵐偷眼看到男屍轉移注意力,忙一把推開石壁,頭也不回的衝了進去。
石壁快速滑動,間或出現機關滑動的‘卡卡’聲,黃婉柔面對石嵐,正好看到,趕忙要去追。
冷清越忙站在石壁口,攔住她,不許她傷害石嵐分毫。
黃婉柔恨恨跺腳,道:“不過是個冒牌貨,你這麽護著她有什麽用。”
說著,就想從冷清越臂彎間鑽過去。
冷清越長臂一沉,不發一言,用行動攔下她。
黃婉柔蹙起柳眉,想要動粗,卻又擔心傷了他,失了兩人難得的和氣,可不追,卻又心有不甘,畢竟石嵐手裡還握著那塊石頭。
男屍轉著眼睛看著洞開的石壁,忽然從棺木中直挺挺立起,接著又從棺木中高高跳起,看樣子是想要追趕石嵐。
卻不料判斷失誤,沒有測定好距離,一下子跳到距離那裡很近的黃婉柔跟前。
僵屍屬陰,身上帶著一股逼人的寒氣,男屍的靠近,讓附近的溫度驟然下降幾分。
本欲尋機鑽進石壁的黃婉柔五感雖然不如石嵐敏銳,
可也察覺異樣,特別是王海波那好似快要咽氣一樣,大力的抽氣聲和周燕驟然響起尖叫,都讓她停下跟冷清越的撕扯,側頭去看。 男屍嫌她礙事,一雙黑曜石樣的眼睛不高興的看著黃婉柔,略有些僵直的手臂抬起就要去抓。
黃婉柔沒料到這番變故,驟然看到這雙湮滅光線,好似黑洞的眼睛,不禁一僵,渾身登時軟了下來。
冷清越忙掙開黃婉柔糾纏的手臂,從兜裡掏出幾張畫滿符籙的黃紙,指向男屍,“大膽飛僵,還不快束手就擒。”
男屍懵懂的歪頭,帶著好奇用手指去觸碰符紙。
未料到那符紙威力不凡,稍一碰觸,就讓他指甲冒起黑煙。
男屍似乎很痛,哆嗦了下,收回手指,朝冷清越憤怒的吼了一嗓子,本是極為修長的身軀瞬時膨脹,清俊秀雅的面容也猙獰許多,墓室內或趴伏或遊走的黑影,被這嗓子召喚過來,紛紛撲向冷清越。
黃婉柔沒有陰陽眼,看不到那層層疊疊,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的人影,她只是憑著她敏銳的感官察覺到不對, 雙腿不自覺的小幅度抖動。
她是自家人知道自己事,她本是天上仙君分神,下界來就是為了那顆珠子。
下來前她還好好的,可不知道為什麽,這會兒她的法力突然全失,搞得她連個作亂的小鬼都對付不了,更何況這種經過幾百年的飛僵了。
冷清越面容凝重的上前半步,將黃婉柔護在身後,修長的手指緊捏著幾張符紙,忽的撒了出去。
一陣無聲的嘶嚎後,圍聚過來的人影少了幾個。
冷清越同樣看不見人影,但他感知力更強,他能分辨出那些陰氣所來的方向,但同時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如果只是十幾個帶著煞氣的鬼魂,他可以輕松拿下,可如果加上這個修煉許久的飛僵,那就說不好了。
其實,這只靠修煉修成的飛僵因為沒有吸食過人血,對人的血液渴望並不強,如果之前沒有惹惱它的話,他們幾個全身而退的可能性還是很大。
如今……冷清越看著狠狠瞪著他的飛僵,心裡無奈苦笑。
還是亂了心啊,沒想到只是一個有可能跟嵐仙君有關的人,就讓他神魂大亂,犯了這種低級的錯誤。
男屍低低咆哮幾聲,忽然朝著冷清越飛縱而去,本是潔白如貝的牙齒漸漸長長,慢慢探到嘴唇外面。
冷清越嘴裡念念有詞,手在腰間一劃,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古舊銅錢編制的短劍,接著他將手指咬破,將鮮血往劍上一抹,隨後大喝道:“快走,我先拖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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