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閱讀石嵐貼著棱窗一點點來到側面的偏房,那裡通常是貼身伺候主子的奴仆睡覺的地方,現在時辰已經不早,再過半個時辰天就該亮了,這些人也該起身準備伺候主子起身了。
半個時辰對她來已經足夠,她的易容術可以讓她輕松成為任何她想成為的人。
輕輕挑開門閂,石嵐好似狸貓無聲無息的靠近床榻,昏暗中她只看到那裡有個隆起,依照身形,石嵐找到那人腦袋的位置,捏著手指,快如閃電的按中那人神庭穴。
待到那人腦袋一僵,昏厥過去後,她才點起燭台,細細打量起來。
高高的鼻梁,凹下的眼窩,線條分明的下頜,但看長相並不能完全確定是突厥人,大唐也有很多胡人長成這樣。
只不過突厥跟唐人不同,他們自詡是狼的部族,每一個孩童出生後不就,便會根據他所處的地位刺上狼身上的某個部位,要想知道這人到底是不是突厥人,只要扒開胸口就可以知曉。
李唐開朝多年,民風開化很多,但要彪悍的撕開男人衣服,查看胸膛的估計整個大唐也沒有幾個女人敢做。
但石嵐何許人,她可是從來行大事不拘節的,那些什麽非禮勿視之類的教誨,在她看來都是胡扯,上個世界裡,三伏天熱得人都喘不過氣,光著脊梁滿大街亂竄的男人還不是比比皆是,她要真是非禮勿視,那乾脆連門都別出了。
暴力扯開衣襟,一顆青色的狼牙在那人胸口輕輕起伏,石嵐用手指蹭了蹭,的確是刺上去的方確定,這人是突厥人無疑。
翻箱倒櫃找出一身衣裳,石嵐將其套在身上,系扣時,問題出現了,那人雖然是個男人,但是身材瘦,且胸前一馬平川,石嵐因為自發育太好,個子勉強及得上那人,可是胸前那兩團太過雄偉,怎麽拉也都還是系不上。
眼看時間不等人,石嵐沒柰何,隻好撕下一塊幔布,咬著牙,憋著氣,用力纏上傲然的兩團,幾乎把吃奶的勁都用上才勉強把自己擠進衣裳裡。
屋頂上,嶽湛黑著臉看她豪放的動作,雖然早就知道他的胖娃娃性子跟常人不同,可看她這麽虐待那兩團綿軟,總感覺是自己吃虧了,雖然直到現在,他也並沒佔到什麽實質的便宜。
石嵐對頭頂上那人的糾結心思毫不知情,這會兒她正忙著抹自己那張臉,這裡修修那裡填填,一張芙蓉面就這麽變成了個糙漢子。
昏黃光線中,石嵐左照照,右照照,確定沒有破綻後,便把榻上那人卷吧卷吧塞到裡面靠牆的角落。
此時外面已經隱現天光,門外已有奴仆出來走動,石嵐推開房門,迎著那些仆從走了過去。
奴仆似乎都很怕她,見她過來都立刻給她讓開一條路,石嵐見狀立馬底氣住了,隨便指了個人,道:“去把盥洗東西給我拿來,我要伺候大人起身。”
奴仆應聲,轉身走了,沒一會兒便一手拿著東西,一手提著銅壺過來。
石嵐接過,像模像樣的打發了仆從,轉身朝著高大的門扉走去。
輕輕推開門扉,繞開廳堂層層疊疊的華美幔布,石嵐轉向內室一側,那裡的幔布是飄逸的紗錦,朦朧中她可以看到榻上有個側臥的人影。
石嵐微微一笑,提步走了過去,輕輕將紗幔撩開,卻被榻上那人突然睜開的眼睛嚇了一跳
“什麽時辰了?”
劉翁慢慢從榻上起身,揉了揉額際,沙啞著嗓子道。
石嵐一僵,那時她忙著捯飭自己,一進去就把那人弄暈了,根本沒聽到聲音,現在劉翁問話,該讓她怎麽回答。
石嵐背對著他,
裝作幫著幫他倒水的樣子。劉翁起身,舒展著臂膀走到他跟前,剛要接過毛巾,目光卻盯著她的手指,臉色突然一變,“你是誰?”
他警惕的看著石嵐,忽然揚聲道:“來人,快來人,有刺客。”
石嵐頓時變了臉,她自認自己的易容術手法極其高明,她不明白為何劉翁隻跟她打了個照面就看出了破綻。
窗外隱約響起一陣騷亂,連串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石嵐心裡發急,顧不得考慮太多,一個箭步衝到劉翁跟前,朝他最為脆弱的脖子攻去。
劉翁年紀不,走起路來腿腳都打顫,原主幾次見他都覺得他老得掉渣,感覺土都要埋到脖子一般,石嵐受原主影響,也以為他老態龍鍾的不行,認為就這一下已經夠取他半條性命,如果可以,她也想就此了結他性命。
巫術損耗人的精氣實在太過,能多留在這裡一天是一天,她還沒想好怎麽完成原主第二個願望,自然惜命的緊。
心念轉變,石嵐經過裝扮的手指緊並,凌厲如刀般狠狠的砍了過去,劉翁輕輕一晃,雖然還是慢悠悠但卻恰到好處的避開了石嵐的攻擊。
石嵐一怔,沒想到他竟然這麽輕松就躲了她凌厲的攻勢。
劉翁呵呵一笑,手指輕輕按在腰側,摸了個空,一愣才想起還未著外衫,他的腰刀也還在榻邊。
劉翁當即轉身撲向榻邊,石嵐早在愣神時便猜出他的想法,早他一瞬將放在榻上的腰刀抽出,從上而下直劈他面門。
雪白的刀鋒在清晨的微光中綻放凜人的鋒芒,劉翁慌忙後退半步,險而又險的避了過去,一縷頭髮擦著刀鋒而過,飄飄灑灑落在了地上。
石嵐一舉建功,又乘勝追擊,長腿彈出,狠狠的踢向他推窩,劉翁之前因為急於奪刀,腳步邁得過大,人老了行動肯定沒有年輕人便利,驟然收腿也就慢了一些。
‘哢嚓’一聲脆響,劉翁栽歪著身子,臉疼得發白,看著殺氣騰騰步步逼近的石嵐,情知如果處理不當,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忌日。
“別衝動,某愚魯,不知因何冒犯了壯士,但某願為某的過錯彌補壯士,這府裡金銀器物但凡壯士看得上的盡可取走,還請壯士高抬貴手,饒了某這條老命,”劉翁邊邊作揖,看似告饒其實是在向後,不知不覺退到了紗幔邊緣。
石嵐嘴角輕蔑一挑,不屑的掃他一眼,欺步上前,手中的長刀直接往他胸口扎去。
劉翁趕忙往後躲,不心踩到垂落在地紗幔,他一下子跌坐在地,紗幔輕飄飄落下,朦朧間將他籠罩其中。
石嵐冷冷一笑,這可真是老天都在幫她,她要不殺了他真是天理不容。
想到這兒,她當即緊握刀柄,狠狠的朝他刺了過去。l3l4
(四庫書)